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我親眼看到了一切。而且,從我這個角度看,還能看到梁紹科脖子上的細小創口呢,跟我殺的那些廢物一模一樣。」諾亞自信且篤定地回應道。
卡爾文似乎仍有些不放心:「你想辦法確認一下樑紹科是否真的死了。」
諾亞無奈地笑了笑:「好吧,卡爾文先生。」
然而,就在他話音剛落,兩名警察不知從何處冒出,一看到梁紹科的屍體便迅速上前查看情況。
「哦,很抱歉,卡爾文先生,梁紹科的屍體被警察發現了。」諾亞攤了攤手,無奈地說道。
電話中的卡爾文沉默了片刻:「那好吧,繼續跟蹤張北行。」
「是,卡爾文先生。」
張北行在幽暗、逼仄、潮濕的小巷中不停地奔跑着,粗重的喘息聲和沉重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
他不知道自己跑出了多遠,只知道已經從那個居民區跑了出來,也暫時逃脫了警察的圍捕。
這時,他口袋中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張北行停下腳步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掏出手機接聽了來電。
「哦,我的朋友,你已經完成了加入組織的初級任務,幹得不錯。」電話中傳來一道威嚴而不可一世的聲音。
張北行深吸了一口氣,抹去額頭上的汗珠:「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結果?」
「呵呵呵。」那聲音冷笑着回應道,「這是我們雙方都想要看到的結果,不是嗎?」
不等張北行回應,他又繼續說道,「你殺了那名叫做梁紹科的警察,還是個刑警大隊長呢。這可比普通的警察高級多了。」
「嗯,該給你什麼待遇好呢哦,我的朋友,這樣吧,你現在已經是組織的精英了。當然,如果你殺的越多,我就提拔你為組織的骨幹,享受的待遇也會更加豐厚。」
此時,張北行抬起頭來看了眼身旁一棟三層樓的天台位置:「你先等等,我把煩人的蒼蠅解決掉。」
「嗯?」電話那頭很快傳來疑問聲。
但張北行並未理會,直接放下電話從帆布袋中掏出弓弩和一根針,對準那棟三層樓的天台方向,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並將手指捏着的針打了出去。
天台上,諾亞仍舉着單鏡望遠鏡監視着張北行。
然而就在這時,他透過望遠鏡看到張北行突然放下手機從帆布袋中掏出弓弩,對準自己的方向。
不好!被發現了!
諾亞剛想抽身向後退時卻看到一道流光,速度極快地飛來。
在那道流光的後面好似還有一道流光飛來。
轉瞬之間他只覺脖頸處好似有什麼東西沒入其中。
呼吸變得困難起來,力氣仿佛被抽乾,身體也不再受他的控制不自然地向後傾倒過去。
撲通一聲,諾亞重重地摔在地面上,像第二個梁紹科一樣。
大大的眼睛中充滿了疑惑和不甘地望向天空。
張北行真是個當殺手的天才。
伴隨着一陣掙扎的抽搐,諾亞的雙眼迅速無神,臉上的表情也隨之凝固,身體逐漸變得僵硬起來。
張北行看都沒看天台上的情況,直接轉過頭來收起弓弩順手,拿起電話。
「好了,煩人的蒼蠅解決掉了,你現在可以繼續說了。」他眼神中帶着些許不耐,臉上的表情更是盡顯厭惡之情。
但無論如何他已經邁出了這一步,哪怕再怎麼厭惡再怎麼想要除掉電話中的這個人,他都只能暫時性地先聽這個人說完。
電話中的聲音停頓了足足半分鐘的時間才傳來粗重的喘息聲。
「你
殺死了諾亞?」那聲音疑惑卻聽不到有任何的不悅之情。
張北行毫不在乎地淡然道:「原來他叫諾亞啊。」
「為什麼?」那聲音詰問道。
張北行邊朝着前方走去邊語氣平淡地說道:「我不喜歡別人跟着我而已。」
電話中再次陷入了沉默。
過了幾秒鐘,那聲音「咯咯」地笑了起來,隨後便是鼓掌那極富有節奏感的聲音:「很好,不愧是我看重的人,你很有當殺手的潛質呢!」
「所以呢?我這算是正式加入組織了?」張北行只覺越來越厭惡這樣的說話方式了。
那聲音「咦」了一聲問道:「就殺了一個警察這就夠了嗎?你難道想讓我以後都被九州的警察通緝?那九州的生意我還做不做了?」
張北行不耐煩地說道:「還有我是因為遭到你們的陷害才加入的組織的,殺一個警察就夠了!」
「呵呵呵。」那聲音並不感到任何的意外,也沒有對張北行的埋怨有任何不滿情緒:「決定權在你,既然你現在就想要加入組織,那我就成全你吧!你的手機馬上會收到一個定位地點,前往定位地點,有人會在那裏等着你的!」
說完電話被掛斷了。
張北行拿着手機眯着眼睛頓足原地,思考着接下來的行動。
叮咚一聲,手機提示音驟然響起,屏幕上顯示着一個定位地點:「福祿大街89號,原東河汽修廠。」
張北行瞥了一眼定位信息,隨即收起手機,深吸一口氣,仿佛在內心做出了某個重要的決定。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十幾秒鐘,仿佛在下定決心,隨後邁開步伐,毅然決然地朝前方那幽暗的小巷走去。
鳳蘭市警局內,電話鈴聲此起彼伏,辦事大廳一片繁忙景象。
警員們忙碌地穿梭其間,有的奔跑,有的處理事務,沒有一人閒着。
李文山、付玉恆等警局領導也親自上陣,指揮這場轟動了整個鳳蘭市的行動。
為了抓捕一個人,竟讓整個城市陷入轟動,調動所有警力,甚至特警也參與其中,這幾乎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張北行,他或許可以算是鳳蘭市歷史上的第一人了。
然而,這並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榮譽,相反,那張通緝令已經讓張北行成為了許多人心中的陰影。
「局長,人員已經全部派出,現在就等消息了。」王承天快步走到局長面前,匯報當前情況。
李文山聞言,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局長!局長!有最新消息!」一名警員邊呼喊邊快步跑來,氣喘吁吁地說道,「有人報警說,張北行就在福祿大街89號,那個原來的東河汽修廠!」
李文山眼睛一瞪,急忙問道:「快說!具體情況怎麼樣?」
「報警人說,他看到了張北行,就在那個汽修廠附近。」警員喘息着說道。
李文山聞言,臉上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自從發佈了通緝令後,關於張北行的行蹤舉報就層出不窮,但如此詳細的
他當即大手一揮:「調動特警,集結所有警力,立即前往福祿大街89號!要快!」
「是,局長!」眾人異口同聲地應答,隨即轉身忙碌起來。
李文山則站在原地,雙手掐腰,表情複雜難辨,但那雙眸子中卻流露出明顯的情緒波動。
福祿大街89號,廢棄的汽修廠內。
張北行躲在陰暗的小巷中,雙眼警惕地打量着街道上的動靜。
沒有警察,沒有異常
,也沒有看到那個神秘組織的蹤影。
他悄悄走出小巷,戴上衛衣帽,從汽修廠門口路過,眼神不經意間掃向內部。
只見一堆廢銅爛鐵,環境雜亂無章,顯然已經廢棄多年。
這就是那個神秘組織的據點嗎?為什麼會選擇這樣一個地方?
張北行心中疑惑,但並沒有多想。
他轉身走入另一條小巷,繞過汽修廠後面,從破碎的窗戶進入了汽修廠內。
裏面的景象與外界無異,到處都是破敗的痕跡,根本不像有人待過的樣子。
難道他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但隨即被電話的震動打斷。
他掏出手機,看着屏幕上的未知號碼,皺了皺眉,轉身準備離開,同時接起電話。
「喂,你們又想幹什麼?」張北行語氣不悅地問道。
電話中傳來一個帶有爽朗笑容的粗獷聲音:「哦,我的朋友,我打電話來是想告訴你,你已經被警方盯上了。」
張北行一愣,隨即說道:「這不正是你們幹的好事?我現在被警方滿城通緝。」
「不不不,你理解錯了。」那笑聲愈發張狂,「我的意思是,你最好儘快離開那個地方。警方還有一分鐘抵達現場,並且這次還調動了特警哦。」
張北行瞳孔猛縮,心中一凜。
果然,跟他預想到的一樣,這個神秘的組織絕不會輕易相信他。
「祝你好運,我的朋友。」
說完,電話立刻被掛斷。
緊接着,汽修廠外突然響起刺耳的警笛聲。
張北行連忙抬頭看向四周,只見紅藍相間的閃爍燈光已經將整個汽修廠籠罩。
他心中暗罵一句,毫不猶豫地揣起手機,朝着不遠處的樓梯跑去。
「別動!警察!」
「張北行,你已經被包圍了,乖乖束手投降,你還有機會!不然的話,我們將會對你採取極端措施!」
一聲聲震喝傳來,充滿壓迫感。
但張北行並未停下腳步,他絕不能投降。
事情已經進展到了這一步,如果乖乖束手就擒,一切就全完了。
他環顧四周,只見汽修廠的前後門都有警察正在破門而入。
留給他的逃跑時間不多了。
他奮力抓起樓梯旁的雜物,堵在樓梯上,然後轉身在二樓摸索起來。
然而,他對這個地方一無所知,逃跑過程中最忌諱的就是不熟悉地形。
想要在這群警察和特警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簡直就是地獄難度!
那個神秘組織,還真打算把我往絕路上逼?
張北行心中暗自腹誹,但腳下步伐卻越來越快。
他跑到走廊盡頭的房間,卻發現這個房間沒有窗戶,是條死路。
樓下的聲音越來越近,堵在樓梯上的雜物也被搖晃着,隨時有可能被破開。
來不及了如果再耽誤下去,就來不及了。
張北行當即轉身,朝着反方向跑去。
他用最快的速度跑過樓梯,順着走廊頭也不回地跑去。
剛打開二樓的另一個房間,就聽到樓梯上堆積的雜物被破開的聲音。
他毫不猶豫地闖進房間,幸運的是這個房間有窗!
並且窗戶外是相隔着二十厘米左右的二層建築。
只要能破窗出去,就能順着另一棟建築繼續跑!
他來不及多想,邁開腳步來到窗邊,猛地一踏身體蜷縮到一起,用身體強行破開那老舊的木頭窗。
伴隨着一陣破窗聲,他並未感覺到任何
疼痛。
再次睜開眼睛時,就看到旁邊的那棟建築天台就在眼前!
他就地翻滾了下,頭也不回地順着天台瘋狂向前跑着。
身後傳來一陣陣憤怒、緊張、無奈的聲音,但張北行全都不在乎。
他現在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用儘自己全力跑!
直到甩開警察,或者跑不動了被警察抓住。
但絕不能被警察抓住,還是要繼續跑!
他奮力地朝着前方跑着,時不時跳過建築與建築之間那最少20公分、最多半米的縫隙。
此時的張北行,猶如影視作品中的跑酷高手,在建築間靈活穿梭,仿佛沒有任何障礙能阻擋他的步伐,使他停下腳步。
這便是人類在危急關頭所激發出的潛能嗎?張北行心中暗自思量。
緊接着,他猛地一蹬腳,身形躍至半空,未及細看眼前那半米寬的縫隙,便毅然躍出。
撲通一聲!
他穩穩地落在天台上,就地一滾站起身,繼續向前狂奔。
身後,仍有警察緊追不捨,但數量正逐漸減少。
樓下同樣如此,追逐他的警察越來越少。
張北行喘息着,環顧四周。
不行,不能再這樣跑下去了,必須想辦法甩掉警察。
而且,再這麼跑下去,總會遇到無法跳過的建築縫隙
他審視着周圍的環境,很快,目光被一棟平層建築的天台所吸引。
沒有絲毫猶豫,張北行調整方向,朝那棟平層建築的天台躍去。
隨後,他又從天台躍至地面,轉身隱入小巷之中。
此時此刻。
大部分追逐的警察氣喘吁吁,雙手扶着膝蓋,滿臉汗水,不少特警都停下了腳步,只有少數警察仍在堅持追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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