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將軍七厘米
&清醒
夏天已經到了最熱的時候,作為組長的納斯,卻已經不得不開始考慮冬天的事情。
巫師雖然不說,卻也有自己的思量。
此刻太陽正烈,明晃晃地烤的人冒汗。
空氣並不算好,因為汗流浹背的原因,三人都是一身汗味。
看着那似乎靠的太近的太陽,納斯有些後悔這會兒拉着巫師出來散步。
&了,我聽說我們部落來了個受傷的獸人?」巫師突然問道。
坎貝爾聞言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依舊面無表情地說道:「是部落獸人的親戚,不知道為何受傷,不過應該是在來的路上遇上襲擊。」
頭頂陽光萬丈,明媚得晃眼,從部落大門往外望去,一望無際的森林上被灑滿陽光。
坎貝爾聞到空氣中血腥的氣味,整個人登時心情差到極點。
他最好是在來的路上遇到了野獸的襲擊,不然若是給陶特帶來危機,休怪他不客氣!
坎貝爾暗暗咬牙,這副模樣,看在納斯與巫師眼中,卻變成了暗暗戒備。
兩人均處於部落頂端的位置,對着突然而來的獸人不會有太多關注,但是外來人員總是讓人介意。不過若是有坎貝爾看着,倒也讓人放心。
&麼說起來,你那個朋友,叫什麼陶陶什麼的,他似乎能力不錯。」納斯突然就想起來這件事情。
坎貝爾做到現在的位置,周圍也總有人會關注他,因此納斯也多少聽說一些坎貝爾的家事。
坎貝爾答道:「陶特,他叫做陶特。」
看着坎貝爾破冰之後,面容上那掩飾不住的驕傲,納斯只覺得驚訝,「我之前曾經在自衛團部落見過他和自衛團的人動手,他能力不錯,有沒有想過加入自衛團?」
納斯這話一出口,坎貝爾臉就黑了。
陶特加入自衛團?
&行!」想都不想,坎貝爾便開口拒絕。
&何?」納斯問道,「自衛團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陶特能力不錯。」
能一個人撂倒兩個自衛團的獸人,還是十分輕鬆的狀態下做到,這種事情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敢在自衛團鬧事,納斯還挺欣賞那份膽量。
&特就是不行。」坎貝爾堅持自己的選擇,他不想讓陶特接觸到自衛團。
也是因此,所以自從他加入自衛團之後,就基本不和陶特說自衛團的事情。
若是陶特對自衛團產生了興趣,讓陶特加入自衛團,過上和自己一樣的生活——坎貝爾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這絕對不可能!
自衛團是個十分危險的地方,光是日常在樹林中的巡邏就已經危險重重,更何況馬上就到冬天了。
想到接下去的冬季,坎貝爾眉目間平白多了幾分殺意。
往年就算了,若是今年那幾個部落還不安分,就休怪他不客氣!
這部落,是他的部落。
若是擾了這部落的安寧,若是擾那人的清夢……
坎貝爾習慣性的翻手覆上自己腰間的磨得發亮的武器。
納斯一看坎貝爾的表情就多少猜到了原因,部落之中不少獸人都拒絕參加自衛團,原因自然是和坎貝爾一樣的。
無聲的嘆息一聲,納斯也放棄了遊說。
但是對坎貝爾和陶特之間的關係,卻有了幾分興趣。
簡單的交流了幾句之後,巫師與納斯紛紛回家避暑,坎貝爾也進入了清理血跡中。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染紅了大半片天。
在太陽落下之前,雅各布總算是有了動靜。
雖然只是極短一段時間的清醒,不過陶特卻鬆了口氣。
陶特守在床邊,雅各布迷茫的睜眼,看到陶特之後笑了笑,然後便暈了過去。
&各布?」陶特湊上前去,雅各布卻已經昏迷過去。
他背上的傷,卻沒有任何變化。
印象中他還是個袖珍版娃娃的時候,陶特似乎也沒有看到他到底是怎麼治好傷口的。
到了時間,陶特把藥重新給雅各布上了一遍,然後簡單吃了些東西,自己搭了張床睡下。
雅各布這已昏迷就是幾天的時間,盛夏夜短,白晝熱得不行,陶特為了降溫,把院子裏都灑了水。
可是防的了一時,卻馬上又熱了起來。
最熱的時候,陶特恨不得躲進水裏或者森林裏,可是森林雖然涼快,卻蚊蟲格外多,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又煎熬了幾天後,雅各布總算是有了反應,雖然還是偶爾清醒一下,可是背後的傷口已經止血。
小人兒雖然沒有展現之前那誇張的治癒方法,可是他身上的傷口,還是以常人不可能擁有的速度在癒合。
不然普通的獸人受了這麼重的傷,恐怕早就命喪黃泉了。
起初小人兒還只是渾渾噩噩的,就算是醒了,也只是對着陶特傻笑而已。但後面,慢慢得能聽清楚陶特在說些什麼。
從這斷斷續續中,陶特也總算是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雖然還不清楚原因,但小人兒回了他們部族。
然後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回來了,擁有着獸人的身形,然後回來了。
對小人兒的部族,陶特抱有莫大的興趣,但是現在,好奇比興趣更大。
能讓小人兒變成獸人外形,並且能快速治癒傷口的能力……
這份能力,恐怕時間大多數獸人都會忍不住苛求吧,不光是普通的獸人還是自衛團,又或者是獸人帝國。
就算是活了兩世的陶特,現在親眼看到,也忍不住動了想要一探究竟的心。
不過他畢竟兩世為人,所以雖然好奇,卻總還算是能忍耐住。
這一拖就是半個月,半個月之後,連日來的悶熱也總算是有了停歇。
天空灰蒼蒼一片,沒多久之後就下起了暴雨。
暴雨持續了兩天,空氣降溫,雅各布也總算是趕在這段時間的低溫狀態下清醒了過來。
不過他傷在背上,所以只能趴在床上。
就算是清醒了,陶特也不敢輕易動他。
也因為姿勢怪異,陶特不得不在倒熱水之後,找了能代替習慣的小竹筒遞給他喝水。
&覺怎麼樣?」陶特見他『咕嚕咕嚕』的吸走杯子中大半的水之後問道。
小人兒放開竹筒,然後微微側頭看着陶特。他紅着眼,背上火辣辣的傷痛讓他無法忽視。不過再見到陶特,他還是很高興的。
&什麼不舒服嗎?怎麼不說話。」陶特伸手摸了摸小人兒的額頭,他身上一直維持着低燒。
&小人兒卻在陶特的手碰到他的腦袋的那瞬間,眼淚就決了堤。
&麼……」陶特想要檢查他是什麼地方不舒服,覆蓋在小人兒腦袋上的手卻沒來得及抽走,小人兒抓着它,然後眼淚啪啪的掉個不停,「……好痛……陶特好痛……」
&要亂動,不然傷口裂開了就會更痛。」陶特道。
小人兒極其怕疼,這麼重的傷他肯定要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場才甘心。
&嗚……」小人兒就算是變大了,也依舊是個愛哭鬼。
而且他哭泣的模樣倒是與小時候一模一樣,沒有絲毫變化,微薄的嘴唇扁着,肉呼呼的鼻子一吸一吸的,黑白分明的、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說不出的可憐和委屈。
光是讓人看着,就忍不住心疼。
可是陶特卻只覺得好笑與無奈,這小東西愛哭的天性大概是改不了了。
&哭,待會兒傷口了又要痛了。」陶特摸了摸小人兒的腦袋,安撫孩子般。
小人兒哭得太傷心,鼻子一吸一吸的,不過被陶特的話嚇到,倒是也忍耐着沒再繼續放任自己嚎啕大哭下去。
待到小人兒緩過勁兒來,陶特又倒了些水餵他喝下,然後才問道:「你之前不是能讓傷口很快就好起來嗎,這次怎麼不能用了?」
小人兒聞言吸了吸鼻子,然後委屈地說道:「不能用了,也不能變小了。」
&麼意思?」不能變小?
&為雅各布也不要回去了!不能回去了。」小人兒激動的握拳在陶特面前舞了舞,可是他動作太大,扯到了背後的傷口,然後立馬又紅了眼。不過雅各布吸了吸鼻子,快速的、神奇的把眼淚又吸了回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陶特本來還不想多管閒事,但是現在看來,他不得不管。
&要和你在一起。」雅各布紅着臉說道,他眼神閃爍,左瞟右瞟,就是不敢看陶特的眼睛。
&在問你為什麼不能回去了?因為你現在這副模樣的原因,還是因為那傷口?」陶特問道,「是傷口的原因吧,到底是怎麼回事,說清楚。」
小人兒有些畏怯地看了看陶特,有些躲避的意思,「就、就是不回去了,不能回去了,沒有家了……」說着說着,小人兒竟然又開始抽泣起來,「我要和陶特在一起,說好的。」
&好的?什麼時候說好的,我什麼時候答應了,而且你這傷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翅膀怎麼樣了?」雖然只是猜測,但是陶特多少明白了些。
小人兒實在是太好懂了,根本不需要故意說什麼去詐他,他那張臉上的慌張表情就已經出賣了他。
&好的,說好的!」小人兒一聽陶特否認,當即就急了,眼淚啪啪的掉個不停,「明明說好的,要在一起!」
他伸出手,緊緊拽着陶特的手,拽得很緊,緊到陶特的手都被他拽得發白了。
&各布!」陶特繃着臉。
他在問傷口的事情,小人兒卻在無理撒嬌。
&各布不要翅膀了,雅各布不要回去,雅各布要和陶特在一起,陶特答應了的,答應了的……」說到激動的地方,小人兒竟然猛地撐起身體撲向了陶特。
他背上的傷口限制着他的行動,所以最終他也只是把頭埋進了陶特的懷中,然後伸出雙手緊緊抱着陶特的腰。
他委屈地不行,淚眼朦朧的仰頭看着陶特,似乎是害怕被主人拋棄的小狗般。
&說了別動,傷口又裂開了。」陶特沒空理會懷中的人無理撒嬌,他連忙去查看雅各布的傷口,替他止血。
&特……嗚嗚……在一起……」
&行行,在一起,在一起行了吧!」陶特頭疼得安撫着懷中的寵物,然後換了溫柔的口氣,「到底是怎麼回事,告訴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