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長,不知伊藤秀明為何調到一班任職?」見吉本正吾發完脾氣,劉長川試探問道。他想了解狗東西的後台是誰,為何能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還能調到強力部門特高課任職。
「哎,別提了。」聽到劉長川說起公子哥伊藤秀明。吉本正吾有些沮喪的拍了下桌子。
「劉桑,雅子住院,行動組沒人管理,加上行動班沒有班長,我給江口司令官做了報告,讓上面隨意安排一個人過來,可沒想到,長野大佐復職,竟然說動司令官,把伊藤秀明調了過來,我知道時為時已晚。」
原來是長野老混蛋,狗東西咋就沒死在醫院,極為貪錢的長野大佐回歸可不是好事。
調查小組跟南造雅子配合默契,在憲兵隊撈了不少好處,不光是他跟新木晴子倒騰緊缺物資,憲兵隊人口買賣也是調查小組的大進項,以後還能那麼順利搞錢嗎?
「課長,伊藤秀明一個中尉任職行動一班班長,有點不合適?」劉長川看了眼吉本正吾的臉色,趕緊上眼藥。
「是啊,按規矩,班長必須是大尉軍銜,就像你和荒木君一樣,而組長必須由少佐擔任,雅子的中佐軍銜比較特殊,不能跟其他人做比較,至於伊藤秀明能做行動一班班長,也很簡單,規矩是可以破壞的。」吉本正吾面色不愉,撇嘴解釋了一下。
這話說的,不就是在諷刺南造雅子靠「摔跤」才上位的嗎?更是在說伊藤秀明要是沒有長野大佐作保,狗東西怎麼可能到特高課擔任要職。
「劉桑,我知道你們調查小組跟伊藤秀明不和,但為了維護滬上治安,不要在出任務時,耽誤帝國要事。」
「課長請放心,伊藤君雖然人品極差,對美惠子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但為大局我一定謹遵課長命令,不會在工作中為難他。」劉長川一臉正氣向吉本正吾保證。
對於劉長川的話,吉本正吾不置可否,剛認識時他確實認為這傢伙淳樸老實,對帝國忠誠無比,但這麼多年下來,他算看出來了,狗東西極為狡詐,能力沒的說,為人處世更是受到包括憲兵隊在內一致好評,但對帝國的忠誠你別指望。
劉桑就是個精緻利已主義者,有用的人他溜須拍馬,極盡奉承,沒有用滾球。
但那又怎樣?特高課需要這樣的人才。
咚咚咚吉本正吾正想勉勵劉長川幾句,門被敲響。
「進來。」
「課長,長官也在這?」伊藤秀明敲門進來,向吉本正吾行禮,又對劉長川微微欠身。
「伊藤君,你過來有事?」
「是的課長,我有機密,要向您報告。」伊藤秀明說完看了眼在一旁的劉長川。
「課長,要是沒有任務,我先回辦公室了?」劉長川一看好傢夥,自已成了多餘的人,趕緊開口請示。
「劉桑,你先回去吧!」
「是課長。」走到門口,劉長川想起一事,回頭對伊藤秀明說道:「伊藤君,既然你調來特高課,我們就是兄弟,以後不要叫我長官,顯得生分。」
「山下君慢走。」伊藤秀明給了個笑臉。
他麼的,狗東西找課長要做什麼?離開吉本正吾辦公室,劉長川在心中猜測。
伊藤秀明可不是一般人,這傢伙是日本本土參謀本部特工出身,當初來滬,一為鍍金,二是接到命令,尋找當初「日升計劃」,失聯的潛伏者。
老天保佑,可千萬別再出來一個當初潛伏的老傢伙,一想到神鬼莫測,已經死球的「冬眠」,劉長川心肝亂顫,有點小害怕。
這幫人藏的太深了,防不勝防。
「伊藤君,有事你可以說了。」見劉長川關上門,吉本正吾抬手,讓伊藤秀明有話說,有屁趕緊放。
伊藤秀明小心看了門口,小聲說道:「課長,您應該知道我當初來上海的任務,尋找當年帝國「日升計劃」失聯的潛伏特工。
「你有他們的線索了?」吉本正吾狂喜,驚聲站了起來。
他對數十年前那批潛伏特工欽佩不已,雖說有人做了叛徒,更有人安於現狀不想為帝國效力,但不管你喜歡與否,都不能無視這幫經驗豐富的老炮。
「是的課長,當年能聯繫的特工這些年幾乎全軍覆滅,但有些人仍然在深度潛伏中,帝國曾經數次想要喚醒,全都失敗。」
「3天前,在山城和法租界都有售賣的新民晚報上,「相鼠」發了聯繫暗號,它本身編號05,「相鼠」是當初教官給他起的代號。
「代號「相鼠」?吉本正吾面帶興奮呢喃了一聲。
「課長,我從小喜愛中.國文學,「相鼠」是先秦《詩經·墉風》的一篇,全文大意是: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
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相鼠有齒,人而無止。
人而無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體,人而無禮。
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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