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挑了挑眉頭,放下手的書,抬眼看向白銀,一雙鳳眸暗色沉沉。
水墨的眼神太過深沉,白銀心一跳,清透的水眸閃過一抹謹慎,小心翼翼地往後挪了挪,一瞬不瞬地盯住水墨,「你想幹什麼」
水墨淡淡一挑眉,傾城絕色的容顏閃過一道清冷的笑意,緩聲開口道,「我們要去的是極北嚴寒之地,你也需要化裝。」
「納尼」
白銀驚訝地挑起眉毛,手指着自己,用殺人般的目光看向一臉雲淡風輕的水墨,「你開什麼玩笑他們化裝成女人還有情可原,我本來是女的,畫個鬼啊」
白銀話說到一半,忽然覺得有點不對,「等等,我們不是應該在徽州城麼,為什麼又要去北方極寒之地」
「我還沒弄明白宋明父女跟林大哥的關係呢,他們之間一定有貓膩而且」
白銀皺了皺眉頭,眸光有淺淺的擔憂,「我最近總是不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水墨攬住白銀的腰肢,額頭抵她的,垂下眸,專注地同她對視,「放心,不會有事。」
「可是」
白銀腦海閃過宋之月的身影,她身周圍繞着一種魅惑邪冷的氣息,雖然被她的淑女之氣掩蓋下來,但卻沒有逃過自己的眼睛。
還有林渠佑,雖然還是表現地溫爾雅,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但是總會給她一種違和的感覺。
特別是在彼岸花叢旁的時候,白銀皺了皺眉頭,林渠佑的體內好像是住了一頭沒有人性的野獸,下一刻會吞噬掉林渠佑的神智,毀滅掉一切。
但是林渠佑身的違和只是一瞬間,而且臉的表情轉變地極是短暫,她心還是有些不確定
本來是想在醒來以後好好跟林渠佑談一談,卻沒想到自己會暈過去,而且一醒來跑到了馬車。
水墨見白銀目光閃爍不定沒有焦距,知道她又在想之前的事情。
「這些事情我都會處理好的,你不用擔心。林渠佑的事情我也知道,在見他第一面的時候我發現了不對勁兒。」
雖然白銀不喜歡林渠佑,但是林渠佑幫過她許多忙,她不能眼睜睜看着他誤入歧途,落入極端危險的境地。
白銀清透的水眸顯出幾分擔憂,小手抓住水墨的手,「水墨,他不會有事吧」
水墨隨意地一挑眉,鳳眸的神色深沉莫測,「他怎麼可能有事」
「即使有事,那也一定是他讓別人有事。」
白銀眸光凝頓了下,總感覺水墨話裏帶着其他的意味。
「難道這一切都是林大哥挑起來的,那些被殺害的百姓也是」
水墨撫撫白銀的發心,鳳眸閃爍了下,「是他,也不是他」
「什麼意思」白銀有些不爽地開口道,「他跟我打啞謎,你也跟我玩神秘,讓我蒙在鼓裏,你們很有成感麼」
水墨眸光微滯,白銀清透的水眸帶着燃燒的火苗,看來真是生氣了。
「我沒有隱瞞你的意思,只不過是還沒有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水墨緩緩開口說道。
白銀眉頭輕輕一皺,剛想開口說什麼,聽到外面傳來的一陣兒喧鬧聲。
「兒子,你醒醒,醒醒啊,你死了讓娘怎麼活啊」
「娘可你這麼你個兒子,你死了,娘這日子還怎麼過,還有什麼指望啊」
「兒啊你醒醒,你醒醒啊」
「」
「主子,前邊兒有一群村民擋着,我們過不去,要飛過去麼」
月末的詢問聲從馬車外邊兒傳過來,水墨皺了皺眉頭,「怎麼回事」
「他們好像是遭遇了妖族的襲擊,有個年輕人倒在地不省人事,那群村民圍在一旁,一旁還有幾個大夫,好像是想幫那個年輕人救過來。」
白銀皺了皺眉頭,清透的水眸閃過莫名的意味,同水墨對視一眼,掀開轎簾往外邊看過去。
「大夫大夫,求你們救救我兒子啊」
「我吳翠花以後做牛做馬報答你們」
「求求你們了」
「」
白銀一探出頭,看見一個農夫滿臉是淚,對着站在一旁的幾個大夫磕頭,額頭已經映出了血跡。
領頭的大夫連忙把吳翠花扶住,同身後的大夫對視一眼,臉滿是為難之色,「吳嬸,不是我們見死不救,實在是我們沒有這個本事啊」
「要是我們有本事救,我們早救了,何必還杵在這裏呢。」
「妖族造成的傷不同於一般傷口,我們也都是束手無策啊。」
「是啊吳嬸,聽說算是皇宮裏的御醫也沒有辦法醫治,李大夫他們也是沒有辦法啊。」
「你節哀順變吧」
「是啊是啊」
圍成一圈的村民們也都開口勸說道。
「我的兒,我的兒啊」
吳翠花一臉絕望地抱住躺在地的年輕人,「我二十多年把兒子拉扯大,這麼被妖怪殺了,老天爺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呢」
眾人皆是默然,說不出話。
他們都是普普通通的村民,哪能跟妖怪斗,這次要不是吳家小子拼着一死救下他們,恐怕現在倒下的不止一個了。
月末皺了皺眉頭,緩聲開口問道,「主子,要不要」
遊走人間這麼久,生離死別見的多了,他早已經麻木,心再沒有什麼感覺了。
想要去極北嚴寒之地只有這麼一條路,他們需要讓這些村民讓路。
月末的話聲剛出口,遭到了一個爆栗,還有白銀的控訴,「你說你這人,怎麼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呢,人家兒子都要死了,你不能幫幫忙」
一旁的月清湊過來,附和道,「是是,銀子,你看,月末是這麼沒有同情心我們鄙視他」
白銀挑了挑眉頭,斜斜瞄了他一眼,將他湊近的臉往後一推,「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有不要再往我這邊靠,粉都飛到我臉了。」
還沒等月清說什麼,見白銀轉過頭,對着水墨開口道,「水墨,你救救他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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