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中村直人和文樂渝、穆允寧在一起,李野有些奇怪。隨夢小說網 www.suimeng.co
穆允寧隨即就對李野說道:「這位中村同學有話要對你這個大作家說。」
李野看着穆允寧,品味着她的言外之意。
但他還沒品味過來,小女友文樂渝就直截了當的道:「剛才這位中村同學跟我們說了很多,
大體意思就是你這種大作家,早就該取代李淮生和楊玉民領導孤軍文學社了。」
「.」
此話一出,李淮生和楊玉民頓時目光不善的看向了中村直人。
兩人又不是不諳世事的初中生,立刻就意會了文樂渝的意思,這個小倭子是在挑撥離間他們和李野之間的感情呢!
中村直人頓時變了臉色,急急辯解道:「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非常喜歡李野同學寫的《朔風飛揚》,想表達一個忠實讀者的敬意而已。」
「哦,然後呢?」
「.」
然後呢?什麼意思?
中村直人顯然不適應這種來自幾十年後的說話方式。
不過他很快抓住機會,轉移話題道:「然後我有些疑問已經在心裏存了很久,現在剛好有機會想請教一下李野同學,
比如在你的作品中為什麼會屢次出現跟我們菊花有關的劇情,比如伱的筆名為什麼叫七寸刀鋒?」
李野漠然的點點頭,說道:「我的作品中之所以出現跟菊花有關的劇情,是尊重歷史事實,在唐朝的時候,我們是老師,你們是學生。」
「至於我筆名的意思也很簡單.你知道刺刀的鋒刃有多長嗎?」
李野的臉上有了不可言狀的笑容:「刀鋒七寸,刃長二十三點三厘米,捅人必見血。」
「.」
李野此言一出,不論是中村直人,還是文樂渝、穆允寧、李淮生、楊玉民,統統有些懵逼。
大家以為李野這種「文化人」的筆名,一定有着很獨到的意味,沒想到竟然是如此的具有攻擊性。
中村直人愣了好幾秒鐘,才僵着臉問:「李野同學,那你的刺刀,會捅向誰呢?」
「當然是敵人和對手,」李野理所當然的道:「比如心懷叵測的,比如挑撥離間的,比如明明犯錯不道歉.」
「受教了,希望我們不要成為敵人和對手,再會,李野同學。」
中村直人對着李野鞠躬,然後轉身走了。
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敵意,不僅僅是李野,還有李淮生和楊玉民。
【可惡,那兩個女人怎麼能.真是可惡。】
中村直人認為自己做的非常高明,而且以種花人的和善,是不會輕易的判定他有陰謀的,怎麼兩個女人卻同時「污衊」他呢?
等到中村直人走了之後,李淮生陰沉着臉道:「要不是他的特殊身份,今天非噴他個狗血淋頭不可。」
楊玉民道:「我聽說,我們剛開始的漫畫版權就是賣給了菊花人,也不知跟他有沒有關係。」
李淮生道:「幸虧沒賣給他,要不然可把藍海得罪狠了,不過藍海出版社有漫畫出版的能力嗎?」
楊玉民笑道:「有沒有那個能力,得問某位大作家呀!」
「.」
李野一臉無辜的道:「你們看我做什麼?關我什麼事?」
楊玉民歪嘴笑道:「據我估計,這事兒八成跟你脫不了干係。」
李淮生點頭附和:「對,我也這麼認為。」
旁邊的穆允寧笑吟吟的看着李野,輕飄飄的道:「依我看,是九成九。」
「.」
你們,怎麼都那麼聰明呢?
。。。。。。
港島,羅湖口岸入關閘口。
裴文聰和阿敏已經頂着大太陽站了很久,在他面前,是癩皮狗一樣坐在地上不起來的阿強。
「阿強,你想讓別人等你多久?不就是去一趟內地嗎?你當初拿着西瓜刀砍人的勇氣哪裏去了?」
「裴文聰,我跟你鞍前馬後這麼多年,你落魄的時候我可沒嫌棄你,你現在可倒好,剛剛發達了,就要把我送過去當人質是嗎?」
「什麼人質?讓你去是談生意,社裏就你最精通漫畫,不讓你去讓誰去?」
「談什麼生意要讓我去內地談?那邊有多危險你不知道?你去看看那邊的軍人有多嚇人.」
「.」
看着阿強再次重複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的話,裴文聰的耐心一點點的失去了。
裴文聰這個人,還是很有良心的。
當初的踏浪文學出版社小狗小貓兩三隻,三個人一起走到今天,不說富貴同享,但裴文聰也沒有薄待阿敏和阿強。
阿敏一個高中生,現在已經被裴文聰逼着不斷充電,擔任公司的二號人物,
阿強這個初中沒畢業的,你可怎麼安排?
就在裴文聰決定養阿強一輩子的時候,李野的一個電話,讓裴文聰看到了機會。
李野讓裴文聰找一個優秀的漫畫師去京城,商談《望鄉孤軍》和《朔風飛揚》的漫畫改編事宜,裴文聰毫不遲疑的就推薦了阿強。
雖然阿強未必就是什麼優秀漫畫師,但他痴迷此道已經多年,而且跟隨裴文聰一路走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裴文聰想送他「一場富貴」。
北邊的貴人運勢滔天,就算阿強沾上一點,逆天改命就在眼前。
但是好說歹說,阿強才答應了去一趟內地京城,可到了羅湖口岸,阿強只是隔着老遠一瞅對面那標槍一般冷厲的軍人,就說什麼也不過去了。
他以前確實玩過西瓜刀,面對阿瑟也不打怵,但對面那些軍人的眼神,他連跟對方瞪眼的底氣都沒有。
裴文聰嘆了口氣,轉身往回走去。
「走吧!既然阿強你不願意發達,我養你一輩子好了,以後每月給你三千塊,你愛怎樣怎樣吧!」
阿強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非常不滿的道:「為什麼我是三千呢?阿敏現在可是五千,而且那輛平治也給她開,我不會開車嗎?」
裴文聰新買了一輛平治,原來那輛二手的給了阿敏,阿強一直耿耿於懷。
裴文聰冷冷的道:「阿敏以後也許會一萬的,你就是三千,如果不願意,隨時可以跳槽。」
「.」
阿強被懟的沉默了三秒,頓時罵罵咧咧的小聲咒罵起來,什麼只能同患難不能同富貴,帶頭大哥不講義氣等等等等。
裴文聰一聲不吭,回到了自己嶄新的平治車旁,打開車門就鑽了進去。
阿敏則坐上了副駕駛,把駕駛位留給了阿強。
阿強走到車前,伸手抓住了車門,最後卻沒有打開。
這輛新車,給他的刺激是很大的。
當初他嫌棄裴文聰不夠「醒目」,笑話他一輩子開不上平治。
但是轉眼之間,裴文聰就換了新車。
而且裴文聰說了,再過幾年,他要換勞斯萊斯。
那麼自己呢?
每月三千塊,其實已經比普通白領高了不少,但是什麼時候能夠擁有自己的新車?
而且這每月三千,已經有了施捨和憐憫的味道。
「@#阿姆」
阿強突然掉頭,又朝着羅湖口岸的閘口走去,而且越走越快,好似在害怕自己改了主意。
進閘,過關,阿強幾乎是憋着氣走過去的,當經過那些神情冷厲的士兵身前,他根本就不敢抬頭。
好不容易過了口岸,阿強就看到四個平頭哥,其中有人舉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霍仁強」三個字。
「這四個人,怎麼看着跟那些人一個鬼樣子呢?」
阿強硬着頭皮走了過去,訕笑着揮手道:「雷悶號,我系火人強。」
「你好霍先生,歡迎回到祖國的懷抱。」
「.呵呵呵呵」
阿強尷尬的笑了笑,跟着四人離開了口岸,坐上一輛客貨兩用車,直奔鵬城火車站。
到了火車站,阿強見到了一個叫鄒志國的人,領着他上了一輛綠皮火車。
進了硬臥車廂,阿強忍不住的問道:「鄒先生,為什麼我們不坐飛機呢?我聽說從鵬城到京城好遠的。」
鄒志國看了看阿強,冷漠的道:「這是為了讓你領略一下祖國的大好河山。」
「.」
阿強沒有明白鄒志國的意思,坐在火車上能看什麼風景?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
火車是下午發車的,朝着北方一路行駛,到了第二天早上還沒到地方。
「鄒先生,還有多久能到?」
「還有兩天一夜。」
「還要兩天?」
後面的兩天,阿強驚訝的看着窗外,確認太陽是在火車的右側升起,自己一直在向北前進。
沒有游出過池塘的魚兒,是不明白江河的廣闊的。
港島從東到西,從南到北,就那麼大地方。
阿強一輩子沒有出過港島,對於內地的遼闊也只是通過文字來了解,等真正親身丈量一下的時候,對心靈上的震撼自然無比強烈。
等到了京城火車站,看到「京城」那兩個大大的漢字,阿強才知道自己果然是來的京城,不是最北端的黑城。
這才走了一半啊!
兩人摸黑出了火車站,阿強跟着鄒志國一路步行,差點兒把腿給走細了。
「鄒先生,我們不住旅店,這是要去哪裏呀?」
「不要問,跟我走。」
「.」
阿強又害怕了起來,黑燈瞎火的,街上又沒有多少人,這是要鬧哪樣?
不過最後阿強跟着鄒志國到了一處很大的廣場上,而廣場上已經聚集了好多人,全都安安靜靜的等待着什麼。
阿強一路上對鄒志國這個悶葫蘆也算了解了,乾脆什麼也不問,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不久之後,天亮了。
個頭不高的阿強使勁墊着腳往周圍看,只看到了一片擁擠的人頭。
所有人都很安靜,都看向了一個方向。
阿強順着眾人的目光看了過去,發現那是一根高高的杆子。
「這是.旗杆?」
片刻之後,阿強的猜測得到了驗證。
一面紅底金星的旗幟,隨着鏗鏘的音樂緩緩的升了起來。
而周圍所有人的眼睛裏,都充滿着激動的神色。
那是一種信仰,那是一種驕傲,那是一種由衷的崇敬。
這些情緒,阿強從來沒有在港島人的身上見過,至少沒有如此的強烈,如此的集體統一。
「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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