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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首童謠陌籬壓根還沒想明白,付寧准就帶着人意氣風發的回了燕州,胡人自是猖狂,可在面對火器上頭,那就是餵到野狗嘴邊的包子——白給,付寧準的老爹之前被丞相的人坑害,一度失蹤,隱藏蹤跡,如今終於可以痛痛快快的大戰一場,當然不會留情,直炸的那些胡人哭爹喊娘,滿嘴胡話,恨不得長出一對兒翅膀飛回草原。筆神閣 bishenge.com
付寧准跟着他爹當然也得了不少機會,年輕人心思畢竟活絡,在這幾場大戰之中,付寧准也算大放光彩,尤其是利用火器上頭,他比他爹還有經驗,手段層出不窮。可以預見,日後在與丞相等人的對戰之中,火器的靈活應用,將會成為燕軍的制勝法寶。
又是得勝的一支軍隊,百姓人從不吝惜對他們表達感激與崇敬,燕州的大街上再一次成為慶賀勝利的海洋,一波波的人群猶如海浪一般湧向城門,只留下大軍可以進城的位置。
三個月後,孟端方與付寧准手下的軍隊合力,一路憑藉孟端方勇猛與付寧准靈活運用火器的本事,過五關斬六將,將廣郡王一路人馬逼回其封地,而將丞相好不容易集結起的雜兵打成散沙,幾乎沒有一戰之力。
如此勁頭,簡直就是勢如破竹,再加上丞相的勢力在與廣郡王多年征戰之下早就如同強弩之末,無論軍事、經濟還有民生都出現了嚴重的問題,一開始的裂痕細微,恐怕看不出來,可是漏洞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幾乎算是怨聲載道、民不聊生,於是內憂外患讓本就年紀不小的丞相,越發吃力,就連他最欣賞的孫子韋七公子的協助之下,也無法力挽狂瀾,京都破城,已然成為既定的結局。
「什麼?守涼州的衛四風居然叛逃了?」
皇宮御書房之內,傳來丞相暴怒的聲音,接着似乎又有什麼東西被扔在地上摔的粉碎。
「我難道對他還不好麼?他不過一個寒門出身,仗着一點兒小聰明混到現在,我將大姐兒許給他,他居然帶這我的孫女投靠寶親王了?我那大姐兒當年可是要做皇后的命!」丞相在房間裏不停的咒罵,早已全白的髮髻顯得有些散亂,他穿着暗黃的衣袍,隨意的將皇上原先擺放博古架上的古董取了一個就要往地上摔,後一猶豫,到也沒捨得,只是放在手裏,滿臉怒容的搓揉着。
韋七公子站在一旁,原先無論遇上什麼都能保持一絲笑容的他此時早就滿臉疲憊,嘴角向下露出一絲絲苦味。
「涼州一破,京都怕是……」丞相發完脾氣,人也頹然了幾分,若是前幾個月他還有信心收復失地,與燕軍大戰一場,可如今與他之前幾乎成為死敵後又因為利益結成盟友的廣郡王都輸得一敗塗地,差不多就是在封地苟延殘喘,他自己的城池幾座被破,俘虜的俘虜,投誠的投誠,哪怕京都都亂成一團,他還有什麼力量可以與燕軍匹敵。
「祖父……不若……不若……」韋七公子鼓起勇氣,上前一步,結結巴巴的說道。
大勢已去,唯有離開京都才能有日後捲土重來的可能。
丞相走到窗邊,看着御花園裏鬱鬱蔥蔥,這才是剛過春天的季節,御花園已經與曾經先帝時的御花園有所區別,他不喜嬌柔花木,只愛松樹竹林,所以御花園被擴大了一倍,多是這種參天大樹或是大片竹林,反倒是牡丹一類成了零星裝扮並不惹眼。
這是他韋家的皇宮,他從成為丞相的那一日起,看着這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就起了那不該有的野心,他控制先帝,又毒死本以為是自己外孫的皇帝,他要讓韋家的血脈繼承這大好的河山,讓他的子孫成為這皇宮裏的主人。
自從皇帝死後,京都乃至周邊州城都變成了他的屬地後,他就帶着孫兒入住了皇宮,將皇宮裏的那些閒雜人等通通趕到一處荒涼的偏殿,他原本還想召來苗太妃的兒子良王為傀儡,可惜這小子福薄死在路上了,後又想從宗室里找人來繼位,誰知道都沒成型,便被廣郡王打上門來。
說起來,他與廣郡王也真是多年的朋友與敵人了,如今他若是垮了,廣郡王也離死不遠了。
只是,他一切一切都想好了,世家軍隊,那些刁民,他都捏在手裏,為什麼他就敗了呢?他從來都看不起皇帝在位時找來的那些個孩子,陌籬的父親是他當初弄死的,因為他想要他手裏的軍權,不過一個父母皆亡的孤兒又有個不懷好意的伯母,原本能長大就不錯了,怎麼還能下場科舉,還得到皇上賞識?付寧准與其父原先一直跟着驍勇大將軍,在軍中朝中並無靠山,本就應該是被隨意捏死的螞蟻,怎麼這會兒居然能逼着他的大軍連連後退?莊晉元那小子從小反骨,有個那麼仇視他一家的長兄,加上他惹禍的本事,不說做個紈絝也應該一事無成,可偏偏現在上了戰場就是不要命的打法。
再說定安伯那一家子……丞相倒吸一口涼氣,這些人都是當年被他壓的喘不上氣,成為他那個假外孫身後微不足道的支持力量,他從來都沒看的上眼,但是現在,這些人就要拿着刀殺進京都,衝進皇宮……
難道他真是瞎了眼?
「我記得你後院有個妾室,好像是定安伯二房的閨女。」丞相忽然道。
韋七公子後院的人數何其多,更別提他被定為丞相的接班人,眼瞅着丞相老死之後他就能穿上龍袍的人,送到他後院的女人更是數不勝數,如今皇宮裏住着的除了他覺着有用的女人就是他的心頭好也是他的妻子舒宛萱。至於那個叫孟什麼的妾室,他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可是這個人有用?」韋七公子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何止她有用,他們一家子都有用。」丞相露出一絲瘋狂的笑意道:「既然咱們要走,總要有人替咱們拖住他們的腳步。」
「祖父的意思是?」韋七公子已然有些理解了。
「付寧准那一家子幾乎都跑光了,暫且不提,但是莊晉元還有定安伯家裏可是有人的,咱們不好過,他們也就都別想好過!對了,還有鎮國將軍府上,他們的好兒子可是帶着媳婦投奔了岳家去了。」丞相轉過身對着孫子說道:「你可不能婦人之仁啊。」
韋七公子看着祖父的眼神,偷偷打了個寒顫,但同時還是有些擔憂的說道:「鎮國將軍府畢竟是皇室宗親,豫郡王可還在呢。」
「皇室宗親?哈哈哈哈哈!」丞相鄙夷的大笑道:「什麼皇室宗親,當年太祖爺的時候,也不過是窮小子,這年頭成王敗寇,誰有別誰高貴?等來日我重歸京都,爾等便是皇親國戚!」
韋七公子想了想,重重點點頭。
既然決定,韋七公子立刻帶着人回到丞相府,那些庶出的子弟有用的還能知會一聲,沒有用處只知道吃喝嫖賭的,七公子乾脆讓他們醉生夢死,連提都沒提,他找到丞相府的老夫人又尋了自己的母親,一家子人便開始在依舊繁華的背後,偷偷的準備逃離京都。
吩咐完去捉拿那些世家的親衛,韋七公子終於想起那個叫孟什麼的女人。
「宛萱,你可知道我後院中有沒有姓孟的女子,是定安伯二房的閨女。」韋七公子後院的人數雖多,可心中確實惦念舒宛萱,又願意給她體面,所以除了需要安撫屬下外,那些沒用的女子他早就不去尋新鮮了,只守着舒宛萱過了這些年,只唯一的遺憾,就是兩人並沒有子嗣。
舒宛萱早就不是當年那個表面清純靈動的小姑娘了,她穿着堪比太子妃的大衣裳,一頭的珠寶鳳釵,眉眼帶着凌厲又會在丈夫跟前眉眼婉轉。
「這個……妾身也不大記得了。」
她如何會不記得?她曾經的閨蜜當中,她逼瘋了對莊晉元有意的何淑瑤,又弄散了孟奇珍與付寧準的因緣,後面那些圍着她轉的女人又有哪個過的比她尊貴。也唯有那個被她算計,卻莫名其妙成為郡主的孟相思,這會兒不但在燕州舒舒服服的過日子,還嫁給了原本她應該嫁的男人,那個不知好歹的陌籬!
只有別人過的不好,她過的最好,才能澆熄她內心的嫉妒之火,她才能痛痛快快的在這些女人臉上看到羨慕的表情,她才能心滿意足的過好每一天,讓所有的人都匍匐在她的腳邊。
孟相思卻成為了唯一的例外,還連帶着本應該失意到死的孟奇珍居然還找到了個疼她的武夫。
她不希望有人脫離她的預想,她不想讓一切逃離她的掌控,她喜歡操縱他人的命運,也一定會像她找和尚說的預言一樣,高高在上成為天命之女。
「祖父說,那個人有用。」韋七公子有些艱難的說道:「燕狗怕是不日要攻城了。」
舒宛萱的笑容僵持在嘴角,眼底升騰起一股子怒氣,怎麼可能會敗?這可是她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