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方宸被收押之後,日日經受遭受着不同程度的刑罰。燃武閣 www.ranwuge.cc整個臉上全被人打的淤青一片,紅腫的眼睛和鼓起的臉頰,已經看不出他的真容,他的雙手被捆住,吊在木樁上,任人鞭打。好在他的身體底子不錯,換做旁人,早已咽氣。
「我從來沒有想過,盛鴻聲培養出來的人,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蔡岳城站在一旁審視着他狼狽的模樣。
「要打便打。」他面不改色的回應道。
「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給我繼續抽........」他揮袖離開了牢房。
盛鴻聲得知他因為沈穆瑤而得罪了蔡岳城,二話不說,直接去了會館,興師問罪,沈穆瑤也正好打算去向他求情。他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後果,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你知不知道,連我對蔡岳城都要忌憚三分,他這樣橫衝直撞的衝進去,就為了你這個女人?」
他怒髮衝冠的把她推到了地上,孤身一人去了蔡家,親自出面調停二人的矛盾。盛鴻聲以前從未有求於他,今日為了盛方宸,不得不放低姿態,與他周旋。
盛鴻聲看到他被人打的傷痕遍佈,奄奄一息。心中百感交集——「人,你也打了,氣也出了,面子也拿回來了。我培養了那麼多人,唯一看中了這一個。老蔡,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我從不曾求你。今日,希望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放他一馬。」
「這顆棋子必敗無疑。因為他心中有了牽掛。留着無用。」蔡岳城鄙夷的說着。
「多謝提點,我的人,自會帶回去教導。不知這些誠意可否換回他的一條命。」盛鴻聲派人抬來幾個紅木箱子。
蔡岳城的眼睛看着箱子裏的金銀珠寶,閃現了一絲驚訝,「罷了,一條賤命而已。」他終於在昂貴的誠意下鬆了口,派鍾康替他鬆綁,把人交給了卓力。
「若有下次,格殺勿論。」蔡岳城雖然對這次的事情感到氣憤,但畢竟和盛鴻聲是多年的好友,不想因為他,而傷及兩家的顏面和交情,便派人恭送他們離開。
盛鴻聲並未把人送回會館,而是直接帶去了盛公館,又請了私人醫生,為他處理傷口。沈穆瑤聞言趕來,卻被拒之門外,許宥祖帶着禮物,想要去答謝一番,卻得知她在盛家,便轉身去了盛公館,打算當面致謝。
當他趕到的時候,卻看見沈穆瑤泣不成聲的跪在鐵門前,他把禮物丟在車上,連忙衝上前,想要將她拽起來「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沈穆瑤看着他,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自己,若不是為了替許家求情,盛方宸也不必遭此劫難。許宥祖恰逢其時的說「我知道是你救了澤毅,謝謝你,瑤瑤。」他一邊拽着她的胳膊,一邊致謝。
「我真是個蠢女人,為了那些所謂的道義恩情,讓自己心愛之人以身犯險。」她自言自語的推開了他的手。
「盛爺,求您讓我進去。」她撕心裂肺的喊着。
許伊曼聞言趕來,見到門口二人糾纏不清,得知了那個男人的身份,原來他就是傳說中,那個有名無實的丈夫。她下車,把她拉了起來「丫頭,先起來,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都跟我進來吧。」她親自把二人帶了進去。
醫生正在房間替他做手術,取出身上的子彈。盛鴻聲看見她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不停的數落着她,道她是個紅顏禍水。許宥祖把她拉到一旁,為其解釋「您好歹也是一方人物,何必要跟一個女人過不去?」
得知男人的身份之後,便怒氣沖沖的呵斥道「你趕緊把這個女人給我帶走,別讓他糾纏方宸。」
「都少說兩句。」許伊曼拍了拍他的肩膀,替他舒緩心頭的煩悶。
幾個時辰之後,醫生和護士才從房間出來,得知已無性命之憂,眾人才鬆了口氣。但他的身上已經被打的皮開肉綻,鞭子上塗了鹽水,又經歷了一些酷刑,需要經常換藥擦拭,以免傷口感染。
沈穆瑤不顧眾人阻攔,推門而入,難以置信的望向着床上的男人,移步來到他的身邊,雙手捏緊了拳頭,指甲不知不覺的嵌進了皮肉里,竟一點疼痛都感覺不到,只是木訥的看着他的面容。
她猛然跪地,握住盛方宸的手,看着他面無血色,渾身纏滿紗布的模樣,心痛不已。眼角的淚水如散落的珍珠,匆匆滑落,沈穆瑤把他的手捧在自己的掌心裏,放在臉龐,祈求道「我再也不任性了。盛方宸,你聽到了嗎?只要你醒來,想怎麼罰我都行。你不是很厲害嗎?一定能熬過去的,對不對?」
許宥祖從來沒有看過她露出過這種的神色,就連她的母親離世的那幾日,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手足無措。他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用手搭在他的肩上「這裏有很好的醫療條件,他們不會讓他有事的。」
她聳了聳肩,怒斥道「別碰我!我欠你們的已經還清了,今後,和你們許家再無瓜葛。」
「你就那麼愛他?」許宥祖失魂落魄的問道。
「就算問我無數次,我的答案始終如一。他就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沒有他,我的生命毫無意義。」她堅定的當着眾人的面,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呵!寧願過這種朝不保夕的生活,也不願回到我的身邊。但是,我提醒你一句,他並沒有你看上去的那樣簡單,他的手段和私底下的那些勾當,是你無法想像的。」許宥祖強調道。
「那又如何?哪怕他真的是個魔鬼,我也認了。」沈穆瑤握着他的手,痴痴的望着他的臉,不假思索的回應道。
她的回答震驚了所有人,盛鴻聲不想看到面前的場景,憤然離去,許伊曼對此感到始料未及,倆人的情感固然坎坷,但彼此仍舊深愛着對方。這正是她所羨慕的地方,盛方宸雖然冷酷無情,精於算計,殺伐果斷,但對她的情意沒有絲毫的遮掩,他幾乎耗盡了全部的生命來表達自己的愛意。
許伊曼看着她被這個男人糾纏,輕咳了幾聲,走上前去「如果沒有別的事,就離開盛公館吧,這些是我們的家事。」
「她還是我的妻子。」許宥祖宣誓主權的說。
許伊曼掩面笑道「許先生,難道一定讓我把話挑明嗎?那只是一張紙罷了,她是誰的人,你心知肚明。我勸你,還是不要在我們盛家的地界兒鬧事。他叫我一聲曼姨,我自當護着他的女人。」
許宥祖怒氣沖沖的離開了公館,就連事先準備好的禮物,都來不及送出。瞧見今天的架勢,似乎有了自己的判斷。
「丫頭,別難過,方宸的身體素質好,不會有事的。」許伊曼將她扶到了椅子上,派了幾個傭人來房間照顧。
她們輪流照顧着他的身體,辦事卻並不細緻。被沈穆瑤發現她們沒有按時換藥,便把她們全部打發下去,把陶玥兒叫了過來,親自上手替他換藥擦身。
當她揭開紗布,看見他的身上全部都是被人鞭打的傷痕,心如刀絞,腿上和手臂上還有兩處槍傷,沈穆瑤抿着嘴,把頭別了過去,她想起之前自己僅僅只是中了一槍,就疼的死去活來。可他,如今又是鞭打,又是槍傷,還有一些傷口是被施以酷刑導致的,她不敢想像這具身體現在有多痛,強忍着淚水,在陶玥兒的協助下,替他重新換好了藥。
連着幾日,她都不曾離開這間房,許伊曼派人送來的飯食,也沒有動,體力不支的時候,才會咬上一口糕點,不至於讓自己因為低血糖而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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