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蝴蝶刀 第16章

    第16章

    董豪彎下腰咳嗽幾聲，眼中儘是痛苦之色，卻又狠狠道：「她實在是一個冷酷無情的**」

    高飛道：「哦？」

    董豪道：「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勾引人去跟王昆斗」

    高飛道：「哦？」

    董豪道：「她開始會說欣賞你，喜歡你，只要你能擊敗王昆，就會做你的女朋友，就會跟你上床」

    董豪喘了口粗氣繼續道：「但當你輸給王昆之後，她就會完全不認得你，大罵你是廢物，甚至會踹你一腳」

    高飛嘆了口氣道：「她倒是說過，想找個最強的男朋友」

    董豪道：「在我看來，王昆就算不是是二高中單挑最強的人，也差不多少了」

    高飛道：「哦？」

    董豪道：「王昆從六歲習武，到現在，已有12年」

    高飛愣道：「哦？我跟他交過手，他、、、、」

    董豪忽然攔住高飛的話，問道：「單挑還是群架？」

    高飛道：「群架」

    董豪嘆了口氣，喃喃道：「當然是群架，因為他根本沒有盡力」

    高飛道：「所以你的傷，都是他打的？」

    董豪點點頭

    高飛嘆了口氣道：「所以她也完全不認得你，大罵你是廢物，還踹了你一腳」

    董豪忽然嘶聲喊道：「沒錯」

    高飛道：「你既然知道王昆會武，為什麼還要跟他打？」

    董豪道：「我是後來才知道的，王昆是不是約你單挑了？」

    高飛點點頭，道：「今天早上」

    董豪道：「我可以告訴你，是陳芸慫恿的，她要王昆帶人打遍二高中，高二至少七個班，都有人被王昆打，她會選擇那些敢於反抗王昆的人，然後勾引他」

    高飛道：「她的目的，就是找人跟王昆單挑？」

    董豪目露狠毒之色，狠狠道：「她本就是個心裏變態的**，她喜歡看到男人為她打架，因她打架」

    高飛看着他，心裏明白，他已經無藥可救地愛上了這個他口中的『**』。一個人若是愛上了一個人，為她打架流血都不在乎，但絕對受不住她一句輕蔑嘲諷的話

    高飛緩緩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這一切，都是王昆的主意」

    董豪怔了一怔道：「你說的是、、、、、、」

    高飛道：「也許是王昆要她這麼做的，也許王昆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

    董豪道：「什麼目的？」

    高飛道：「也許是為了收學生保護費，我聽說很多人都在收」

    董豪沉默半晌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若繼續跟她糾纏下去，沒有好處」

    高飛點點頭：「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董豪的雙眼再次被痛苦填滿，慢慢說道：「我只希望，不要再有人，步我後塵」

    高飛笑了笑道：「我還是要謝謝你」

    董豪忽然一擺手，道：「你也不必謝我，我說這些，也不是為了你」

    我只希望，不要再有人，步我後塵

    你也不必謝我，我說這些，也不是為了你

    這兩句話，明顯是矛盾的，高飛卻猜不透矛盾在哪。

    董豪走得很慢，有時還會彎腰咳嗽幾聲，高飛卻不想再叫住他，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下晚自習的鈴聲剛響兩聲，王昆走了進來站到了講台上，指了指高飛，對五班的學生大聲說道：「十分鐘後我跟高飛單挑，你們有給他助威的，就來操場」

    隨即對高飛罵道：「草你媽的，出來吧」

    他是存心讓他丟臉，他就這麼自信能贏？

    高飛起身笑道：「我要先去趟廁所」

    王昆鄙夷地一笑：「你不會借尿遁跑了吧？」

    高飛不屑道：「有你老婆給我助陣，我為什麼要跑？」

    王昆道：「好，我等你，贏了我，讓她陪你睡」

    高飛從廁所出來後，直奔操場西南角，因為那裏有光，手電的光！

    前面站着一大群學生，圍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圈，人圈的內側好幾個方向都有人打着手電筒，相對於操場上的黑暗，圈內亮得多

    高飛忽然想到了武俠小說中的兩個高手決鬥，只要消息傳出，就會趕來大批江湖人觀看，裏面甚至還有小販藉機做做生意，還會有花枝招展的大姑娘來看看名頭正盛的『偶像』。

    想不到自己的這場小單挑，竟也引來這麼多看熱鬧的人

    他大步走了過去

    「哎，今晚　夠丟人的」高飛揉着被揍得生疼的部位，一言不發，想不到，練了一個多月散打，沒在人家手底下過去十招

    在王昆以及眾學生無情的譏諷、嘲笑聲中，高飛幾乎忘了自己是怎麼走回來的，只覺有一團火在面部燃燒

    可他一點都不記恨王昆，僅是今晚

    張猛遞給他一條毛巾，高飛看也不看一把推開

    不知多久，高飛被人推醒。同寢的石磊說道：「高飛，樓下好像有人喊你，你聽」

    高飛側耳細聽，叫他的是個女聲，聲音聽起來很低。叫一聲高飛，接着竟是一聲貓叫

    高飛推開窗戶看了看，不是小鈴鐺是誰？不知道這丫頭這麼晚叫他幹嘛

    高飛示意她繞到樓後面，接着穿好衣服在1樓等着她。

    不大會兒小鈴鐺跑了過來，吐了吐舌頭笑道「睡着啦？」

    高飛十分生氣地點點頭：「小鈴鐺，你不睡覺也不讓我睡？」

    小鈴鐺板着鐵欄杆道：「出來玩兒啊？」

    高飛道：「開什麼玩笑，幾點了都」

    她道：「才11點而已，你不知道我喊你喊得多難麼？不敢大聲，小聲又怕你聽不見」

    高飛忍不住笑道：「那你就學貓叫？」

    小鈴鐺歪着腦袋得意地笑道「我是怕樓管聽見、、快點出來陪我玩」

    高飛指了指鐵欄杆道：「你瞎啊？」

    她退幾步看了看每層樓的窗戶，指了指五樓「你從五樓跳下來，我在下面接你」

    「、、、、、」高飛道：「你把我當成龍那麼使呢？、」

    小鈴鐺想了想，道「那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過了有二十分鐘，小鈴鐺風風火火地跑了回來，手裏拿着的，竟是條繩子、、、

    「用這個爬下來」

    「、、、、」

    「快點啦」

    「你爬一個我看看、、」

    「快點，帶你去個好地方」

    「你有病吧，趕緊回去睡覺」

    「快點快點快點，我大老遠跑到碟吧，又跳牆來這找你，我容易嗎？」

    「你還跳牆？」

    「不跳牆怎麼進來，我跳牆可利索了」

    「哎，你能有點女生樣不？這大半夜的，天又這麼冷」

    「快點給我出來！！」

    小鈴鐺擰着眉鼓着嘴攥着拳頭，一副好像高飛欠她五萬塊錢似地模樣，高飛罵了一句瘋丫頭，很不情願地接過了繩子，真也不知道她是從哪弄來的繩子

    從五樓的窗戶看下去小鈴鐺就跟小鈴鐺一樣小，高飛覺得自己有恐高症，只看了一眼就要暈、別說往下爬了

    「小鈴鐺，你回家睡覺吧，這他娘太高了！」

    「你快一點，都快來不及啦」

    「我非點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

    「你到底下不下來？」

    高飛猶豫了半天，小鈴鐺一直在催促，怎麼攆也不走，還罵他膽小，有繩子都不敢爬、只好找了個地方系住繩子，攥緊繩子提心弔膽地往下順。

    忽然想到賄賂了樓管，讓他開下門也沒什麼問題

    難道現在再爬上去？看起來順下去更容易些、

    終於平安到達了地面，高飛長出幾口氣，就見她掐着腰瞪着他

    「你剛才說我什麼了？」

    「、、、、」

    「看我九陰白骨爪、接招！」

    小鈴鐺用力一抓差點把高飛抓牆裏去、悟空啊，趕快過來收了這廝！

    高飛毫無反抗力量地貼在牆上，真想順繩再爬上去，嘴裏叫着，「媽的高強，你為什麼要教她散打」

    「你臉怎麼了？」她終於發現了他臉上的瘀傷。高飛苦着臉道：「跟周公女兒約會的時候被她狠抓了一把」

    小鈴鐺大笑:"該！"

    小鈴鐺翻牆的技術確實不錯，很靈敏，跳出牆，她扭扭搭搭地走在前面，忽然放肆地大喊「啊、、」

    高飛嚇一哆嗦，道：「你小點聲，鬼都被你招來了！」

    「就怕鬼不來，你知道我要帶你去哪嗎？」她忽又吐出長舌頭伸出兩隻手學着殭屍的樣子，道：「我就是帶你去捉鬼」

    高飛咽了口唾沫，「你是說、、、、、鬼？」

    她道：「對啊、、你害怕？」

    高飛腦海中頓時閃現出日本恐怖片裏穿着紅衣臉色蒼白嘴角滴着血的女鬼形象，誰不怕誰就是有病

    他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道：「不去！」

    她道：「快點走、不是真的鬼」

    高飛無奈道：「到底要幹嘛？不說不去」

    她道：「我的人生難得再次燃起搗亂的欲望，你為什麼非要破壞呢」

    高飛終於被她塞進了出租車！

    倆人到了一個區門口，裏面一片黑暗。看起來陰森森的，她拉着他蹲在裏面桑塔納後面，打了個噤聲的手勢，偷眼往外看着。

    小區門口什麼都沒有，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什麼，再等什麼。

    蹲了不大會兒高飛有點受不了，簡直是又冷又困，可小鈴鐺還在聚精會神地偷看，而且精神看來很好

    高飛看了看表，已經12點多了，忍不住低聲問道：「小鈴鐺，到底再等什麼？」

    她道：「別急，就快來了！」

    就快來了！足足蹲了一個多小時，還不見有什麼人來，高飛倚在冰冷的車尾迷迷糊糊地都快睡着了、、、、

    「來了，來了」她猛地把他推醒

    她的眼睛看起來還很亮，一點倦意都沒有

    遠處果然走來一個人，個子不高，留着鬍子看樣子有40左右歲，他就站在路燈下邊抽煙邊四處張望，像是在等什麼人。

    兩顆煙抽過，卻不見一個人影，他又在小區里轉了轉，隨後回來走到牆邊垃圾桶旁，貓下腰摸出了一個黑色袋子。

    高飛頓時看明白了，無非是在進行着什麼不太合法的交易，瞪了她一眼，就這點破事她居然這麼大興致

    小鈴鐺忽然大喝一聲竄了出去，不單是高飛，那人也嚇得一激靈，只聽她喊道

    「你個王八蛋不回家睡覺，在這裏幹什麼呢？」

    高飛心中暗罵這死丫頭怎麼這麼多事，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什麼人？」

    「嘿嘿，警察！」小鈴鐺底氣十足，就像真是警察一樣

    那人聽到這兩個字，撒腿就跑，比兔子還快，引得小鈴鐺哈哈大笑。然後她蹦蹦跳跳地來到高飛身邊，道：「走吧」

    高飛愣道：「這就完了？」

    小鈴鐺點點頭，道「對啊」

    高飛用力揉着腦門，道：「你把我從五樓騙下來，又在這冷颼颼的等一個多小時，就為了嚇他一下？」

    小鈴鐺繼續點頭：「對啊」

    高飛幾乎要抓狂，掐死她的心都有，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氣道：「老子不走了，就睡這兒」

    小鈴鐺咯咯地笑着，很是開心，然後蹲在他旁邊道：「小飛飛，快走啦，還沒完呢」

    不走，說什麼都不走了

    小鈴鐺用力拽着高飛的胳膊，道「小飛飛，我們找小鬍子去」

    「找他幹嘛？他管吃管住？」

    「你不想知道他摸出來的是什麼嗎？」

    「不想」

    「小鬍子是附近一家服裝店的老闆，我們去看看他私下裏究竟在幹什麼鬼勾當啦」

    「人家幹嘛關你什麼事？」

    「萬一他在干危害人民的事怎麼辦？」

    「要你管？你是女俠？」

    「雖然我有俠義心腸，但、其實是那天我看上一件衣服，就少20他怎麼都不肯賣給我」

    「、、、、、就因為這，你晚上就跟蹤他？」

    「是啊」

    「、、、、、」

    高飛站起身，抖了抖凍得發麻的腿，道：「小鈴鐺，你趕緊明天讓你哥帶着你去精神病院掛個號去」

    她道：「你才有病呢，你應該去掛號，我問你，你臉上的傷是不是王昆打的」

    高飛道：「你怎麼又想起這茬來了？趕緊回家去」

    她又是一笑，道：「我到家啦！、我家就在這棟樓上，所以我有時候回家趴着窗戶看夜景幻想美好故事的時候，就看到他在下面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幹嘛」

    「、、、、、」高飛真心無奈得想哭，想抽她屁股、、

    小鈴鐺終於跑上了樓。高飛活動活動筋骨正想回去，她已推開窗戶往下扔東西打他、這丫頭太不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