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涼的話。令一直低垂着頭的夜嬰寧猛地抬起頭。怒不可遏地看向她。
是的。她承認。自己的確動機不純。
然而一開始接近寵天戈。她卻從未懷疑過殺人的是他。只是想藉助他的朋友圈子。交際網絡。順藤摸瓜地查到那天出現在派對上的人都有哪些。
只是到了最後。越接近真相。她就越害怕。甚至一度不敢再查下去。
如果不是人命關天。夜嬰寧真的可能會半途而廢。徹底放棄。
但是她不能。她換了一個比自己原來更高貴更幸福的身份。還可以繼續活下去。可是葉嬰寧就該死嗎。。
她賺錢的手段的確不光彩。出賣身體。一開始就是奔着一百萬的錢去的。
可是她又能怎麼樣。她活在社會底層。沒有完整的家庭。甚至沒有基本的學歷。她只有一張臉。一具鮮活美艷的身體。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她需要錢。需要又快又多的錢。不是為了一個愛馬仕的手袋。也不是為了一部新款手機。而是因為她還要去供養一個遠在國外求學的男朋友。
她沒有選擇。可這不是她必須去死的理由。
「傅錦涼。你含血噴人。」
夜嬰寧全身顫抖着。她想要站起來。掙扎了兩下。然而。過長的晚禮服拖尾此刻卻極其的礙事。險些令她摔倒。
「我含血噴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那你倒是說說看。幾次三番找人調查那件事。到底為什麼。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想要查一查寵天戈和那件事有沒有關聯嗎。現在呢。掌握了多少證據。是不是等着一個適當的機會。把它作為獨家爆料賣給媒體。好徹底搞垮天寵。。」
傅錦涼冷笑着。甩出來一個雖然不是事實。卻也聽起來很能令人信服的理由。
當然。任憑她想破腦袋。也不會猜到真實的原因。
因為這種事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想到「重生」這一點上。傅錦涼自然也是如此。她所能猜測到的。也僅僅只是這一種比較合理的理由。
「說不定。她早就是和她那個所謂的什么妹夫商量好了。呵呵。不然怎麼那麼巧。她這邊和你剛搭上線。那邊什麼『鋼琴王子』就忽然回國了。練了那麼多年的鋼琴呀。說不彈就不彈了。第一時間更新反而開始學着做起生意來了。」
傅錦涼眨眨眼。變本加厲地揣測着夜嬰寧同林行遠的關係。同時不忘偷眼瞄着身邊的寵天戈。
他沒有打斷自己的話。更沒有阻止自己說下去。這就說明。在他的心裏。其實已經有所懷疑了。
「對了。我在國內的時間太短。很多事情還不知道。其實我也是剛聽說的。原來。林行遠就是林氏的那位太子爺呀。怪不得他這麼恨你了。第一時間更新你可是把人家的公司都給吞併了。現在想想看。這兩個人算計得還真好。男的嘛。就去娶妹妹。得到女方的家產;女的嘛。就來勾|引你。想辦法做內應。還真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呀……」
傅錦涼雙手抱胸。嘴角高高翹起。臉上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
「沒看出來。你還真會腦補。如果你沒有證據。我會告你誹謗。」
這種時候。夜嬰寧反而冷靜了下來。大吵大嚷。如同潑婦一樣衝過去廝打傅錦涼。顯然不是她的作風。反而還會顯得自己心虛。
只要寵天戈還沒有發話。她寧可暫時保持惜字如金的狀態。
「是不是誹謗。不是我說的算。也不是你說的算。這個社會。的確是要講究證據的。可是你這麼快就忘了。你要的證據。剛剛可是在上百個人眼前播放了一遍。你要是沒看清。就讓工作人員再給你放一遍……」
傅錦涼輕笑出聲。故意再次拿夜嬰寧和林行遠的錄像戳着夜嬰寧的心。
「夠了。」
她沒有想到的是。率先發怒的。是寵天戈。
「你要說的話也都說完了吧。帶上你的狗。馬上走。」
這一次。他的語氣並不比之前好很多。
傅錦涼被他呵斥得整個人都一愣。她萬萬沒有想到。夜嬰寧都已經和別的男人做出了這種醜事。連她親生父親都被氣得送進了醫院。寵天戈居然還能忍下這口氣。居然還來訓自己。。
「你……」
她心有不甘。當然不想就這麼一走了之。
「不要讓我再重複一遍。我現在心情不好。不想控制情緒。我不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寵天戈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猙獰。傅錦涼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雖然她不想走。但是也不想迎着他的火氣。於是。她只好朝aar一頷首。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先離開。
「這麼說。從在小木屋那次。你第一次動我的手機。就是故意的咯。」
到底是寵天戈。記憶力好得嚇人。都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他還記得這件事。
顯然。傅錦涼剛才所說的那一番話。還是起了一定的作用。
夜嬰寧手腳並用。終於爬了起來。站到寵天戈的面前。
她的兩側臉頰此刻已經紅腫起來。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看起來很是狼狽。夜嬰寧直視着寵天戈的雙眼。一字一句。不答反問道:「出事的那天。你是不是真的在那裏。親眼見到發生了什麼。」
他一怔。沒想到她居然來問自己。
「對。」
幾秒鐘後。寵天戈乾脆地回答道。
「呵呵。呵呵。」
她笑起來。仰起頭。笑得更加大聲。
何必執迷不悟呢。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能欺騙自己。難道自己也欺騙自己了嗎。她明明記得那枚袖扣的樣式。它曾不斷地在眼前晃動。它的主人也曾和那幾個畜生一樣。用力地按着過自己的頭和手。令她無法掙扎逃離。
「你笑什麼。」
夜嬰寧的反應。令寵天戈心頭止不住一陣發毛。
「好。好……」
她止住笑。擦去眼角的淚水。笑得幾乎要打嗝岔氣。抹抹眼睛。夜嬰寧止住笑聲。平靜道:「我接近你確實就是為了調查這件事。不然你以為呢。你就真的以為自己有那麼的魅力無邊。你有錢。我也沒有快要餓死;你器大活好。我也沒有缺男人飢|渴到不行的地步。相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覺得很噁心。因為你的自大。你的傲慢。你的眼高於頂。你的自以為是。你的……」
腦子裏瘋狂湧出一系列的怨念。夜嬰寧脫口而出。眼看着。寵天戈的一張臉由白變灰。由灰變綠。簡直像是調色盤一樣。
「你。」
他忍不住抬起手。她卻早有提防。不躲。反而迎上去。雙目灼灼。
「剛打了一邊。現在還要打另一邊是吧。好啊。我讓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