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賈家人離開,何雨柱心裏沒什麼波動。
自己是何雨柱,又不是傻柱。
秦淮茹有困難,去找別人,和他何雨柱沒有半毛錢關係。
回到客廳,何雨柱正準備回樓上休息,卻見四個兒子注視着自己,眼神里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何雨柱可以對賈家人冷漠無情,但是面對兒子們的疑惑,卻必須做一下辯解:
「你們四個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不肯幫忙,還說謊,騙棒梗他媽,說我和你們馬叔叔沒什麼關係啊?」
何勇這小子對人情世故了解的比較通透,率先說道:「爸,你是不是不想讓棒梗哥去馬叔叔的餐館啊?」
「沒錯,我是不想讓棒梗去你們馬叔叔的餐館,」何雨柱點了點頭,隨後又說道:「不過,我不想讓棒梗去你們馬叔叔的餐館具體原因,你們能猜到嗎?」
何曉這時說道:「爸,是因為棒梗經常和人打架嗎?」
「這只是其中之一的原因,」何雨柱坐到沙發上,伸手讓四個兒子圍過來,這才細細的講解道:「你們馬叔叔性格算是比較耿直的,如果我推薦棒梗去他家餐館打工,按照你們馬叔叔的性格,對棒梗肯定是嚴格管教,悉數傾囊傳授廚藝。」
何雨柱話說到這裏,見兒子們還是疑惑不解的樣子,無奈繼續講道:「廚師這個行業,典型的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如果棒梗學會了你們馬叔叔的廚藝,也在旁邊開一家餐館,那你們說,對你們馬叔叔家的餐館生意,會不會有影響?」
「肯定會。」
四個兒子頓時理解了。
一個和尚挑水吃,兩個和尚抬水吃,三個和尚沒水吃。
《三個和尚》這部動畫片今年上映,何家的四個孩子都看過了。
何雨柱見四個兒子理解了自己,欣慰的點了點頭,讓他們繼續寫作業,他自己則是施施然上樓去了。
到了下午,婁曉娥回來。
吃晚飯的時候,何雨柱把事情給婁曉娥又說了一遍,順便講了一下,自己為什麼不肯幫助賈家。
這做人做事,一向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今天秦淮茹帶三個孩子過來求助,何雨柱如果幫秦淮茹一個大忙。
事後消息傳回四合院。
其他鄰居有了難處,是不是也會想到,來找何雨柱幫忙啊?
何雨柱能幫的,可以伸手去幫。
但是有些幫不了的事情,那些鄰居不理解,又該怎麼辦?
最後,那些找自己幫忙,自己卻沒幫上忙,那些沒能從何家佔到便宜的鄰居,事後會不會認為,何家對他們有偏見,進而詆毀何家?
何雨柱講解這些人情世故,倒不是說,把人心想歪了。
而是,事情本來可以簡單解決,實在是沒必要,給自己找惹麻煩。
就像現在這樣,何雨柱在最初的時候,直接說『不』,拒絕了秦淮茹的求助。
等消息在四合院傳開,那些鄰居們肯定就對何家能否幫助他們解決困難,降低了許多幻想。
當然,這裏面可能還要一段時間,慢慢讓大家接受何雨柱不是那麼通情達理的人設。
在此期間,婁曉娥也要管住自己的嘴,不要和外人什麼話都說,什麼事情都攬下來。
對於何雨柱的教訓,婁曉娥撇撇嘴,卻也沒說什麼。
畢竟,婁曉娥雖然性格單純一些,但活了三十多歲,對社會人情世故,多少也有一定理解。
過了幾天。
孩子們都去上學去了。
婁曉娥也不在家。
何雨柱正在無聊中,想着要不要回香江,一大爺突然造訪。
這一大爺可是稀客,就算不尊敬他的人品,也要尊敬年齡。
更何況,一大爺作為管事大爺,對何家確實不錯,幫過不少忙。
何雨柱連忙把他迎進來:「一大爺,您一個人來的?一大媽沒過來?」
「你一大媽身體不好,不願出門。」
一大爺第一次來何雨柱的新家這邊,見到三層小洋樓,院子裏還有花花草草,就和以前的官老爺一模一樣。
見到何家如此富貴景象,一大爺心理難免有些自卑。
想起自己竟然想讓家底如此殷厚的何雨柱給自己養老,真是痴心妄想啊。
「一大爺,您進屋坐。」
何雨柱不知道一大爺自卑了,把他請進屋,給他倒好茶水。
一大爺這才神色沉重,說起了來意:「柱子,你爸來信了。」
何雨柱一愣,反應過來,神色有些不虞:「他這時候來信幹什麼?」
何大清從建國六年離開,如今過去二十五年了,從來沒給這邊寫過信,聯繫過。
這時候來什麼信啊。
按照電視劇內容,何大清要在十多年後,才被許大茂帶回來。
距離那段劇情,還有十多年呢。
「白寡婦病了。」
一大爺簡潔明了五個字,讓何雨柱更是不解:「一大爺,這白寡婦病了,該找她兒子伺候啊,跟我也沒關係,我爸來信,總不至於,讓我去伺候白寡婦吧?」
一大爺眉毛跳了一下,眼神不自然的看了何雨柱一眼。
何雨柱頓時心裏一咯噔,不會讓自己烏鴉嘴說着了吧?
「算了,一大爺,書信呢?能讓我看看嗎?」
一大爺見何雨柱臉色陰沉下來,嘆了一口氣,從兜里掏出一個信封。
何雨柱接過去,掏出信紙,攤開。
這何大清寫的字挺多,足足五張信紙都被他寫滿了。
何雨柱大體看了一下,裏面的語句大多數都在控訴自己命不好。
除了這些,還把自己這些年在保定的事情講了一遍。
何大清到了保定後,和白寡婦登記結婚,憑藉大廚手藝,找了一份新工作,花了十幾年時間,幫着白寡婦養大了三個孩子。
結果,白寡婦三個孩子各自成家後,就與何大清、白寡婦斷了來往。
白寡婦每個月還能找何大清要錢,買些禮物做敲門磚,去見見自己的兒子,孫子,孫女。
但是何大清如果跟着一起去,就會被白寡婦的兒子們關在門外。
可以說,最近小十年,何大清在保定,過的日子那叫一個悽苦。
在信里,何大清也大罵自己養了幾個白眼狼。
還懺悔說,何大清和白寡婦兩人都後悔回保定了。
還說白寡婦天天流淚,說自己對不起何雨柱和何雨水兩個孩子。
如果有機會,一定會給何雨柱和何雨水做個好媽。
何雨柱看到這裏時,差點沒有噴出一口老血。
這何大清寫這信的時候,沒過腦子嗎?
這是向何雨柱懺悔,還是刺激何雨柱呢?
最後,信里又寫到,如今何大清六十多了,想要葉落歸根。
這一次來信目的,就是想問問易中海,能不能幫着勸勸何雨柱,把他們老兩口接過來養老。
這是把何雨柱當冤大頭了。
心裏寫的內容,像什麼白寡婦後悔之類的。
誰當真誰傻逼。
一大爺在何雨柱看信的時候,心裏一直忐忑,也不知道自己內心到底希望何雨柱做出什麼選擇。
「柱子,你看這事」
何雨柱一抖手,把信收起來,沒有還給一大爺,反而眼神里多出一抹冰冷陰寒:「一大爺,你說啥事?」
一大爺被何雨柱沒有感情的目光看了一眼,莫名感覺心底一寒,連忙又說道:「就是信上你爸說,讓你接他和白寡婦過來的事,你看怎麼辦?」
何雨柱沒想到,一大爺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沒眼力勁,不由得把話再挑明一點:
「一大爺,哪來的信啊?你來找我這,不是順路進來坐坐的嗎?」
一大爺也不是小年輕,看到何雨柱已經面若冰霜,眼神里已經沒有一絲感情,這才忽然恍然大悟,連連說道:「是,是,是,你看我這腦子,我就是進來喝杯水的。」
何雨柱看着一大爺喝了一口水,艱難轉身離開,這一次他沒有起身去送。
一大爺真是老糊塗了。
何大清和白寡婦當年一跑了之,拋下何雨柱和何雨水兄妹兩個,這幹得都不叫人事。
記得當年,何雨柱明確說過了,不阻攔兩個人結婚,甚至還表示自己搬到外面去住,把四合院的房子讓給何大清。
唯一的要求,就是別讓白寡婦的孩子欺負何雨水就行。
偏偏,何大清鐵了心,要跟着白寡婦去保定,當什麼倒插門。
也不知道,那白寡婦到底有多香。
何大清被她迷花了眼,傻乎乎跟着過去當了幾十年的拉幫套。
那時候的白寡婦年齡也就三十歲,按理說兩人結婚,還能有孩子。
結果呢?
何大清和白寡婦結婚二十多年,沒有再填一子一女。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白寡婦就和《情滿四合院》裏的秦寡婦一樣,都在男人死後,結紮上環了。
這白寡婦從一開始就沒準備給何大清生孩子,就是讓何大清做一個拉幫套的。
當然了,白寡婦沒想到,她的孩子比她還狠,根本不顧她的生養之恩,在她年老之後,直接對她不管不顧了。
何大清寫信來,還想讓何雨柱幫他養白寡婦,也不知道他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
這種想法,在腦子裏過一遍,都知道不可能發生。
也不知道,何大清他怎麼敢寫信回來,還好意思讓一大爺幫着勸說。
中午時分。
婁曉娥和孩子相繼回來。
吃過飯,孩子們上學,婁曉娥又要去婁家時,被何雨柱叫住了。
為了預防未然,何雨柱把何大清書信給婁曉娥看了。
婁曉娥還是那個傻白甜,看了書信後,大罵了一下白寡婦的孩子,然後就聖母心發作,要幫何雨柱去保定,把兩人接過來。
何雨柱氣得直接把這個傻娘們摁倒沙發上,狠狠地打了兩下。
這次的打兩下,是正經的那種。
婁曉娥被打得屁股疼,頓時不樂意了:「何雨柱,你幹什麼?」
「你說幹什麼?」
何雨柱沒好氣道:
「這個白寡婦拉着我爸去保定,拋棄我和我妹妹,你知道我妹妹當時才多大嗎?小水當時還不到十歲,白寡婦就讓小水沒了娘後,又沒了爹。這樣的女人,對於我和小水來說,那是有破家之恨。你讓我養這樣一個女人,你說你該不該打?」
婁曉娥被教訓了一頓,有些委屈的撅着嘴道:「那你好好說就是了,不知道我笨嗎?」
「我害怕好好說你不聽,」何雨柱沒好氣的說了一下,然後給婁曉娥定下來基調,以後不准隨意答應給別人幫忙。
何雨柱和婁曉娥商議好,家裏做事的原則問題。
婁曉娥這娘們就是有點傻。
好在還算聽話。
何雨柱教訓一頓,還是有些用的。
婁曉娥沉默了一會,見何雨柱心情不好,想到一點,就問道:「柱子,那這事要不要給小水說一下?」
「別給小水添麻煩了。」
何雨柱直接搖頭:「事情都過去二十多年了,等白寡婦沒了,再說這事吧。」
何雨柱對何大清是有感情的,畢竟是親生父子。
但是,何大清想讓自己給白寡婦養老,絕對沒門。
何雨柱沒有忘記養育之恩。
所以,何雨柱會給何大清養老,但是前提是白寡婦要沒了才行。
這是何雨柱心裏給自己的底線。
婁曉娥聽了,明白了何雨柱的意思。
九月中旬,何雨柱又坐了飛往南方的飛機。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