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閒來無聊,想去河邊散散步的時候,卻看不到少女的影子了,翻遍了所有的角落,此時不要說與少女在一起了,那怕只是說說話,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在這樣的時候,少秋只好是獨自一人靜靜地坐在小河邊,望着東去之流水,思緒萬千,長嘆不已,如此空空的度過青春年華,到了人生彌留之際,不知會否後悔呢?
夜裏做夢時,少女似乎對少秋說過,要在今天下午時分在小河邊相見,可是等到日頭漸漸歸西,落下山去了,少女的影子仍舊看不到。
這使得少秋有些不快,之前不是送自己花了嗎,可是此時,在自己想要與之親近親近之際,卻又根本就看不到人影,不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情呢?
而在不遠處一片斷壁殘垣之間,似乎正傳來男女幽會之聲,對於此等不堪之事,少秋有所反感,卻又覺得畢竟是年輕人,情有可原。在那種不堪的聲音中,少秋真的是不想聽下去了,準備離開,回到自己的屋子裏,或者是躺到床上去了。
回去的路上,少秋沒有忘記想去對少女問個好,可是不成,站在她的屋子門前往着裏面望去,非常悽慘,根本就沒有燈火之存在,縱使有,一看到少秋來了,直接滅去,什麼也看不到了都。
屋門是敞開着的,卻根本就沒有人,連花伯也不見,在這種日暮黃昏之際,不知到底是去了何處,以至於天色蒼茫之中還不見回來呢?趴伏在屋子門口往裏面看了一陣子,少秋不敢去看了,似乎看到一個虛幻的人影閃了出來,樣子與少女非常相像,可是四處尋找之後,發現並沒有任何人跡呀。
既然看不到人,覺得再這麼看下去,可能也不太好,屆時人家一旦看到了,會說他的不是的。少秋於是打住,不肯去看了,打算直接離開此地,蜷縮於自己的家裏多好,想幹嗎幹嗎,不像此時,無端受此悽惶。
最後看了一眼少女空空的屋子,漆黑一片,根本就沒有任何生活氣息存在,此時只能是匆匆離去,不肯再呆下去了,不然的話,人家可能會認為他想偷東西呢。
可是離開了好遠,回過頭來一看,屋子裏的燈火再度點亮,而在燈火下,少女好看的影子閃現了出來,較比之前來得更加的可愛了。更為可喜的是,少女竟然喊了一聲,聲音不大,卻足以聞到,不是她在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又能是誰呢?
此時打算湊上前去了。及至來到了那座屋子門前,趁着淡淡的燈火往裏面看去之時,仍舊是沒有人,可是之前的聲音到底來自何處呢?
本來打算走了,畢竟開始下雨,秋意漸濃,不加一些衣裳的話,肯定不妥,屆時真的有可能感冒着涼來着。可是為了少女,一時也顧不得這麼多了,直接就呆在她的屋子門前,坐在一張從漆黑屋子裏爬出來的一張小小的凳子上了。
在少秋自己的屋子門前,此時有位女士出沒,可能是欣賞他的才華吧,不然的話,也不會打老遠的趕了過來,似乎有要事相商,這樣的事情,不能不使人聯想到一些婚姻大事。可是等了這麼久,少秋的影子仍舊沒有出現,這未免使那位漂亮的女士非常着急,卻也沒有什麼用,無奈之下,只好是靜靜地坐在破敗窗戶下面一塊乾淨的石頭上罷了。
一旦少秋來了,年輕的女士可以與之在此略有些蒼涼的夜裏一起跳支舞,或者是什麼也不做,只是相互閒話一翻也好呀。年輕的女士甚至願意嫁給了少秋。
少秋靜靜地坐在少女的門前,想敲門進去,畢竟聽見裏面似乎有人說話,這種聲音縹緲之至,有些不太靠譜,不然的話,直接就要進去了哈。
可是既然看不到人,耳聽不虛,一時之間也不便進去,否則的話,可能會得罪花伯,甚至連少女也不會待見自己了。懷揣着如此想法的少秋,只好是靜靜地坐在門前,聽着馮大爺的罵街,心緒頗有些蒼涼。
馮大爺邊揮舞着大刀邊胡亂地罵着,有些語無倫次,簡直可以說是一派胡言,本來有人想動手打他來着,及至聽到他竟然是在罵自己,於是只好作罷,不去管了。
在這種略有些蒼涼的夜裏,靜靜地聽馮大爺罵街,這也是非常不錯的事情,足以打發掉這漫漫長夜。可是到了夜色深沉,再這麼聽下去,顯然不成了,得與少女說個話,或者是撫摸一下她的漂亮的手掌來着。
而在不遠處,馮大爺罵着罵着竟然是哭了,可是對於他的哭泣,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去同情,相反,頗有些人以為是罪有應得,如此不正經的人,就該是這種下場!
聽見人們這麼數落自己,這使得馮大爺非常憤怒,撲上前去,準備與之拚命來着,不然的話,還真是無法出一口惡氣哈。
可是那人旋即逃去,根本就不是馮大爺所能追得上的,無奈之下,馮大爺只好作罷,不去追趕了。
聽着馮大爺罵了一會兒街,少秋見少女仍舊不出來,頗有些掃興,卻又捨不得離開此處,不然的話,真的有可能會辜負了月色之美好呀。只能是靜靜地坐在少女的屋子門前,耐心地等候着,只要少女答應了自己,立馬與之一起去小河邊,坐在鵝卵石上面,聆聽風的囈語。
可是過去了這麼久了,少女的屋子裏,雖然有燈火閃爍了出來,卻根本就看不到人影,於是長嘆一聲,準備離去。正這時,又聽聞到少女的說話聲了,那種想離去的打算,漸漸消失不見,仍舊坐在那張詭異的凳子上,準備迎接少女之出來。
在少秋的破敗的屋子門前,那位年輕的女士仍舊靜靜地趴伏在窗戶上,往着裏面望去,裏面有盞小小的燈火,可以看到一個人影,正拿着書用心地讀着呢。
看到了這一幕,那位年輕的女士非常高興,自己心儀之對象就該是這樣的,本來想進去,可是不敢,覺得可能會打擾到人家用功,倒不如就呆在門外吧。
天上漸漸地開始落雨了,年輕的女士渾身的衣服都濕透了,仍舊沒有等到少秋之出來,此時頗有些懊惱,卻也不肯離去,畢竟來一次頗不容易,空手而歸,這怕是不太妥當,屆時難道不會惹人恥笑嗎?
雨嘩嘩地落下來了。年輕的女士為了少秋,受這點罪應該不在話下,相信自己的虔誠一定可以打動少秋來着,之後答應與自己攜手同老,一起面對人生之艱辛與美好。
少秋也是這麼個想法,坐着的那把椅子,到了這時,幾乎都不成其為椅子了,趁少秋不注意時,直接逃去,不知什麼地方去了。這使得少秋還真是有些想不開,無奈之下,只好是站在少女的門前了,希望她能夠走出來,看一眼自己,或者是與自己說個話什麼的。
可是,等了這麼久了,再過一陣子,可能真的就要天亮了吧,而少女仍舊不見出來。這使得少秋還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正這時,似乎感覺到少女的屋子裏起了大火,再不進去一下,不去把她拉出來,這肯定不成。有些屋樑斷了,直接掉下來了,摔得粉碎,屋子之內,簡直可以說是狼藉一片,尖銳至極的物事遍地都是,幾乎無處落腳。
縱使如此,少秋仍舊撲了進去,想去把少女營救出來,不可讓大火就這麼燒了不是?可是進去了之後,這才發現,根本就不存在少女,不過只是一個稻草人而已,可是之前不是聽到過有人說話麼,這時為何又只剩下一個稻草人了呢?
見不是個事,少秋不敢呆在此地了,覺得再這麼下去,恐怕會非常之不好。
他來到了自己的屋子門前,看不到什麼了,那位年輕的漂亮的女士早已離去,消失在蒼茫夜色中,再也不可能看到了。
少秋本來想進去,可是屋門到了此時,不知為何,根本就開不開,似乎有人住在自己的家裏。趴伏到破敗的窗戶往着裏面看去,不經意間,發現一個和尚師傅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正在不斷地念誦着經文呢。
當然,見少秋回來了,和尚師傅直接就伸了一個懶腰,戴上自己漂亮的帽子,拉開了屋門,出來了。
「你這人到底為何要住在我的家裏?」少秋有些想不明白,便如此相問。
「唉,」和尚長嘆一聲,「貧僧也是沒有辦法。」
和尚長嘆了一聲之後,直接離去,漸漸地,消失在一片風中,再也看不到了。
少秋拉開了屋門,進去了之後,直接就坐在椅子上了,想起今夜發生的種種事情,這還真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啊。想不明白,無論如何。
門外漸漸地開始落起雨來了,聽聞着這種美妙的雨聲,少秋非常鬱悶的心情隨着一陣風之逝去而不復存在了。
明天一定要去找少女問個清楚,為何夜裏不肯與自己相見呢?
懷揣着這樣的想法,少秋漸漸地沉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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