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孔太夫人到自家府上,追着老夫人的身後就過來,姜錦心冷笑一聲,青禾回來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全對她說了。
柳盈!
沒想到安信侯府的背後居然還有柳盈。
至於和柳盈一起出現的自然是她那個看着沒什麼能力的庶兄柳安文,而柳安文的背後人卻是不少的。
幾乎瞬刻間,姜錦心已經明白了前因後果。
這最後的得利者表面上看起來是柳盈,或者說是護國公府,畢竟顧姨娘族姐的護國公府,和自己天然的敵對。
但其實不是,或者說不只是!
孔太夫人這個時候追過來向老夫人解釋,必然也是這個理由。
「我去看看娘親。」把手中最後一枝花插入花瓶中,姜錦心道。
「姑娘,現在去……會不會遇到表少爺?」楊柳不安,聽說孔太夫人現在也在自家府上很是擔心。
「我正要見他。」姜錦心不疾不急的道,抬眼看了看窗外,「這裏是左相府上,不管誰打主意,都不可能衝到相府來看熱鬧,更不可能指着我和孔傳義見面,就說我們兩個曖昧有私情,這裏是左相府。」
「姑娘,奴婢陪您去。」青禾止前一步。
「姑娘,奴婢也陪您去,人多了誰也不敢說閒話。」楊柳道。
「行,都去看看,這會說不得已經在娘親處解釋了。」姜錦心抬步往外走,孔太夫人拉着老夫人解釋,孔傳義卻是多有不便的。
這個時候孔傳義最有可能的就是去找娘,而不是守在老夫人的廊下。
安信侯府算計自己不成,現在很是被動,眼下娘親的支持對他們很重要。
果然,到孔氏處真的看到了孔傳義。
不過孔傳義沒在屋子裏,還在廊下等着,看到姜錦心眼睛一亮,急忙走過來,滿臉欣喜:「表妹!」
「來見我娘?」姜錦心抬眸問道,一雙眼睛黑如點漆,竟莫名地讓人覺得她能看透人心似的。
「姑母病了,我……我再等一會。」孔傳義竟有些不敢直視似的,眼神飄忽了一下。
他應了祖母的意思,先跟着祖母一起拜見過姜老夫人後,就急急地過來向三姑母解釋此事。
只要三姑母不怪責他,這事就算是過去了,以後……再另想他法。
沒想到,三姑母病着,這會睡着了,說是不便見客。
孔傳義自知出了事情,沒敢走,只說在外面再等一會便是,等孔氏睡醒了,他再見孔氏。
田媽媽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這段時間二姑娘一再地叮囑,安信侯府不管是誰過來,都說是孔氏病了。
真要見,也得稍稍等一會。
能等就等,若是不能等直接回便是。
把孔傳義晾在廊下,田媽媽就進去侍候孔氏,這會聽到姜錦心過來了,忙從裏面過來見禮。
「田媽媽,我娘的身體如何了?」
姜錦心溫聲問道。
「用了藥,才睡下。」田媽媽道,看了看孔傳義,很是為難,「表公子要見夫人,可是夫人才剛睡下。」
「田媽媽,你去侍候娘親便是,我領表哥去祖母處,外祖母也在我們府里。」
姜錦心溫聲道。
田媽媽臉色微變,又是孔太夫人的,又是眼前這位二表公子突然過來的,這是出事了?
「二姑娘……」
「田媽媽沒事,我帶表哥先走了。」姜錦心溫聲道,「讓娘好好休息。」
「老奴明白。」
看着田媽媽重新進去,姜錦心轉身往外走。
孔傳義看了看身後,又看了看已離開幾步的姜錦心,忙快步跟上。
緊走幾步想和姜錦心走個並排,無奈兩個丫環全擠在自己這邊,就算是並排,也還隔着兩個丫環,離得太遠。
孔傳義皺了皺眉頭,停下腳步,想往姜錦心的另一邊過去,兩丫頭全在這邊,另一邊卻是沒有人的。
青禾看了一眼孔傳義,腳下微頓,不動聲色地往姜錦心的另一邊過去,和楊柳兩個把姜錦心夾在了當中,雖然兩個丫環都落後了兩步,卻也阻止了孔傳義的靠近,兩邊都不行。
孔傳義又氣又惱,卻也不便在左相府上斥責姜錦心的丫環,惱怒地瞪了兩個丫環一眼,只能跟在姜錦心身後繼續抬步往外走。
出了孔氏的院子,姜錦心便停下腳步,回頭目光冷凝地看向孔傳義。
「表……表妹!」孔傳義莫名地慌亂。
「表哥今天想做什麼?」姜錦心冷聲問道。
「我……我能做什麼,我就是想看一看三姑母,聽說三姑母又病了。」孔傳義露出一副擔憂的樣子,「三姑母的身體自來就不好,比二姑母差了許多,不只是祖母擔心,我也很擔心,總覺得……」
孔傳義的胡話隨口就來。
姜錦心一挑眉毛,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表哥自己找死,不要帶着我們府上。」
孔傳義正打算表現一番姑侄情深,沒想到姜錦心居然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臉色變了,眉頭皺了起來。
「表哥和外祖母,今天想做什麼?算計我們左相府上?」姜錦心冷笑着繼續問道,直接就把事情撕了開來,「誰給表哥出的這個主意?」
「表妹,你說的是什麼,我沒聽懂。」孔傳義愕了一下後,反應過來,忙道。
「孔傳義,你不會真的覺得就你是聰明的,我們都是傻的?」姜錦心見他還在隱瞞,笑意不達眼底,「安信侯府是真的要和我們左相府上撕破臉了?也行,你現在就和我一起去見父親,就讓我們兩家斷親,免得你們安信侯府找死,再牽扯我們左相府上。」
姜錦心毫不留情地斥道,伸手往一條路上一指:「走,這是去父親書房的路,問問父親,算計我們左相府上的人……還能不能好!」
左相府或者嚇不住真正的權貴,但是唬安信侯府的這些人還是可以的。
「表妹,何出此言,好好的……你怎麼就說這樣的話?莫不是……你現在是左相府上的千金,看不上我們安信侯府了?還是說三姑母忘記了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要不孝了?」孔傳義反應奇快地道。
姜錦心眯了眯眼睛,目光尖刻如刀:「孔傳義,你死到臨頭了,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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