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四最近有一些煩悶,最近他招惹了一個人。∈♀對於他來說,無論是這人是什麼東西,仙人都無所謂,他巴四雖不是天下間有一號的妖王,但上有角木星君庇護,下則交友周山,只要不是什麼手段通天的角兒,他根本就不怕。
可是這一個人他並不是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招惹的對方,更不是知道對方怎麼就纏着自己不放。
不是人,也不是妖,而是魔,那一天,見撿到了一個瓶子,一般的瓶子當然不可能被他撿到,那是他在天河巡查的過程之中撿到的,能夠在天河之中飄浮的東西當然沒有一樣是簡單的,他本以為自己撿到了寶。
不過他也很謹慎,因為這種東西有可能是寶,但也有可能是很危險,他很小心,只是有的時候小心不夠,當他撿起那撈起那瓶子的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了一股陰冷鑽入了自己的身體,怎麼都驅不了。
不過好在也只是渾身一個冷,別的事沒有發生,打開那瓶子,裏面什麼都沒有,只是過了幾天之後,他那天拿了瓶子的手開始有一些炙燒感,但是手上沒有半點傷痕,可是那種感覺是不會錯的。
最主要的是自那一天之後,他就開始做夢,他這樣的修士如果會有夢,那就一定是有問題,可是這個夢他做了三天,每天都看到有一個人朝自己走來。
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驚醒,然後發現自己一身的冷汗,全身有一種驚怖的感覺在心頭纏繞。
接下來他不再睡,而是打坐,然而只要一入定,同樣的會看到一個朝着自己走來的人影,他知道,自己被不知名的魔物給纏上了。
驅魔,這是人類的拿手好戲,他自己只能夠是憑自己的辦法來驅,但是這些天來並沒有效果。
魔上身,入了心,想要驅逐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巴四還發現了,隨着日子的加長,那魔在自己夢中看到之時變的更加的凝實,更加的可怖了。
他明白了,這個魔頭如果不是自己撿了那個瓶子的話,估計會在天河之中灰飛煙滅,但是被自己撿到了,就纏上了自己,儘管已經要到灰飛煙滅的魔頭,只要纏上了生靈,那就會慢慢的滋長恢復。
他心中想着是不是要找個人來幫自己驅魔,他認識的妖之中,法力深的不少,但是要說能夠驅魔的可一個都沒有。
而找人類,他也起過這麼一個念頭,可說能夠為自己這樣一個妖驅魔的人類,一來不好找,即使是找到也得向天界去尋,而在人間的要麼就是無法幫他,要麼就是老怪物,他也尋不到。
他只能夠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上天界角木星宮去找角木星君。
入了天宮,找到了角木星君,很順利的被驅除了心中的那一個魔頭,但是他想要離開角木星宮之時,卻被角木星君留住了,角木星君不允許他離開角木星宮。
他當時就不明白,角木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看的巴四那是里外通透全身冰涼,角木公那可是這天上地下輩份極高的妖神,他看過的陰謀,經歷過的大陣仗,是別人聽着都玄乎的。
「你呀,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已經有人朝你下手了,這是要動手的預兆了,再放你出去,估計哪天我就能夠聽到你死了或者消失的消息。」
「啊……」
巴四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壓力壓了下來,他突然想到了之前算計天河水軍天蓬元帥的事,連玉帝親點的人都被謀算了,過些日子就要真的打入凡間了,自己在這滿天星宿的眼中又算的了什麼。他心中很清楚,自己相對於滿天星宿來說,如果沒有角木公在照應着,自己隨時可能被哪個看自己不順眼的星君一指頭戳死。
就這樣,他被禁住在這角木星宮之中,這對於一向跳脫的他來說,是一件非常煩悶的事。
突然有一天,角木公突然找他來問,道:「好像聽你說過你認識一個叫金象締的?」
金象締這個名字是巴四曾跟角木公說過的,當時巴四說在天河邊上認識了一個挺有意思的人,看不出來歷,問也不說。雖是隨嘴一說,但是他心中其實是在告訴角木公的,雖然他的修為相對於這個天地來說不算什麼,但是有一點非常的好,遇到什麼神秘或者特別的人物,一定會跟角木公說。
一般這個時候角木公都會演算一下,看看那是什麼來歷,是什麼根腳。
角木公的紫微斗數天下很少人有知道,不過巴四是非常清楚的,然而那一天角木公卻皺了眉頭,一連演算了三次,最終還是作罷了,從角木公的表情,巴四看的出來沒有算出來。
連角木公都算不出根腳的,那一定是有強大的存在為他遮掩了天機。也正是這一次,金象締這個名字在角木公的心中存了下來的原因。
角木公有一個習慣,在他的心中,喜歡將新出現的人物跟老輩的人物聯繫到一起,即使是一時發現不了來歷的年輕輩,他也會思索是誰的後輩,他相信,沒有誰會是石頭裏蹦出來的,都會有傳承,越是看不出來歷,那越是可能就是那些老傢伙落的子。
當時他也想了這個金象締會是哪個老傢伙落的子,只是一時之間猜不到,而現在有了一些方向了。
「是啊,怎麼?」巴四也是靈透之時,聽到角木公突然問起金象締,立即追問道:「是不是最近他做了什麼?我記得他去了幽冥地界的。」
角木公坐了下來,在這是空曠而顯的有些灰暗的角木星空之中,角木公就像是一頭萬年老龍注視着這個天地的運轉,注視着這個天地之中的一代代的生靈崛起和沉淪。
「他最近跟那頭小獅子鬧了一場,動靜還不小,大家都在猜他究竟是什麼來歷。」
那頭小獅子?
巴四很快就想到了這是誰,這個天地之間能夠有配讓角木公記住的小輩沒有多少,而小獅子更是只有一個,那就是近些年來,佔據了八百里山脈的獅駝王。
巴四認識這個獅駝王,而且還有過交集,正是因為有過過交流,所有他更加的明白這個獅駝王的強大,而金象締跟獅駝王鬧一場,弄的這天界都知道,那動靜肯定不小。
能夠跟獅駝王打一場,並且讓角木公再來問名字,那麼金象締肯定是入了角木公的法眼了。
「之前,沒覺得他有這麼高的神通啊。」
「神通又豈是看的出來的。」角木公說道:「等會你下去一趟,找一找那個金象締。」
「找他做什麼?」
「不需要做什麼,就是去看一看,你們不是朋友嗎!」角木公說道。
「哦,好。」巴四立即回答道。他知道,金象締的身上一定有什麼大秘密,要不然的話角木公也不會把自己派出去跟金象締結交。
「不過,還要看看他能不能抗得過這一回。」
角木公那看上去混濁的枯黃的眼睛突然看着下界。
……
金象締依然站在山頂練法,他非常的安靜,但是有對於法敏感的人,會覺得花果山的上空是一片混亂,飛鳥難渡,虛空扭曲。
突然,他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危險與束縛,抬頭,看天空,只見原本漆黑一片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經被一片火光覆蓋。
火水綿延萬里,自九天之個燃燒而下,直接朝着花果山而來。
花果山之中的那一隻海鳥驚飛而去,可是才展翅就被那鋪天蓋地的威壓給壓的跌落在地上。
而杜欣兒也滿臉煞白的抬頭看着天空。
山中群猴奔逃。
這是天威。
離花果山並不算遠的清微派的上空有一面青旗散發出青光,但息塵與整個清微派的修行士們依然是心中驚懼無比的看着天空。
他們不知道這天威因何而來,也不知道是對着誰,但是金象締卻非常的清楚,這是對着自己而來,來的是火德星君。
火德星君不可能真身下界來,即使是下得界來也不可能如此明目張胆的弄的滿世皆皆知。
這只是火德星君自天界之中透下來的神威,但卻足以讓眾生亡魂。
金象締看着天空,他依然在結印,自他的身上有一層層的靈光衝起,同時,他也開始念咒,天地震盪。
在大地上的人,看到了那萬里火雲竟是慢慢的成了一個漏斗一樣的形狀,又化為火焰風暴,為火焰風暴上連九天,下接大地,綿延數萬里。
花果山之中開始有火焰燃燒,草木開始快速的乾枯。
而金象締眼睛卻看到了那火焰之中有一個人影朝着自己抓來。
金象締結印,身如山嶽,周身有着一種沉凝無比的法意,他就像是一座山,一塊經風雨吹打了萬年的石頭。
他一直在等着這一刻,只是沒想到這個火德星君比自己想的要來的晚。
金象締幾乎承受着這火德星君一縷分神的全部神威。他真身下不來,可是神威卻隨着這一縷分神而下來。
這是金象締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跟一位星君鬥法。
他結山河印,身如山,但自身所在的上空卻又似有滔滔河流在奔騰,將壓向身上那神威給捲走。
一指點出。
朝着那抓來的一隻手,指尖一點靈光似星光。
這是他修成的星辰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