「四,四師兄?」
姜汾笑着看着他,卻默默的咽了口口水。
「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怪讓人害怕的。
祈隨玉仍然沉浸在腦子裏的畫面之中,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情是檢查某一處。
察覺到那東西仍然存在,他悄悄的鬆了口氣。
看着小姑娘疑惑的眼神,祈隨玉笑了一聲,輕柔的撫過成焦炭的頭髮,兩三步走上前來,一把勾起姜汾的下巴,細細揣摩。
顧無言眉間直跳,姜汾也嚇了好大一跳,眼珠亂轉。
「四師兄那個,我只把你當兄長。」
「嗤~」
一聲嗤笑聲響起,祈隨玉慢悠悠的收回手,還用帕子擦了擦。
姜汾:「」
「四師兄你好了?」
祈隨玉撇她一眼,雖然還是那副驕傲到誰都看不起的樣子,可姜汾卻覺得眼神里像是多了什麼別的意味。
「我又沒病,行了,我和你大師兄有事要談,邊邊玩去。」
總覺得自己被當作小孩敷衍了,姜汾看着兩人,乖乖的哦了一聲。
小姑娘和記憶中的一樣,奔跑的背影也是那樣青春活力。
祈隨玉斂下眼眸。
他記得一切了。
天雷之力,打通任督二脈,在被天雷擊打的那段時間,他想起了在秘境裏發生的一切事情。
他成了個太監。
祈隨玉本該覺得屈辱,可如今他想起來,滿腦子竟然還是陛下或坐或立的模樣。
他的陛下很倔強。
分明自己還是個小姑娘,卻總是扛起了不屬於這個年紀的重任。
可陛下也很堅強。
從默默無名卻很樂觀的小公主,到名揚天下但被奸臣所壓迫的年輕帝王,她從不肯讓自己認輸,堅強的讓人心疼。
朝臣重壓,他國犯境,內憂外患,祈隨玉眼看着陛下一日比一日辛苦,心疼,但又無能為力。
姜汾在秘境裏只呆了數月,是以看客的身份度過的,出了秘境之後便能很快的放下。
可祈隨玉卻扎紮實實的體會過祈公公的人生,從相識於微末到共同扶持,那十幾年的酸甜苦辣,他嘗得一清二楚。
他放不下。
看着不遠處和他人交談的小姑娘,祈隨玉斂下眼眸。
難得的在四師弟眼中看到一抹脆弱,顧無言猶豫着該不該提醒,「四師弟?」
看着遞在自己面前的一方帕子,祈隨玉翻了個白眼,笑嗤着。
「我用不着這東西,大師兄你還是留給小五吧!」
金子傑:「四師兄,我才是男子漢。」
金子傑可不服氣了,正想再辯駁兩句,卻被自家四師兄似笑非笑的眼神盯住,後背升起一股涼意,十分識時務的道。
「唔,我去看看小師妹有什麼要我幫忙的。」
祈隨玉:「嗤~傻樣。」
顧無言心中好奇,看着靠在樹下一臉慵懶的人。
祈隨玉的脾氣不好,是變異峰公認的,可他怎麼覺得,四師弟今天的戾氣格外的重。
而且,祈隨玉好像也沒有想和自己說正事的樣子。
作為一個體貼的大師兄,顧無言很是知情識趣,默默的站在他的旁邊,無聲安慰。
祈隨玉突然心中一動。
「顧太醫。」
「嗯?」顧無言眼神詫異。
眼中閃過了一抹黯然之色,祈隨玉聳了聳肩,在那一瞬間是輕鬆的。
大師兄不記得他成了太監,可喜可賀,避免社死。
可莫名其妙的,心裏又泛起了一股密密麻麻的複雜情緒,像是失望。
三人共同扶持着成長的歲月,只有他一個人記得了。
長長的眼睫毛無聲地垂下,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出淡淡暗影。
一陣微風吹過,靠在樹下的兩個身影纖細修長,人影交疊,歲月無聲。
祈隨玉很快的找到了交界點。
他思念的是陛下,現實生活中卻是小師妹。
他不應該為了陛下去打擾小師妹。
再加上有那麼億丁點的不好意思,祈公公選擇了隱瞞。
生而倔強的祁公公,是不可能給機會讓這群小崽子嘲笑自己的。
可身體裏殘存的記憶卻還在指使着他。
「金子傑!」
祈隨玉額頭青筋直跳,兇巴巴的道。
「把你的賊手拿開。」
金子傑嚇了一大跳,連忙放開了握在小師妹手臂上的手,心裏十萬個問號。
他不就是一時激動抓了小師妹的手嗎,就這?
師兄憑什麼說他的手是賊手。
金子傑委屈了,「師兄,我就抓一下。」
祈隨玉只冷笑着,「一下也不行,你離小師妹遠點。」
秘境裏這人就很不懂規矩,在陛下面前還沒大沒小的,偏偏現在還有個師兄妹的身份在,要是不好好治治他這毛病,等嫁給陛下之後,必然要更加恃寵生嬌,看不得其他皇夫
金子傑:???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越飛越遠,祈隨玉咳了一聲,「反正,不許動手動腳的。」
姜汾疑惑極了,連忙打着和場,「五師兄也不是故意的,我小時候,四師兄你還經常抱我捏我的臉呢,這也沒什麼」
「這怎麼能一樣?」祈隨玉冷哼一聲,「那時候師妹你還小,金子傑都是這麼大個人了,做事還如此沒輕沒重。」
這嫌棄的話語,這語重心長的語氣,讓姜汾都有過一瞬間恍然。
懷疑自己又回到了秘境裏,面前的是那個囉嗦死人的祈公公。
「咳。」
祈隨玉清了清嗓子,大概也意識到自己說多了,悠悠然地四處打量着。
「對了,你那狼崽子呢?」
「哦,一出來就沒遇到」
姜汾突然一頓,抬起頭來不可置信地看着四師兄。
她和狼崽子是在秘境裏相遇的,在入秘境之前根本沒在一起,四師兄是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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