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茹輕笑了一聲,有點好奇地問道:「啥事兒還這麼神秘?非要見面談?」
「必須見面談,你有空沒有?」葉南的態度很明確,非見面說不可。
蔣茹見葉南非與自己見面聊不可,想了想,便答應着說道:「那好吧,你在哪啊?我們在哪見面?」
葉南說了自己現在住的這家酒店的名字和房間號,催促蔣茹快一點過來,掛了電話後,就等着蔣茹過來,就視頻錄像中張所長那句話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後,蔣茹到了酒店,站在葉南所在那間房間門外『咚咚咚』敲起了房門。
「誰呀?」葉南聽見有人敲門,衝着房門問道,一邊問一邊猜想,該不會是蔣茹吧?不會這麼快吧?
「是我,蔣茹。」外面傳來了蔣茹的聲音。
這麼快啊!葉南的反應有些驚訝,連忙從床蹦了下去,快步走上前去打開門,就見蔣茹面帶微笑站在門外,等他打開了門,就帶着疑惑問他:「你怎麼住在這裏啊?還不回區里去嗎?」
「急啥呢。」葉南不冷不熱的說着話,將門從裏面關上了。
蔣茹察覺到葉南好像有點不對勁兒,便微微皺起秀眉,不解地問道:「海瑞,你怎麼了?怎麼看上去有點不對勁兒呢?」
「看着我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那個,我能對勁嗎!」葉南瞪了蔣茹一眼,拋磚引玉的說道。
被葉南這麼一說,蔣茹臉上旋即泛起羞暈,她知道葉南肯定一時半會有點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她紅着臉,支支吾吾地說道:「姐這還不是……還不是為了你嗎?姐保證肯定不會和張所長有下次了,你就別往心裏去了,還不成嗎?」
葉南『呵呵』的笑了兩聲,說道:「為了我啊?真的是為了我嘛?」
見葉南那副冷笑的樣子,好像是有點不相信自己,蔣茹急的蹙起眉頭說道:「難道你不相信我?」
葉南『呵』的冷笑一聲,說:「我也想相信你,可是你做的事情讓我怎麼相信呢?」
蔣茹見葉南對自己完全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態度,急的指了指放在床頭柜上的微型攝像機說道:「我為了你不但去找張所長,而且還冒着那麼大的風險連視頻都拍下來了,你……你怎麼還能懷疑我呢?」
看見蔣茹那個急的快要哭了的樣子,葉南並不為之所動,他不冷不熱的笑了一聲,指了指攝像機說道:「既然說到視頻了,那你自己先看看吧!」
蔣茹有點好奇的看了一眼葉南,她對葉南現在這個態度真是一時間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了,愣了愣,走上前去拿起微型攝像機,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硬撐着看完了這段視頻,然後紅着臉不解的問葉南:「你就是因為這件事才生我氣的對嗎?」
蔣茹紅着臉,一頭霧水的沿着葉南,搖了搖頭,說:「不……不明白。」俗話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作為當局者,蔣茹真的是沒有從這段視頻中發現有什麼異常,反倒是旁觀者葉南卻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葉南輕輕『哼』了一聲,冷笑着說道:「不明白是嗎?那我問你,張所長這個王八蛋為什麼要問你『這次是不是更厲害一點?』」
在葉南的提醒下,蔣茹立即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來,腦子裏不由得嗡嗡作響,原本那個委屈的表情立即變得有些尷尬起來,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甚至不敢去直視葉南那逼視自己的眼神。
見蔣茹站在那裏一副措手不及尷尬不安的樣子,葉南冷笑了兩聲,反問道:「怎麼不說話了?」
蔣茹低着頭,神色極為尷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葉南的話,她心裏清楚,葉南已經從張所長那句話中聽出來她和張所長其實不止一次的那個,張所長那句話的意思很直白,面對葉南這麼個聰明的傢伙,蔣茹知道自己再怎麼狡辯他都不會再相信了,她只能沉默不語。
蔣茹一言不發沉默不語的樣子,更加激發了葉南心裏的怒火,他立即皺起眉頭,怒氣沖沖地衝着蔣茹喊道:「怎麼?怎麼不說話了?不是說是為了我才去找張所長的嗎?看樣子恐怕你蔣茹和張所長的關係早就非比尋常了吧?看來我葉南真是看錯人了,一直還以為你蔣茹對我葉南很忠貞呢,原來在我之外,又冒出了一個張所長來了呀,你蔣茹還真是魅力無限啊,真不錯呀,以後你蔣茹家裏有什麼事兒,你也別再找我葉南給你幫忙了,反正有張所長呢,本事大着呢,也用不着我了……」葉南帶着怒氣,冒出一連串挖苦蔣茹的言語來。
聽着葉南對自己一句接一句的諷刺和挖苦,讓蔣茹心裏特別委屈,終於忍不住,兩行眼淚奪眶而出,哭出了聲來。
看見蔣茹哭了,葉南知道她只不過是在自己面前裝可憐罷了,便沒好氣得說道:「幹嗎呢!我說錯了嗎?我說錯了你可以反駁呀,哭什麼哭!」
蔣茹心裏委屈極了,但也知道葉南正在氣頭上,她沒敢抬頭,快速的抹了抹眼淚,低着頭就要往外走,葉南一看到蔣茹不但不做解釋,竟然要一走了之,一股無名的火氣立即湧上心頭,話裏帶刺地說道:「怎麼覺得我傷了你自尊了還是咋啦?你先別走,你給我解釋一下,你和那個張所長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就算和蔣茹以後老死不相往來,葉南覺得自己也有必要搞清楚蔣茹和那個張所長的事情,否則他咽不下這口氣。
「沒……沒什麼……」蔣茹哽咽着說道。
葉南的氣一下子又撞到了腦門上,心想:奶 奶 滴!老子好心好意給你臉,你怎麼給臉不要臉呢!想到這裏,葉南 便很不客氣的說道:「既然沒什麼,那以後你走你的陽光大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葉南和蔣茹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你走吧!」
「我……我也是有苦衷的……」見葉南的態度很堅決,蔣茹便帶着哭腔委屈的說道,伴隨着話音剛落,蔣茹再次淚流滿面。
葉南先是一愣,直勾勾盯着蔣茹問道:「為什麼?」就在蔣茹說了『有苦衷』的那一瞬間,葉南意識到蔣茹應該是迫於什麼壓力,才委身於那個張所長的。
「為什麼?還能為什麼,還不是被生活所迫,我一個弱女子,沒有背景,沒有靠山……」蔣茹再次抹了一把眼淚,揚起了那張淚痕斑斑的臉蛋,衝着葉南說道。
葉南看着蔣茹那張秀美成熟的俏臉,那精緻的五官是那麼的受看,就像是讓人一看就覺得有一種極為舒適的感覺,雖然已經是哭的滿臉淚花,但是仍然不失那種極為讓人心動的美麗。看着淚痕斑斑委屈至極的蔣茹,葉南忍不住心軟了下來,他覺得自己得先把事情搞明白,於是,緩和了語氣說道:「我不是你的靠山嗎?」
「呵呵,你……因為上次我去找童小莉的事情,你發了那麼大的脾氣,我哪裏還敢找你?而且……而且……」蔣茹苦澀的笑着,留下了一個懸念。
「而且還怎麼樣?」葉南見蔣茹吞吞吐吐的樣子,忍不住追問道。
「哎,還是不說了,說了也沒用,反正已經這樣了。」蔣茹像是認了命一樣,不想再說下去了,「如果你覺得我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那隨便你吧……」
見蔣茹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一股莫名的火氣再一次衝上了葉南的腦袋,他橫着眉頭說道:「你還沒說呢,怎麼知道說了沒用!」
「就算是說了,事情現在已經發生了,難道你還有辦法不讓它發生啊?再說了,你在區里工作,這裏的事情你能幫得上我嗎?」蔣茹的話裏面多少帶着一絲嘲諷的口氣。
葉南聽到蔣茹對自己的能力有點懷疑,便急了眼地說道:「你先別管我幫得上幫不上!你先說到底是因為啥事兒你才去找那個張所長的?」
蔣茹看着葉南那個焦急又堅定的樣子,其實心裏挺感激的,現在對她來說,自己與張所長的事情,真的是很難以啟齒,但是面對誤會了自己的葉南,她覺得還是說出來吧,就當是一吐為快吧,於是,她便帶着委屈的表情,向葉南講述起了自己和張所長為什麼會發生那種關係的原由。
原來,上次蔣茹因為去找童小莉,給她和葉南拉紅線的事情被葉南找上門來當面批評了一頓後,蔣茹有了什麼事就不好意思再去找葉南幫忙了。前段時間,恰巧她的建材門市部的營業執照到了年檢時間,需要去當地工商部門換照,但是蔣茹一連去了去了工商部門三次,不知是因為工商部門故意刁難還是她的店裏真的有一些地方沒有達到要求,工商部門一直不給她換照,而且還說如果再不抓緊時間換照,就要對她的門市部進行暫時查封。
蔣茹原本就這件事打算找葉南的,但是一想到前幾天剛被葉南罵了一通,她是個女人,臉皮薄,哪還有臉再去找葉南讓他幫忙呢,再者,蔣茹覺得葉南是在區里工作,而且建委和工商是兩個毫不相干的部門,就算葉南不計前嫌願意幫她,也不一定幫得上自己。
建材門市部可是蔣茹一家人乃以生存的基礎,如果門市部被查封,那家裏的經濟來源徹底就被切斷了。蔣茹被這件事搞得焦頭爛額,在絞盡腦汁的想了兩天後,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前段時間帶着妻子來自己門市部里來買裝修材料的張所長,那天她剛好在店裏,一個胖男人,帶着一男一女來店裏買裝修材料,是蔣茹親自接待的他們,從三人的對話中,蔣茹聽出來那個胖男人原來是附近一個派出所里的一把手,別人都叫他張所長。想到了這個只見過一面的張所長,蔣茹覺得興許自己可以試試找他幫一下忙,畢竟他就是在這附近的所里,而且公安系統的領導幹部權力都很大,如果他肯出面給工商部門打聲招呼,換營業執照就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蔣茹覺得自己可以試着去找一下她,但讓她感到頭疼的是,自己並不知道這個張所長家在哪裏,而且也不知道他具體在哪裏的派出所。正在蔣茹為這件事感到一籌莫展的時候,或許真是天無絕人之路,那天下午,栓柱給蔣茹請了一天假回鄉下老家去了,蔣茹便親自來店裏照料店裏的生意,說來也巧,那天下午店裏的生意出奇意外的差勁兒,從蔣茹在櫃枱前坐下來後,一直幾個小時,店裏一個人都沒進來,而且街上也光禿禿看不到一個人,店裏換營業執照的事情本來就已經搞得蔣茹心裏很煩躁了,加之這一天下午店裏的生意出奇意外的差勁兒,使得蔣茹感覺自己的心情極為糟糕,趴在櫃枱上無精打采的看着門口,期盼着來客人。
一直到了四點多,就在蔣茹趴在櫃枱上無聊的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店裏走進了第一波客人,這批客人不是別人,正是蔣茹想找的那個張所長,只見他和妻子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張所長來啦。」蔣茹眼前一亮,立即就像是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一樣,整個人旋即來了精神,從櫃枱里走出來,熱情的迎了上去。
張胖子一邊環顧四周,一邊輕描淡寫的點了點頭。
「老闆,上次我拿的那批瓷磚還有沒啊?」張所長的目光一邊掃視着靠牆擺放着的一排瓷磚樣品,一邊對蔣茹問道。
「有呢,有呢。」蔣茹笑眯眯的說着話,走到一旁去,指着放在牆角的那片瓷磚樣品說道:「就是這種,這是目前最好的微晶石瓷磚了,鋪上去效果很高,檔次很高,張所長上次就拿的這種。」
「對,對,就是這種,鋪上去效果確實是不錯,不過上次買的時候沒算損耗,現在還差個五六塊。」張所長的老婆說道。
「老闆,這種瓷磚你這店裏還多不?」張所長抬起頭,看着蔣茹問道。
蔣茹笑盈盈的回答道:「還有幾十個平方的,張所長你要多少?」
張所長問道:「是不是同一個批次?有時候不是同一個批次會有色差的,我也不要多,就差五六塊。」
「看來張所長還挺了解的,呵呵,不過我這裏都是同一批次的。」蔣茹笑着說道。
「那就給我們拿六塊吧。」張所長的妻子說道。
「好的,沒問題,我待會找個車子給張所長您送過去呢還是」蔣茹看來一眼,張所長是開車過來的,便問道。
「不用了,我們帶回去就行了。」張所長說道。
蔣茹笑着點頭道:「那行,我給你裝上車吧。」說着話,蔣茹挽起袖子,就扛起一片瓷磚走出了店……
不一會兒,蔣茹將六塊瓷磚給張所長裝到了車上,張所長一邊掏出錢包,一邊問道:「多少錢?」
趁着這個機會,蔣茹將張所長拿着幾百塊錢的手推了回去,笑着說道:「張所長算了算了,就幾塊磚嘛,不收錢的。」
張胖子象徵性的堅持了片刻,便裝上錢包,『呵呵』的笑着說道:「那既然鄭老闆不肯收,那我也就不給了,以後給你介紹生意。」
蔣茹輕笑着說道:「那可太謝謝張所長你了,要是家裏還需要什麼,張所長儘快過來拿就是了。」
看見這個俏麗少婦那風 情萬 種的笑臉,張胖子便有些怦然心動,慈眉善眼點着頭笑道:「那行,那就感謝鄭老闆了。」
蔣茹柔情百媚的笑着,說道:「要不張所長留個電話吧,以後有啥需要的直接過來取就是了。」
「也行。」張所長呵呵一笑,隨即掏出手機,說:「鄭老闆你說號碼,我給你撥過去。」
蔣茹說了自己的號碼,張所長撥了過去,響了兩聲,互相交換了號碼,張所長的老婆坐在車裏喊他,蔣茹便送着他走出店裏,一直目送着他們那輛車離開,才回到店裏,心想,這兩天找個時間,私底下約一下張所長,求他幫一下自己的忙,換營業執照這件事,蔣茹實在想不到別人能夠幫得上自己,無奈之下,只有寄希望於張所長了。
張所長走後,蔣茹一個人趴在吧枱上,開始琢磨着自己該怎麼打電話給張所長開這個口,雖然在張所長和她說話的時候,她明顯能從張所長那種眼神中看出他對自己有點那個意思,但是畢竟人家張所長又沒主動問她索要手機號,而是她自己藉口問張所長索要了手機號碼。而且令蔣茹心裏感到有些不踏實的是她怕萬一自己開口向張所長求助,怕張所長會和其他男人一樣,藉機向自己提出什麼非分的想法。雖然已經索要到了張所長的手機號碼,但蔣茹心裏還是有些矛盾,自己到底要不要向他求助呢?可是眼下除了張所長和葉南,蔣茹也沒有其他人脈關係了,因為上次自己去找童小莉亂點鴛鴦的事情被葉南狠狠將她罵了一通,自尊心要強的蔣茹已經不打算向葉南去開這個口了。琢磨了整整一個下午,蔣茹覺得只有找張所長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於是,蔣茹就準備在第二天一早,等着張所長上班之後,再給她打電話。
但讓蔣茹感到喜出望外的是,還沒等到第二天早上,張所長便主動打了電話過來。那是在那天晚上九點多的時候,蔣茹正在衛生間裏洗衣服,她的手機在趙大房間的床頭柜上放着,這個時候響了起來,趙大便在臥室里喊她:「小潔,有人給你打電話了。」
聽到趙大說有人打電話給自己,蔣茹的第一反應便是葉南打來的,於是快步從衛生間裏走出來,進了臥室,趙大就指了指蔣茹落在床頭柜上的手機,說:「小潔,你手機在響。」
「哦。」蔣茹有些不自然的微笑了一下,連忙走上前去從床頭柜上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蔣茹微微瞪大了眼睛,顯得有些驚訝,與此同時嘴角露出了喜出望外的笑容,電話不是葉南打來的,而是張所長。
蔣茹拿着手機愣笑了片刻,有意避開老公趙大,一邊朝着屋外走去,一邊才摁下了接聽鍵,溫柔地說道:「喂,張所長。」
「小馬啊,你來洪福大酒樓接我一下。」張所長在電話里醉呼呼的說道。
蔣茹這才意識到原來張所長是因為應酬喝多,打錯了電話,這讓她本能的感到有那麼一絲失落,淡淡一笑,說道:「張所長,你打錯電話了,我是小鄭。」
「小鄭啊?」喝的有些醉呼呼的張胖子突然聽見電話里傳來甜美悅耳的女人聲音,不由感到有些驚訝,「你是哪個小鄭啊?分局的鄭曉麗嗎?」
「張所長,你在我店裏買過瓷磚,今天下午還來了呢,我是蔣茹,開建材門市部的。」蔣茹微笑着自我介紹了一番。
張胖子這才反應了過來,迷迷糊糊的笑着,半醉半醒地說道:「哦,你是小鄭啊,我知道啦,知道啦,我喝的有點多,打錯電話啦,小鄭,不好意思啊……」
「沒關係,張所長,你少喝點,注意身體。」蔣茹溫柔而體貼的說道,將自己最為柔情似水的一面刻意展現給了張胖子。
聽到蔣茹這麼善解人意的甜言蜜語,張胖子雖然喝的有些多,但還不至於爛醉如泥,心裏熱乎乎的,朗朗的笑着說道:「謝謝小鄭關係啊,那……那不好意思打擾小鄭你了,我就先掛了啊。」說着話,有人在敬張胖子酒,他便準備掛電話。
見張胖子要掛電話,蔣茹連忙說道:「張所長,正好我有個事想請張哥你給我忙個忙,不知道行不行?」
張胖子一聽到蔣茹有求於他,便朗爽一笑,有點醉呼呼地打着保證說道:「沒問題,只要是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一定幫你。」
就在蔣茹準備講述的時候,請張所長吃飯的那個老闆又端起了一杯酒敬了過來,張所長見狀,便笑眯眯地對着手機說道:「要不這樣吧,小鄭,明天我去你店裏,你有啥事再詳細給我說,明天咱們再詳談,好不好?」
蔣茹從電話里聽得出張所長那邊正在喝酒,有點不方便打電話,無奈之下,就輕笑着應道:「那好吧,張所長,等你有空了我再給你打電話吧。」
「好嘞,小鄭啊,那就先掛了啊,再見。」張所長帶着醉意笑眯眯的說道。
「張所長再見。」蔣茹溫柔的說道,掛了電話,心裏有些失落,不過一想到今晚已經提早和張所長打了一次電話,接下來再找他也好開口了,這樣一想,蔣茹的臉上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接完了電話,蔣茹的臉上掛着餘興未了的微笑回到屋子裏,趙大見妻子的表情有些欣喜之色,便用異樣的神色看着她,問道:「小潔,電話是誰打的?是不是小葉啊?」
趙大一直想撮合蔣茹與葉南成為一對,也一直在提醒和叮囑蔣茹不要和其他男人走得太近,蔣茹覺得自己找張所長幫忙這件事,肯定不能讓趙大知道,一旦被他知道了,肯定會告訴葉南,她是個骨子裏很要強的女人,不想什麼事都去找葉南。於是,蔣茹微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一個朋友而已。」
「朋友,你還有啥朋友啊?這大晚上的給你打電話幹啥呀?」趙大顯然是不相信蔣茹的說辭,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看着她。
「以前上班時候一個好朋友,她和她老公吵架了,找我訴苦呢。」蔣茹靈機一動,撒起謊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趙大自然而然被蔣茹這個合情合理的謊言給忽悠了,他『噢』了一聲,便感慨地說道:「你說兩口子既然結婚過日子,還有啥好吵的呢。」
「你那樣想,人家可不那樣想。」蔣茹掃了一眼趙大說道。
「也是。」趙大淡淡一笑,點了點頭,緊接着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蔣茹,在蔣茹轉身走出屋子的時候,又小聲地問她:「對了,小潔,你和小葉最近是不是發生啥矛盾了?小葉這段時間好像都不怎麼來咱們家裏了。」
「你還以為小葉是以前那個小葉嗎?人家現在是領導,還來省委黨校學習,肯定馬上要高升了,還哪有那麼多閒時間呢。」蔣茹輕描淡寫的說着,言語之間也帶着對葉南的一點怨恨,說着話,就走出了屋子,去衛生間繼續洗趙大身上換下來的髒衣服了。
聽到蔣茹這麼說,趙大凝着眉頭思索了片刻,覺得她說的也對,心想:人家小葉現在是領導,平時工作肯定忙,哪還能像以前那樣隔三差五就往咱們家跑呢!
蔣茹在衛生間裏一邊洗着衣服,一邊回想着剛才張所長在電話里說的話,她覺得張所長說明天再和自己詳談,那也只是一句客套話,所以淡淡笑了小,便也沒當回事兒,更沒有放在心上,等到明天了,她自己再主動一點,打電話給張所長,看看他怎麼說吧。
由於栓柱向蔣茹請假回鄉下老家了,次日蔣茹就早早做好了早飯,一家三口吃完早飯,蔣茹安頓好趙大,將女兒妮妮送到學校後,便徑直去了建材門市部,一個人坐在吧枱前看着門口來來往往的行人發呆。
發着呆,蔣茹逐漸就陷入了對葉南的思念當中,腦海中開始跟放電影一樣,一個片段,一個片段逐漸閃過自己與葉南從相識到相知,再到相愛的整個過程,那些歷歷在目的往事讓蔣茹回憶起來覺得很幸福,那張俏麗的臉頰上漸漸浮現出了溫馨的笑容……
「小鄭,在啊?」就在蔣茹陷入遐思之中的時候,一個渾厚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飄入了她的耳中。
蔣茹的思緒旋即被打斷,帶着好奇的眼神循聲看去,當她看到門外的來人時,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臉喜出望外,一邊連忙從櫃枱里走出來,一邊熱情的衝來人打着招呼說道:「張所長,你來啦。」
張所長走進了店裏,沖蔣茹笑呵呵的點了點頭,左顧右盼的看了看,說道:「你一個人在店裏啊?」
「對。」蔣茹眉開眼笑的點頭道。
「早上店裏沒人啊?」張所長很關心的詢問問道。
蔣茹輕輕笑了笑,說:「太早了,街上也沒什麼人,一般到下午的時候才有生意,張所長你看你需要點啥?」蔣茹已經能猜想到張所長這麼早來這裏,肯定不是為了過來拿建材,但還是故意這樣問道。
「呵呵,小鄭你看你年紀輕輕咋忘性這麼大呢?」張所長笑眯眯的拋磚引玉道。
蔣茹聽到張所長這麼說,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是履行自己昨晚在電話里的承諾,看來他昨晚還不是很糊塗,蔣茹喜出望外的想着,臉上裝着糊塗,面帶微笑,一知半解的看着張所長。
「小鄭啊小鄭,難道昨晚你在電話里說的話都忘了呀?」張所長溫和的笑着,用手指了指蔣茹。
蔣茹這才恍然大悟起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連忙招呼着張所長說道:「張所長你快坐,我給你倒杯茶。」說着話,趕緊搬了一張椅子過來讓張所長坐下,自個兒便轉身走進裏間去,用一次性紙杯給張所長沏了杯熱茶,畢恭畢敬的端了過來,面帶柔情微笑,溫言細語地遞了上去道:「張所長,你喝茶。」
「好的,好的。」張所長笑眯眯的伸過手去接住茶杯的時候有意假裝不小心碰了一下蔣茹那光滑白嫩的小手兒,沖蔣茹迷迷的笑了笑。
蔣茹被張所長用那種眼神一看,頓時臉上微微有些灼熱,略帶尷尬的笑了笑,一時間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蔣茹看得出這個張所長也是和其他男人一樣,見了稍有姿色的女人就兩腿發軟的貨色,但是為了門市部的營業執照儘快能換下來,她只有這一條路可走,當然她在心裏暗自告誡自己,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絕對不能輕易答應他的那些非分之想。
張所長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熱氣騰騰的花茶,那股清香宜人的氣味使張所長感覺異常舒服,特別是眼前站着這麼一個散發着迷人魅力,讓張所長更加陶醉於此時此刻的氣氛當中了。抿了一口茶水,張所長見蔣茹站在自己面前,安靜的就像是一株水仙花一樣,那散發着成 熟氣 息的魅 力讓他感到心動,他放下茶杯,笑眯眯的開口說話,打破了平靜的氣氛:「小鄭,你是不是還不相信昨晚我說的話啊?」
蔣茹略帶尷尬的笑了笑,說:「我不是不相信,就是覺得張所長你是大忙人,可能就是隨口一說,哪有那麼多時間管這些事呢,呵呵……」
「呵呵,小鄭,我就是這種人,只要答應了別人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的,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嘛,對不對?」張所長笑呵呵的往自己臉上貼了一層金。
蔣茹嘴角帶着淺淺的微笑,點了點頭。
「小鄭,那你說說看,是想讓張哥給你幫什麼忙啊?」張所長顯得極為熱心的沖蔣茹問道。
蔣茹見張所長那種熱心的樣子,便微微皺起了眉頭,臉上掛滿了憂慮之色,對張所長說道:「張哥,其實是這樣子的,我這個建材店的營業執照馬上到期了,工商所催我趕緊更換執照,但是我去了兩三次了,人家都以各種理由不給我換,再有幾天我的執照要是還不年檢的話,人家就要把我這間建材店給暫時查封了,張哥,我尋思着你是所里領導,肯定人緣廣,你看能不能找找關係,給妹子幫一下這個忙?」說罷,蔣茹可憐兮兮的看着張所長,將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
「哦,就是這點小事啊?」張所長對這件事顯得不屑一顧地說道,就好像根本不算是什麼事兒一樣。
「嗯,張哥,你看能不能幫一把妹子?」蔣茹點着頭,可憐巴巴的看着張所長。
這張胖子還真是一個憐香惜玉的傢伙,不光並不是一味的不求回報的去幫助別人,對於有些人,是需要用錢財去與他進行利益交換,而對於蔣茹這樣身材窈窕臉蛋漂亮的美艷少婦,恐怕就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了……看着蔣茹那種楚楚可憐的樣子,張所長那個心疼啊,他頓時表態道:「小鄭,既然你給張哥開這個口了,那張哥肯定會幫你這個忙的。」
「張哥,你是說真的嗎?該不會是騙妹子吧?」蔣茹這女人對男人的心思拿捏的很準,見張所長表了態要幫助自己,繼續向他展現着自己女人的魅力,吊動着張所長的胃口。
「真的,張哥難道還騙你不成啊,你就放心吧,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張所長見蔣茹似乎有點不相信自己,便拍了拍胸脯,打起了保證。
「那太謝謝張哥你了,太感謝你了。」蔣茹一臉欣喜的笑着,對張所長連連感激。
張所長客氣的擺了擺手,說道:「小鄭,不用這麼客氣,其實你還算找對人了,我這人啊,平時就喜歡助人為樂,左鄰右舍要是有個什麼事啊,我都會出面幫他們的,這是你算是找對人啦。」
見張所長那種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樣子,蔣茹便笑盈盈的拍着馬屁說道:「那張哥你真是太好了,我還是第一次遇上張哥你這麼好的人,張哥你真是太好了。」
被蔣茹一陣猛夸,張所長肥大的臉上堆滿了受用的笑容,又端起紙杯輕輕抿了一口茶,環顧了一周蔣茹的建材門市部,另闢話題沖蔣茹問道:「小鄭啊,看樣子你應該結婚了吧?」
「嗯,孩子都有五六歲了。」蔣茹淺淺一笑,點了點頭,不置可否的回答道。
「那這件建材門市部一直是你在經營着啊?」張所長似乎對蔣茹家裏的情況極為感興趣,一邊抽着煙,一邊說道。
蔣茹點了點頭,說道:「嗯。」
「你看這建材店的活又髒又累,像小鄭你這麼年輕漂亮的女人,幹這些粗活,咋受得了啊?」張所長皺着眉頭掃了一眼被各種建材塞得滿滿的店裏,有些憐香惜玉的對蔣茹說道。
「受不了也沒辦法呀,還不是為了賺錢嘛。」蔣茹輕描淡寫地說道。
張所長順着她的話茬說道:「賺錢是男人的事情,這種又髒又累的活,應該讓你老公來做才對。」這貨也是故意將話題扯到了蔣茹的老公身上,當一個男人對一個剛認識的女人感興趣時,第一件事就是想打聽對方的感情問題。
說起自己的男人,蔣茹不由得一陣心酸,張所長說的也沒錯,從古至今,一個家庭最重的擔子就是應該有這個家裏的男人來承擔,而現在,她一個弱女子,卻要承擔整個家庭重擔,不單單要照顧好女兒,還要照顧好癱瘓在床的趙大。不過儘管心酸,但是蔣茹並沒有怨天尤人,因為她原本可以像所有和她有同樣遭遇的女人一樣,甩手離開,找一個有錢男人嫁了,但是她沒有那麼做。她覺得既然是自己作出的選擇,那就必須為這個選擇負責,堅持到底。被張所長的問題問的發了幾秒鐘愣後,蔣茹吸了吸鼻子,尷尬地苦笑着說道:「我老公他出了車禍,失去了自理能力。」
聽到蔣茹這樣說,張所長的第一感覺並不是為她的遭遇感到同情,而是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他覺得既然像蔣茹這麼美艷動人的少婦,因為老公出車禍失去了自理能力而要吃苦受累支撐那個家,那麼他的出手相助,勢必會讓蔣茹感動,只要自己在幫助她的時候稍微使點小伎倆,這個讓人砰然心動的白嫩小少婦不就是自己盤中的美食了嘛……嘿嘿……張所長在心裏打了一遍蔣茹的小九九,然後佯裝一副充滿歉意的樣子,說道:「小鄭,對不起啊,我不該問這些。」
蔣茹輕輕一笑,說道:「沒關係,不過我很少對人家說我家裏的事情,今天對張所長你說了,讓你見笑了。」
張所長忙說道:「哪裏,我不但不見笑,反倒覺得小鄭你真是一個讓人佩服的女人,你看你這麼年輕漂亮,老公出車禍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你吃苦受累的經營着這家建材店承擔整個家庭重擔,很了不起,真的很了不起。」說着話,張所長沖蔣茹豎起了一根大拇指,表達對她的佩服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