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手術室內靜悄悄的,只有微弱的呼吸聲。
梵警惕的審視着周圍陌生的環境,他赤裸的身體上纏滿了繃帶,右手被鎖在一個密封的合金罐子裏。
他艱難的活動了一下被仔細包紮好的左臂,原本應該壞死的左臂顯然是經過了相應的治療,傷口處活動產生的疼痛,證明了神經系統依舊作用的事實。
梵雖然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裏的,但是把自己帶到這裏的人顯然並不想讓他死。
他繼續仔細的打量整個房間,整個房間的牆壁被粉刷的全白,除了自己的病床外,其他的擺設只有病床一邊的床頭櫃。
在這時手術室的房門被打開了,一道高挑而修長紅色身影,扭動着腰肢慢慢靠了過來。
「曼陀羅。」梵輕輕眯了眯眼。
曼陀羅臉上掛滿了屬於勝利者的高傲的笑。
「親愛的隊長,在這裏見到我是不是有些感到驚訝呢?」曼陀羅那艷紅的紅唇輕輕開闔着。
「你果然還是選擇了叛逃。」梵皺了皺眉。
「不不不,親愛的隊長,如果我真的選擇叛逃,你認為我還會救你嗎?」曼陀羅順勢坐在了梵的床邊。
梵本能想拉開兩人間的距離,但最後發現這不過是徒勞的。
曼陀羅輕輕一笑,伸手將束成馬尾的銀髮撤散,披散的銀髮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曼陀羅突然俯下身將臉龐靠向了梵,梵甚至能感受到對方那溫熱的吐息。
順着曼陀羅的臉龐向下,那已經被拉開的作戰服里包裹的那兩團雪白的碩大,幾乎在瞬間就吸引了梵的所有注意。
梵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他最終顫抖的伸出了左手。
這短暫的「溫存」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曼陀羅慢慢的站起了身,然後毫無痕跡的將拉鏈拉上,嘴角輕輕的開闔,似乎在無聲的表達着什麼。
最終她離開了梵的病床,頭也不回的走向了房門處,就在她即將離開這間手術室的時候,她突然轉過了身,用雙手做出射擊狀,然後假想般的扣動了扳機,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輕笑。
隨後她就徹底消失在梵的視線里。
「她到底在幹什麼?」此時手術室時外面的監控室里,兩名士兵正滿臉疑惑的對視着。
「誰知道,可能是發情了。」其中一名士兵不苟言笑的認真說着。
另一名士兵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默認了自己同僚的猜測,反正這位動作輕浮的大人的出入都是經過嚴格檢查的,所以他也不擔心會出現什麼紕漏。
而更重要的是,他也沒有資格去管這件事。
房間內的梵,正面無表情的倚在病床上,他面前的那堵牆上,正對着他的攝像頭監視着他的每一個動作。
梵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懷念剛才的短暫「溫存」。
但是那被他蓋在被子下面的左手中,卻緊緊握着一串鑰匙。
剛才發生的一幕當然不會是發生在兩人之間的溫存,這只是曼陀羅依次避開監視器視線的一種方式。
這串被曼陀羅以這樣特殊的方式傳遞給梵的鑰匙,顯然有它的特殊作用,而且曼陀羅起身時對梵做出的嘴型,分明是在表達一個字。
「跑。」
而她臨走前的特殊動作,是只有他們兩人才能明白的意義,這個女人顯然對第一次與梵執行任務中兩人間競賽的失敗而耿耿於懷,梵左臂上中的這一槍,就是出自她手。
曼陀羅以這樣的方式提醒着梵,「你在我擅長的領域擊敗了我,那麼我就會在你擅長的領域擊敗你。」
這就是屬於這個女人獨有的驕傲。
但是梵並不會去選擇去欣賞這種驕傲,因為自己肩膀上所受的這一槍,幾乎要了他的命。曼陀羅的這一槍絕沒有絲毫留手的成分,若不是梵依靠着自己敏銳的直覺稍稍錯身,他現在早就是一具冰冷屍體了。
雖然曼陀羅差點要了他的命,但是梵不可否認的是,她的確又救了自己一命,而且還用這樣的方式試圖給自己傳遞某些信息,這個女人的複雜程度確實令梵無法猜透。
至於曼陀羅的這些前後不一致的行為,更是讓梵摸不着頭腦。
「現在可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梵這樣提醒自己。
他緊閉着雙眼是為了解除監視他的人的警惕,他急速運轉的大腦里,正在仔細的制定着自己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片刻之後,梵慢慢的從病床上走了下來,然後他拖着沉重的合金腳鐐,徑直的走向房門處。
沉重的合金腳鐐被一根很短的合金柱連接到一起,梵在它的束縛下每次只能移動極短的距離。
房間大門被緊緊的鎖上了,而且並沒有任何鎖孔存在,顯然這扇房門只能從外打開。
梵繼續的漫無目的遊蕩在房間內,除了只發現了幾瓶藥物之外,這間房間沒有任何能用來使用的工具。
最終他似乎認命一般的又回到了床上,蓋上了被子,然後閉上了眼睛進入了睡眠。
幾個小時後,緊鎖的房間大門被打開了,一名全副武裝士兵端着一盤食物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站着一名手持武器的士兵,而且這名士兵當着梵的面將武器的保險打開了,這顯然是在通過這種方式表達某些警告。
端着食物的士兵慢慢走到了梵的身邊,然後將食物放在了床頭柜上,他看了還在睡眠的梵一眼後,就轉身要離開。
就在他剛剛轉身要離開的時刻,原本躺在床上閉着眼睛的梵突然跳了起來,他用左臂架在了這名士兵的肩上,以此保持平衡,右手迅速探到士兵的前面,一把握住了步槍的扳機。
「突突突!」一連串的槍聲自槍膛中發出,那名站在門口全副武裝的士兵應聲而倒。
「喀嚓」頸骨斷裂的聲音刺耳發毛,梵僅用右手就隨後擰斷了自己面前的這名士兵的脖子。
這一套動作快到不可思議,僅僅只用了幾秒鐘的時間,但是無論是從精確度,還是從計劃執行的時機來看,都是近乎完美的評價。
梵立刻撿起死去士兵的武器,用快到難以看清的速度衝出了房門,而他的病床上,靜靜的放着已經被打開的腳鐐和手銬。
衝出房間的梵立刻發現了房間外的監控室,監控室的門半開着,顯然剛剛給自己送飯的兩名士兵正是監視他的人。
於是他稍稍鬆了口氣,看來這間基地的安全等級並不高,自己能夠成功脫逃的幾率增加了不少。
在仔細的搜查了一遍監控室後,在監控室的角落裏,他發現了一隻被密封的箱子,於是他開槍打碎了鎖頭,這箱子裏鎖着的,正是他包括作戰護服在內的所有裝備,不過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那柄屬於卡澤爾的虎蜥,也被放進了箱子裏。
梵很快的穿上了作戰護服,將自己的裝備配好,然後關閉了自己病房的大門,之後一槍打爛了控制大門開關的儀器以及監視器顯示器,這小小的一點舉動並非是沒有意義,這很可能會幫他爭取一段時間,不明就裏的後來者肯定會先選擇打開大門,確認房間的真實情況,然後才能確認他真的已經逃脫。
梵小心的離開了房間,並將他的感知能力開啟到最大,他現在需要避免一切可能的正面衝突,因為他幾乎不能活動的左臂,會嚴重影響他的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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