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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過年,就是在親人團聚和四處拜年中稀里糊塗度過的。
大年夜和司遠視頻聊天的時候,司習突然就出現在鏡頭裏,笑嘻嘻的問她,「要不要來玩呀?提前熟悉下麼。」
提前熟悉下……
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後,路寰的臉騰地紅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司遠也是既害羞又無奈,轉頭看他,「爸,你進來怎麼不敲門啊!」
司習顯得非常無辜且理直氣壯,笑眯眯的說,「我敲了啊,你聊得太投入,沒聽見嘛。」
「我聽得的見!」司遠的耳朵又開始發紅,一字一頓地說。
司習不理他,彎腰沖鏡頭擺擺手,非常和藹可親的說,「阿玉啊,有時間來我們家玩嘛,叔叔阿姨都很想你的……」
話音未落,忍無可忍的司遠就站起身來,不由分說的將他推了出去。
把人趕走之後,司遠又不放心的鎖了門,這才微微鬆口氣。
一對小戀人膩膩歪歪的說了好久,末了,司遠突然蹦出一句來,「要不要過來玩呀?」
路寰不由得瞪圓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他乾咳幾聲,努力裝作很鎮定的樣子,「沒什麼,不早了,你休息吧。」
看着眼前瞬間漆黑一片的屏幕,路寰哭笑不得。
喂,說這個的時候好歹把你臉上的紅暈阻攔一下啊喂!
後面瞿鸞給她視頻拜年的時候則顯得很興奮,「師姐,今年過年我爸竟然沒有板着臉,還主動給我零花錢咧!」
路寰聽了之後心情略複雜,這孩子之前到底是怎麼過的啊,瞿將軍您又是怎麼維繫的家庭關係啊?看把孩子嚇得,偶爾一年不挨罵就激動成這樣……
自打那次從路寰這兒取了經之後,瞿鸞就認真琢磨了幾天,狠狠下了一番功夫,給自家老爹寫了一封聲情並茂的信,沒等結尾的,自己就先給哭瞎了。
愛之深責之切,瞿將軍人生中就沒矯情過,自然也不會對孩子們採取懷柔政策,因此一直都是棍棒教育,連說點關懷的話也是板着臉。
他是真不知道自家閨女小小年紀就揣着這麼重的心思,那天從書房門縫底下拿了信一看,他先是震怒,覺得這丫頭怎麼這麼身在福中不知福,絕對是欠收拾!
可是看着看着,他不自覺的就紅了眼圈,也收了揍人的念頭,最後一個人在書房裏悶聲不吭的憋了大半天。
第二天,爺倆兒就進行了有生以來頭一次沒有打罵成分的交流,瞿鸞從一開始的戰戰兢兢到後來淚崩,箇中情由真是一言難盡。
後來瞿將軍就找老朋友談了,乾脆利落的絕了杜秦和自家閨女的聯姻念頭,只準備單純的當兩家世交。
杜秦知道之後覺得被落了面子,私底下找過瞿鸞,但妞兒現在有了親爹的支持,底氣也足了,最後一點顧忌也沒有了,三下五除二就把人給打發掉。
瞿將軍知道後一言不發,半宿睡不着的時候還暗搓搓的感慨,不愧是老子的閨女……
人逢喜事精神爽,解決了目前人生中最大問題的瞿鸞最近一直都這麼神采飛揚,說話做事都是眉飛色舞的,跟她交流起來很容易受到感染,心情也就不自覺得好起來。
路寰也替他們爺兒倆高興,總歸是父女天性,整天弄得跟訓兵蛋子似的幹嘛呢?又不是開門就打仗。
「對了師姐,」瞿鸞又興沖沖道,「前兒我們還看直播來着,你可真棒,我爸都誇獎你了。」
路寰笑笑,「有什麼誇獎的,也不是我一人的功勞,再說了,個人獎項我可沒拿着。」
反正她是很難想像瞿將軍那麼鐵打的一個人蹲電視前面跟閨女一起看電視頒獎大會的情景,忒驚悚,估計十有□□又是瞿鸞給轉述的。
「哪兒能啊,我爸說了,你的心態特別好,看事情透徹,讓我多學着點兒!」
瞿鸞對她有點盲目崇拜,放外面說的話就是鐵粉兒,偶像往地上摔一跤也覺得倍兒帥氣的那種。
對自己能在瞿將軍眼下掛上號這個事實,路寰總覺得有點虛幻,同時還很興奮。
多老大一靠山啊!
兩人聊了幾句,路寰才得知瞿鸞寒假結束後就要去軍校報道了。
「恭喜啊。」
「謝謝,」瞿鸞臉上顯出點羞澀和得意,她嘿嘿憨笑幾聲,「提前批的就要那麼幾個,我還怕考不上,前陣子練槍練得胳膊都腫了,連用了半個月勺子……」
路寰跟着笑,又開玩笑,「要是考不上你爸准揍你。」
「那是!」瞿鸞毫不含糊的點頭,「別的可以商量,這個沒得,不光是他,考不上的話我自己都覺得對不起自己。哎對了師姐,過年福利發下來了,我們家不是軍/人就是軍屬,餅乾罐頭什麼的都是卡車拉過來的,你們基金會裏還需要麼?」
以後她作為軍校生也是有待遇的人了,到時候給東西就更加理直氣壯了,這麼一想,她就又美滋滋的滿是期待。
但路寰有點為難,因為他們成立的基金會畢竟只是為了幫助當地的孩子們上學,而非濟貧,所以即便是要了內供品也都是分給志願者們當做旅途和到那兒之後的乾糧,根本用不了太多。
但是自從有了基金會提供穩定的薪水之後,加入進來的老師們逐漸成規律成規模,還有別的志願者幫忙往上運貨,生活條件不再像之前那麼艱苦了。
瞿鸞一聽,略失落,「哦,那算了,我就挑幾種好的送你那兒去吧,你不在外拍戲麼?萬一去的地方特別荒涼,以備不時之需啊,這個營養豐富,吃起來又方便又放心,自己吃不了還可以送人嘛。」
於是當天下午,路寰就收到了送貨上門的半卡車特供品:
什麼巧克力、肉罐頭、紅燒獅子頭、各種燉肉的蓋澆飯啥的……
作為回禮,也作為祝賀瞿鸞上軍校的賀禮,路寰用心裁了件厚厚的羊絨斗篷送給她,軍綠色的。
隔天劉進率大部隊先回去幹活兒,路寰繼續留在這裏處理沒處理完的事情,比如說,替老狼接風。
要不怎麼說沒錢不行呢,自從成立了基金會,去支教的老師們都能按時拿到比一線城市教師們平均工資還高一成的薪水之後,報名的人就明顯多了起來。
這不,老狼和另外兩個有事要忙的人先回來,其餘三個等其他支援的人到齊了之後再撤,算是功成身退。
幾個月不見,老狼整個人都乾癟了不少,頭髮亂糟糟的長了近一尺長,非常具有流浪藝術家的氣息。
不僅如此,惡劣的環境摧殘的他是臉也粗了眼也大了,雙手龜裂爆皮不說,掌心更是磨起了一層繭子,光看手的話絕對不會有人相信他是位頗有名氣的作家。
他生生瘦了一大圈,厚重的棉服穿在身上呼呼漏風,看上去活似一株懸崖上斜歪着的糙皮老樹。
上桌之後,他二話不說就先甩開膀子風捲殘雲一番,吃到七分飽才放慢速度,拿着根鴨脖子慢慢啃。
路寰看的心驚膽戰的,特別真心實意的說,「真是辛苦了。」
刀客伸出油乎乎的手往他臉上一扯,嘖嘖道,「瞧這老皮都鬆了。」
老狼一鴨脖子砸他臉上,那叫一個穩准狠。
鬧騰完了之後,他這才說明回來的原因。
「阿九,說到底就是讓你給刺激的!」他甩了甩枯草一樣的頭髮,非常坦率的說,「《織錦》那部戲紅了多少人啊,賺了多少錢!那些個工作室公司什麼的看的眼珠子都紅了,狂簽了一大批人不說,又馬不停蹄地要改拍。」
不光是他,刀客年初新出的懸疑小說也已經簽了公司,準備改編成電視劇。
路寰笑着說,「幸虧咱仨題材不一樣,不然可叫外面的人看了猴戲了。」
刀客十分贊同的點點頭,「這話說的是。」
就他們題材不一樣還被比來比去呢,要是沖了,可不得天天兒的被迫打擂台?
雖說有競爭才會有進步,但這種炒作性的競爭,還不如不要,大家和和氣氣的探討下,照樣能攜手並進不是?
給老狼接了風之後,路寰又馬不停蹄地跑法國去見了巴蒂斯特。
這會兒已經二月中旬,綠橄欖電影節在四月,參賽作品的初稿都已經報上去了,《幻與實》順利殺入決賽。
電影後期製作也已近尾聲,再有大約二十天就能看到正式版了。
巴蒂斯特把做好的版本放給她看,路寰看後非常滿意,真是一絲兒的毛病都挑不出來。
忙活完了這一切,她看距離登記還有大半天,又忙裏偷閒的沿着塞納河逛了逛,採購了大批糖果甜品和奶酪。
結果剛降落到望燕台市機場,路寰就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
「您好,路寰是嗎?我是ao的創立人兼設計師寇星,想邀請你做我們的品牌代言人。」
ao創立於七年前,是華國第一流的高端定製奢侈女裝品牌,也是少數躋身並紮根於國際高級時裝行列的民族品牌之一。
而且最關鍵的是,ao始終堅持華國風格。
寇星解釋說,「前陣子我忙於時裝周,本打算咱們在時裝周上見面商量的。」
路寰笑,「抱歉,因為實在太忙,今年沒能去。」
寇星也笑了,「對啊,昨天看網上說你在法國跟巴蒂斯特導演見面,我已經從意大利趕過來了,如果方便的話,咱們能見個面嗎?」
路寰沉默片刻,「呃,我剛下飛機,在望燕台機場……」
寇星:「……」
啊,這是何等巧合的悲劇!
顯然寇星也覺得這種局面有些荒誕,沉默片刻之後,忍不住笑起來。
「我大約在一周後回國,那,現在預約可以嗎?」
要是別的,或許路寰就推掉了,但是ao實在合她的心意,衣帽間裏更是有單獨的一排架子用來放置ao衣物,因此不假思索的應下來,「好的。」
兩邊確認了行程表,訂好了見面時間,又簡單的聊了幾句之後才意猶未盡的掛掉電話。
之前因為臉部受傷,路寰不得不提前結束身上的兩個品牌代言,之後一是因為忙,二是因為沒遇到合適的代言邀約,所以一直都空着。
回家的路上,她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告訴了紀清潭,後者聽了她們的烏龍見面事件之後,也忍不住笑出聲,「得了,你們這也算是別具一格的見面方式,不說刻骨銘心吧,也能稱得上是難以忘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