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這就完了?」林虎愕然的看着嚴東,他沒想到事情最後的結果是這樣。
「是啊,完了。」嚴東笑着看向林虎:「怎麼着,現在還像罵我一頓啊?」
聽到嚴東這麼說,林虎也想起來下午為了救許濤,一時衝動,沒有給嚴東這個派出所長面前。不由得尷尬的抓了抓腦袋。
可是一想到黃浩然和那個雜毛老道,林虎又急忙問道:「那黃浩然和那個雜毛老道呢?你們難道不準備嚴懲他們嗎?」
「當然要嚴懲。」嚴東憤憤的說道:「這種性質惡劣的搶劫行為,我們怎麼可能放過。」
「那他們會坐牢嗎?」張浪傻乎乎的問道。
「這就不清楚了。」嚴東搖了搖頭。
「笨蛋吶。」趙小夏這時候白了張浪一眼,笑罵道:「我們國家的公檢法是有明確分工的,派出所屬於公安系統,權利是偵破案件和抓捕犯罪嫌疑人。至於判刑坐牢的事情,那要等到法院判決下來才知道。」
「噢,還這麼麻煩啊。」張波撇了撇嘴,很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
林虎聽了趙小夏的話,也是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他從小就生活在鎮上,基本沒去過什麼大城市,文化程度也不高,對於這種事情,他也是一頭霧水,現在聽到趙小夏這麼說,他的心裏也終於明白了。
「蒽,這個丫頭說得對。」這時候,那個三十多歲的女警官朝着趙小夏笑了笑:「我們只有權利偵破案件和抓捕犯罪嫌疑人。不過,我們也會上報,對這起惡性搶劫事件的主謀者進行起訴,到時候你們就知道結果了。」
「好了,你們先去休息吧。」這時候,嚴東朝着身邊的兩個女警官揮了揮手。
當兩個女警官走出去以後,嚴東才把傳達室的門給關上了。然後來到蘇琴的身邊坐了下來,笑着說道:「琴兒啊,還忘了告訴你一個事情。」
「什麼事兒?」蘇琴急忙抓住了嚴東的胳膊,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一次,那個黃浩然可能面臨坐牢的危險,所以,我們上報了上級機關,按照你的要求,吊銷黃浩然的行醫資格。」
「啊?真的?」蘇琴聽到這話,當即差點沒跳了起來。
「哎喲,我小祖宗,你先別高興。」嚴東看着蘇琴興奮的跳了起來,急忙苦笑道:「這件事兒還要上級審批,這個黃浩然畢竟是醫科大學畢業的,也屬於縣人民醫院,這事兒上面還要溝通,不過我想應該問題不大。」
林虎聽到這話,也是微微的一愣。
當他聽明白以後,臉上露出了好不掩飾的喜悅。
黃浩然倒了,他如果真被吊銷了行醫資格,那簡直太好了。
整個鎮裏,那就是自己一家診所獨大了,到時候再也不會有人來給自己搶生意了。
冒着夏夜的夜色,蘇琴的小轎車悠悠漫漫行駛在鎮裏的街道上。
而車裏的氣氛,卻是顯得有些壓抑。
趙小夏雙手抱在高聳的雙/峰前,背靠着車椅坐着。一直把目光望向車窗外,看着一閃而過的一畝畝農田,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木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坐在她身邊的林虎,卻是昂着頭,一直目不斜視的盯着擋風玻璃的前方,心裏卻是一陣噓唏。
現在,雜毛老道和黃浩然都面臨坐牢的命運,可是林虎的心裏卻沒有了先前的興奮。
這倒不僅僅是因為盒子要作為證據,沒辦法現在賣出去把信用社的貸款還上。
而是因為通過這件事,他突然發現自己有種沒有能力的感覺。
當初蓋診所的時候,就讓趙小夏一個女孩子在外面拋頭露面。
後來因為欠黃浩然醫藥費的時候,又是林桂芳和白素支持。
現在好不容把診所開起來了,準備大展拳腳的時候,又突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這一樁樁,一件件,不都是在證明着他沒有能力,不僅沒有經濟能力,而且連保護自己女人的能力都沒有。
想到這些,林虎的臉色非常暗淡。
男人這一輩子,不怕別人說長相,也不怕別人說家世,就怕被人說沒能力。
可是現在,自己空有一身華佗傳承的神醫妙術,不是一樣沒有能力嗎?
甚至林虎現在認為,一直窩在這小鎮上,到底是對還是錯。
「你們怎麼了?都像鬥敗的公雞一樣」這時候,開着車的蘇琴透過反光鏡看向後排座的兩個人,嗤嗤笑着說道。
車裏的氣氛被蘇琴這樣一打破,一下子變得活躍起來。首先反映過來的趙小夏當即翻了翻白眼,鬱悶的說道:「這次都怪我,不聽林虎的話,鬧出這麼大的事情。」
說到這裏,趙小夏嘟囔着小嘴,非常歉疚的看了林虎一眼。那可憐巴巴的樣子,簡直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姑娘。
聽到這話,林虎輕嘆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看向趙小夏:「別這麼說,其實我也沒想到那個雜毛老道會聯合黃浩然一起來搶劫盒子。」
「可是我要是聽你的話,讓你和我一起去,也許就不會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了。」趙小夏說到這裏,默默的低下了頭。
林虎尷尬的笑了笑,伸手把趙小夏抱進懷裏,輕嘆道:「別這麼說,你越這麼說,我就越難過。甚至我發現,我是個沒能力的男人。」
「哪有,你很有能力。」趙小夏還沒說話,開車的蘇琴就搶先說道。
可是剛說完這話,蘇琴當即就臉紅了。
她知道,自己說着話,顯然不合適。而且還是當着趙小夏的面。對於他們這些城市的女孩來說,朋友妻,不可欺,閨蜜的男朋友,那就更敏感了。
「喲,這是怎麼了?」果然,趙小夏聽到這話,當即酸溜溜的看向蘇琴,捂着小嘴咯咯笑道:「看起來有情況噢。」
咔嗤……
突然一個急剎車,蘇琴一把停住了飛奔疾馳的小轎車。當即就讓坐在後排座上毫無準備的林虎和趙小夏一個踉蹌,差點撞到在前面的車坐椅子上。
「說什麼呢?」蘇琴深吸了一口氣,回過頭來,羞澀的瞪了趙小夏一眼。
沒想到蘇琴被提到這些問題,居然會一下子變得這麼敏感。當即之下,林虎和趙小夏都是微微的一愣。
趙小夏着反應過激的蘇琴,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反應這麼大幹嘛?我跟你開玩笑的。
蘇琴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翻着白眼說道:「你嚇死我了。」
林虎嗤嗤的笑道:「你嚇個屁啊,咱們清清白白的,你這不是做賊心虛嗎?」
蘇琴怒瞪着林虎,不過她也沒再多說什麼,再次發動了小轎車。
回到鎮東頭,林虎和趙小夏剛剛下車,就看到兩道靚麗的倩影從診所里沖了出來。
「虎子,你沒事吧?」來到林虎面前,最先開口的是白素,她一臉着急,就像火上房了一樣。
「大老虎,沒什麼事兒了吧?」凌菲也快步來到了林虎的面前,一臉擔憂的問道。
「沒事了。」林虎看到兩個女人的反應,心裏不禁一陣感動。
有這麼多人關心着,他感覺自己成了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幾個人一起回到診所里,剛剛坐下,凌菲就急忙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還驚動警察了?」
聽到這話,林虎和趙小夏相互看了一眼對方。然後兩個人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當白素和凌菲聽完以後,兩個女人的臉上當即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白素嬌哼了一聲:「我就知道那個黃浩然不是個好東西,沒想到他居然能幹出這麼齷齪的事情。」
「不過這一劫總算是過去了。」凌菲倒是比較看得開,開心的笑着說道:「現在黃浩然被抓起來了,他的診所也開不成了,那他和你搶生意的資格都沒有了。」
提及這茬,林虎突然想起了許濤,急忙問道:「菲菲,許濤怎麼樣了?」
林虎的話剛剛出口,就聽到內屋裏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虎哥,我沒事兒,你別擔心,師父他們出來了嗎?」
聽到這話,林虎和趙小夏、蘇琴三個人當即站了起來,直接朝着內屋的病房裏走去。
看到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只有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在轉的許濤,林虎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濤子,還疼嗎?」趙小夏有些內疚的看着許濤,像個姐姐一樣關切的問道。
「師父,你沒事兒就好。」許濤避重就輕,灑脫的笑着說道。
「你呀你。」趙小夏無奈的看了一眼許濤,輕嘆道:「為了保護我不受傷,你們幾個笨蛋居然擋在我的面前等着挨打。」
說到最後,趙小夏的眼睛裏,眼淚在嘩嘩的打着轉。
她十分清楚,要不是張浪和許濤他們擋住,現在受重傷一定是她。
「師父,沒事兒的。」許濤瞪着烏溜溜的眼睛看着趙小夏,呵呵笑着說道:「虎哥讓我們暗中保護你,我們怎麼能讓師父受到一點傷害呢,這樣又怎麼能對得起虎哥。」
聽到這話,趙小夏微微的皺起了眉頭,然後轉身詫異的看向林虎:「你……原來張浪他們能及時出現,是你派他們暗中保護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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