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遜公爵出手極快,一心只想着揭露出『普萊米斯』是個仿生人的事實,好將自己和自己的勢力在世人面前塑造成正義之師。
但皇帝的反應卻比他還要快——
威爾遜公爵尚未近皇帝的身,普萊米斯便已一腳踢上了他的膝蓋。被踢中關節的瞬間,骨骼碎裂的聲音就清晰可辨的傳入了眾人耳內。捷克.威爾遜癱倒在一邊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劇烈的疼痛使得他臉上一下子血色盡失,額頭大顆大顆的冷汗滴落。
腦海當中再想不了其他什麼事。
威爾遜公爵的不少隨從見狀心下皆是惴惴不安了起來,心中頓時萌生了退意,沒了膽子去和皇帝的親衛隊真刀真槍的較量火拼。
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成了謀逆之人。
威爾遜公爵的弟弟見狀,當即本着殊死一搏的姿態,拼勁全力從口袋中掏出紅外線射槍,就朝着皇帝瘋狂掃射而去,
就當這時——
普萊米斯周身竟是盾起了一個光盾作為屏障,將皇帝籠罩在其中,將掃射過去的子彈統統擋住,反彈了回去,對於這種時候可能發生的偷襲,病變,普萊米斯早有準備。而他用來啟動光盾屏障的機甲則是——
&杌——」
就在威爾遜公爵的弟弟躲子彈之時,人群之中不知是誰曝出了一聲厲喝。
這一下子,卻是再沒人敢疑心眼前皇帝的身份真假了,若是仿生人都能擁有他們陛下這樣好的身手,擁有他們陛下這樣高的精神閾值操縱得了限制級機甲檮杌。
他們也就不用當人了。
皇帝親衛隊隊長和其他幾名將軍見狀,齊聲喝道:「陛下在此,爾等亂臣賊子誰敢造次!」
不少被威爾遜公爵派的人忽悠過來的將領,當場便是驚惶失措的扔了手中的兵器,束手就擒,為皇帝親衛隊的人讓道,甚至有些還幫起了忙打起了威爾遜公爵黨的人來,以求將功折罪。威爾遜公爵及好幾個這場謀逆事件的策劃者脖子上,即刻就被皇帝的侍衛架上了光刃。
記者的鏡頭無一放過的將這場亂局全程記錄了下來——
並通過星際網和光網直播給了奧斯菲亞民眾。
&什麼?為什麼?塞特.普萊米斯.....你竟然真的回來了,沒有失蹤?你為什麼沒有死。」心知大勢已去,威爾遜公爵失神的坐倒在地,整個人就想倒空了的麻袋一般,不敢置信的看着皇帝,都顧不上為自己的殘腿感到疼痛了。
皇帝居高臨下地瞥着他:「怎麼?朕沒有死,你們很失望嗎?」
威爾遜公爵吶吶看着他,再說不出一個字。
皇帝的侍衛隊隊長再不給威爾遜公爵及其黨羽機會,當即就上前用光刃指着這幾個曾在奧斯菲亞風頭無兩,高高在上的貴族的脖子,像拖死狗一般將他們拖了下去。
秩序很快被疏通——
而皇帝所召開的記者會在這之後便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就在威爾遜公爵被俘的同一時間,埃里克伯爵和『懷皇嗣』的薩琳娜.埃里克小姐的懸浮車,也在半路上被攔截了下來,楚冽親自帶人包圍了他們,用數架光能炮對準了它,開腔道:「埃爾文.埃里克伯爵,薩琳娜.埃里克小姐,陛下有請。」
作為這場謀逆的幕後策劃者,埃爾文和他的妹妹薩琳娜倒是顯得比威爾遜兄弟沉得住氣得多。
便是到了這一步——
他們也坦然得很,沒有絲毫的驚慌失措,從容的自懸浮車上走了下來,任由楚冽為他們拷上了禁錮力量的手銬,平靜的接受了失敗的事實。
成王敗寇。
他們心中早就有了接受最壞可能性的預期。
費列楊帶領的軍團很快包圍了埃里克家族和威爾遜家族的住宅和老巢,同一時間,他們在奧斯菲亞其他星球的宅邸也很快被查封,相關勢力亦飛快被皇帝請到了一起做客。
皇帝和長老會手中早就有了他們叛亂謀逆的罪證。
兩個諾大家族的覆滅,在奧斯菲亞只是一瞬間的事。
皇帝對其相關黨羽該嚴查的嚴查,該從寬處理的從寬處理......很快就讓兩個家族的巨大勢力在奧斯菲亞被連根拔除。
剩下些曾和這兩個家族有所勾結交往的家族——
也都人人自危,不敢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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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有了先前那場網絡直播,埃里克家族及威爾遜家族的覆滅在奧斯菲亞到沒有引起多大的軒然大波。比之研究這兩個已經覆滅了的家族,民眾和長老會更加關注得儼然是屬於皇帝的個人感情歸屬問題.......
八股遠比政治要對普通民眾有吸引力得多。
溫迪在皇帝回到奧斯菲亞的第一天,就被安置進了位於奧斯菲亞帝星的皇宮中的一座宮殿,他驚訝的發現這座宮殿的佈局建設竟然同自己過去在迪亞斯喀納斯家族的居所一模一樣。
&下這是在懷舊嗎?」溫迪看着這宮殿的格局有些意想不到。他自住進了這裏後,便一連幾天再沒見過普萊米斯。
再一見面一開口溫迪卻是不自覺的打趣了起來。
普萊米斯想了想,沒有直接回答他:「怎麼說,我也畢竟是在喀納斯家族生活了許多年,那裏儲藏着你和我之間的許多過往,的確是值得令人懷念啊......」
&還以為,那裏留給陛下的都是不好的印象,和想要銷毀忘卻的記憶。」溫迪笑了笑說。
&許,也有些吧。」普萊米斯搖了搖頭:「但不管是好是壞,都是屬於我的過去啊,沒有擁有那些年歲的我,便不是完整的。」
溫迪笑了笑,跟着應聲:「的確啊~」
聽普萊米斯這麼一說,他突然也有些懷念那時候的他們了,那個時候的他們,多麼年輕而又無畏啊。
溫迪還記得喀納斯家的舊址那裏有一片小樹林,小樹林後有一座古堡。
他們年少時曾常在那裏幽會,偷情。
&過,很可惜,聽說喀納斯家族的舊府邸許多年以前,在喀納斯家族覆滅以後就已經不在了。現在就算我們回去,也再不能見舊址,游故地了......」皇帝有些遺憾的喟嘆,到了此時此刻,他歷經滄桑的感覺才越發明顯起來。
那種人事皆非的感覺——
時常會令他覺得自己老了。
溫迪輕聲說:「我知道,那片舊址還是在喀納斯家族覆滅後,我親自放火燒掉的,燒完以後,我就連地都賣了。現下,我們的確是再也回不去了。」
那時候,他以為塞特應當是希望那個地方覆滅,再不存在於世間的。
&過,也無所謂。喀納斯家族的舊府邸沒了便沒了吧。」皇帝知道溫迪深恨着喀納斯家族,附和着他的話說:「只要你能夠回到我的身邊,不管中間發生過些什麼,我們總是能回到過去的......」
故鄉之所以讓人眷念。
眷念的不是一個地方,一座房子,重要的是人。溫迪把塞特當做他生命中的唯一,塞特又何嘗不是呢?只要溫迪還在,他就能夠找到回家的路,只要溫迪對他的感情仍在,他就能夠回家。
至於,舊址。
有便錦上添花,沒了,也就算了。
「.....回到過去嗎?」溫迪聽到這話,有些迷茫的晃了會神,復又飛快清醒了過來。
普萊米斯重複:「是,回到過去。」
溫迪笑着搖了搖頭,沒再做聲。
心裏卻覺得這個夢想不切實際的厲害,歲月已改,人事已非,他們現下的身份地位種種一切又怎麼可能容得了他們回到過去呢?現下能夠做到破鏡重圓已是很好。
他又豈敢奢求回到過去呢?
溫迪心下清醒而又理智的覺得,他們只怕是早已回不去了。
正當這時,普萊米斯的女官梅琳卻突然推門走來進來,稟報道:「陛下,長老院安德魯長老在殿外求見,請問您是否需要移駕書房?」
普萊米斯不自覺皺了皺眉,知道安德魯來找他是為了什麼:「不必,讓他進來吧。」
溫迪看着皇帝有點想說些什麼,但卻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梅琳輕輕應聲。
不多時,安德魯長老便在梅琳的帶領下快步走了進來,向皇帝施了一禮:「見過尊敬的皇帝的陛下,願陛下萬安。」
&卿來了,有什麼事便啟奏吧。」皇帝隨意指了把椅子示意他坐下。
安德魯長老卻看了溫迪一眼,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梗着脖子不作聲。
他是為了溫迪之事而來的。
溫迪接收到安德魯長老的眼神,心知安德魯長老必是有什麼話,不方便當着他的面上,便識趣的想要離開,將空間留給皇帝和安德魯:「陛下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行告退了。」
他明白作為迪亞斯的公爵——
在奧斯菲亞大臣和民眾的眼裏他始終是個外人。
&走什麼?朕待會要和安德魯長老說的事情和你有關,你做什麼這麼着急走?」不想,皇帝卻是不願意讓溫迪離開。
溫迪抬首與皇帝交換了一個眼神。
無聲在心下嘆了口氣,終是同意在這尷尬的氛圍中留下來和皇帝站到統一戰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