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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的秘境?」祁象聽了,忍不住一呆。
「是啊,廢棄了。」陳別雪語氣之中,也有幾分噓唏:「幾百年前,那個秘境無意中被人發現了,立刻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一個個勢力,瘋狂的湧進了秘境之中,各種撕殺、搶奪,把秘境之中的東西搜刮一空,才慘烈的退走,留下了滿目瘡痍的山谷……」
陳別雪又搖了搖頭:「排幫就是佔了近地之利,在各個勢力退走之後,就順勢把那個地方給佔據了。」
「由於那個地方裏頭的奇珍異草,已經被大家搶盡,就算那裏還有一些靈氣,但是大家也不會很在意,所以就算知道了排幫的舉動,他們也懶得理會……」
陳別雪估算:「一晃好幾百年過去了,那個地方的靈氣,估計也消耗一空。所以秘境的說法,肯定是名存實亡。」
「原來是這樣啊。」
祁象立即恍然大悟,才明白陳別雪等人,為什麼這樣淡定。
敢情所謂的秘境,也很有水分啊。
仔細想想,也可以理解。從明清時期開始,修行的環境,就越來越艱難了。那個時候的古人恐怕更加的焦慮,對於修行資源的渴望,也更加的瘋狂。
轉型期的陣痛,那是今人無法想像的。
對於末法時代的今人來說,修行難於登天,這是常識。心裏已經有預期了,所以在遇到各種艱難困苦的時候,反而更有承受力。淡然處之。
但是明清時期卻不同,那個時候的古人,還處在靈氣崩潰的末班車上。還能享受到一些未盡的福利。然而在突然之間,這些福利沒有了。就好像國家突然宣佈工人要下崗,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把許多人打懵了。
不僅懵了,這和天塌地陷也沒區別了,讓人崩潰絕望。
有些人承受不住打擊,直接自殺了事。有些人絕望之下,思想偏激,走上了極端的路子。更有些人。為了爭一線生機,什麼辦法都敢嘗試……
反正就是各種悲慘,以至於在很多很多年前,修行界那種扶手相助,真誠友愛的風氣,一夕之間就完全敗壞。
殺人奪寶,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就成為了那個時期的主流。
這相當於古典仙俠,再到凡人修真的轉變啊。
當然。現在就好多了,雖然也各有防範,但是不至於那麼變態。畢竟像古代修士視若珍寶的修行秘籍。也未必適用於現代了,最多有借鑑的意義。
你想要,也很簡單,只要付出足夠的代價,隨便賣給你,絕對不會敝帚自珍。
對於祁象來說,還是覺得現代的環境,比較適合他的性子。世界的大形勢,就是和平與發展啊。整天打打殺殺,不好……
「所以剛才葛道友。一說穿羅守善的來歷,大家的心就冷了大半。」
此時。陳別雪繼續說道:「拿一個廢棄的秘境充當誘餌,這分明是想愚弄大家。如果他足夠聰明,就應該懂得給我們賠罪,不然……」
「不然,就算我不出手,其他人也不會讓他好過。」
陳別雪在陳述一個事實:「況且,他也犯了大忌諱,就算我們一個個懶得出手,恐怕他也很難逃脫來自上面的打壓。」
祁象懂了,洗劫金庫呀,這事可不小。哪怕只是一個晚上,就宣告破案,還給了方方面面一個滿意的交待。但是實質卻沒有什麼區別,還是打了國家機關的臉。
古往今來,敢打國家臉面的,會有什麼下場?
古,抄家滅族;今,輕的,鋃鐺入獄!重則……咳咳,不堪設想。反正,肯定沒有什麼好下場。
「那羅守善看起來,也不像是腦殘啊。」祁象感到很迷惑不解:「怎麼突然抽風,腦子進水了,干出這種自尋死路的事情來?」
陳別雪眼中多了幾分凝重之意:「所以只有一個可能性,他現在面臨了重大危機,乾脆置之死地而後生,尋求一線生機。」
祁象心頭一震,不由得贊同點頭。
「算了,不管他,他費盡心思,布了這個局出來,絕對不會就此罷休。估計明天一早,他就一個個找上門去,到時看他有什麼說辭就行。」
說話之間,陳別雪又恢復了超然的神態,微閉眼睛,仿佛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
祁象遲疑了下,開口問道:「陳少,江大哥,他沒事吧?」
「哦,江三哥?」
陳別雪眼一睜,隨口道:「他回家好久了……半年前,他和雲中霧鬥了一場,事情鬧得有些大,不怎麼好收場。」
「還是我父親出面,才算是把兩人安撫下來。之後,兩家長輩聞訊,就各自把他們招回了家裏禁足,閉門思過……」
才說着,陳別雪頭一轉,眼睛閃亮:「對了,那天拿你香譜賣給我,才走不久,三哥就打了個電話過來,好像是托我照應一下你……」
「嗯……只不過,當時我忙着研究香料,回頭就忘記了。」
陳別雪很沒誠意的道歉:「現在才想起來,很對不起……」
「這都能忘?」
祁象瞪眼,感覺牙齒痒痒,忍不住暗中磨了磨。
「不生氣,不計較……」
祁象調心靜氣,轉頭看向了車窗外,發現車子根本沒有返回城市,而是沿着一條環城的公路深入進去。
乍看之下,祁象依稀有幾分記憶,頓時驚愕道:「你這是要回秣陵山莊?」
「不回秣陵山莊,能去哪裏?」陳別雪淡聲道:「宴會散了,我又不是什麼浪子,幹嘛有家不回。」
祁象無語半響。才開口道:「我住在城裏……」
「沒事。」陳別雪無所謂:「我家很大,上百間客房,隨便你挑。」
「炫富。這絕對是在炫富……」祁象在心裏吐槽,然後才想開口拒絕。
就在這時。陳別雪又說道:「畢竟我答應了三哥,要照顧你的……雖然現在晚了點,好歹也要裝個樣子……況且,難道你不想知道,三哥現在的近況麼?」
「不是禁足了嗎?」祁象眉頭一皺。
「近足半年,也該放出來了。」陳別雪說道:「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直接被家裏的長輩給流放了。」
「流放?」祁象一驚:「哪兒?」
「東北。」陳別雪似笑非笑:「遣派到東北挖人參去了。時不時和老毛子做些生意,雖然吃了不少苦頭,但是每天大碗喝灑,大塊吃肉,也算是很快活。」
「東北……」祁象不說話了,感覺很遙遠。
「其實東北挺好,夏天涼快,冬天有暖氣……」陳別雪隨口道:「最重要的是,有許多大型的林場,空氣質量比一般地方好。」
「是嗎。」祁象點頭:「有機會。我去看看。」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不知不覺之中,車子就回到了秣陵山莊。整個山莊。一片燈火輝煌,映得漫山遍野猶如白晝,不過卻十分的安詳。
車子慢慢駛了上去,在主宅建築停下。
陳別雪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微微引手:「來不來,不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既來之,則安之。
祁象跟着下車,環視秣陵山莊。心境卻截然不同。半年前,他只是一名不文的小人物。夾在一幫賓客之中,根本不起眼。
可是今天。堂堂陳家二少,也要屈尊降貴,給自己引路……
好吧,這是幻想。
祁象望着已經走進宅里的陳別雪,一撇嘴,也隨之跟了進去。穿過一條長廊,在路過一棟雅致閣樓之時,陳別雪卻停下腳步。
「我侄子在裏面,你要不要去看看?」陳別雪回頭問道。
陳別雪的侄子?
祁象一怔,腦海之中立刻浮現一個胖乎乎的小孩笑臉,也讓他下意識的搖頭:「太晚了,不必了吧。」
「行,那等明天……」陳別雪無所謂,又繼續往前走。
不久之後,陳別雪來到了他獨居的小樓,就是那棟一樓祭劍,二樓藏書的小院落。
小院位於懸崖邊上,沒有什麼屏障,夜風吹拂之下,顯得格外的清冷。
進了院中,步入小樓。祁象一眼就看到了擱架在堂中的長劍,在劍下有一爐香,煙氣裊裊渺渺,緩緩升騰扭曲,散發靜謐的氣息。
「錚!」
忽然之間,架上的長劍,輕輕的一震,劍刃靈巧的出鞘,閃現一抹柔亮的光痕,轉瞬之間就飛到了陳別雪的手中。
「唰!」
長劍在手,陳別雪轉身揮動,劍氣縱橫交錯,在空中交織似網,點點光芒,就好像淅淅瀝瀝的小雨,佈滿了廳堂每一寸空間。
「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祁象先知先覺,一個箭步上前,腳下輕輕一點,整個身體就輕飄飄浮的,像一根羽毛,直接朝反方向倒飛出去。
在飄飛到門口的時候,祁象手臂一探,揪起了門框,再借力一躥,仿佛一隻猿猴,巧妙的爬上了屋頂。他就不信了,陳別雪能狠下心,把自己家屋子拆毀。
須臾,劍光散盡,廳堂傳來陳別雪無奈的聲音:「你下來,我們切磋一下。放心,我不殺你……咳,不傷你。」
「滾蛋,我手無縛雞之力,有什麼好切磋的。」
祁象倚在屋檐上,威脅道:「你要是敢亂來,我就喊救命了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