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拉着墨乞兒在盜天留下的通道中飛速前行。
他感覺這通道不保險,必須趕緊離開這裏。
此刻在大坑上徘徊的牛別離癱坐在地,盯着大坑裏的眼睛越來越紅。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都快要放聲大哭一場了,只不過是強行克制住了自己。
還在眼巴巴的期盼着奇蹟發生。
從這裏可見這傢伙的忠心耿耿。
可這一切都是為他那個真正的主人,而不是岩石。
「拔劍呀!快拔劍問天啊!為什麼這樣?」
再看原先的大坑,此刻哪裏還有大坑的影子,一根巨大的猙獰琉璃玉柱拔地而起,其上天火熊熊燃燒。
而且還在緩慢增高增粗,不過看樣子應該就是極限了,不會有太多變化。
就是如此,依然恐怖駭人。
「盜天,我和你沒完。」
牛別離突然仰頭狂呼一聲,所有的恨都對準了盜天。
他覺得天火琉璃下已經沒有了生命,否則不會到得此刻還不出現。
或者就是其它原因,但是那個他希望看到的主人不會出現了。
這才是他無法接受的,也是發狂的原因。
感覺就是他的錯。
他的自責和愧疚讓他想要殺人泄憤。
把這一切罪責都歸咎在盜天的身上。
頭一低,伏身為牛,狂奔而去,看樣子找盜天去了。
「終於到頭了!」
前方出現亮光,岩石放慢腳步,拉着墨乞兒,心情還是非常好的。
不用死了。
經歷了一次生與死的折騰,感覺活着真的就是好。
每一次絕處逢生都會感覺一身輕鬆,同時也有了太多感觸。
相信在某些時候,某些方面一定會改變自己,否則對不住自己這樣的經歷。
人生無常,卻是從這點點滴滴中得到啟示,讓自己今後少走歪路。
轟轟隆隆
從外面傳來打鬥聲,岩石一下停止腳步,回頭看一眼墨乞兒,示意不要做聲。
兩人慢慢的靠近出口,悄悄地探頭張望。
這是一個臨水的高坡,出口就在眼前。
這倒是沒有想到,盜天選擇的這樣一個地方。
但是外面的一切讓岩石不想露面了。
至少此刻不想。
「他是誰?怎麼和你長一個模樣?」
岩石好奇的很,側身讓過一點,好讓墨乞兒也看清楚外面的情況。
實在是驚奇的緊。
外面的傢伙和墨乞兒幾乎一模一樣,想來一定有某種關係存在。
外面,水面一塊巨大的石頭,從岸邊延伸入水,非常的突兀。
巨石上兩個人打在一起,生死相搏。
一個是水三十七,也是岩石不想現在出去的原因,他要看看水三十七在這裏做什麼。
感覺這個人越來越神秘了,有必要弄清楚這個人。
可是苦於沒有機會,現在瞅他們打架,所以不想出去讓他看見,這樣躲着,或許就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關鍵是水三十七什麼原因和那個人打在一起。
總感覺水三十七這個人很不簡單,不可不了解。
躲着看看,興許能看到自己平時看不到的東西。
摸摸人家的底細。
何況另外一個人也引起了岩石的注意,更不想現在就出去,必須要弄明白為什麼。
因為這個人長的太像墨乞兒,只是沒有墨乞兒這樣的邋遢。
當然,也許從前的墨乞兒也是這個樣子,風流倜儻,英俊瀟灑。
只不過到了這裏,受盡磨難才變成這樣的。
歲月無情,苦難為刀,刻畫一個人的真實。
「他是我弟弟,同父異母,這就是拜他所賜!」
墨乞兒瞅一眼,便縮了回來,沒啥好看的,太了解了。
說實話根本不想看到這個人,心底那絲痛隱隱泛起。
難道要掀開那個傷疤嗎?
心中腹誹,卻不能告訴岩石,有些事情必須自己承擔。
誰都一樣的,都可以承受那種痛,那種苦。
沒有理由讓別人為自己分擔,因為自己已經長大。
看着好奇的岩石無奈地一撩髮絲,露出額頭黑色的墨字。
墨乞兒微微嘆息一聲,一屁股坐地上,靠在洞壁,仰頭髮愣,那種憤怒難以遏制的樣子。
因為他知道自己被某些人利用了。
這個地方不是誰都能進來的,自己就是在那座廊橋上困了多少年,想了多少辦法,也沒能跨入哪怕半步。
憑他們,一樣沒有可能的。
可是現在卻出現在了這個地方,還用說什麼,一目了然的。
若不是岩石,自己根本走不進來的。
至於眼前的這個人怎麼出現在這裏,不用問,一定和自己有關係。
被利用了!
可自己被墨家人稱為罪人。
若不是自己央求着到這裏來為墨家做點事,早已經被砍了腦袋。
要知道,當初就是在刀下承諾的這件事情。
可以說刻骨銘心,今生難忘。
戴罪立功嗎?
不見得!
怪不得總感覺怪怪的,原來問題出在這裏啊!
「你弟弟?親的?」
岩石回頭看看他,拍拍他肩膀,知道觸動到他傷心之處了。
「親弟弟,又怎樣,他的眼中沒有我這個哥哥,同父異母,終究兩條心的。」
墨乞兒似乎想到了什麼,手捏的咯吱吱響。
這樣的事情岩石也許不了解,可相對於墨乞兒來說,聽到的太多,知道的太多。
大家族,有的是這種狗血事情。
自己不想爭,可還是被捲入一場無妄之災。
即便自己躲出來這麼久了,可還是被人惦記上了。
這種憤怒難以明狀,幾乎無法克制自己。
岩石尷尬的扭頭望向土洞外爭鬥的兩個人心中也是有些奇怪。
這兩個人為什麼打起來,看樣子,誰也不讓着誰,為什麼呢?
這就有點好奇了!
非得要弄一個明白不可。
「咦!為了寶貝啊!」
岩石看到水中那塊巨石上面,金光閃爍,竟然有一本薄薄的書冊。
這樣的地方,出現這樣的東西,難免讓人不浮想聯翩。
是不是絕世功法,是不是那個人留下的,是不是神物。
總而言之,只要看到的人恐怕都會有一個這樣的想法。
那就是這樣的東西一定是價值連城的絕世珍寶。
或者根本就是那個人的修煉功法。
修煉功法啊!
如果這是無上神功,恐怕打破腦袋也要爭一爭的。
有了這樣的想法,還會放手嗎,顯然不可能,怎麼的也要搞那麼一搞。
至於最後能不能到手,各安天命。
說不定就到手了,要是絕世功法,豈不是一飛沖天,從此就是不一樣的人生。
可要是錯過了,說不得就是一生的遺憾,後悔,甚至就是悔恨一輩子。
悔不當初而難以上進。
那就是心魔,修士所最忌憚的東西。
所以放手一搏,最不濟也是打過了,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那時也就沒啥遺憾。
怪不得要打起來,原來為了爭奪這樣的東西啊!
寶貝啊!
財帛動人心,何況是絕世功法,更是讓人為之拼命的根源。
「嗨,看,你要的聖賢書!出現了,要不要開搶?」
岩石一扭身,一把拖過頹廢的墨乞兒,摁在了土洞口,點指巨石之上。
墨乞兒聽岩石這麼說,信以為真,頓時來了興趣,一骨碌趴在土洞口,凝神細看。
「不像聖賢書,但是絕對比得上聖賢書,一樣是好寶貝,有必要奪過來!」
墨乞兒瞅了一陣,歪個頭仔細思索了一下,又探頭探腦的看了一陣,覺得這書價值非常高,頓時扭頭慫恿岩石開搶。
「真搶啊?那是你弟弟,你怎麼交代?」
岩石也就是想讓他從頹廢中醒來,沒想到這傢伙真看上這書了。
竟然來慫恿自己開搶。
心中暗樂!
還擔心要是自己和他弟弟起衝突該怎麼面對,現在看來沒有顧慮了。
親哥哥都這樣,仇恨夠深啊!
「我不認這個弟弟,他也不認我這個哥哥,自從他親手刻下這個墨字起,我就不是他哥了,他也不是我弟了,我們就是仇敵。」
墨乞兒再度有憤怒暴走的跡象。
可見心中的憤恨有多深,勢同水火,難以彌合。
「什麼?他親手刻下的?」
岩石實在是沒想到,墨乞兒額頭的墨字居然是他親弟弟刻下的。
這就讓他難以接受了。
心狠手辣之人才能做出來。
頓時感覺到了為什麼墨乞兒要憤怒了,感同身受啊!
情不自禁地低頭看看自己胸口,那裏有一個羊頭。
雖然還是一個陌生人刻下的,可那種恥辱銘記於心,何忍忘懷。
說來自己還算幸運,至少那個人和自己沒有親情,沒有那種手足相殘的心痛。
可那種恨,換誰都一樣。
心靈的傷痛,只有受過同樣傷害的人才能明白的。
岩石拍了拍墨乞兒肩膀,沒有再說什麼,兩個人靜靜地看着外面的爭鬥,等待時機的出現。
突然盯着看半天的岩石驚呆了,指着外面對戰的兩人連連推搡身邊墨乞兒。
「他是怎麼做到的,這手段不錯啊!你會不會!」
和水三十七對戰的墨靈兒突然就像是分身一樣,從他後背脫殼一樣鑽出另一個自己來,扭頭直奔那本巨石上的金冊。
而那個和水三十七戰鬥的墨靈兒一點不受影響,繼續同水三十七戰鬥,而且戰力只高不低。
唯一的區別就是他的後背看上去就是涌動的水墨狀態。
「換墨移形而已,有什麼好驚訝的。」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