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馮大爺拉開屋門看不到任何物事之存在了,知道大事不好,這不是碰到鬼了,卻又要作何解釋呢?
夜色恐怖。獨自呆在這種地方,對於馮大爺來說,還真是不太妥當,卻也只能是如此了,不然的話,他還能去什麼地方呢?
腿腳不方便了,不然的話,也不會被打,畢竟步入年邁,早已不似先前年輕之時了哈。想起這些,馮大爺心緒蒼涼,有些懷疑人生了都,不知自己如此痴情到底應該不應該。
本來想進了屋門去好好休息,卻不成,根本睡不着,加上最近以來,頗受了些氣,更是如此,倒不如在外面走動走動還來得好些。
往前不知走了多久,漸漸地,馮大爺有些困了,想躺下來休息一下,不然的話,長此下去,顯然不妥。正好路邊不知為何就有了一張恐怖的床。
其實並非是一張床,而是一副棺材罷了。不過馮大爺眼神非常之不好,加上中了邪,竟然把那棺材看成床了,這不,非常困頓的他,十分舒服地躺進裏面去了。
還真別說,一躺進棺材裏,馮大爺身上的那種酸痛與疲乏漸漸消失不見,往日之失眠,到了今夜,竟然是不存在了,直接就閉上了眼睛,悄悄地睡去了。
此時人們紛紛選擇宅在家裏,並不敢出來,甚至往門外張望一眼的膽量也沒有。知道有不乾淨的物事出沒,斷不敢睡在門外。
可是馮大爺倒好,竟然敢於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睡在棺材裏,夢到桃花開了,搖曳於風中,非常漂亮,只是瞅一眼便永生難忘。這不,在一片美艷的桃花中,馮大爺看到緋緋出現了,臉上的笑容,就連最為妖艷的女人也自愧不如。
不過這也太好看了吧,只是悄悄地看了一眼,馮大爺便打住,根本就不敢繼續去欣賞,不然的話,覺得會得罪上天神靈。倒不如不去看不去聽聞還來得好些。
馮大爺甚至罵起娘來了。覺得一切皆是拜緋緋所賜,若非她看上了自己,回眸一笑百媚生,自己何至於會等待她,並且一等就是六十年,連個子嗣也沒有留下呢?
不過這種罵人的話到了嘴邊,馮大爺又悄悄地咽下去了,不肯繼續去罵人了,不然的話,得罪了緋緋,那比得罪了上天還來得恐怖些哈。至少在馮大爺看來是這樣的。
也不知為何,今夜的緋緋較比平日來得好看不止十倍,真的是人面桃花相映紅,看得馮大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打住,不去看了,生怕一切都是在夢裏啊。
可是還真只是個夢。這不,在一陣狂風中,馮大爺醒過來了,仔細瞧去,荒野空闊,萬籟俱寂,什麼也不存在了都。
緋緋當然也不存在。這使得馮大爺非常傷心,躺在「床」上哭起來了,非常之難過,一度使得天上漸漸地下起雨來了。
漆黑的夜色中,聞聽着雨聲淅瀝,此還真是淒涼之至,加上日暮途窮,年事已高的馮大爺不得不悵然而嘆,不知何年何月再能看一眼緋緋呀。
正這時,不遠處還真是有個影子,只是一閃,便閃沒了都。馮大爺湊上前去,因為覺得那個影子與緋緋非常相似,這便從棺材裏爬了起來,往着前方匆匆而去,得去找到了緋緋,向她傾訴多年的相思之苦啊。
也不知為何,在這樣的夜裏,馮大爺還真是看到了緋緋,往前方不斷地走去,道路濕滑,加上落雨,頗不方便,荒村之人,到了此時,紛紛宅在家裏,斷無出來夜行之理。
只有馮大爺敢於呆在曠野無人之處,此時老眼昏花的,竟然看到了思念多年的緋緋,不然的話,他不會往前不斷地匆匆而去。
略走了一陣子,馮大爺便不敢往前了,雖然是頭腦頗有些昏花,卻依然清楚,前方有座懸崖,一旦往前而去,說不定會掉下去了。倒不如不往前走去算了。
這不,馮大爺重新躺進了那副棺材裏去了。可是躺了一陣子,不知為何,聽聞到不遠處有個聲音,仔細豎起耳朵聽了一下,可不就是緋緋麼?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大聲地呼喊着,本來不想去管,繼續躺在棺材裏睡覺,可是如此悽厲的聲音,真的是太吵了,使得馮大爺不得不從棺材裏爬起來,往着前方而去。
走了一陣子,不知為何,感覺到天上開始不斷地下雨,道路非常濕滑,不堪落腳,有些不想往前而去了,打算直接離開此處,到家裏睡覺去算了。
卻不成,緋緋的叫喊聲大起,不去救援一二,不把她拉上來,這都不是人了哈。無奈之下,馮大爺只好是湊到了懸崖邊上,準備去把緋緋拉上來。
當然知道非常之兇險,若是其他之人,馮大爺斷不施以援手,可是緋緋出了這種事情,那怕是自己死了,也要維護好她。
馮大爺往前而去,夜色撩人,一片闃寂,此時緋緋有難,正可以藉此機會與之套套近乎拉拉關係,不然的話,一旦錯過,再想與之在一起,恐怕得再等六十年了。
大雨開始不斷地落下來了,馮大爺抬頭望了一眼天空,幾乎什麼也看不到,漆黑之至,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若非聽見緋緋出了事,馮大爺才不來到此種危險的地方呢。
站在懸崖邊上的時候,雨落得非常之大了,幸好沒有風,不用擔心摔下去。不然的話,馮大爺真的是不敢去救人了。
往下面望了一眼,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物事之存在,本來打算離去,不肯呆在這種比較恐怖的地方了。可是下面一個身影閃現了出來,仔細看之,可不就是緋緋麼,等了她這麼多年,此時看去,雖然略顯得老了些,卻也是頗為美麗,較比之前來得更加的好看了。
下面那人忽然伸出一隻手來了,那手是從懸崖下面伸上來了,初步看去,與平常的手頗不一樣,此時抓住了馮大爺的手,使馮大爺非常害怕。因為這隻手幾乎是一般的人的十倍長還不止,根本就不是人的手,叫人怎麼能不害怕呢?
正打算撤退,忽然天上颳起一陣颶風,所過之處,簡直了,天地變色,一些屋子大的石頭直接滾落懸崖,不知撞擊在什麼東西上,卻根本就聽不到任何聲音。
馮大爺正打算逃去,忽然之間,不知什麼東西推了他一把,加上下面那隻手這麼一拉,直接使之摔下去了。
少秋聽到馮大爺摔落懸崖的時候,正呆在屋子裏看書呢。門外的人們紛紛議論着此事,吵吵得厲害,一度使人都不能繼續看書了,本來想去山上,卻又覺得不妥。
外面正下着雨呢。無奈之下,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裏看書了。
有人正不斷地用沙啞的嗓音說着馮大爺之事,聲音非常不堪,聽去,簡直了,比人家放屁也不如,極其難聽,卻仍舊喋喋不休地大聲地說着,直吵得少秋幾乎都沒有任何心思去看書了,仍舊沒有打住。
有人在不斷地放屁。聲音之大,粗略聽去,與平日打炮相差不遠,弄得門外一片嘲雜,空氣一度受到輕度污染,有人甚至戴起了防毒面具。
雖然如此,人們仍舊不肯離去,呆在少秋的破敗的窗戶外面,不斷地說着一些無關緊要的話,直到使少秋無法讀書了,捂上了耳朵,這才打住,不站在那兒擺龍門陣了。
而一人不知為何,趴伏在少秋的窗戶上,用破了的喉嚨不斷地喊着什麼,嘴邊不斷地流出血來,此時不去聽聞,不去關注一下,當然不成,讓人家看見,還以為他是無情無義之人呢。
在看到那人如此情形之後,少秋直接就不再捂住自己的耳朵了,往那人看去,不知道她到底有何話說。
「你有什麼事嗎?」少秋不看書了,如此問了一聲。
「小花看你來了。」那人說完此話,啐了一口帶血的口水,直接離去。
那人離開了少秋的屋子門前後,小花的聲音真的出現了,似乎有什麼事情想與之商量,這使得少秋不得不打住,不再去看書了,不然的話,得罪了少女可能也不好,以後也許都不肯與自己有任何來往了啊。
少女站在少秋面前的時候,不知為何,根本就不說話,這使人有些無語,不知如何與之相處,只好是沉默着罷了。
本來少秋準備逃離荒村,不肯呆下去了,覺得恐怖之至。可是有少女之出現,此時那種逃的打算旋即丟到爪窪國去了,有些捨不得她呀。
少女在少秋的屋子門前略作停留,微笑了一下,旋即離開此處,往前而去,漸漸地,那嫵媚好看的背影看不到了。這令少秋感到略微有些傷感。
天邊漸漸地開始颳風了,天氣忽然變化,說不定就要下雨了啊。這使得少秋準備回到屋子裏了,炎熱的天氣漸行漸遠,此時不再悶熱,回到屋子裏去讀書應該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正這時,少女匆匆的腳步聲出現在少秋的屋子門前,手裏奉着一束鮮花,一上來便往少秋的懷裏胡亂地塞去,似乎不接受了她送的花,這便是對不起她了。
無奈之下,少秋只好是接受了少女送給自己的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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