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藥的時候避免不了疼痛,但是墨時欽的臉色一直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淡淡的回覆好友說:「忘了。」
忘了?
去一次受傷一次,能忘?
宮弦心中惱怒,卻又不好對別人的家事指手畫腳,只能提醒道:「老墨,既然當初都狠下心了,就狠到底。」
墨時欽穿好衣服,頭也不抬:「廢話真多。」
靠!
前腳氣的差點翻白眼,後腳宮弦就眼珠一轉,調侃道:「老墨,你和你那小媳婦兒,怎麼樣了?
我聽墨爺爺給我爺爺打電話說,他已經準備好,要抱五個曾孫子和曾孫女了。」
五個,呵呵,就那小丫頭的小身板,生兩個都夠嗆吧?
墨時欽扣紐扣的動作停了停:「他不肯治療,白櫻編了個謊話,哄他開心而已。」
宮弦驚訝道:「老爺子同意了?」
「嗯。」墨時欽露出幾分溫柔神色:「他現在很聽白櫻的話。」
為了讓爺爺接受治療,他用了很多辦法,連爺爺幾十年前的初戀女友都請出來,可還是不行。
那天請白櫻幫忙,也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想法,卻沒想到,最後竟然真的成了。
宮弦挑眉,摸着下巴猜測:「只是為了哄老爺子開心?所以,你對那小丫頭沒動真心?」
墨時欽眸光微凝:「真心?」
他對白櫻嗎?
宮弦大笑道:「我就說嘛,像那種一看就什麼都不懂,天真幼稚的小丫頭片子,你墨時欽,怎麼可能看得上?」
他大步走過去,摟住好友肩膀,壞笑道:「你要是覺得小丫頭不夠味,我公司有幾個極品,介紹給你?」
這些年,宮弦或是玩笑,或是認真,不止一次提過,為他介紹幾個女人。
但都被他推掉了。
他也知道其中原因。
不過最近,宮弦發現墨時欽似乎有所變化,變得有人氣兒了,甚至還能和女人親密接觸了,所以他暗中猜測,這傢伙可能開竅了。
於是舊事重提。
不想
墨時欽一雙黑沉沉的眸子在他臉上淡淡掃過,說道:「宮弦,我現在是已婚人士。」
「靠!」
狗屁的已婚人士!
宮弦鬱悶搖頭:「墨時欽,你真是我見過的,最無聊的傢伙。」
這個世界上,女人和酒構成人生最重要的兩大樂趣,墨時欽有錢有勢,卻對女人沒興趣。
人生豈不是直接就喪失了一半的樂趣。
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突然,宮弦的手機響了幾聲,他拿出來看了眼,唇邊勾起邪肆的弧度,開始回復消息。
墨時欽瞥了眼,隨意道:「又有新目標了?」
宮弦收起手機,動作瀟灑的戴上墨鏡,朝外走去:「我去約會了,有時間一起喝酒。」
從醫院出來。
李琛問道:「總裁,我們回哪?花園小區,還是檀宮?」
「檀宮吧。」
他這幅樣子回花園小區,被看見的話,她會厭惡,會害怕吧?
也或許,是擔心
閉上眼睛,墨時欽想像着女孩溫柔的,擔心的眼神,落在他裸露的傷口上,他似乎感到那兩處受傷的地方,火辣辣的,仿佛燃燒了起來,又痛又癢。
「停車!」墨時欽突然睜開眼睛,大聲說道。
「總裁?」
「掉頭,回花園小區。」
這個時候已經午夜十二點多,所有人都睡着了,李琛不明白總裁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但他要做的,只有在任何時候執行總裁的命令而已。
車輛掉頭,朝北而去。
墨時欽走進家門,第一時間聽見從另外兩個房間傳出來的呼嚕聲,很有默契的此起彼伏。
很吵的同時,竟意外讓人生出一種回家的親切感。
墨時欽放輕腳步,走進白櫻的臥室。
她睡的很香,被子蓋到腰側,懷裏抱着一個巨大的棉花娃娃。
她有着天使一般的臉頰,白皙光滑,柔軟的髮絲散落在細白的脖頸間,隨着呼吸微微起伏,雪白的睡衣在領口松松敞開一點縫隙,露出兩彎美麗的鎖骨
墨時欽站在床邊靜靜看了會兒,沒有吵醒她,上床合衣睡在她旁邊。
墨時欽有一種預感。
今夜,他不會再被噩夢困擾。
因為平日裏喜歡起早,所以白櫻已經形成了自己的生物鐘,每天早上六點左右,就會睜開眼睛。
這個時候陽光剛剛照耀進來,還不熾熱,正是最舒服的時候。
白櫻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睜開眼,看見墨時欽的瞬間,魂都要嚇飛了,她差點從床上跳起來,好在最後忍住了。
死死捂住嘴巴,白櫻眼睛一眨不眨的,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人。
墨時欽什麼時候回來的?
還在她的床上?
他就這麼睡了整晚嗎?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白櫻抬手想叫醒他,可猶豫了下,又縮回了手,帶着一點潛藏的小心思,躺回枕邊,靜靜的,看着墨時欽。
撲通
撲通
心臟又開始狂跳。
他們離的很近,這是白櫻第一次,這麼放肆的看着他的臉。
墨時欽的皮膚是突顯高貴的冷白色,臉部輪廓完美,稜角分明,他的眉毛很黑很長,睫毛似鴉羽,鬢角如刀裁,還有他的鼻子,嘴巴,全都完美無瑕,就像最頂級的漫畫家,手下畫出的最極品的男人。
他的眼睛安靜的閉着,白櫻想像他睜開的時候,像冬夜天空的寒星,總是很冷,很深沉。
她又想起他總是縈繞在他身上的淡淡冷香。
白櫻控制不住更靠近了一些,想要仔細分辨一下,那到底是什麼香味。
卻突然,她神色變化,好看的眉心蹙起。
她聞到了那淡淡的冷香,還聞到了,裏面夾雜着的,消毒藥水的味道!
墨時欽受傷了?
白櫻目光急迫的在他身上尋找,很快停留在他領口位置,順着敞開的衣領,可以看見他肩膀上,貼着一塊白色的紗布,邊緣沾染着紅色。
消毒水的味道,就是從那傳來的。
他又受傷了!
他身上明明已經有那麼多的傷了,為什麼還總是受傷?
他到底經歷了什麼,是什麼人要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他呢?
一陣莫名的心痛傳來,白櫻死死咬着唇,可還是控制不住,眼眶濕潤。
似乎感受到什麼,墨時欽緩緩睜開眼,看見面前的女孩,長長的睫毛上沾滿了淚珠,如出水芙蓉般清麗,而她的表情,看起來傷心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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