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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林虎恨不得再給自己兩巴掌。又上當了,又上了陳熏彤這妖孽的當。這讓他有種作死的衝動,因為他覺得,一個大男人玩不過一個小女人,是很沒面子的事情。
帶着鬱悶的心情,林虎來到了關海和陳熏彤身後。當他聽到關海和陳熏彤的談話時,不由得一下子愣住了。
關海:「丫頭,在關鍵時候,你恐怕還得出手。」
陳熏彤:「我們現在還沒有拿到軍方市場,能力很有限。」
關海:「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勉強。」
陳熏彤:「你是我們陳家的朋友,我們沒有坐視不管的理由,我只是說能力有限。」
關海:「盡力而為吧,我盡力而為,你也盡力而為。」
陳熏彤點了點頭,然後沉默着看向遠方。像一尊冷艷的美女雕像,無聲無息,安靜異常。
林虎看着兩個人,看着兩個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他突然感覺自己是那麼的渺小,那麼的黯淡,尤其是在一位商界巨孽和一位軍方大佬的面前。
關海突然頭也不回的說道:「小林,我很欣賞你,尤其是你精湛的醫術。本來我想拉你進軍部,不過現在看起來,你的確不適合趟這趟渾水。」
突然聽到關海叫自己的名字,林虎頓時一怔。
錯愕的看着關海,林虎不確定的眨了眨眼睛。他本來就沒想過太多,別說軍方了,甚至他連商界都敬而遠之。
他十分清楚,他這種人,平時撒潑打滾,偶爾找陳熏彤;柳絮和趙小夏胡鬧一會還可以。要說玩弄權謀,攀比智商,他就是拍馬也趕不上陳美人和柳妖精。即便和趙小夏比起來,也差了好大一截。
一個人有多大能耐,就應該把自己定位好,這就是所謂人貴有自知之明。
林虎讀書不多,來自鄉野山村,他從不認為這是一種自卑,更不認為這是一種恥辱。他反而認為這是一種自豪。
正是因為他來自鄉野山村,所以他一直保留着山村人家的淳樸和底線,即便他沒有抬太高的文化,他也可以抵禦大都市裏的權謀爭鬥,爾虞我詐。
「他呀,還是算了吧。」陳熏彤轉過身撇了一眼林虎,無奈的輕嘆着又轉過身:「他真不適合去任何地方,我怕他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
林虎無語的瞪着陳熏彤,他不準備接收陳美人這種詆毀。他甚至不認為自己有陳美人說的那麼不堪,就算他在任何方面都玩不過陳熏彤。
於是,林虎不服氣的咧了咧嘴:「多能耐,爾虞我詐,惡毒算計,還當成光榮一樣宣傳,誰跟你這樣的靠近,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陳熏彤:「……」
「嘿嘿,這小子哎。」關海突然轉身看了林虎一眼,嗤嗤笑着說道:「你個傻小子,這也是被逼出來的。」
林虎抬起頭,深吸着聳了聳肩:「我不懂這些,也不想懂這些,我就想平平淡淡的過。」
「說我惡毒,你不惡毒卻殺人了。」陳熏彤好像抓住了林虎的軟肋,這才姍姍來遲的轉身反駁。
林虎:「……」
死女人居然連這個也知道?難道她長千里眼了?如果不是看她是個美女,真會誤以為她是個妖怪。
聽到這話,關海突然收斂笑容,一本正經的看向陳熏彤:「你指的是那個叫什麼秦南東的人?」
「沒錯。」陳熏彤的目光一直專注在林虎的身上,好像在打量一隻驚恐的獵物。
林虎耷拉着腦袋,他不準備反駁,他覺得也沒必要反駁。人,是殺了,但殺的人該死。以前他認為殺人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也是一件不可想像的事情。但是現在,他認為殺人也是被逼出來的。
「真的沾血了?」關海突然轉過身,像陳熏彤一樣的打量着林虎。
「你不會要抓我吧?」林虎突然抬頭,一臉凝重的對上了關海。
關海眼珠滴溜溜亂轉,忍俊不禁的憋紅了臉,突然噗嗤一聲笑罵道:「你個混小子,我真不知道你的天真是裝的,還是與生俱來。」
「裝的。」陳熏彤果斷下定了自己的結論。
林虎看着如膠似漆的一老一少,有種被當成小丑戲弄的感覺。於是,他想逃,所以,他轉身準備逃。
「作死去?」陳熏彤丟給林虎一個白眼,讓剛要逃的林虎突然停下腳步。
「我離你遠點,我怕你這惡毒的女人,污染我純潔的心靈。」林虎沉默了好一會,這才不耐煩的回頭瞪向陳熏彤。
關海意興闌珊的打量着林虎,他視乎對這位『淳樸』的少年神醫越來越感興趣了,連帶着臉上的笑容也更濃了幾分。
陳熏彤無奈的撇了林虎一眼,清冷的說道:「沒把你當外人,如果想學得聰明點,就仔細聽聽。」
說完這話,陳熏彤朝着關海使了個眼色,一老一少並排着朝前面走去。
看着一老一少的背影,林虎翻了翻眼皮。他不想去,但又想去。他想知道怎麼才能學得聰明點,他也想看陳熏彤怎麼教他學得聰明。
於是,穆童去了,而且是像跟屁蟲一樣追了上去。
和兩個高智商,掌握商界和軍界大權的人在一起。不僅僅會感到壓力,而且還會感到自卑。
很顯然,跟着陳熏彤和關海,準備學得聰明點的林虎,現在感了自卑和壓力。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因為他一直覺得自己很單純,單純到陳熏彤和柳絮隨時都能把他賣了,他還會大度的報以微笑。
但是聽着陳熏彤和關海商量着怎麼玩人,怎麼佈局,怎麼下套,怎麼爾虞我詐。用盡權謀詐術,處處環環相扣,讓他幾乎不得不承認自己變成了傻子。
因為陳熏彤和關海提及的人和事,他幾乎一個都不知道。確切的說,除了一個蘇天放以外,其他的人名,他幾乎聽都沒聽說過。
但是陳熏彤惡毒的安排,幫關海細心的謀劃,就像個可惡而邪惡的女諸葛。甚至她挖掘出了腦子裏所有的惡毒和權謀,來幫助關海度過眼下遭受排擠的事態。
沉默了好一會,關海叼着香煙幽幽輕嘆着:「蘇天放倒是有些根基,但這個人不是太好打交道。」
「沒關係,有他。」陳熏彤突然頭也不回的指向林虎。
面對冷艷美人的這種舉動,林虎頓時眼瞳一縮。他搞不懂為什麼又扯到了自己身上,視乎惡毒的陳美人把他也算計進去了。
「小林?」關海轉過身,皺着眉頭打量着林虎。
「沒錯。」陳熏彤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他是蘇天放最看重的人,也很有可能是將來蘇家的孫女婿。」
聽到這話,林虎的眼睛頓時瞪得溜圓,當即惡狠狠的反駁:「陳妖精,你胡說什麼?」
關海本來很詫異,但在林虎過激的反應下,突然又變得迷糊,於是看了看林虎,又把目光落在了陳熏彤的身上。
陳熏彤直視着林虎,冷冰冰的說道:「你先別吵,這件事一旦成功,對蘇天放也有好處。」
「關我屁事兒?」林虎沒好氣的瞪了陳熏彤一眼。
陳熏彤移開目光,視乎是刻意無視了暴走的林虎。轉過身,一字一句的說道:「蘇家,房地產大佬,軍政商界人脈極廣,只要有他的支持,至少有60的把握。」
聽了這話,關海頓時眼前一亮,不過陳府極深的他,並沒表現出過於明顯的激動。
輕嘆着摸出一根香煙,關海沉思了好一會,這才遲疑的朝林虎遞了過去。
接過特供香煙,林虎有些侷促的說了聲謝謝,在關海古怪的眼神中,尷尬的轉過身點燃。
他像個街邊要飯的叫花子,得到了好心路人的一個麵包,卻只能背對着好心的路人開始狼吞虎咽。
他的這種丟人舉動,再次引起了陳熏彤的不滿。不僅不滿,陳熏彤還憤怒動了手。
「你就不能有點出息,有點出息?」陳熏彤像恨鐵不成鋼的家長,拽着林虎這熊孩子的胳膊,一個勁的搖晃着。
「我又怎麼了?」林虎終於不耐煩的轉過身。
「你……我真是難得說你。」陳熏彤氣結的指了指林虎,咬着牙轉過身:「一個武雲道人帶來的危機,三次的劫後餘生,居然沒讓你意識到什麼,甚至沒讓你學到任何東西,你是我見過最奇葩的男人。」
這是陳熏彤第一次用慍怒的口氣,說出這麼長的一段話。以至於讓激怒她的林虎也愣住了。
不得不說,陳熏彤氣結的抱怨里,幾乎在字字珠璣。每一個字,都說到了林虎的軟肋。
武雲道人帶來的危機,三次的劫後餘生。她說的是事實,而且她還親眼見證了一次,親自感受了一次生死大逃亡。
只是林虎沒想到,陳熏彤的憤怒居然來自於這裏,來自於一種期望過高的恨鐵不成鋼。仿佛是失望後又絕望的典型詮釋。
林虎愣住了,點燃的香煙在他手指縫裏慢慢燃燒着,一縷縷青色的煙霧升騰而起,充斥着他耷拉下來的腦袋。
他像個犯錯的孩子,一言不發的站着,沒有反駁,也沒像平常一樣和陳熏彤針尖對麥芒。
看了一眼沉默下來的林虎,關海輕笑着拍了拍林虎的肩膀,像是用這種方式在安慰,又像是在告誡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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