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為王 0002章是好兄弟就吃我一槍

    順着奚門豹所指的方向，大家看到不遠處的林間空地上，隱現着一座華麗空曠的宮殿，數以百計的樂師坐在那裏忘情吹奏，高台上是一位沉醉其中的王者。

    奚門豹又驚訝又興奮地看着展鵬：「你剛講完濫竽充數，他們便出現了，看這樂師也有三百之眾，有王者有宮殿，你看看是不是你所說的濫竽充數，他們是在吹竽嗎？」

    展鵬仔細看過去，還真的有點像濫竽充數的現場版。可他根本就沒見過竽，聽說竽的模樣和現在的笙差不多，只是大一些、簧多一些。但笙的形制太多，他平時也沒注意都長什麼模樣，一時之間不太敢確定那些樂師在吹什麼。不過，吹什麼似乎不是重點吧？他們怎麼會突然冒出來？

    與奚門豹同樣驚訝和興奮的苗勵開了口：「那好像是笙，卻又好像比笙大一些。」

    聽到苗勵的話，展鵬才說道：「那就應該是竽了，這麼說他們真的在演繹濫竽充數，可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從哪兒來的？」

    武沛咧開了大嘴：「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別告訴我這不是你弄出來的！嘿嘿，我活了三十年，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地演華章呢。展鵬兄弟，你可真有本事！」

    其實，展鵬的嘴巴張的也不小，他是第一次看見、第一次聽說這詭異的場景。

    他完全可以肯定這不是海市蜃樓，因為這裏根本就不具備產生海市蜃樓的條件，而且海市蜃樓只是一種光學現象，不可能發出聲音來。至於全息投影之類的高科技，不僅僅是這裏的環境不適合，這麼大的場面也不可能實現，更不用說在這裏投影毫無意義。最重要的是，海市蜃樓和全息投影都不可能這麼真實。

    難道是傳說中的磁場什麼的讓這裏發生過的場景再現了？可是聽武沛話里的意思，這詭異的場景確定無疑是他展鵬弄出來的，而且從出現的時機看，好像真的和他有關係。

    奚門豹緩緩說道：「地演華章，言行引動了天地造化之力，地面上或水面上就會展現相關片段。地演者，或是填補了一點兒歷史空白、或是文采卓越不凡、或是寓意深遠。展鵬兄弟，怪不得你一直不想說出濫竽充數的由來，原來你知道一旦講明就會引動天地造化之力。看來展鵬兄弟不是等閒之人，何必假借那姜猴子之名招搖撞騙？」

    苗勵也追問：「對啊展鵬兄弟，你何必假借姜猴子之名呢？」

    相當一部分人的目光從地演華章轉移了過來，神情嚴肅的盯着展鵬。

    展鵬顧不得和他們討論地演華章到底是怎麼回事，得先答覆人家的疑問，以免人家真拿自己當騙子不給自己出鏡的機會，於是滿臉誠懇地解釋着：「姜猴子在你們眼裏是響噹噹的人物，可是比他牛哄哄的人物實在是多了去了，我真想招搖撞騙也得假借個大人物，假借他的名義有多大意思？但我到這裏來真的是他的主意，當然，也是我自願的，不信的話你們聯繫一下好了，我真的沒騙你們。」

    奚門豹和苗勵相視一笑：「比姜猴子牛哄哄的人物當然多了去了，其實我們也只是賣他幾分薄面而已，看來展鵬兄弟也沒把他當成個人物。想必展鵬兄弟不是要加入我們，只是來玩耍幾日吧？」

    展鵬點點頭：「原來只是打算來玩玩樂呵樂呵就走，現在覺得和你們挺對脾氣的，可能會多待上一些日子。」

    奚門豹和苗勵又是相視一笑，引發地演華章的絕對是有來頭的人，如果展鵬信誓旦旦的說自己就是想從最底層開始打拼，就說明他心裏有鬼，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冒充奚門豹的身份，免得惹出禍事來讓這些兄弟們吃不了兜着走。現在看來，展鵬不像是心懷不軌的人。

    武沛依然咧着大嘴：「我就說嘛，就憑姜猴子那德性，展鵬兄弟怎麼可能和他有深交。」

    大家的目光都回到了地演華章，紛紛找尋好位置目不轉睛地盯住了仔細觀看，顯然是都不覺得展鵬有什麼可疑了。

    展鵬找到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欣賞了幾分鐘後，連忙掏出了手機，他要把這詭異的地演華章記錄下來好好研究研究。

    剛剛拍了五秒鐘，地演華章就突然毫無徵兆地消失了，就像是突然出現一樣，無跡可尋。卻又像宣告着曾經存在過，悠揚的曲調依然在林間迴蕩。

    展鵬遺憾地看了看那五秒鐘的視頻，把手機收了起來。看看大家還沉浸在地演華章的興奮里，圍在一起激動的討論着什麼，他想先靠近些聽一聽，然後好好討教討教地演華章的問題。

    剛一靠近武沛，武沛就滿臉帶笑的盯住了他，把那對小眼睛湊到了展鵬的面前：「嘿嘿嘿，展鵬兄弟，沒想到你竟然有引發地演華章的本事，且不論現在文階幾何，日後必定青雲直上，我武沛還能不能和你做兄弟？」

    展鵬自然是要和這些老演員搞好關係的，更何況人家還有奉承和巴結的意思，他同樣滿臉帶笑的回答：「當然能。對了，這地演華章到底是」

    武沛迫不及待地打斷了展鵬的話：「武沛再斗膽高攀一句，你說咱倆算不算是好兄弟？」

    展鵬忽然有一種被大灰狼盯上的感覺，但還是硬着頭皮點了點頭：「算是吧，我們是一見如故的好兄弟。」

    武沛的嘴咧的更大了：「來來來，展鵬兄弟，是好兄弟就吃我一槍！」

    話一落音，武沛向後撤了兩大步，「噌」的一聲從樹幹里抽出大槍，雙肩一抖，像一頭暴起的公牛一樣沖向展鵬，寒光閃爍的槍尖直奔展鵬的胸口！

    來真的！展鵬嚇得掉過頭去撒腿就跑，這算哪門子兄弟，那可不是道具啊大哥，你剛才隨手一插就把整個槍頭沒進了樹幹里，現在比那發了情的公牛還猛，真要給我來個透心涼涼涼啊！

    武沛一看展鵬跑了，一邊挽着槍花緊追不捨，一邊大聲喊着：「展鵬兄弟，你跑什麼？你還是不是我的好兄弟？吃我一槍再走！」

    展鵬不知道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怎麼會遇到這種瘋子？翻臉比翻書還快！

    他正要向比較靠譜點的苗勵求救，苗勵卻先喊上了：「展鵬兄弟，你莫生氣，他等這一刻好久了，你就停下來讓他痛痛快快的扎幾槍吧！」

    展鵬差點兒罵出聲來，扎幾槍？一槍就是透心涼！他倒是痛快了，我是要痛苦的！甚至是還沒來得及痛苦就去找閻王爺談人生了。

    他下意識的腳下一慢看一眼奚門豹，沒想到奚門豹正笑意吟吟的看着這邊，一點兒沒有要制止的意思。

    要命的是緊追不捨的武沛身後還跟着五個揮舞着刀劍的！

    展鵬唰地一聲冷汗就下來了，你們這幫瘋子剛喊完了兄弟就喊打喊殺的，拉幫結夥舞刀弄槍的追着人家跑，家裏人都知道嗎？怎麼不把你們送到精神病院裏接受深度治療？

    面對這要命的節奏，展鵬的腳下不敢有絲毫放鬆了，頭也不回的在林間穿梭着。倒是人高馬大又抖着大槍的武沛行動不便，漸漸地拉開了三四十米的距離，其他人也沒跟上來。

    武沛氣喘吁吁地靠在樹上大聲吼道：「展鵬！虧我把你當做好兄弟！怎麼故意尋些茂密狹窄的去處消遣我？你剛剛引發了地演華章，此刻正是刀槍不入，陪哥哥耍耍又能怎地？」

    展鵬心裏說就是看着你們拿着兵器礙手礙腳的，我才選些山林茂密狹窄的區域拖慢你們的速度！嗯？他說此刻正是刀槍不入？

    展鵬猛地停下了腳步。

    轉身稍作喘息仔細觀察，武沛的樣子確實不像真要追殺自己，也不像是精神有問題。後面尾隨過來的五個人也沒有目露凶光，只是一副摩拳擦掌的神態。

    可是回想一下武沛剛才凶神惡煞似的抖着大槍，展鵬還是不敢輕易相信他，卻又被「刀槍不入」幾個字撩撥得心裏面痒痒的，就從腰帶上取下了瑞士軍刀想試試看。

    沒想到打開了主刀卻捨不得對自己下手，哪怕只是輕輕劃一下沒破皮都覺得手指頭哆嗦，真要把自己傷着了呢？萬一這些人都善於偽裝情緒，甚至是被什麼邪教組織洗了腦了呢？自己就這麼稀里糊塗的被忽悠着給自己來上一刀？

    展鵬越想越複雜，越想越害怕，甚至聯想到自己是不是已經在順着他們的洗腦程序步步深入了，或許，那地演華章其實就是他們製造的幻覺。

    但是，幻覺怎麼可能被手機拍下來呢？也就是說，那是真實發生過的，那麼……哎呀呀，腦子有點亂，不想了，看看他們想幹什麼吧。

    幾十米外的武沛，終於看清楚展鵬手裏拿着一把小刀，連忙提醒他，外力傷害不了他，自己對付自己可是一紮一個準，絕對血流的嘩嘩的。

    武沛從地上撿起了一塊比拳頭還大的石頭，「展鵬兄弟，你試試這石頭打在身上的感覺就知道哥哥沒騙你了，你不要躲不要跑，你要是敢躲敢跑，我逮着你就扒光了吊起來打。」

    展鵬一翻白眼：「我說武沛，你要是敢砸傷了我，信不信我告的你傾家蕩產連買褲子的錢也剩不下！」

    武沛嘿嘿一笑：「你就瞧好吧兄弟，我就是使出吃奶的力氣來也不能傷你分毫。五年前有位大人物路過本縣時，恰巧引發了地演華章，想試試攜地演之能的防護能力，我們好幾十個兄弟槍扎刀砍的累的不行了他還毫髮無損，」

    一句話似乎還沒說完，武沛就猛然揚手一揮，手裏的石頭突然砸向展鵬。

    展鵬一驚之下正要閃避，轉念一想總不能一直逃跑吧，看武沛的樣子不像是胡說八道，那就豁出去試試。

    當他眼睜睜地看着石頭帶着破空之音快到近前時，卻身不由己的後退側閃，只聽得「咚」的一聲，石頭砸到了他的肚子上，他應聲倒地，仰面朝天。

    「倒了？」武沛瞪圓了不可思議的小眼睛，其他五個人也驚得目瞪口呆。

    剛剛趕到的苗勵，遠遠看着躺在地上不停地揉摸肚子的展鵬，臉上也寫滿了不相信，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氣得他猛地給了武沛一拳：「只聽那破空之音就知道你傾盡全力，你不會用一塊小石頭使出三分力先試一下？馬上就到了河神娶妻的良辰吉時了，咱們是扶着瘸了腿腳的頭兒去？還是拖着四腳朝天的展鵬去？」

    武沛呲牙咧嘴地揉着被打疼的地方，顯然這一拳的力道不小，但他不服氣的反問道：「誰知道他引發地演華章卻未曾攜地演之能，你又何嘗不是以為他力不近身，剛才不是也勸他讓我痛痛快快的扎幾槍嗎？」

    苗勵無言以對，帶着疑惑向展鵬跑過去，其他人也急忙跟上。

    剛才那「咚」的一聲，真的像石頭砸在肚子上的聲音，展鵬也真切的感受到了石頭的質感，卻沒遭受到應有的擊打力量，真要說有感覺的話，就像是被柔軟至極的纖纖玉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

    他不停地按壓着揉摸着自己的肚子，真的任何地方都沒有疼痛的感覺。這也太神奇了吧，比金鐘罩鐵布衫什麼的厲害多了，至少不需要哼呀哈的先運氣。

    展鵬想起被他砸趴下的那位說過，大概是自己講明了濫竽充數的由來，引動了天地造化之力，進而引發地演華章，才可以刀槍不入。這到底是功夫還是異能？怎麼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按照那位所說的，「填補了一點兒歷史空白、或是文采卓越不凡、或是寓意深遠」好像是引發地演華章的先決條件，那自己屬於哪一條？

    填補了一點兒歷史空白？「濫竽充數」是個地球人就知道，怎麼可能是歷史空白？

    文采卓越不凡？沒覺得，或許是自己的文化底蘊太深厚了感覺不到？咳、咳，怎麼有點兒自戀的感覺？

    寓意深遠？這一條好像最靠譜，可寓意深遠的多了去了，在這信息爆炸的時代，稍有點兒詭異奇特的事情就能傳遍整個網絡，怎麼從來沒聽說過誰有過這種奇遇？

    或者，我真的像那位所說的，不是等閒之人？

    耶？他們這是？

    看到苗勵、武沛等人圍了過來，展鵬才意識到只顧檢查肚子了，竟然忽略了自己還在地上躺着。他連忙一骨碌爬了起來，又把苗勵、武沛等人驚了一下。

    苗勵上下打量着展鵬：「展鵬兄弟，你沒事兒？」

    展鵬興奮地點點頭：「沒事兒，一點兒都不疼。」

    「那你剛才……」

    「不小心被凸出來的樹根絆倒了，不過有草墊着呢，摔得也不狠。」

    武沛突然瞪着苗勵吼了一聲：「苗勵！」

    苗勵也意識到自己剛才那一拳有些魯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站到了展鵬的另一側，嘴裏一本正經的說道：「時辰快到了，當心誤了公事。」

    武沛知道公事不可延誤，先壓下了不滿，擠出笑臉看向展鵬：「怎麼樣兄弟，哥哥沒騙你吧？」

    展鵬剛剛報以微笑，武沛就急不可待的又露出了大灰狼的表情：「兄弟，哥哥好長時間沒痛痛快快地拿槍扎人了。自從五年前痛快了那一次，做夢都想着再來一次，可惜這種機會是可遇不可求的，哥哥平日裏也不敢拿着大槍取人要害，你就從了哥哥吧。」

    展鵬一陣惡寒，怎麼有被好基友算計的感覺呢？再看看那五個舞刀弄劍想衝過來大砍一場的，更是覺得渾身涼颼颼的，石頭打在身上是沒事兒，可這些寒光爍爍的兵刃真的傷不到自己嗎？

    他扭頭看看苗勵，苗勵馬上招呼大家往林外走，展鵬急忙閃在他身前快步前行，讓他在自己和武沛之間做個屏障。

    他不知道剛才武沛為什麼對着苗勵吼叫，但他馬上看到苗勵心虛似的又轉到了自己的另一側。

    展鵬稍微一愣，還沒來得及問苗勵怎麼回事，就被武沛瞅准了時機，拉開步子「噗嗤」一槍扎在他的肋下！

    展鵬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冰寒之意從槍尖傳來，卻一點兒都不疼。他身不由己的趕緊伸手探摸，不僅沒有被扎傷，連衣服也沒破，只是那聲「噗嗤」讓人瘮的慌，也不知道這音效從哪兒來的。

    武沛高興的手舞足蹈：「痛快！痛快！我總算無所顧忌地刺人一槍。」

    要不是看在他是老演員的面子上，展鵬真想一腳踹過去。

    更讓展鵬沒想到的是，一看有了帶頭的，五把寒光爍爍的刀劍像砍瓜切菜一樣「嘁哩喀喳」的招呼在他的腦袋上！武沛那傢伙竟然厚着臉皮又猛刺一槍！

    縱然是早被告知傷不了自己，展鵬也驚出了一身冷汗，甚至本能地想躲避。

    等到攻擊結束了，展鵬趕緊摸了摸腦袋，好頭好頭！竟然連頭髮絲都沒斷。

    要不是剛才被石頭狠狠地「砸」了一下，他一定會以為這些人在演戲，那些優秀的武俠片裏，重擊輕落的手法比比皆是。

    但展鵬絲毫不懷疑，剛才那些人下手的力度不可能點到即止，只怕是石頭腦袋也會崩裂，自己卻毫髮無損，這已經遠遠地超出了自己的認知。等這場戲一忙完，得趕緊弄明白這地演華章到底怎麼回事。

    展鵬有種直覺，地演華章的名字這麼華麗，不可能只是重溫一下劇情再加上刀槍不入這麼簡單。

    回到了奚門豹那裏，展鵬套上了奚門豹的外衣，戴上了奚門豹的帽子，總覺得這官衣有點不給力，看着和高級衙役似的，或許戰國時期就是這個樣子？

    展鵬覺得自己那張臉拍電視劇還湊合，就是高清電視也馬馬虎虎說得過去，但是拍電影的話應該稍微收拾一下，畢竟電影的大屏幕連毛孔都能放大，於是開口問道：「化妝師在哪兒？用不用幫我化化妝？」

    扎了展鵬兩槍的武沛心情大好，笑着接住展鵬的話：「你又不是小娘子，畫的哪門子妝？」

    苗勵催促道：「莫開玩笑了，只怕大巫那邊有些焦急了，良辰吉時誤不得。走着！」

    一行人走到了赤河的岸邊上，展鵬歪頭一看，怪不得叫赤河，像是黃河似的泥沙俱下，整條河都是暗紅色的濁流翻滾着。

    不過這河水有點急啊，可以用水流湍急來形容了，拋下去的演員怎麼上來？

    離現場越來越近時，展鵬更是咋舌不已，這劇組也太捨得僱用群眾演員了，竟然多達兩三千人！他卻依然沒看到現場有導演、攝像、劇務和舉着話筒杆的工作人員，也沒見到一起騎車旅遊的姜猴子他們，心中更加疑惑。

    苗勵覺得他有些心神不寧，輕聲說道：「展鵬，切勿緊張，端起架子來，莫要壞了咱兄弟們的名頭！其它事情和你無關，做好你奚門豹該做的就是！若是不敢過去，現在掉頭就走還來得及。」

    展鵬一聽，還真把我當菜鳥了？咱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不就是傳說中的為了讓演員們更加真實自然進行隱蔽拍攝加後期配音嗎？我這就擺擺西門豹身為一縣之尊的派頭！看了那麼多年的影視劇，學着就是了，能差到哪兒去？哼哼，愚昧民眾、危害百姓的老巫婆、小巫婆、三老豪富什麼的，看我抖擻精神、為民請命、替天行道，一聲令下把你們一個個地拋下河去！

    展鵬抬起了頭，挺直了胸膛，兩隻手往後一背，邁着縣太爺的步子走到了容嬤嬤似的老巫婆面前，氣沉丹田，朗聲說道：「河神新婦何在？帶來看看漂亮與否。」

    武沛已經與苗勵和好如初了，他湊到苗勵的耳朵邊上：「瞧他剛才那幾步，和知縣大人似的！咱頭兒的官稱是縣尉司庚班的節級，說白了就是咱二十五位弓手的班頭，此行不過是代表官府出面維持秩序防止騷亂而已，河神的新婦漂亮與否干他甚事！我怎地越看他越覺得心裏頭着慌，不會惹出什麼禍事吧？」

    苗勵微微皺眉：「你這一說，我也有些惴惴不安，他剛才就像突然變了個人，恍惚間殺機蕩漾，可千萬別惹惱了大巫才好，縣內和她實力相當的屈指可數，就連史館的掌館皇甫訓大人手握史寶都差點兒吃了她的虧，咱們在大巫的眼裏，如同螻蟻一般，可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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