緱修吾一笑:「美人真會說笑。」庭嫵道:「替周圍的百姓來偷鹽。他們背靠着鹽場,卻吃不起鹽。我就要來偷試試。你們看得也太嚴了,才來,就被發現了。這可真是個寶庫啊。」
緱修吾道:「區區監工怎麼攔得住美人呀?」庭嫵道:「可是你們比監工還要監工啊。緱公子,你不是說鹽場與你無關嗎?」緱修吾笑道:「確實無關,聽到動靜來看看。」宮蒼虛看着兩人,真是懊惱極了:「庭嫵受傷,竟讓兩人關係如此親近。母妃,你可真會坑兒子。」
宮蒼虛道:「庭嫵,你還活着,真是太好了。你父親宮螭一夜白頭。」庭嫵愣了一下:「我父親宮螭?你是誰?」宮蒼虛心想:我是誰,我該如何回答?夫君。我時刻這麼想的。庭嫵會不會扭頭就走。對了,她問『你是誰?』庭嫵不認識我了?難道庭嫵失憶了?
宮蒼虛內心裏已經是千轉百回,看着庭嫵說:「我是你夫君,你是失憶,不記得我了。」庭嫵驚愕地看着宮蒼虛:「夫君?你」然後又轉向緱修吾:「你?」心底里在說:「還有一個墨寧。」
庭嫵倒是笑了:「夫君,夫君。一個個上趕着讓我認夫君。倒底誰是我夫君?我庭嫵究竟是什麼人?水性楊花之人?處處留情之人?」緱修吾笑了,宮蒼虛卻是緊張地看着庭嫵。緱修吾笑着說:「所以你選誰?還是都要,輪流來?」庭嫵羞得蒙住臉。
墨寧飄然而至,摟住庭嫵的肩道:「你不是水性楊花之人。他們誰都不是你夫君。」庭嫵放下手來:「他們都在胡說?」宮蒼虛見墨寧摟着庭嫵的肩:「你是誰,胡說八道。」緱修吾道:「我們不是,那你是囉?」墨寧道:「等庭嫵自己選擇的那一天,才是。」緱修吾道:「放開,讓我來,到那一天,庭嫵自然會選我。」
宮蒼虛道:「放開庭嫵,你是什麼身份,如此放肆。」說着拔出劍來。墨寧摟着庭嫵退了兩步。庭嫵道:「我不管你們是誰,誰在我面前動手,誰就走。」宮蒼虛把劍收起來。墨寧道:「我們走。」庭嫵道:「去遊船。」墨寧一笑道:「和我想一塊了。」
墨寧和庭嫵在船中坐下,看着茫莽河上遊船一如往昔,不禁感嘆道:「你看這畫舫如織,仿佛那下游的稻田從未被淹過,那些受傷還未全愈的人從末遇過洪水。」墨寧:「有些人選擇遺忘,有些人選擇逃避,有些人選擇銘記於心,有人選擇視而不見。真正痛的,是那些遭受過痛的人。」庭嫵為他們悲涼地一笑:「很少有人會感同身受。」
墨寧笑道:「或許,你還高估了他們,他們活在自己夢幻的世界裏,沒有感同身受的能力。」庭嫵笑道:「寬厚,仁慈。」墨寧看向茫莽河上最華麗的遊船。庭嫵道:「他們來了,還帶了女伴。速度夠快的。」墨寧道:「王懷德早就安排好的。」庭嫵道:「早就料到了?早就算計好了?那個王懷德好算計。」墨寧道:「別急,且看,誰是最後的算計者。」
喜歡月藥神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