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童嵐半信半疑的盯着他問道。
「真的,就算上官婉兒站在我面前,我肯定也是目不斜視,坐懷不亂,我怎麼能上她的當呢。」葉南嘿嘿的笑着,堅持着自己的清白。
童嵐白了他一眼道:「得了吧,我還不了解你們男人啊,別說上官婉兒光了站在你面前,就是用那雙狐狸眼給你放電,你恐怕都受不了吧!」
「我保證我小葉子絕對不是那樣的人!」葉南見童嵐不信任自己,便拍了拍胸脯,打着保證說道。
童嵐知道即便是葉南和上官婉兒之間真發生了什麼,就算她現在吃醋生氣也沒什麼用,畢竟自己和葉南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關係,而且這一次葉南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將金錢豹一旦連根拔起,從此在西京,她在生意場上就沒有什麼顧慮了,尤其是酒吧生意,更不用再擔心會有人來鬧場子了。於是,童嵐只是溫怒的白了一眼葉南,端起茶盞抿了一小口茶,轉移了話題,問他:「小葉,你在省委黨校的學習都結束了好幾天了,你準備啥時候回區里去啊?」
「這不是為了處理你的事兒嘛,要不然我早都回去了。」葉南說道。
聽到葉南這麼說,童嵐才知道葉南留在市裏面原來只是為了處理自己的事情,一種暖流便情不自禁湧上了童嵐的心頭,她用那雙桃花眼深情款款的注視着葉南,嘴角輕輕綻開一抹甜美的笑容,緩緩吐出了三個字:「謝謝你。」
「都老夫老妻的了,還用得着這麼客氣嘛。」葉南對着童嵐擠眉弄眼的說道。
看到葉南這個俏皮的樣子,童嵐不禁被逗得『撲哧』一聲笑出了聲,然後溫怒的白了他一眼,說道:「誰跟你老夫老妻了,現在都不敢來酒吧里找我,還說呢!」
「嘿,我這不是怕露露在場不方面嘛。」葉南笑嘻嘻地說道。
「咱們現在就像是做賊一樣,連見個面都要偷偷摸呢,更別說別的了。」童嵐有點埋怨的看了一眼葉南,撅起了小嘴兒,那種撒嬌的樣子甚是可愛。
「別的啥呀?」葉南眨了眨眼睛,一臉壞相的看着童嵐問道。
「你說呢?」童嵐揚起秀眉,曖昧地瞪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
葉南見童嵐那種略帶羞澀的樣子,意識到了她心裏的想法,便鬼鬼祟祟朝四處一看,接着欠了欠身子,鬼笑着問道:「讓我說吧,嵐姐你現在酒吧里要是不忙的話,咱們換一個地方,好好聊一聊,你覺得呢?」
「換一個地方?這裏這麼安靜,又沒人打擾,不是挺好的嗎?」童嵐抬起頭來裝糊塗的問道,其實葉南心裏那點花花腸子,她早就清楚不過了。
葉南嘿嘿地笑道:「我覺得咱們應該找一個更安靜更私密的地方好好聊一聊,不知嵐姐你意下如何?」說着話,葉南有意識的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見時間還早,童嵐應該不用急着回酒吧里去。
「去哪裏啊?」童嵐問道,那樣子不言而喻,已經是同意了葉南的建議。
見童嵐同意了自己的建議,葉南沖她一臉壞相的擠了擠眼睛,說:「你跟我走就是了。」說着話,叫來服務員買了單,便一前一後與童嵐走出了茶樓。
坐上車之後,葉南就徑直將車開往昨晚自己住的那家四星級酒店,他覺得那裏的環境很不錯,那是一家新開的酒店,房間裏裝修很現代化,也很乾淨,讓葉南滿意。
沒多久,葉南就將車開到了那家四星級酒店門口,他並沒有直接下車,這貨很警惕,為了安全起見,徑直開車進了地下停車場,從停車場裏面的電梯直達酒店大廳,迅速開好一一間大床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進了電梯裏,帶着童嵐去了房間。
房間門一打開,還不等葉南轉身去從裏面反鎖上門,童嵐就從後面抱住了葉南的腰肢,媚聲媚氣地說道:「海瑞,我想死你了。」
嘿嘿,比我還心急啊!葉南嘴角閃過一抹鬼笑,緩緩轉過身來,雙手輕輕托起童嵐尖巧的下巴,只見她正用那雙桃花眼媚眼如絲的凝視着自己,烏黑髮亮的眸子裏逐漸燃 燒起了一團火焰,臉上堆滿了渴望的神色。
「我也想你。」葉南看着懷中這個成熟散發着古典氣質的魅力少婦,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說完話,就忍不住低下頭,將自己的嘴朝着童嵐那紅潤豐翹的櫻桃小嘴兒印了上去。
例行完公事後,已經是傍晚時分,童嵐剛洗完澡從衛生間裏走出來,電話就在床頭柜上響了起來,葉南帶着猜疑的心理伸手去拿過手機,一看上面顯示着『露露』的號碼,他有點緊張的沖童嵐問道:「露露是不是金露露啊?」
「嗯,是她打來的?」童嵐有些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於是加快步伐走上前來,從葉南手中接過了手機,沖他『噓』了一聲,平復了一下心情,接通了手機,微笑着說道:「喂,露露,怎麼啦?……哦,我在外面辦點事兒……行,我現在就回去……你先和他們談一下,嗯,待會見。」
童嵐簡單的聊了幾句就趕緊掛了電話,葉南這才鬆了一口氣,好奇地問她:「露露找你有啥事啊?」
童嵐說:「裝音像設備的工人來酒吧里了,我得回去談一下。」說着話,就從床上抓衣服往身上套。
葉南『哦』了一聲,問她:「金錢豹賠的錢夠不夠重新裝修的費用啊?」
「夠了,不但夠了,還能賺幾十萬。」說着話,童嵐沖葉南得意的笑了笑。
很快,童嵐就穿戴整齊,沒多逗留,便離開了酒店,剩下葉南一個人還懶洋洋的躺在寬大柔軟的席夢思床上,一個人抽着煙,思考起了自己的人生。
儘管葉南一直提醒自己要早點回區里去,雖然儘量趕着早,但是不知不覺,一晃還是三天過去了。不過值得高興的是,這幾天葉南的收穫很大,第一,幫助蔣茹與栓柱發小合開的麻將館打消了被收保護費的後顧之憂,第二,去找了張彪和檢察長,佈置好了接住這些人的力量去收拾西京地下世界一把手金錢豹的絕密計劃。
第三天下午,葉南去了一趟蔣茹的建材門市部,去那裏問了一下栓柱麻將館的事情,得知這幾天已經沒有人來找麻煩了,葉南終於是放下心了。原本下午他就想趕回區里,但是被栓柱留了下來,說自己的髮小黑娃晚上想請他們吃個飯,葉南倒也沒什麼架子,便留了下來,上到二樓的房子裏去睡覺。
但讓葉南不解的是,不知道蔣茹怎麼就知道他在建材門市部里了,在他上樓躺在床上後沒有多久,蔣茹就來了店裏,不過蔣茹的出現,多少還是讓葉南感到有些喜出望外。
「大哥,俺……俺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葉南正閉目養神着,栓柱跑上樓來,鬼笑着沖葉南說道。
葉南睜開眼睛,疑惑不解的看着鬼笑不已的栓柱,問道:「啥好消息啊?」
「大哥,鄭大姐來找你了。」栓柱衝着躺在床上的葉南通報着說道。
「啥?」葉南一股腦的從床上蹦了起來,接着趕緊說道:「快,快,快讓鄭大姐上來。」一邊說着話,一邊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那雜亂的頭髮。
栓柱趕緊轉身下樓去,不一會兒,就帶着蔣茹來到了二樓葉南睡覺的這間屋子,一進門栓柱就笑眯眯的沖蔣茹問道:「你咋知道我就在這裏啊?」
「你在哪裏我肯定知道的。」蔣茹淡淡一笑說道。
「對了,上次的事情,咋樣了?」葉南突然想到那天蔣茹走得急,自己還沒來得及套出她和她口中那個張所長的關係,便又舊事重提。
「啥咋樣了?」蔣茹裝作不明白的樣子回答道,其實她今天來找葉南,就是帶着這個問題來的,原本那天葉南只是虛晃一槍,嚇唬一下她而已,但是沒想到蔣茹卻信以為真,以為葉南招惹了那個麻老四,真的是惹下了大麻煩,這三天一直在想辦法救他。
「就是……」葉南剛想繼續追問,看到蔣茹衝着他眨了眨眼睛,蔣茹倒也是給他提了個醒,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意識到栓柱在場,容易戳穿自己,於是講到嘴邊的話,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看到蔣茹的眼神,葉南明白她的意思是不喜歡有別人在場,於是,衝着栓柱說道:「栓柱,你到樓下去照應着生意,我跟鄭大姐說點事兒。」
「哦。」栓柱聽了葉南的話後,趕緊轉身走出房間,朝樓下走去了。
栓柱剛走出了房間以後,蔣茹慢慢的坐到了屋裏唯一的桌子旁邊,將手中提着的包往桌上一放,鄭重的說道:「海瑞,我已經盡我最大的能力,已經辦乎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葉南看到蔣茹那個鄭重其事的樣子,像是更加迷惑地問道:「辦妥啥了?」
「唉……」蔣茹嘆了一聲,然後帶着憂傷的表情說道:「海瑞,姐可是為了你,連身家性命都搭上了,你可一定要對得起姐啊。」
葉南看着蔣茹的表情,覺得事情一定是不同凡響的大,於是皺着眉頭問道:「姐,你快告訴我,如果有哪個王八蛋欺負了你,老子決不能饒了他。」在葉南認為,蔣茹一定是親自去找人幫他了,給他說情去了,估計還受了那人的氣,想到這裏,葉南便有點後悔自己不該忽悠蔣茹。
「你能不能辦啥事理智一點,動動腦子好不好,別啥事兒都只是想到打打殺殺的,你要知道你現在的身份,是堂堂區建委的主任,不是地痞流氓好不好。」蔣茹不知道是從哪來的一股子無名火。衝着葉南喊了起來。
葉南被蔣茹喊得有些發愣,尷尬的被着小臉說道:「好,好我記住了,那…那你快跟我說說,這是咋回事兒?」
蔣茹再次長嘆了一聲,然後將放在桌上的包慢慢地打開,將手伸到包裏面又拿了出來,像是還在猶豫着什麼,想了想,看着葉南說道:「你要保證,這件事情只能你一個人知道,如果再有第二個人知道,別怪你姐姐我死給你看。」
「有……有這麼嚴重?」葉南更是有些傻眼了,他真的很想知道蔣茹的包里到底隱藏着怎樣的秘密……
蔣茹再次向房間的四周看了一圈,確認沒有人之後,才慢悠悠的從包里拿出了一個精緻的小型攝像機,然後,一臉鄭重的衝着葉南說道:「海瑞,姐這可是為了你,連自己的清白都不顧了,這要是讓趙大知道了,那我就死定了。」說罷,將手裏的攝像機推到了葉南的面前。
葉南像是還沒有完全明白是怎麼回事兒,皺着眉頭,看着蔣茹問道:「嫂子,你這是……?」
「這裏面是我這兩天在跟張所長做那事兒的時候的錄像。」蔣茹臉色頓時紅了起來,極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這……這幹啥?」嗡一聲晴天霹靂在葉南的腦袋上炸響,他一臉錯愕的看着面色羞紅的蔣茹,拼命努力的想,卻還是想不出蔣茹這是為了哪樁。
「你呀,笨死了,我不是跟你說過麼,你這次惹下的麻煩很大,那個麻老四是新城區的老混子,要是不擺平他影響你的前程,我只能去找張所長求他辦事兒,可是張所長的意思很明確,非要讓我答應他……和他那……那樣,不然又能咋樣?」蔣茹狠狠的瞪了葉南一眼,埋怨着說道。
「哦……」葉南似乎是如夢方醒,他猛地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的精緻攝像機,衝着蔣茹說道:「這個我不要,我不要拿你的那事兒去威逼利誘,就算是我賠給麻老四一條命,我也不要你再跟那個張所長來往。」葉南簡直快瘋了,他全然沒有想到蔣茹會因為自己只是為了套出她和張所長的關係撒的謊而去主動獻身於張所長,再利用**兩人之間的秘密,來幫助自己,這個時候葉南的心情簡直糟糕透了,那是一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簡直太不是滋味了,看着眼前這個羞澀的***,想着她去找張所長,和他發生那樣的事情,葉南簡直太懊悔了,恨自己不該這樣戲弄蔣茹,反而被她當了真,他真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好弟弟,姐明白你的心思,你是為姐好,可…可是不這樣又能怎麼樣呢?」蔣茹帶着感激的目光,看着葉南,心裏對這個重情重義的小男人愛極了,她抿了抿嘴而,接着說道:「反正錄都已經錄好了,不用也白不用,我是為了你讓麻老四找麻煩,就這一回了,姐答應你,以後再也不跟他做這事兒了。」
「真的?」葉南瞪着兩隻火辣辣的眼睛問道,從蔣茹的話里,他好像聽出了一些異樣來。
「嗯,姐答應你的事兒,那件沒做到?」蔣茹反間着說道。
「好,既然這樣,那就算我葉南這次欠嫂子你一回,今後,葉南定當肝腦塗地,誓死相報。」葉南咬着後槽牙,發着狠的說道,這次他真是失算了,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讓他哭笑不得的事情,蔣茹對自己的一片真心,自己卻用來懷疑她,真是太不應該了。
「好了,姐也不要你怎麼樣回報,就是別忘了姐對你的好就行,姐只能幫到你這麼多了,剩下的事情,就要看你自己的了。」蔣茹更喜歡以姐姐自稱,情深意切的說完,站起身來就要走,實際上,她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了,她不願意讓葉南看到自己流眼淚,那樣,葉南就會更不忍心了。
蔣茹沒做多久,就藉口還要回家裏照顧趙大,便強忍着委屈的眼淚離開了門市部。在蔣茹走後,葉南便發起了愣,他真是太后悔自己這次不該這麼戲弄蔣茹了,自己隨口撒的一個謊,卻被她信以為真,做出了這麼大無謂的犧牲,哎!我怎麼是個賤骨頭呢!葉南愁眉苦臉的深深反思着自己的言行,越反思,越感覺自己有時候就是賤,總是喜歡猜疑那些和他有關係的女人,總是幻想着除了自己之外,還會有別的男人和她們有關係,太賤了,他愁眉苦臉的抬手就給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在樓下照顧着生意的栓柱,見蔣茹低着頭,眼含淚水的離開了門市部,便帶着好奇的心情走上樓來,就見葉南正坐在那裏發愣,而桌子上正放着一台微型攝像機,栓柱便好奇的走上前去,一邊拿起攝像機打開,一邊說道:「這是鄭大姐留在這裏的吧?俺看看……」說着話,就打開了攝像機,當攝像機一打開,三寸大的液晶顯示屏中便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張所長,栓柱驚訝地說道:「這不是張所長嗎?」
被栓柱這麼一說,葉南才突然回過神來,意識到這視頻一定不能讓栓柱看到,便連忙從他手裏奪過微型攝像機,瞪了他一眼說道:「別亂看!」
對於葉南這種惶恐不安的舉動,栓柱感到很不解,一臉好奇的看着緊張兮兮的葉南,迷惑地看着他,說道:「大哥,咋啦?俺看一下攝像機都不給俺看呀?」
「我……我怕你弄壞了。」葉南緩和了語氣,儘量找着藉口說道,雙手將攝像機死死的抓在自己手裏。
栓柱埋怨地看了一眼葉南,嘟囔着說道:「大哥你肯定是嫌俺沒文化,不看就不堪唄!」
葉南見栓柱有點生氣了,便緩和了語氣,輕笑着解釋道:「不是,這東西我現在還都沒玩懂呢,萬一弄壞了,裏面的資料丟失了,那咋辦呢,是不是?」
在葉南的一番解釋下,栓柱才理解的點了點頭,然後眉目一轉,有些好奇地看着葉南問道:「對了,大哥,你剛才是不是欺負人家鄭大姐了?」
「啊?」葉南聽到栓柱這麼問,眉頭一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訝的看着他。
栓柱解釋道:「俺看見鄭大姐走的時候眼睛裏有眼淚,看上去有點委屈,俺給鄭大姐打招呼,她也沒理俺……」
「哦,可能是……是鄭大姐想到自己的家庭就有點心酸吧。」葉南支支吾吾的為蔣茹的委屈找着理由忽悠了一番栓柱。
說起蔣茹的家裏,就連栓柱這種甚是悲慘的男人都不由自主覺得她是一個命苦的女人,他深沉的嘆了一口氣,點着頭說道:「是啊,鄭大姐可真是個命苦的女人,年紀輕輕的,家裏男人就躺上不能動彈了,還有一個小孩子要管,鄭大姐肩上的膽子很重啊,不過俺很佩服鄭大姐,她一個女人感覺比俺都要堅強呢……」
葉南見栓柱一副感慨的樣子,便打斷了栓柱的話,逗弄着他說道:「那是了,你被那個曾金蘭帶到城裏來甩掉了,就尋死覓活的自暴自棄。」
不堪回首的往事被葉南重新提起,使得栓柱臉上一陣害臊,粗紅着臉埋怨的看了一眼葉南,低着頭神色極為尷尬地說道:「大哥我在說鄭大姐呢,你說那幹啥哩,這不是在笑話俺嘛。」
葉南哈哈的笑了兩聲,接着收斂笑容,一本正經的看着栓柱,鄭重其事得說道:「栓柱,你是個老實人,這條命是鄭大姐給你的,你承認不?」
「是,是,俺知道,要不是大哥你和鄭大姐那天晚上把俺背回去,給俺飯吃,俺恐怕早都餓死了,你們是俺的救命恩人,俺一輩子都會記得。」栓柱連連點着頭,一臉感激的看着葉南說道。
葉南知道栓柱是一個懂得知恩圖報的人,他微微一笑,反問他:「那鄭大姐現在家裏遇上困難了,你說你該不該幫啊?」
「該幫,當然該幫了。」栓柱點着頭,突然又有些為難地說道:「可是俺又沒啥錢,咋幫鄭大姐哩?」
「又不用你拿錢,既然鄭大姐把門市部的生意交給你打理,你要上點心,還有隔壁那家麻將館,那些來收保護費的小混混老子也替你擺平了,兩頭的生意都照顧着點,給鄭大姐多賺的錢,讓她自己稍微輕鬆一下,她很不容易的,知道麼?」葉南就像是善心大發,對栓柱鄭重其事的提起了要求。
栓柱點頭說道:「這個俺肯定會好好乾的,鄭大姐能讓俺在她的門市部里工作,給俺發工資,俺就已經很知足了。」
葉南點了點頭,說:「你小子知道就好。」
栓柱輕輕笑了笑,又鬼笑着沖葉南問道:「對啦,大哥,你和鄭大姐現在咋樣啦?」
「啥咋樣了?」葉南裝着糊塗問道。
「鄭大姐不是喜歡你嗎,你也喜歡鄭大姐,那你們有沒有想過結婚呀?」栓柱鬼笑着問道。
葉南看着栓柱那個猥瑣的樣子,心想,沒想到這小子原來還挺聰明的,他橫着眉頭,冷眼看着栓柱,反問道:「咋啦?跟你小子有啥關係?」
「沒啥,俺就是關心關心嘛。」栓柱『嘿嘿』的笑着說道,「俺就是覺得鄭大姐真是一個好女人,你看她這麼年輕漂亮,她男人都那樣了,她還一直守着那個家,大哥你再想想那個曾金蘭,背叛了她男人,把俺**到城裏來,又拋棄了俺,那個女人真是太可惡了……奶奶滴!」栓柱在心裏將自己的救命恩人蔣茹和欺騙背叛了自己的曾金蘭在心裏作了一番比較,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使得栓柱在心裏對那個曾金蘭充滿了憎恨!
看見栓柱想起往事那個黯然神傷的樣子,葉南知道栓柱堂堂七尺漢子,也是個有着正常七情六慾的男人,肯定也是覺得一個人的生活太枯燥了,便鬼笑着問他:「栓柱,是不是想結婚了啊?」
「結婚?俺和誰結呢。」栓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說道。
「找呀,你小子長的人高馬大,沒事刮刮鬍子收拾收拾自己,多帥啊,還怕找不到老婆啊。」葉南呵呵笑着說道。
「俺不找,現在的女人都太現實了,都想找有錢有勢的人,俺才不找呢。」栓柱咧着嘴說道。
「那你一輩子就打光棍唄!」葉南故意刺激着栓柱說道。
栓柱愣了愣,說:「大哥你別光只說俺,說說你吧,你比俺大,又長的帥,還有好工作,那你咋還不找對象呢?」
「我跟你不一樣,我現在正在事業發展期,咋能讓找對象這事兒影響了我的事業呢,是不是?」葉南為自己還沒找對象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緊接着說道:「行了,不跟你扯了,我走了。」說着話,就抱着微型攝像機朝樓下走去。
栓柱跟着葉南下樓,一直將他送上了車,打了打招呼,葉南便驅車離開了門市部。
駕車駛出了幾百米後,在等紅燈的時候,葉南扭過頭掃了一眼放在副駕駛座上的那台微型攝像機,突然想到這裏面有蔣茹與那個張所長辦那事兒的視頻錄像,心裏雖然極為不是滋味兒,但好奇心的驅使,使得葉南還是想欣賞一下蔣茹與其他男人辦事兒時的風采。於是,葉南迫不及待的開着車駛向了這兩天自己一直住着的那家四星級酒店。
十多分鐘後,葉南就將車駛進了這家四星級酒店的地下停車場,坐電梯來到酒店大廳,就在葉南剛一走出電梯,一抬頭的時候,突然就看見在酒店前台前伏着一個熟悉的背影,葉南在發愣了兩秒後,趕緊連忙走向一旁,蹲在地上佯裝系攜帶,一邊偽裝着,一邊小心翼翼的偷偷扭頭去看,果然,當那個熟悉的背影轉過身來時,不出葉南所料,正是他所猜測的那個人——林大發。
在林大發身邊還有其他兩個中年男人,從衣着打扮和身上散發的氣場來看,應該也是屬於做生意的老闆之類的人,葉南發現林大發在前台是在退房,退了房之後,從吧枱上拿起一隻牛皮紙文件袋,與那兩個男人又說又笑的走出了這家四星級酒店。
蹲在地上佯裝着綁鞋帶的葉南,一直等着林大發坐上車之後,才從地上起身,帶着猜疑的心情走到前台去開了一間大房。從前台進到房間的整個過程中,葉南一直在想,林大發和那兩個男人來這裏幹什麼?看他手裏拿着牛皮紙文件袋,看樣子應該是在談什麼生意。今天在這裏突然碰上了林大發,葉南覺得是時候再給他施施壓,讓他儘快做出選擇,是放棄對那塊地皮的爭取,還是想弄的勝敗名列。
於是,葉南暫時將那台微型攝像機放在一邊,在床邊坐下來,掏出手機導出了一**大發與兒媳張慧編輯成彩信的形式,並且附上了一行文字:林老闆,這麼長時間了,應該考慮的差不多了吧?到底是想繼續爭取那塊地皮而不惜勝敗名列呢,還是以大局為重,捨棄那個身外之物呢?
編輯好彩信,葉南看着手機屏幕上的內容,尤其是照片中林大發跪在兒媳張慧的**後面,兩隻大手握着兒媳張慧的柳腰,正在賣力活動的樣子,要是一旦這個秘密被公佈於眾,恐怕林家從此就會身敗名裂,這樣的連鎖反應,更是會讓林家的商業帝國在一朝之間而崩塌!看着屏幕上的照片,葉南的嘴角閃過一抹詭笑,然後摁下了左下角的發送鍵,等着彩信發送成功後,將手機放在一旁,靠在床頭上,點了一支煙,吞雲吐霧了起來。
不出葉南所料,不到兩分鐘,他的手機便響起了鈴聲,拿起一看,果然見屏幕上顯示着林大發的號碼,他輕輕摁下了接聽鍵,電話里隨即傳來了林大發有些躁動的聲音:「葉南,你不要逼人太甚,給我點時間考慮行不行?」
林大發的反應越是焦躁不安,葉南就覺得這件事越有把握,他沉着的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說道:「呵呵,林老闆,都這麼長時間了,相信你應該也已經考慮的差不多了,我實在沒有那麼多耐心,怕等不及,萬一把這些照片發給了你兒子林建陽,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林老闆,你還是儘快做出決定吧!」
「葉南,你……好,好,好……」林大發被葉南逼的實在無話可說,一連說了三個『好』,在停頓了片刻,喘了口氣後,接着說道:「葉南,就算我放棄那塊地皮,也不是說我放棄就放棄,為了這塊地皮,我找了很多領導,這其中的關係很複雜,那些領導們都給我鋪平了路,我要放棄,這不是玩人家嗎?所以這件事讓我一點一點處理,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我知道你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幫任蘭拿到那塊地皮,也不想把搞得無法收場,對不對?」
聽到林大發這麼說,葉南意識到林大發其實已經給了自己一個明確的態度,只是其中有一些關係需要理一理,特別是牽涉到一些官員的利益鏈,需要他一點一點去捋順,林大發說的也對,他的目的就是那麼單純,幫任蘭拿到那塊地皮,完成答應她的事情,他的使命就完成了,他也不想與林大發將矛盾加劇,更不想弄到魚死網破的結局,於是,琢磨了片刻,葉南呵呵一笑,說道:「那既然林老闆都這樣說了,那我就再給林老闆一些時間考慮,不過時間可不等人吶,我希望林老闆你會意識到後果,祝你好運,再見!」說罷,葉南輕輕一笑,便掛了電話。
一邊放下手機,葉南一邊琢磨着林大發在電話里說的話,葉南是個聰明人,從林大發的話里聽得出,他並不是故意拖着這件事不辦,而是牽涉到一些官員利益的事情,他根本沒辦法草率處理,這些葉南也明白,為了爭取那塊地皮,不論是任蘭還是林大發,都在西京爭取了各種政府關係,尤其是林大發,在西京的關係網更是錯綜複雜,地皮的事情辦到現在這個地步,相信林大發的那些人脈資源也替他為這件事付出了不少努力,現在突然又說不需要了,林大發自己肯定也不好收場,只能一點一點慢慢來了。在仔細的琢磨了一番後,葉南意識到,地皮這件事看來不能太過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只能慢慢等了。
想了想這件事,葉南覺得從林大發在電話里的態度可以聽出林大發其實已經做了妥協,既然結果已經比較樂觀了,那他也用不着再擔心什麼了,一臉舒坦的笑了笑,扭頭去從床頭柜上拿煙的時候,看見了放在柜子上的那台微型攝像機,突然才想起蔣茹與張所長那段視頻他還沒有欣賞呢,於是,帶着一股五味陳雜極為不是滋味兒的心情,他拿起那台微型攝像機,打開只有三寸大的液晶顯示屏,按下了存儲器中唯一的一段視頻文件,當視頻一打開,攝像機的鏡頭對準着一扇門,幾秒鐘後,敲門聲響起,蔣茹的身影進入了鏡頭,只見進入鏡頭中的蔣茹,黑色高跟鞋,上半身披着一件黑色披風,整個人從背影上看去,曲線玲瓏,身材極為火辣。
鏡頭中,蔣茹走到了門口,打開了門,一個男人便出現在了鏡頭中,葉南一直好奇這個張所長到底是什麼尊榮,當這個男人出現在了微型攝像機的鏡頭中以後,葉南不由得在心裏暗自『呸』了一口,罵道:奶奶滴!老子以為你多有魅力呢,原來是個豬頭!看着視頻中那個梳着油光鋥亮的大背頭的男人是肥頭大耳、腆着大肚腩,葉南就忍不住在心裏罵了起來。
在看了一會視頻前幾分鐘,也沒什麼讓葉南感到驚訝的地方,於是,他乾脆就快進了一下,直接進入了正題,當視頻文件被快進到中間停下來以正常速度播放的時候,看到液晶顯示屏上那火辣辣的畫面時,葉南簡直驚呆了,兩隻眼睛瞪得大如牛眼,甚至是張大了嘴吧,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想到蔣茹完全是為了自己才去這樣做,心底又油然而生一種自責感,使得葉南的心裏一時間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複雜極了。
帶着極為憤懣的心情,葉南覺得自己必須讓蔣茹給他解釋一下與那個張所長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才行,於是,他拿起手機撥通了蔣茹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葉南開口就很嚴肅地說道:「蔣茹,你現在有時間沒?」
「我媽媽在給爸爸吃藥,你是誰呀?」手機里傳來了妮妮稚氣的聲音。
「哦,是妮妮嗎?我是叔叔啊。」聽見電話是蔣茹的女兒妮妮接的,葉南這才緩和了語氣,溫柔地說道。
「叔叔啊,我是妮妮,叔叔我好想你呀。」得知電話是葉南打來的,妮妮便顯得極為興奮。
「呵呵,叔叔也想你啊,妮妮,叔叔找媽媽有事,一會兒媽媽忙完了,你給媽媽說一聲讓她給我回個電話,我有事找她。」葉南輕輕笑着說道。
「嗯,叔叔,我會給媽媽說的。」妮妮乖巧地答應着說道。
葉南輕輕笑了笑,說道:「那好了,妮妮,叔叔還有點事,就先不跟你說了,再見。」
「叔叔再見。」妮妮笑着說道。
掛了電話後,葉南重新靠躺在床頭,點了一支煙,眯着眼睛,抽着眉頭,一邊想着事情,一邊吞雲吐霧。
「叮鈴鈴……叮鈴鈴……」幾分鐘後,葉南的手機響起了鈴聲。
正在沉思的葉南被打斷了思緒,他回過神來,從床頭柜上拿起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着『蔣茹』的名字,神色冷峻的按下了接聽鍵,放在了耳朵上,裏面傳來了蔣茹溫柔的聲調:「喂,你剛才電話找我了?」
「是啊!」葉南不冷不熱的回答道。
「有啥事兒嗎?」蔣茹疑惑的問道。
「肯定有事兒了,沒事兒我找你幹嘛呢。」葉南依舊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
蔣茹愣了一下,說:「那啥事兒,你說吧。」
葉南正準備開頭質問她,但話到嘴邊,一想到在電話里問不清楚,到嘴邊的話便又硬生生的咽進了肚子裏,迫使自己緩和了一些語氣,說道:「蔣茹,你現在有空麼?我覺得這件事還是咱們見面談比較好,你看你現在有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