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人在臨死之前,會看見人生的走馬燈,是真的......
就在周正的拳頭快要打斷我的鼻樑之時,我的靈魂仿佛出竅了。燃武閣 m.ranwuge.com
我想起了好多事情。
我看見了好多事情。
我看見那天在飯店裏,墩子表情平靜,一刀一刀捅着陳院長,我喊着他的名字,他卻着了魔似的,什麼都聽不見。
我看見那天夜裏,陳霏陽靠在賓利旁,穿着白色長裙在我面前轉了個圈,面帶羞澀的樣子,像個淑女一樣用手撩着鬢角的頭髮,問我:她漂不漂亮?
我看見那天下午,張幼蓉趴在我的辦公桌上酣睡,柔順的頭髮划過她稚嫩的臉頰,我用撩起她的頭髮,看着她熟睡的樣子,心中忘卻了所有的煩惱,能想起的只有幸福。
我還看見,張幼蓉帶着一股傻乎乎的勁兒,認真地教我念着那句拗口的咒語。
「跟着我念啊!念完了,你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她嘟着嘴巴,皺起眉頭,像幼兒園教小孩念兒歌的老師一樣,帶着寵愛般的嚴厲看着我。
其實這個傻女人並不知道。
管用的並不是那句咒語,而是當我念起那句咒語,我就會想起她那張漂亮到讓我心動的臉。
一想起她的臉,我就什麼煩惱都忘記了。
真的很神奇.......
完了嗎?
這就是,我人生當中所有的幸福了嗎?
這就是,我這一輩子了嗎?
我真是個傻子呀......
臨死前,居然覺得心裏好平靜,好幸福啊......
噗嗤——
重擊,迎在我的面門上。
時間像炸彈一樣,突然爆開,糟心的現實,又擺在了我的面前。
我的鼻子跟嘴巴,不停地流血。
好疼啊。
周正的拳頭,真的好硬啊。
我打不過他,這輩子都打不過他。
真不愧是,格鬥冠軍啊。
「苟旦,你跟我的搭檔張義一樣,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有句話叫做無知是福。」
周正踩着我的胸口,彎腰開始搜刮着我身上的那個賬本。
「你們都是好人,我也不想傷害你們,只是......你們擋着我的路了。」
突然,他的手摸中了我兜里的賬本,準備往上一拽。
我猛地抓住了他的手。
「放手!」
周正大吼。
我的雙眼死死地盯着他。
盯着這個亦正亦邪的人物。
「放手啊!」
周正繼續用腳踹了我幾腳,但我依然牢牢抓住他的手。
我的心裏平靜得很。
反而,平靜得泛起一股幸福。
至少,我死得,像個好人。
不是個混蛋。
「你特麼放不放手!」
周正急了,又從槍套掏出手槍對準了我的腦袋。
我笑得咳出了血。
「呵呵咳——」
「格鬥冠軍,就這麼依賴槍嗎?」
「你還......還沒把我打服呢?」
我的話,似乎刺中了周正敏感的自尊心,他果然收起了槍,然後僅用一隻手就把我給抓了起來。
像拎起一隻柔弱的貓咪那樣,將我拎了起來。
「你知道你有多可憐嗎?」
「娘不疼,爹不愛,從小被人欺負,長大了又被人利用!」
「你這種人,註定成不了大氣候,註定死在街角的垃圾桶旁,註定被人唾棄遺忘!」
他開始在我耳邊瘋狂地傾瀉着垃圾話。
只是他不知道,我的人生比他說的這些話,要苦多了。
「所以,你趕緊去死吧?還活着幹嘛?」
周正開始瘋狂地捏着我的脖子,打算直接將我掐死。
咔嚓——
「放開他!」
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瞪大眼朝周正的身後看去。
只見張幼蓉趁着周正不注意,將他的槍抽了出來,對準了周正。
周正也感覺腦後溢出一股寒意,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我趁機掙脫了他的束縛,然後跟他拉開了距離。
「蓉蓉,你拿槍指着我?」
周正的反問當中,明顯帶着一絲不服氣。
「我樣了你十多年,把你當女兒一樣寵愛,你缺什麼,我給你買什麼,你要什麼,我給你弄回來,我以為......我以為你也一直把我當作父親一樣尊敬。」
「可是,你居然為了一個不起眼的混蛋,拿槍指着我?」
張幼蓉的表情很堅定。
從今天開始,從她得知真相的那一刻開始。
她對周正除了仇恨,沒有多餘的感情了。
「你這個騙子!」
「你騙了我十多年,讓我每一天都生活在謊言當中!」
「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搜集證據,我其實知道你在騙我,但我沒有想到,殺死我父母的兇手,居然就是你。」
周正聽後,面容更加冷漠了。
「是啊,我是在騙你,可我不騙你,又能做什麼呢?我不騙你,你還能跟正常人一樣生活嗎?我不騙你,你能健康成長到今天嗎?」
「我騙你,是因為愛你......」
張幼蓉對這番說辭恨得咬牙切齒。
騙我,是因為愛我?
多麼詭辯的話語啊,就跟他這個人一樣。
「周正,你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今天的一切,都被錄下來了!」
「苟旦的胸口,有我安裝的微型攝像機,你親口承認了,殺害了我的父母,你......徹底完蛋了!」
被正幼蓉這麼一提醒。
我猛然想起,自己的胸口的確戴着微型攝像機。
興奮地低頭看去。
卻發現胸口的相機不見了。
周正冷笑起來。
「原來,你也要擋我的路啊,蓉蓉......」
猛然間,周正如同一頭矯捷猛獸,彎腰往後一撲,張幼蓉直接被撲倒,手中的槍也被甩出去許久。
我忍不住沖了過去。
不料,周正卻反過來看向了我。
「你胸口的相機,我早就注意到了,剛才我就拽掉了,接下來,只差那個賬本了!」
周正說完,一拳打來。
命運的齒輪,此刻開始旋轉。
我眼中看到的東西,開始變得緩慢起來。
我能捕捉到,周正的拳頭!
只見我用手抓起他的拳頭,轉身將拳頭放在肩膀上,然後猛地往下一拽。
標準的過肩摔,這也是周正交給我的招數。
可是,我拽着他的手臂,就像拽着一座山一樣。
身後,傳來周正的陰笑。
「你用我交給你的招數,來對付我?」
「苟旦,你為什麼總是不吸取教訓?」
我才發現,他用另一隻手抵住了我的腰部,限制我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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