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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做什麼。」關海有些不耐煩的再次轉過身,突然自嘲的笑着說道:「我說不上話,現在是他們政客的天下,我們只是一群大老粗。」
「這是他們一致的看法?」陳熏彤突然意識到什麼,頓時虛眯着眼睛看向關海。
關海仰起頭,桀驁浩然的冷哼着:「大老粗也不一定就是傻子,我們可以讓敵人聞風喪膽,也擔負着維護人民,除暴安良的責任。」
關海這話帶着怒氣,但也詮釋着軍人的霸氣和無奈。陳熏彤作為商界巨頭,見過的世面也不少,她自然明白關海話里包含的意思。
但林虎不同,林虎是個地地道道的土鱉。就算他醫術精湛,也改變不了他是小地方走出來的天才。
他不懂關海的話,他也不懂關海為什麼要說這些話。但是他不是傻子,他也聽出了關海話語裏的火藥味。
關海再次轉身,這一次他注視的目標是林虎。當他看着林虎一臉茫然,耷拉着腦袋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又咧嘴笑了。
陳熏彤也順着關海的目光看向林虎,但她卻有另一種另類的感覺。林土鱉這個傢伙,上次在關將軍面前就夠丟人了,希望他這次別再丟人。
「小林,你怎麼不說話?」注視着林虎好一會,關海突然悻悻的問道。
林虎楞了一下,這才錯愕的抬起頭:「額……說什麼?」
陳熏彤頓時泄氣的扭過頭,露出一副我不認識他的表情。林土鱉又丟人了,這讓陳熏彤哭笑不得,但又無可奈何。
相對於陳熏彤的哭笑不得,關海更和善些,至少更包容些。
他依舊一臉和善的注視着林虎,抿嘴笑着說道:「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看着笑容可掬的關海,林虎有些尷尬的抓了抓腦袋:「我……好像沒明白你剛才在說什麼。」
「你真是無可救藥了!」陳熏彤驚呼着急忙轉過身,像躲瘟疫似的背對着林虎。
她現在不僅認為林土鱉丟人,而且認為林土鱉的智商還有問題。關海的話多明白,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懂,但是林土鱉卻像個傻子一樣,居然還要多此一問。
看了一眼陳熏彤的舉動,林虎不服氣的撇了撇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難道我要不懂裝懂?」
陳熏彤:「……」
「鬥爭,和平時期的鬥爭。」關海直截了當的回答了林虎。
「鬥爭?」林虎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關海:「你指的是……」
「沒錯,你想到了。」關海接過林虎的話茬,微微笑着說道:「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無論是商界,還是政壇,當一個人的軟肋被別人抓住,很有可能一敗塗地。」
聽了這話,林虎總算是明白了。讓關老將軍這麼義憤填膺的事情,除了政壇風起雲湧,又還能有什麼呢?
記得上次見他的時候,就聽他說起過。他要退下來,讓別的人來接手。可是當他聽到自己的舊疾可以治療的時候,他又表現出了一種難以掩飾的激動。
看來,並不是他想退,而是有人以他的舊疾為由頭,逼着他退。但是現在,他卻好像找到了突破口,一個可以讓他反敗為勝的突破口。
林虎從來也不認為,像他這種小小的醫生,會得到一個軍方大佬的青睞。但事情好像總有戲劇性,他確認,在這件事情上,他的確得到了這位軍方大佬的青睞。
沉默了好一會,林虎深吸着氣問道:「這就是說,如果你能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就不會有人逼你了?」
「真聰明。」關海笑着指了指林虎,然後轉向身邊的陳熏彤:「丫頭,你也別總是欺負小林,他是我見過最淳樸的孩子,我非常喜歡他。」
「他,淳樸?」陳熏彤像是聽到獵物吃老虎的故事,詫異的指着林虎,頓時瞪圓了美麗的大眼睛。
林土鱉抓住機會,賤兮兮的瞪向陳熏彤:「就是,我很老實,不要欺負我。」
陳熏彤:「……」
她現在想找個懸崖跳下去,因為她看到了世界上最無恥的傢伙。但是,她不能跳,因為她清楚的意識到,她現在和無恥的林土鱉站在同一條船上。
關海嗤嗤笑着轉向林虎:「小林啊,如果你願意的話,隨時可以去我家裏坐坐,我們可以好好聊聊。」
「額……」林虎皺了皺眉頭,他當然知道關海的用意。只是這老人家表達得太含蓄,也太繞彎子了。
明明就是想討論病情,卻偏偏又難以啟齒。這一點,林虎很不欣賞。
於是,心直口快的林虎呵呵笑着說道:「關將軍……」
「關伯伯。」關海再一次糾正林虎。
林虎苦笑着點了點頭:「好,關伯伯,我敬佩您老人家是個鐵血軍人,爽朗,豪邁,直來直去。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你老人家可有點不對。」
關海一愣,帶着古怪看向林虎:「哪裏不對?」
「你不該拐彎抹角。」林虎直截了當的說出了心底的想法,在關海錯愕的表情中,一臉認真的說道:「我敬重您,我敬重每一位守護這個國家的軍人。正因為我敬重,所以我對敬重的人從來不拐彎抹角。」
聽了林虎的話,關海眨了眨眼睛,突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他是個軍人,但絕不是所謂的大老粗。他是一位掌控數十萬大軍的高級指揮官,是一位富有淵博學識的軍方大佬,政治家。所以林虎這些淺顯的提醒和抱怨,他幾乎立即就能聽得懂。
但是他笑了,笑得是那麼開心,那麼豪邁。就像是打贏了一場世紀殲滅戰,戰勝了最為強大的對手一樣開心。
陳熏彤看着一老一少,她感覺自己幾乎成了多餘的人,成了這裏最典型的配角。於是,她不滿的嘟囔着小嘴,一個勁的直翻白眼。
「你個小子。」笑夠了,關海意興闌珊的指着林虎笑罵道:「鬼精鬼精的,行,我承認,我拐彎抹角了。」
「哎,這就對了。」林虎像個得逞的奸商,賤兮兮的笑着點了點頭:「咱們開門見山,不要玩什麼彎彎繞,這樣咱們心平氣和的談到一起。」
關海笑着看了看四周,然後注視着林虎問道:「那你就直說吧,我的舊疾,尤其是背脊骨里的那顆彈頭,什麼時間能取出來?」
林虎抿着嘴想了想,當即一本正經的抬頭說道:「如果你配合得好的話,最多一個月。」「好。」關海爽朗的轉過身,背對着陳熏彤和林虎,一字一句的說道:「要些什麼,我完全提供,我也不限制你的時間,只要你說能,我就信你。」
這是一個軍人的豪邁,一個軍人的風範,也是一個軍人的感性。
林虎望着這道高大而蒼老的背影,心裏除了折服,沒有其他。雖然他只和這位平易近人的將軍見過兩次,雖然他到現在還沒弄清楚中將和中校的區別。但就衝着關海身上這身豪氣,他願意出這個手。
就在這時候,陳熏彤突然插話問道:「關伯伯,那個,納蘭家那邊有沒有新產品?」
聽了這話,林虎愣住了。他沒想到陳熏彤會找這個時候提商業事情,這不合時宜,又好像拿捏得很準。
關海轉過身,看了一眼陳熏彤,微微笑着說道:「沒有,不過你這邊要努力。」
陳熏彤突然嘟囔着小嘴,有些不滿的說道:「他又要給您老人家治療,又要研製新型藥品……這……」
「這兩則視乎不矛盾。」關海視乎明白了陳熏彤話里的意思,加重語氣補充道:「或許,這兩者還連為一體。」
說完這話,關海繞過林虎和陳熏彤,漫步着,朝更高的山丘走去。
看着關海的背影,陳熏彤愣住了,她視乎還在回味剛才關海話里的意思,但她卻好像隱隱明白了什麼。
林虎站在身邊,一臉幸災樂禍的嗤嗤笑道:「蠢女人,你罵我無可救藥,現在我看你才是無可救藥。」
陳熏彤扭頭瞪着他,撇了撇小嘴反問:「你懂?」
「我當然懂。」林虎趾高氣昂的梗着脖子。
「那你說說。」陳熏彤雙手抱胸,不服氣的打量着林虎。她倒是很想看看,林土鱉會有多高的見識。
「很簡單。」林虎看了一眼爬上另一座山丘的關海,微微笑着說道:「他是在含蓄的提醒你,如果他的病好不了,他被強迫退下來,或者在這場爭鬥中失敗,你陳家夢寐以求的軍方訂單,也就別指望了。」
「你以為就你知道?」陳熏彤白了一眼林虎,突然哼哼着轉過身,一步步朝着關海走了過去。
看着陳熏彤靚麗的背影,林虎突然意識到不對勁,頓時輕咦了一聲,自虐似的一巴掌拍向腦門。
蠢吶,怎麼就這麼蠢呢?連自己都明白了關海話里的意思,難道陳熏彤那妖孽會不明白?
這死妖精,就是在故意設套,擺明了把自己引誘進去。讓自己把關海的意思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因為整件事的橋樑,是自己。這樣一來,根本就無法用理由來搪塞這一切,更沒有理由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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