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龔守禮這才恍然大悟,「但那些崽子們都是我親自遴選的,確乎都是睜眼瞎不識字兒,就算他們瞧見皇上讀什麼書,也不認得。」
「龔公公你看這是什麼?」蕭辰手指沾了一點茶水在桌上畫了一個圈兒。
「圓圈嗎這不是。」龔守禮道。
「哎呀,了不得,你連圓圈都認得哪,那你再看這個是什麼?」蕭辰又畫了葫蘆。
「你少跟我說這種屁話……這不是葫蘆麼?」龔守禮道。
「你能不能照着葫蘆,給我畫個瓢?」蕭辰笑道,「若是畫的像,這頓我請。」
「哈哈,這可是你小子說的昂,大家都聽見了吧?」龔守禮也沾了一點茶水,果然在桌上照樣畫了一個葫蘆,跟蕭辰的那個一模一樣,這有什麼難的?是個人就行,這頓你請……
胖子,趙煜,袁壬三人卻都笑而不語。
「特麼的!」龔守禮忽然明白過來了,「你是說他們可能會將皇上讀的書,寫的字兒,照葫蘆畫瓢的傳出去?」
「不管有沒有這種可能,你都得要詳細調查才行,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要不然你以為皇上為啥讓你小子參與辦這個案子呢?」蕭辰道,「真虧你跟了皇上這麼久,一點聖意都揣摩不出來真是夠笨的了你!」
「是特麼夠笨的!」龔守禮拍打自己的腦門兒,極為懊惱。
「具體要怎麼查,就也不用我們教你了吧?」蕭辰道,「在陰人這一塊,你比我們都厲害。」
「這特麼的誰陰誰啊?」龔守禮道,「若是真有你說的這種情況,那就是要我老龔死哪!若不是你提醒我,我被他們陰死都還不知道是咋死的!」
「沒有是最好了,但若你龔公公真的發現什麼情況的話可不能……」事關重大,蕭辰還得提醒他。
「不能聲張我知道啦。」龔守禮道,「我還沒有那麼笨!」
「皇上信任咱們幾個,才讓咱們辦這個差事,咱們一定要慎之又慎!尤其要嚴守機密,否則只要走漏出一點風聲,這事兒就算是辦砸了,既辜負了皇上,又得罪了旁人,輕則丟官,重則沒命!」蕭辰道。
「這話你就不必說了,大家心裏都有數,還是多說點具體的。」龔守禮道,「現在你算是皇上任命的正欽差,我們都算是副欽差,凡事都聽你的,不過將來辦砸了或者招雷了,也都是你來頂着。」
「龔公公這話說的有道理。」袁壬笑道,「但你們幾位都是皇上的得力臣子,我卻只是一個四六不管的清職,也不懂查案,也從沒有給皇上辦過這種差事,到現在也不知皇上為何要我參與……蕭大人你可得指點一二才是。」
「指點不敢。」蕭辰也笑了,「只是斗膽揣摩皇上的意思呢,好像也沒想讓你跟着查案,只是將來結案的時候,需要你出頭說句話,畢竟有時候皇上做什麼,也要遵循天意的。」
「哎呀,蕭大人你這話可也沒有解脫了我,倒讓我心裏頓覺沉甸甸的呢?」袁壬聽的直咧嘴。
「哈哈哈,所以哪,你袁壬也是個聰明人,那我也就不多說了,你心裏有數就行。」蕭辰笑道,「查案雖然不用勞煩你,但這畢竟也是咱們大傢伙的差事,所以無論有什麼事,還是要商量着辦,你也得參與,不能全程都躲清閒。」
「目前咱們先在外圍初步調查一下,根據情況再制定下一步的計劃,這事兒也急不得,反正皇上也沒有給期限,咱們慢慢辦就行……對了,上官院長剛剛在鳳陽買了一處宅子,若袁大人你今兒沒事,去幫着瞧瞧風水也好,他必有重謝。」
「哎呀,若是袁壬大人肯親眼去看,那我這個宅子坐地就得漲價一倍啊!」胖子笑道。
「是不是吉宅福宅,那也得看了再說。」袁壬笑道。
「是是是,那就看了再說!」胖子道,「若是不好你高低得要幫我破解,若是好了你也得設法給我維持住,所以無論如何,我都必有重謝。」
「我就聽不得這個必有重謝的話。」袁壬笑道,「大傢伙請我去的時候都是恁地說,但看完了那謝禮吧,其實就也不重。」
「咱可不是空口百牙。」胖子道,「當着幾位的面我先許你一千兩銀子的謝禮如何?」
「一千兩銀子只是謝禮,我還要吃謝酒哩!」袁壬笑道,「聽說你們燕雲郡有一種什麼啤酒甚為好喝,我還沒有品嘗過。」
「到時候咱們也都沾光吃上兩杯。」龔守禮笑道。
「那我也叨擾吧。「趙煜笑道。
談笑之間,就將跟袁壬之間的關係拉近了,既然袁壬幫胖子看了宅子,而蕭辰和胖子又是好基友,所以因此感謝袁壬也是應該的,這樣將來大傢伙交往密切些就也不會惹人注意。
而蕭辰就要代替皇上頂罪,做鬧市殺人的兇手,所以將來趙煜跟他的來往肯定也少不了,這樣一切都很順理成章了。
至於龔守禮,就也無所謂了,他跟蕭辰是眾所周知的相愛相殺的關係,吵過架,動過手,一起殺過人,一起冒過險,還一起做過生意……
鬧市殺人案歷經一個月,終於告破,鳳陽府門口的告示貼出來,大傢伙才知道卻原來是蕭辰蕭大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勇殺街市惡霸,從而為民除害!
雖然是見義勇為,但皇上還是很生氣,下旨將他訓斥一通,還罰了他一年的俸祿……
百姓們倒也不疑有它,還紛紛替他打抱不平,人家蕭大人明明是為民除害,皇上你為啥還要罰他呢?就也沒道理。
那家酒店的老闆和附近的街坊們自發湊了些銀子,找了一幫樂手,抬着見義勇為的牌匾,敲鑼打鼓,招搖過市,一路到蕭辰家門口放了足足半天的鞭炮……
搞的蕭辰啼笑皆非,特麼的你們這幫人才不講道理,這是謝我還是折騰我呢?好傢夥這鞭炮鑼鼓吵的,坐在屋裏面對面說話都聽不見!
好說歹說,又賞了大筆的銀子,這才將他們全都趕走,他們前腳剛走,後腳管街道的人又上門來討喜。
說是討喜,就是要錢,要不然我們白給你蕭大人掃街啊?
你瞧外面這個爆竹皮子,都堆了半尺厚了,兩大車都拉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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