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將軍七厘米
&再見雅各布
&陶特……」聽到周圍的聲響,那滿身是血的男人回過頭來,看清楚陶特那瞬間對方眼睛亮了起來,然後下一瞬他便暈了過去跌倒在了陶特懷中。
&雅各布……」陶特推開身邊的人然後小心地把那染血的人翻了過來,果然這個人就是他之前撿到過的雅各布!
那眉那眼,陶特早就已經看了無數次,而且早已經深深記住,畢竟不是沒有人在他有限的生命中能見到這麼個袖珍的小東西的。
但是他怎麼會在這裏?
陶特有太多疑惑,但是現在不是疑惑的時候。
&各布?」陶特抱着人又叫了一聲,但是雅各布已經暈了過去,根本沒有動靜。
&怎麼了,是不是死了?」旁邊的西德尼問道。
但是陶特沒空回答,他把小人兒放好,然後回頭看向身邊的醫師,問道:「醫師,能止血嗎」
醫師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但是他漆黑的臉色並未變好多少,「但是他能不能活下來,就不是我能保證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失血太多,他現在還能活着我都已經覺得驚訝了。若是換成常人,受了這麼重的傷光是從部落大門走到你家,都已經斷氣好幾次了。」
陶特點了點頭,這情況就算是醫師不說,陶特也看得出來。
小人的身體已經逐漸冰冷,就仿佛流失了生氣一樣。
陶特幫着醫師把小人兒上身半穿半掛的獸皮褪去,然後粗魯地上了藥,最後找出乾淨的獸皮給他包紮了傷口。
此刻已經顧不上是不是包紮好了,他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止血。
醫師的藥並沒有辦法立刻讓那誇張到極限的傷口停止流血,所以他們只能在簡單上藥,然後用力把傷口包紮起來,希望能止血。
做完這些,雅各布已經把剩下的半條命也丟的差不多了。
不過為了他好,陶特還是犧牲了自己的床,然後把人小心得包了過去,讓他趴在床上以免發燒死得更早。
處理好雅各布,陶特出門時,屋外已經只剩下幾個鄰里鄉親和西德尼叔叔他們,坎貝爾也在他回家之後趕到這邊,知道不是陶特受傷之後倒沒了回家時的急促。
見陶特出門,坎貝爾和西德尼立刻圍了過來,西德尼搶先問道:「陶特你認識那孩子?」
雅各布還是個小人兒的時候不覺得,但是他變大了陶特才驚訝的發現,小人兒似乎年紀不大。一臉稚氣,而且以前還有些哭鼻子扁嘴的小孩子動作。
&是認識吧,他是我一個遠方親戚的孩子,不過因為隔得遠,而且以前也不怎麼來往,所以就忘了。」陶特扯了個謊,部落並不是不能容忍異鄉人,可是初來乍到,如果沒人擔保,雅各布就算是活過來了大概也會十分難過,「我小時候有見過他一次,但是後來我阿父阿姆出了那種事情,就沒再見面了。」
西德尼聞言想了想,有些遲疑,「我怎麼不記得你還有親戚?」
坎貝爾聞言也是皺起眉頭,對那屋內的人印象差了十多分。
陶特當年失去阿父阿姆的時候才十歲不到,那會兒他的日子十分難過,除了父母的事情之外,還有一部分是來自生活的。
畢竟十歲不到的小鬼想要一個人在樹林覓食,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且危險的事情。
若是當初陶特還有親戚,為什麼不管管陶特?
任由陶特一個人獨自生活卻不聞不問,現在他自己出了事情,倒是找上門來了。
坎貝爾看着那不知道長相的陌生獸人,護短的心一下子就膨脹開來。
西德尼雖然沒有坎貝爾那麼嚴重,可也是極其護短的。
陶特阿父阿姆去世得早,要是有親戚當初早就被送養過去了。
可是現在人還昏迷着,他也不能說什麼,只好道:「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補血的東西弄點兒端過來,你好好看着他。」
說完,西德尼便回了自己家。
坎貝爾則是找了掃帚和水盆出來,開始跟着陶特一起整理院子。
院子外和門口都是血跡,若是不清理乾淨,這個天氣下要不了多久就得發臭。
坎貝爾在家四肢不勤五穀不分,但是到了陶特這邊也不得不開始親自動手幫忙,因為若是只是是看着陶特一個人在大太陽下忙碌,他就莫名的不安和暴躁。
不過現在太陽也確實是不小,不一會兒時間坎貝爾就已經汗流浹背。
雖然獸人到了夏天身上保暖的毛髮就會慢慢褪掉,只剩下光滑的皮膚,改穿獸皮遮掩,可是這樣盯着曬也不是個辦法。
&特你別弄了,剩下的我來就好。」坎貝爾站起身,然後伸手抹去額上的汗水。
他恨不得把木桶裏面的水全部倒在腦袋上,可是地上還剩下三分之一的血跡沒弄乾淨。除了陶特家這邊,部落外面也得去處理下,不說清洗至少也要掩蓋下。
夏天天氣太熱,血腥味很重,容易引來猛獸。
陶特也是熱得受不了,他起身看了看剩下的血跡,又看了看坎貝爾,點了點頭,「我進去看看他怎麼樣了。」
雅各布的情況確實是讓人難以安心,傷口雖然勉強算是止了血,可是隨時都有可能裂開。而且他背上傷口的位置也如此巧合,是他之前翅膀那兩道傷口的位置……
不知道他在離開的這三個月里,到底做了些什麼。
陶特進了門,小心地查看呼吸微弱的小人兒,他身上很燙,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降溫。
介於之前小人兒那詭異的恢復方式,陶特也曾經動過叫醒他,恢復神智,然後讓他自己治癒傷口的打算。
可是小人兒卻完全叫不醒,估計他是徹底昏死過去了。
叫不醒小人兒,傷口無法短時間治癒,而且他背後的傷……
陶特只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打了水把雅各布身上的血都簡單擦拭乾淨之後,陶特開始研究長大了的小人兒。
並不算是太濃密的眉毛下是一雙細長的眼睛,印象中小人兒的眼睛是又大又圓,還黑白分明的,但是現在他虛弱的閉着眼,陶特也不知道睜開後是如何光景。
倒是小人兒的鼻子與他還是個『小人兒』的時候最為不同,因為變大了之後的小人兒鼻子挺挺,並不像是小個子的時候,鼻子整一個看過去就只有肉呼呼的鼻尖兒。
長發依舊過腰,雖然被血和灰塵擰成了團,可依舊看得出發質不錯。
雖然有了變化但是那眉那眼,確實是小人兒沒錯。
只是一直看習慣了小人兒小巧袖珍的模樣,現在再看這與自己一般大小的小人兒,卻十分彆扭。
不過他幸虧小人兒還暈着,不然要是在他清醒的時候傷的這麼重,估計早就扯着嗓子大哭特哭了。
想像着那副模樣,陶特覺得好笑,卻又有些苦澀。
現在這小東西能不能清醒過來都不知道。
陶特坐在屋內,打量着小人兒,試圖尋找蛛絲馬跡藉此猜測小人兒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屋外,坎貝爾看着陶特忙這兒忙哪兒,忍不住扁嘴,早知道露出還不如讓陶特和他一起做事算了。
他明明是想要讓陶特去休息,陶特卻自己折騰了一身汗。
坎貝爾一桶水全部撲到了地上,但是八伏天的天氣,水倒在地上之後立刻就消失不見,就差噗嗤噗嗤地冒白煙了。
好不容易把地上清理乾淨,坎貝爾把額上的汗水擦了下,然後收拾了東西,又跑到了部落大門。
坎貝爾本來想趁着這會兒一身汗,把血都處理乾淨了,然後好去自衛團報道。
可沒想到他到了部落大門之後,竟然遇到了族長一行人。
巫師也在其中,自從上次他把袋獅獸的頭骨送到巫師那兒去了之後,就再沒見過他,此刻見到,巫師主動打起了招呼。
&現在已經是大隊長,可不要怠慢了。」巫師道。
與他一行,就連他們納什部落年輕的族長也不得不敬仰三分。
見巫師停下腳步與坎貝爾交流,納斯也停了下來,坎貝爾這個年輕的大隊長他是知道的,不過見巫師與他認識,倒是有些驚訝,「你們認識?」
&族長,樹下曾經和巫師有過幾次交流。」坎貝爾公式化的回答道。
&個年輕有為的小獸人,部落若是能多幾個這樣的獸人,倒也不愁未來。」巫師笑着誇獎。
聞言坎貝爾面無表情,可是一旁的納斯卻露出笑容,「我也這麼覺着,要是咋們部落能多出幾個這樣的獸人,恐怕今年冬天就不愁了。」
每年冬季,部落就會陷入戰鬥,這幾乎已經成為定局,大大小小的戰鬥基本未曾斷過。
去年的戰鬥他們耗費了太多戰鬥力,雖然經過一個夏天的培養部落已經恢復部分戰鬥力,可是想要和周圍三個部落對抗,還是差得遠。
今天他找巫師來部落大門散步,也是有商談這件事情的意思。
不過巫師是最接近神的使徒,所以納斯和他說了許久,也始終沒能從巫師嘴裏套出些什麼的來。
正無奈,便碰上了坎貝爾。
&不知道自衛團有什麼地方值得兩位如此惴惴不安,至少我以為,我們部落已經足夠強大。」坎貝爾微微仰頭,雖然只是一句平淡不過的話,卻讓人平白有種藐視天下的氣派。
納斯與巫師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有了笑意。
該說坎貝爾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好呢,還是該說他自信過頭好呢。
雖然心中都對坎貝爾有些對待新生犢子的寬容,卻沒人再苦惱該如何度過這個冬季。
每一代都會有些不怕死的崽崽,而無論是如何尖銳的稜角,時間總會磨平那些磕人的東西,可是就算是如此,還是會有人再站出來。就是因此,他們部落才能一直存在與這片大地,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