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是像想找老婆的樣子嗎?」
默文眨了眨眼,看着眼前有些鬧脾氣的小丫頭,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幾分。現在多出來一個妹妹已經讓他覺得十分操心了。若是再多出來一個女人,他就真要頭疼了。
再說,這麼多年過去,似乎還真沒有碰上一個能讓他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的女人,甚至當初在聽到權子聖有了女人的時候,還不止一次嘲弄,一向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權少,冷漠到幾乎沒有人可以接近的權少,一夜之間竟然有了女人,這怎麼可能不讓人覺得驚訝?
只是沒想到,這小女人竟然是他的妹妹。
「你的意思是浪費帥哥資源,打光棍了?」
沒好氣的擰眉,心道:現如今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道?長得好看的男人不是出櫃就是成了單身貴族。
「是不是長得帥氣的男人會有天生的優越感,所以明明已經成了老男人了卻沒有一點自覺性?」
施小雪蹙着眉頭問,默文噗哧一笑,「你是在告訴我,權子聖他喜歡自戀,還把他自己當成十七八歲的小伙子的嗎?」
「……我沒有這麼說。」
施小雪汗顏,跟這些聰明人說話一點都不快樂,明明什麼都沒說,可是到了他們的耳朵里,原本的話就變了味道了。
這樣真的好嗎?
「好了,我知道了,放心,我不會告訴某個老男人的。」
默文忍住笑,想着權子聖要是聽到小雪剛才的話會不會鬱悶的睡不着。不過,比起他們家小雪來,權子聖確實算得上是老男人了。
「默文,我沒有那個意思……」
施小雪咬了咬強調,這種事情是千萬不能有誤解的,萬一哪天默文用這話去嘲笑權子聖,最後被誤傷的肯定是自己。
「放心,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是不會隨便告訴某個老男人的。」
默文噙着笑發誓,然施小雪卻總覺得他的話靠不住,想到剛才他跟權子聖兩人叫板的樣子,頓時有一種深深地無奈感。
「默文……」
「叫哥哥。」
「……」
施小雪默,雖然在心理上承認他了,但是現在就叫哥哥的話,她還是有點兒叫不出口。
「不要!」施小雪沒好氣的扔給默文兩個字,「默文,你不要得寸進尺了。」
微微的咬了咬牙,然默文才不會在乎她這一套,只是拉過她的小手放在手心裏,他似乎是十分喜歡這個動作,似乎只有抓着她的時候,才感覺生命是完滿的。
地球輪轉,時間的差距在日夜之間流轉。
地球的另一半,黑色的夜籠罩住整個城市,華燈初上的星火照亮了一方天空,而在看不到地域裏,幽深的黑暗王國中,潛藏着古老而又神秘的滄桑。
仿佛是從地底里爬出來的滄桑之音,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然而只是聽着他的聲音就已經被嚇得渾身顫抖,不能自已。
「默文人呢?」
男人沙啞的像是沒有了生命的枯木一樣聲音,然而在這聽上去即將枯萎的音節之後,竟然又會讓人覺得仿佛是存在着無窮盡的殘暴的力量。
仿佛隨時都能透過這黑暗伸出一雙無形的大掌,將人扼殺在這黑暗當中。
「默、默文在j市的一家私人醫院裏。」
「私家醫院?」
沙啞的男音微微的上調,然而僅僅只是一個音節上的變動,就讓回話的男人忍不住渾身發顫,仿佛是眼前這個男人下一秒就會把他吃了一樣。
「是、是的。」
顫顫巍巍的說了兩個字,就連他自己都快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極度的恐懼讓他整個人都在顫抖當中,想要抬眼看一看黑暗中的男人,然而在巨大的恐懼之下卻是連頭都不敢抬。
「j市的私家醫院?」
黑暗中男人又重複了一遍,每當有一個字說出口的時候,都會讓跪在地上的男人忍不住的雙肩發顫,要不是此時此刻他是跪着的,很有可能會直接癱軟在地上。
恐懼,每次走到這個房間的時候都是充滿了極度的恐懼,哪怕已經來過很多次,卻依舊是害怕。
這個房間,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都是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當中,而在這黑暗當中,又仿佛是有無數雙的眼睛定在身上,隨時等待着像是餓狼一樣的撲上來,在一瞬間就能將人撕得粉碎。
呼吸逐漸的慌亂起來,低垂着頭始終都不敢抬起來半分,久等着那蒼老的聲音隨時下達命令,是處罰還是讓他安然無恙的出去繼續執行任務,全都在那個男人的一念之間。
這種被人掌控了命運的感覺固然不好,然而令人惱怒的是根本無法擺脫。即便是用盡了力氣,也依然掙脫不出這個圈子。
「我是讓你把人給我帶回來,即便是屍體,可是,你卻讓他給掏了,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
蒼老而沙啞,帶着死神氣息的聲音,讓原本就懼怕的人猛地匍匐在了地上。
「這、這次的任務雖然沒有完成,但、但是我們發現了跟默文血液相同的人。」
「什麼?」
男人垂着頭,語速很快。以至於那蒼老的聲音都有點兒沒有聽清楚。
跟默文血型一樣的人?
「你知不知道與默文同樣的血型這句話代表着什麼?」
蒼老的聲音問,仿佛是在嗤笑這人為了保命而說出來的不自量力的話。
他找了那麼多年,花了那麼多的人力物力都沒有找到的人,竟然在默文受傷之後找到了?
聽着這話,怎麼都覺得有些不順耳呢?
然而,話雖是如此說,但是這蒼老的聲音中透露出來的興奮是騙不了人的。
「我確定,默文受傷之後第一時間就是飛往j市,他的手下也是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這個女人,也就是這個女人給默文輸送的血液,才能讓默文保住了一命。」
好不容易說完一句完整的話,整個人感覺着仿佛是虛脫了一樣。
雙手靜靜的撐着地面,即便是在黑不見底的房間裏,能感覺到汗珠低落子在地上的緊張和急迫。
沉長的黑暗中又是沉長的寂寞,好一會兒,就在緊張的心都要快從嗓子裏跳出來的時候,那個聲音終於再次響起。
「那個女人的身份查清楚了嗎?」
「查,查清楚了。」
一字一頓的說,其實那個女人的身份也根本就不用查,權少夫人,基本上沒有誰不認識了。
「是、是權子聖的夫人施小雪。」
咬緊了權子聖三個字,在主子面前,他是斷然不敢說『權少』兩個字。
「權子聖的夫人?」沙啞的聲音一出,此時竟然帶着幾分讓人猜不出道不明的詭異,仿佛都能感覺到這人身上那股蠢蠢欲動的興奮感。
「似乎是真的沒有什麼能比這更讓我興奮的了。」
隱藏在黑暗當中的男人一點也不介意坦然他的歡喜。
是的,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基本上不會將自己情緒外露的人此時心情甚好,就連沙啞的聲音里都透着幾分讓人輕鬆的感覺。
「需、需要我為您做什麼嗎?」
「待命。」
「是。」
接到那人扔出來的兩個字,男人當即什麼都不問,連忙轉身離開。
黑色的環境依舊,待那人離開之後,只聽到房間裏的男人嘴裏喃喃,沙啞的聲音仿佛是在說什麼。
「默文、有着和默文相同血液的人,呵呵,這世界上擁有kh297血液的人一共才十三個,十三個。」可惜這十三個人中,除了默文是二次繼承的kh297血液以外,剩下的都是初次變異,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幫助。
唯一剩下的一個就是和默文同血同宗的那個小丫頭,當年跑走的時候才只有三歲,還以為是死在了外面,沒想到竟然是被默文這小子給藏起來了,現在竟然還成了權子聖的夫人,真是好的壞的都聚到了一起了。
不過對於他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這是等着他去一網打盡呢。
到時候,只要有了這兩人的血液做最後的引子,他就再也沒有必要呆在這個令人厭惡的地方了。
權子聖帶着食物到醫院的時候,施小雪正跟默文在交流什麼,兩個人看上去並不是那麼的合拍,甚至看自家媳婦兒臉上的看到了很不耐煩的表情。
不過這小丫頭能忍這麼長時間,也真不常見。
聽到了開門聲,知道有人進來的默文一手握着施小雪的手腕,一邊抬頭饒有興味的看向提着保溫桶的權子聖。
「呦呵,權大少終於來了,今天能吃上權大少親手做的早餐,我是死也無憾了。」
可能是剛認了親,默文的心情好的不得了,以至於平時不苟言笑的他今天廢話超級多。多到就連施小雪都忍不住想要狠狠地去拍他一巴掌。
「沒你的份兒,不用那麼激動,你的飯我已經吩咐你的保鏢,讓他們去準備了。」
唇畔揚起一抹邪肆的笑容,看那神情是根本都懶得跟幼稚的人說話,要不是默文是小雪的哥哥,有這麼好的機會能逮到了默文受傷,依照他權子聖的性子,不上去補一刀都很對得起他了,還會給他作威作福的機會?
將走到床邊,沒好氣的把默文那隻礙眼的手給拿開了,把施小雪給拉回到懷裏,摸着媳婦兒的手腕的時候,權大少的臉色就更不好了。
溫熱的,幾乎都有點兒汗漬的手腕,一看就是抓了好久。
頓時,權大爺的臉色不好了。
把保溫桶往桌子上一扔,「你自己吃,我們出去吃。」
權子聖說着,拉着施小雪就走。本來就已經夠容忍這個傢伙的了,竟然還得寸進尺的抓着小雪的手抓了這麼久,就算是他是小雪的哥哥,也不行。
權大爺一生氣,哪裏還會管你那麼多。頓時二話不說的抓着施小雪就要離開。施小雪被拉扯的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自己又哪裏惹了這個男人的不高興了。
「權子聖,誒,你是怎麼了。」
突然間發脾氣有些莫名其妙,即便是默文剛才說了幾句話故意刺激人,權大爺也不至於小肚雞腸成這樣。
施小雪這個當事人迷糊,卻不代表那個躺在病床上的人也迷糊。
從權子聖一進來,一雙眼睛盯在他的受傷開始,他就察覺到這個男人的不對勁兒了,分明是吃醋的表現啊。
「小雪,你男人是吃醋了,不過你放心,哥是不會跟一個醋缸老男人計較的。」
揚了揚手,在施小雪被權子聖拉出去之前又很不要命的補了一句。
今天絕對是默文說話最多的一天。
施小雪被權子聖拉出病房,想着權子聖默文最後那一句某個老男人是在生氣,當即又是十分無奈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明明是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了,有時候行事作風竟然還像是一個小孩子。
默文是她哥哥,雖然默文拉着她手腕的時候,她也有點不適應,卻也沒有到了讓人吃醋的地步吧。
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轉而一想,又能理解某個男人了。畢竟這男人連自己的兒子的醋都吃,還能指望着他的心有多大?
離開病房,施小雪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會過頭去。房間裏只有默文一個人,雖然在那放了吃的,可是保鏢的話能照顧好人嗎?
莫名的覺得擔心,權子聖卻是一刻都不想多留的抓着施小雪的手臂就趕緊的想要撤離。
「放心,他的命健壯的很,死不了。」
「呃……」
濱海別墅,重新回到家裏的施小雪仿佛是覺得這一上午都在做一場夢。
夢裏有默文,還有她。
看着在廚房裏忙碌着的丈夫,頓了頓,起身往樓上去了。
權子聖看着自家的小丫頭上樓,也大概能猜出來小丫頭是去做什麼了。
自以為是親生的母親在某一天赫然發現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這小丫頭能夠短時間內坦然接受,沒有進一步的去鑽牛角尖就已經很不錯了。
正對着海的那個房間內,施小雪拿起一旁的香點燃是,看着黑白照片上的女人臉上淡雅的笑容,一時間頗為感慨。
失去孩子的母親碰上三歲的她,可以說是兩個人的緣分。能被母親照顧着,更是她的福氣。
母女兩人維持生活雖然不易,但是這麼多年以來,即便是平淡,也會讓人覺得滿意而幸福。
忽然間有些明白,為何當初那個家裏可以容得下母親,卻容不下她。原來真正的原因並不是她沒有父親,而是她根本就不是母親親生的孩子。
對於當時那種觀念閉塞的人來說,她的存在不僅是母親的恥辱,更是對施家沒有半點的幫助。
「媽,謝謝你。」
太多的言語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到最後也只有這三個字才能寄託出心中的所有情感。
謝謝,謝謝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是母親願意從哥哥的手上把她接過來,什麼都不問,也不管是不是會面臨着危險,只是出於一份簡單的母愛,把她護在懷裏,給了她十幾年的安穩。
在房間裏呆了一會兒,施小雪並沒有再過多的停留就出去了。離開的人已經離開了,活着的人卻還要繼續生活。
她不想權子聖為她擔心,那個男人不會跟上來,因為他永遠都會給她足夠的空間。
可他越是這樣,就越是會讓她覺得心疼。
明明是一個很聰明的男人,有時候竟然會傻的可愛。
明明是一個很霸道的男人,有時候卻非得逼迫着自己遠遠的觀望,卻也不上前一步。
「做好了?」
重新回到餐桌旁,一旁早就坐上了自家兒子。
小傢伙今天乖巧的很,甚至連話都不說一句。
權子聖把飯菜端到了桌子上,小傢伙就沉默着,乖巧的吃東西。
一餐飯,因為小羽的沉默而讓兩個人都少了一些興致。
就在施小雪吃飽了放下碗筷的瞬間,小羽也把碗放在了桌子上,一雙跟權子聖如出一轍的眼睛盯在施小雪的身上,把她整個人看的都有點不自在了。
「怎麼了這是?」
「媽咪,離那個默文遠一點。」
小羽忽然間的正色和這莫名其妙的話,並沒有讓施小雪有多放在心上。
反而是淺淺的一笑,「乖,他是你的舅舅,可能以前跟爹地有些衝突,但是現在絕對不會了。」
「我知道他是我舅舅,但是媽咪,你最好是離他遠一點,這樣對你或者是對他都好。」
「什麼意思?」
施小雪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小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知道默文是他舅舅?如果知道,為什麼還要讓自己離默文遠一點?
弄不明白,只能張着一雙大眼睛,將視線集中在小傢伙的身上。
「媽咪你就不要問了,小羽都是為了你好。」
小傢伙擰眉,想要解釋,卻又在張嘴之後緊緊的閉上了嘴巴,跳下椅子就往樓上跑去了。還是不忍心對媽咪說出口。
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親哥哥,他能理解媽咪的心情。
即便是媽咪沒有說出來,可是他看得見媽咪是高興的。
但是,他們真的是不能過多的接觸的啊,畢竟他們的血液……
「小羽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去看一看,可能是這兩天你沒怎麼理他,跟你鬧脾氣呢。」
權子聖走到施小雪身旁,壓低了身子故意在她的耳畔呵氣。溫熱的氣息充斥在耳畔,惹得施小雪臉頰通紅,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權子聖,你先上去看看小羽。」
兩個人婚禮當天到現在都沒有過那個,她還真怕權子聖萬一這個時候發情了,她要怎麼應付。
她可沒興趣跟他在這裏……
上次被他勾引在書房裏做的事情還歷歷在目,想到那一次,身上就漠然的一緊。
「怎麼,想到了什麼了?」
權子聖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帶着明顯的戲謔,仿佛是能猜到她正在想什麼似的。
施小雪緊張的側過了臉,呼吸竟然急促起來。
忽然,權子聖猛地把她給抱了起來。
「啊!權子聖,你做什麼,趕緊去看看小羽是怎麼了?」
施小雪緊張的尖叫,權子聖全然不顧,反而咬起了她的耳垂,圓圓的,軟軟的,咬起來像是果凍一樣。
「唔……權子聖,你放開啦,快去看看小羽怎麼樣了。」
「嗯。」
點頭,卻沒有實質性的動作,而是抱着小雪上樓,看樣子是要直接去臥室。
見此,施小雪頓時急躁起來。
大白天的,她才不要……
使勁的抓住權子聖的衣領,「權子聖,你放開啦,我不要……」
「你不要什麼?」
溫熱的呼吸依舊是充斥在耳畔,刻意的在呢喃之間咬着她的耳垂,看到在他咬上她耳垂的一瞬間,她的整張小臉爆紅的樣子,權子聖不由得想要發笑。明明都是老夫老妻的了,一起朝夕相處了六年,相戀了五年,她身上的哪一處是他不知道的?
然而,即便是如此,小丫頭每次都是忍不住的害羞。
而那害羞的小模樣兒,每次都勾得他渾身發疼,恨不能把她好好的一番。
話是這樣說的,每次卻又顧及到她的脾氣,怕她生氣。
畢竟這小丫頭要是真的彆扭起來,他很有可能又跟這間臥房暫時性的分離了。
可是現在,見着這小丫頭害羞,還是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
不顧施小雪的閃躲,薄薄的雙唇緊貼着她的耳側,她躲,他追。
一來一往之間,施小雪本就是在權子聖的懷裏的,自然是不佔什麼優勢的。
「權子聖,你給我放開啦!」
沒好氣拍打着男人的肩膀,男人卻忽然壓低了頭,垂着頭吻上了那雙不安分的唇。
「唔……」
嗚咽的聲音讓施小雪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壓抑,小手有節奏的拍打着權子聖的見肩膀,希望他可以離開自己的唇,不要繼續騷擾,然而權大少好不容易捕捉到了自己想要的,又怎麼可能會輕而易舉的放棄。
「乖,閉上眼睛。」權子聖小聲地誘哄,然而生怕大白天的再次被某男人給推倒的施小雪這會兒就跟遇上了狼外婆差不多。才不會聽他這一套。
「不、我不……」
「嗯?」
權子聖揚了揚眉,「不什麼?不要嗎?」
妖冶的唇不斷的侵蝕,呢喃的嗓音透露着幾分迷情的味道。
垂下頭,再次去追逐那雙唇的時候,施小雪任命服了軟,吻就吻吧,只要不是做進一步的動作也是可以的。
「權子聖,一會記得去看小羽。」
揚起唇,看着男人垂着頭,氣息有些紊亂,眼底里向來讓他自己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這一刻也煙消雲散,這樣的權子聖讓施小雪動動腦袋就能知道他心裏是在想什麼。
小手微微的推拒着某個男人的胸膛,「權子聖,不許。」
咬牙切齒的說了兩個字,旋即閉上了眼睛。
不許?
權大爺擦不會管那麼多許或者是不許。
眼底里閃過一抹讓熱摸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含着笑看着眼前他的丫頭,笑容逐漸的擴散開來。
就那麼看着,看着她閉上眼睛,等着他吻的樣子。
好一會兒,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噗,媳婦兒,你擺出來一副讓我臨幸的樣子,卻又跟我說不許,你這是在考驗你家男人的定力嗎?」
「什麼?」
等了半晌也沒有等到男人有進一步動作的施小雪,在聽到某個男人大言不慚的話的時候,頓時秒懂了。這是在戲弄她的意思?
「權子聖……」
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老男人,施小雪沒好氣的瞪大了眼,該死,居然敢這麼戲弄她,「權子聖,我不想跟你說話。」
「哦?難道你是想我青天白日的,真的做點什麼才開心?」
仿佛是聽不懂施小雪的話一般,權子聖故意到,眉眼間疏散開來,顯然每每逗弄這個彆扭又有些害羞的小丫頭的時候,顯得十分的開心。
「權子聖,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你現在,向後轉,然後,出去!」
指着門,小雪同學真的是氣到了。
臭男人,每次都這麼戲弄她真的好玩嗎?
好玩嗎好玩嗎?
唔!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為什麼自己的智商越來越有一種讓人着急的感覺,每次都是被這個男人戲弄,什麼時候她能再找個機會反將一軍呢?
「乖,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兒子。」脫了鞋,讓施小雪在床上躺着,看着某個小丫頭直接背過身去,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的模樣兒,權子聖不由得靠了過去,從背後連着被子一起把自家丫頭摟在懷裏,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頸子旁,暖暖的,痒痒的,卻又覺得十分的安心。
「丫頭,不要鬧脾氣了,嗯?每天哄了兒子,還要哄女兒,為夫也很累的。」
「哄女兒?你什麼時候有女兒了?」
施小雪本來是不打算理會他的,然而聽到他說要哄女兒,頓時詫異的轉過頭來。
對上權子聖深邃的眸子,看到其中的戲謔,施小雪當即回過神來。
「權子聖,你才是我兒子,還是個老兒子!」
「……」
唔,居然把她比喻成女兒,她真有那么小嗎?還是在間接的諷刺她心智不成熟?
憤怒的小火焰燃燒起來,小臉兒都燒的通紅。
雙頰氣的鼓鼓的,一雙眼睛使勁兒的盯着權子聖,似乎是在控訴這個男人的可惡。
他好像從來就沒有把她當成一個可以與他一起並肩的人看,從來都是他在無條件的寵她,即便是上次小羽的事情上,最後也是他最先做了妥協。說起來,她似乎是有些差勁的。
可是把她稱作女兒,怎麼聽都有點兒彆扭。
哼!
他要是真的敢說就是把她當女兒來看的,她就讓他永遠都睡客房。
「乖,你這樣可就真的沒有一點兒大人的樣子了。」
權子聖捏了捏那氣的鼓鼓的,有些發紅的小臉蛋,來回的揉捏,愛不釋手,更是讓施小雪覺得鬱悶到了極點。
「不許捏了。」
用力的打開權子聖手,一雙大眼睛使勁兒的盯着權子聖,「你說,你到底是不是一直把我當個小丫頭看,當成你的女兒來養的?」
怪不得這男人對她脾氣好的不得了,感情兒根本就沒有把她當成大人看了。
「我會跟我的女兒睡在一張床上嗎?」
「也不是沒有可能。」
施小雪臉上一紅,嗆着聲。
權子聖無聲的嘆息,沒好氣的垂頭在那雙嘟起來一直考驗着她的耐性的唇上吻了吻,「你這小丫頭真是……」
說到這兒,權子聖頓了頓,沒好氣的咬上自家媳婦兒的耳垂,舌尖微動,惹得施小雪小聲尖叫,旋即沒好氣的蹙眉。
然而,就在她要說什麼的時候,只聽到耳畔那個低沉的聲音略帶着笑道:「作為一個優秀的父親,我會哄着女兒睡覺,但是絕對不會做更多的事情。」
權子聖意有所指,施小雪更是臉上紅的連忙收起被子,把自己藏在裏面。
見效果達到,權子聖深邃的眼中笑容更濃了幾分。
「乖,趕緊出來,不要把自己給悶壞了,別像個小孩子似的,我先去看小羽了。」
含着笑,任誰都能猜得出來這個男人這會兒肯定是笑的很厲害。施小雪更是多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了。
縮在被子裏,直到聽到一聲關門聲,才小心地探出頭來。看到房間裏空無一人,某個男人確實是走了之後,才稍稍的舒了一口氣。
「呼!」
以後儘量不要跟權子聖這個男人較勁,要不然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心裏頭如是想着,卻不知男人在出了房門之後,臉上的笑容就完全的收斂了起來。
大步的朝着旁邊的兒童房走過去,敲了敲門,用力地推了一下,發現房間的門市上鎖的,權子聖不由得蹙眉。
又敲了敲,聽到房間裏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才放下了手,安靜的等着某個小傢伙過來。
房間門打開,權子聖看着穿着睡衣,一臉的睡意像是剛剛睡醒一般的兒子,並未多言,也不管兒子眼底里詢問的目光,而是大踏步的進了房間。
其實,這小子的房間他進來的次數並不是很多。
他小的時候還經常過來,但是自從四五歲以後,基本上便給了這小子足夠的空間,加上偶爾兩人之間還會因為一個女人的歸屬問題而發生戰爭,父子之間的關係也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有事嗎?」
小羽打了個哈欠,轉過身來看着坐在小沙發上的父親,並沒有關緊房間的門,反而是隨意的半開着,仿佛權子聖隨時都會出去一樣。
「把門上鎖。」
權子聖臉上的表情不多,饒是小羽聰明,也從來都猜不透父親的心裏到底都在想着些什麼。
這一點,他自己非常的承認是不如他那個迷糊的媽咪的。
媽咪雖說看上去迷糊的要命,很多小事交給她反而會讓她給弄的十分的複雜,但是在對父親的了解上,通常是老爹一個眼神或者是一個動作,媽咪就能秒懂了老爹的意思。
就算是有時候爹地刻意的掩藏情緒,媽咪也能是猜出個大概來的,只是她自己可能是因為被懷疑的多了,所以會經常懷疑自己的智商,即便是有時候猜的對了,也會對她自己的猜測產生懷疑。
以至於她總是會覺得猜不透爹地的想法。
「爹地有什麼事嗎?」
聽話的把門上了鎖,一臉迷糊的坐在權子聖的對面。
小小的身子坐在沙發山,雙腿併攏起來,儼然是一副小紳士的模樣兒。即便身上穿的是媽咪為了好玩而給他買的卡通睡衣,卻一點兒也不會影響到了他的氣質。
「說吧,你查到了什麼?」
「嗯?」
小羽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的爹地,一雙同權子聖如出一轍卻又帶着幾分施小雪的通透的眼睛裏滿都是驚訝之色。
「不要跟你老子我裝糊塗,小東西,你那台電腦的配置我還記得,若是單純的玩遊戲或者是寫代碼,似乎用不到那麼高端的東西。」
「我是為了速度快一點,省的浪費時間。」
小羽側過頭,看了一眼電腦,倔強到。
權子聖微微的蹙眉,「你做什麼我都一清二楚,沒必要在我面前掩飾。」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小子對於電腦這方面的東西簡直是就是與生俱來的天賦,才不過三歲的時候,就能敲擊幾個簡單的代碼,組成一個十分簡單的可以運行的小遊戲。
若不是當初看到了他的這個天賦,又怎麼可能會專門請了人來教過他不少關於代碼和變成方面的東西。
當然這些事情,某個小丫頭自然是不知道的,若不然非得給他鬧起來不可。在他看來是培養孩子,在小丫頭的眼裏很可能就成了虐待了。
「爹地,我才五歲。」
小羽忽然甜甜的一笑,抬起小手來揉了揉自己的臉蛋兒,「爹地你看,我是真的五歲。」
「……我知道。」
學東西考得是天賦,百分之九九的汗水付出,沒有那百分之一的靈感也是白費。
這小子的心思他也能大概的猜出來。
不想讓他知道的原因無非是不想給他做了苦力,頓時權大爺有一種十分鬱悶的感覺,剛被自家媳婦兒嫌棄了,這會兒又被自己的兒子給嫌棄了,他看上去就那麼像是資本家嗎?
權子聖冷哼,「權少羽,你放心,你爹地我還沒到了需要僱傭童工的地步。」
「既然沒到了這個地步,你可以讓你的手下去查,反正讓媽咪離開那個什麼默文遠一點就好了,他們在一起沒什麼好事兒。」
「什麼意思?」
再次聽到兒子強調,權子聖眼裏疑慮更深。
默文是小雪的哥哥這件事他也是刻意的找人做過dna的採樣驗證,不會有任何問題。
默文既然願意為了小雪去擋下身邊的所有危險,難不成還要利用小雪?
而且聽小羽的意思,好像也並不是默文對小雪有什麼企圖……
權子聖不由的多想,小羽張了張嘴,似乎是說不出口,好一會兒才彆扭着說,「他們的血液有問題,這種血液的人很容易相互吸引,即便是兩個人是血親,也會莫名的想要靠近,想要親近,甚至……」
小羽說到此處,莫名的頓住,旋即到,「媽咪的媽媽和爸爸就是同一種血型,兩個人也是一直見鍾情,而且在那份血液報告中明確的標註過,這種血液的人結合出來的孩子,再結合會生出一種新的血型,那種血液很強大,但是具體能做什麼,報告裏並沒有寫。」
他看到的只是一份殘缺的報告,不,是他還沒有來得及看完就被那邊的人發現了他在竊取數據。
要不是他的動作快,第一時間之內掩蓋掉了痕跡,很可能會讓那邊的人發現到他。
而一但他被發現了,後果就很麻煩了。
他可不想被誰抓去給做苦力了。
「你的意思是……」
權子聖越是聽,臉色越黑。
尤其是聽到這種血液的人會相互吸引,加上再聯想到默文一直抓着小雪的手,眼裏的神色更像是暴風雨來臨了一般狂躁。
這件事默文或許也是知道,若不然又怎麼會一直遠遠的觀望着小雪,卻又一直閉着她不願意見到,甚至是小雪都站在了他面前,他依舊是不願意說出真相。
因為這個真相,連他自己都羞於出口。
這個結果,連他自己也無法控制,甚至是不能控制。
為了避免一個悲劇的解決,所以選擇了委屈他自己。
呵,到底是該說他偉大還是說他虛偽?
明明已經逐漸的感覺到了自身的變化,卻依然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默文不愧是默文,在那個地方待得足夠久,永遠都知道怎麼才能最完美的掩藏住自己的情緒。
時間分分鐘的溜走,權子聖靠坐在沙發上,眼眸微斂,攤開的雙臂末端,那一雙手背上隱隱的凸顯出青筋來。
好半晌,才長舒了一口氣。
「你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你媽咪不可能聽我們兩個的。」
然而他最怕的也是這個,萬一那個迷糊的丫頭真的因為天生的血液本源的緣故,逐漸的對默文產生感覺,他又要怎麼辦?
很多時候,磁場的相互吸引,血液和心臟的相互共鳴都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
想來,便又是一聲嘆息。
仿佛是除了嘆息,找不出更多的情緒來發泄自己此時的無奈。
剛剛認了哥哥,好不容易有了親人,這個時候突然讓她疏遠默文,小丫頭定然是做不到。
別說默文只是有危險受傷,即便是下次槍子過來了,沒準兒那個傻丫頭還會撲上去擋子彈呢。
想想,就又是無聲的嘆息,這次就連權少羽小盆友也不耍性子了。確實,剛才吃飯的時候看媽咪的樣子就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的樣子,並且媽咪的表情明確的告訴他。
媽咪是以為他在鬧小孩子脾氣。
唔……
這件事真的很不好辦,他們不可能把真相告訴媽咪,又不能讓媽咪離開默文。
「既然不能從媽咪身上下手,就從默文那邊入手好了,我覺得默文應該是會比媽媽好說服一點把。」
任何一個人,都不會願意看到這樣不倫不類的事情發生了。
五年的時間默文都硬生生的挨過去了,再多熬幾年應該也不是問題吧,等着他自己的事情都做完了,找了個老婆過日子了,也就沒那麼多的時間浪費在媽咪身上了。
最好是住的遠遠的,兩個人半年才聯繫一次才好。
小羽想着,一旁的權子聖猛然的站起來,「你在家裏,別讓媽咪亂出去,最好是不要離開別墅,近來任何地方都不太安全,你小子也給我注意點,知道嗎?」
雖說語氣並不是很柔和,但是權少羽小盆友還是能聽得出來的好壞的。爹地這是在擔心他。
用力的點了點頭,「爹地放心,保證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小羽滿面笑容的說,小臉兒上帶着幾分狡黠的顏色,惹得權子聖也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權子聖再次出現在醫院裏的時候,默文着實是有些驚訝的。
似乎是沒有想到,才離開不久的人又再次出現,尤其是身邊還沒有跟着小雪,這才是最是讓他驚訝的地方。
他似乎是記得他沒有什麼事要跟權子聖說的吧。
「怎麼又回來呢?想把我揍一頓還是怎麼?」
「我想做什麼,你應該是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權子聖微眯着眸子,一雙眼睛仔細的打量着病床上的上默文,想要從他的身上看出點什麼來,然而默文的臉上依舊是那漫不經心的笑容,仿佛是真的不知道他來此的意圖,亦或者又是早就猜到了他的意圖。
不可否認,組織在培養人的方面確實是有些手段的,默文能從組織中脫穎而出,靠的也自然是本身的實力。
只是現在,在權子聖看來,這笑是那麼的討厭。
「默文,你或許可以告訴我,kh297這種血液到底是有神特殊性是我所不知道的。」
既然他不想先開口,那麼就由他先來問,對於這件事他不介意先低頭。涉及到小雪的事情,他沒有那麼多的耐性也不敢用太多的時間去耗。
「你都知道了?」
聽到權子聖發問,默文臉上的笑容有點兒繃不住上。
忽而轉向窗外,掩去了眼底里的悲哀。
「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忍不住想要靠近,知道她是我妹妹之後,更是無數次想要相認,但是我看過父親留下來的關於這種血液的部分研究,我怕會打擾到她,什麼危險都只是藉口,縱然走再多的危險我也能應付自如,可是對於身上的血,卻是無能為力。」
默文苦笑,是啊,他無能威力的。
每次遠遠的看着她的時候,仿佛都能感覺到那心跳。可是,她是他最不能碰觸和最不能傷害的人。
「你放心,我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她是我妹妹,永遠都是。」
哪怕這種血液結合出來的並不是什麼殘障兒童,而是會出現更優秀的天才,可是倫理上,他不能接受。
「小雪她並不知道。」
也正因為她不知道,並且也不會讓她知道,所以這件事情才顯得十分的棘手。
「你放心上吧,難不成你還不相信小雪對你感情?要不是因為現在知道了我是他哥哥,我想她不會對我有什麼好感。」
凡是對權子聖有過威脅的,在那丫頭的面前就等於直接進入了黑名單一樣。即便是小丫頭不說,即便是他又救了她一次,在那丫頭心裏一直沒有真正的給他留一個位置不是嗎?
除了現在的哥哥兩個字。
「你讓我怎麼放心?」
權子聖冷眼,他要是真能放心就奇怪了。
活了三十多個年頭,除了這丫頭,再也找不到一個讓他能心動的女人了。五年的時間,讓他沒有感覺到厭倦,甚至對她的感情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會不知不覺的寵她,給她他所能給的最好上的一切。
如果那一天,突然宣佈要他停止下來,他不敢想像那會是什麼樣的日子。
所以他又怎麼可能放心?
「等這身子可以移動了,我會第一時間離開,不會讓她找到我。」
其實,最悲哀的也莫過於此了,明知道有個親人跟你生活在同一個時空裏,然而,你卻只能遠遠的看着,永遠也不可能試圖去跟她接近。
只為了身上這該死的血液,呵!
冷笑一聲,渾身上下透着一股莫名的落寞。
這麼多年過去,他一直沒有忘記過,在機場的那個角落裏,他抱着才不過三歲的她,而她乖巧的蹭着他的臉蛋,讓人無比的心疼。
這麼多年,他不是沒有去過那個機場。
機場的有些地方已經改建過,當初那個稍顯簡陋的地方,而今已然是寬敞明亮,富麗堂皇。
而他曾經待過的那個角落,再也找不見了。
可是腦海中的影子卻從來都沒有散去。
「默文,別怪我狠心,我不希望小雪出現任何問題。」
冷然的轉過頭,他們為的都是同一個人,是那個有些迷糊卻又精明的可愛,會讓他們忍不住去守護,去愛護的小女人。
「這有什麼好怪,又不是什麼不能解決的問題。」
默文忽而又笑了開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憂鬱也在一瞬間消失了去。
「這個問題不是什麼不能解決的問題,我父親也就是你岳父留下來的手稿就在組織里,只要找到了組織的首領,拿到後半截數據,或許就能破解了這種血液的特殊性。」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權子聖聞言,瞬間轉過身來,臉上的表情也沒有那麼僵硬了。惹得默文不由得想要大聲的嘲笑他。
果然陷入了愛情當中的男人的節操和智商都是有待考證的。
擱在以前,他就是求着這位權大爺幫忙,人家也未必會多說出一個字來,但是現在,瞧瞧這急躁的模樣兒,單單是看着就讓人覺得心情不錯。
「權子聖,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明明應該是讚揚的話,然而硬是讓默文說出了一股嘲諷的味道。
沒錯,默文先生就是在不遺餘力的嘲諷某個妻奴,曾經叱咤風雲,跟他不相上下的人,現在似乎是沒有了什麼可比性,單單是一個小小雪就能把他給弄得頭暈眼花,甚至都有點沒有原則了。
單單是看着,默文就莫名的心裏舒爽的不行。
「默文,你最好是趕緊說了要求,若不然就別怪我到時候見死不救。」
權子聖氣惱的斂了眉眼,他沒那麼好的心情來跟他周旋。
「現在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若不然……」
「若不然你能怎麼樣?權子聖你現在也還不是處於被動的狀態?」
默文調笑,對於權子聖的威脅絲毫不放在心上。
那個基地是兩個人都待過的地方,卻是兩個人都沒有能夠弄得清楚明白的地方。
「當初我接到的命令是跟蒙克家族的人聯繫,從他們的手裏頭拿到那個基地,但是後來蒙克族長卻突然死了,蒙克家族也在一夜之間大換血,那個血液研究基地的事情我也就再也沒有參與過,要不是前幾天跟蹤麗絲到了那個基地,可能沒有人知道蒙克家族的血液基地其實就是我小時候曾經待過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蒙克家族的血液基地其實跟組織的基地就是一個人在統領,而組織的幕後掌權人,也就是蒙克家族的人。」
「理論上是這樣的,但是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什麼?」
權子聖蹙起眉來問,默文沉吟半晌,道:「辛格里是蒙克家族的現任族長,但是你也知道,似乎在基地里是有什麼讓這位族長大人十分恐懼的東西藏匿在其中一樣,我的人監控過好幾次,每一次這位族長大人從這裏離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從來都是小心謹慎,甚至眼裏頭還都是驚恐的顏色。」
「或許是時候拿下那個基地了。」
權子聖似是有幾分不耐,靠在牆壁上,優雅的身姿仿佛是太陽神阿波羅,然而身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陰森,又仿若是冥王哈迪斯。
「想要攻陷基地,就要首先解決掉基地的左右手。」
默文冷着聲,權子聖也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你是說那個綁架了小羽的男人,霍?」
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人,凡是有過一點點的接觸的,必然會讓他順藤摸瓜的找到那個人。
霍,當年他跟默文還在組織里的時候,這個霍似乎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角色,事隔經年,也成了一個獨擋一面上的男人。
可惜的是,惹錯了人。
權子聖離開了那個地方,卻不代表權子聖沒了當初的那股銳氣。
「你儘快的好起來,我想給你一周的時間你應該能正常下床了,我不希望行動的時候,還看見一個病秧子整天在面前晃。」
言罷,權子聖轉身出去。
至於讓默文離開小雪的事情,也不能太操之過急了。
當然,等着着手於解決基地里的事情的時候,默文他就是想不走都不行了。
三天之後,權子聖收到了m國的消息,不得不帶着自家媳婦兒連夜的飛往m國。
飛機上,施小雪迷迷糊糊的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為此,她也很無奈。明明那天已經哭鬧過了,說過了她想要站在他的身邊,不想再被他給護在身後,但是這個男人好像從來就沒有聽到過一樣。
只是帶着她連夜的上了飛機,說是要回m國,然而具體做什麼卻並沒有說。
「……」
窘,簡直是窘到沒朋友了。
「權子聖,你說話不算。」
沒好氣的控訴,權大爺卻仿佛是沒有聽到一樣,大手撫了撫媳婦兒的長髮,「乖,時間緊迫,記得到了m國之後一直跟在我身邊,你只要記着隨時跟着我,知道嗎?」
「小羽呢?」
聽到權子聖說不會扔下她,施小雪心中的憤怒算是降下來了一點,但是小羽呢?
她本來是在熟睡,感覺到有人在移動她的時候才悠悠轉醒,等着完全清醒的時候,已經在飛機上了。然而周圍卻沒有看到小羽的影子。
因着對權子聖的氣息太過於熟悉,所以在睡夢中感覺到是權子聖在『搬運』她的時候,並沒有第一時間睜眼,現在竟然是有些後悔了。
「小羽被你安排到哪去了?」
施小雪緊張的問,一雙大眼睛死命的盯着權子聖看。有了上次兒子被綁架的經歷,小雪真的是有點兒被嚇到了。
她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再遭受同樣的經歷,不僅小羽會有危險,她自己也會崩潰的。
近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這五年來好不容易逐漸安靜下來的生活在這一瞬間都被打破,她真的有些厭倦了。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獲得她想要的安寧?
「放心,兒子已經送到了g國的基地里,夢露也在那裏,她會照顧好孩子的。」
其實那小子才沒又這小丫頭想像的那麼脆弱。當初他被綁架的時候,也未必是不高興的。
看小傢伙回來後的樣子,緩了兩天以後,竟然還嫌棄他去的太早了。
「送基地?送到那裏做什麼?」
施小雪驚愕,「權子聖,你到底是要做什麼,你不要忘了小羽是你的兒子。」
「乖,我知道小羽是我的兒子,我不會害了他,相比於我們兩個,基地里比權家還要安全。」
基地是建立在g國的領地上,而在g國,他是有絕對的話語權的。所以基地的防護都是用的最先進的設備,即便是麗絲曾經闖進去過,也僅僅是一個人,並不是代表所有人都能在基地里出入自如。
捏了捏自家媳婦兒的小臉蛋兒,「不要擔心了,小傢伙一個人,絕對是能頂得上我手底下的幾個高級黑客。」
「不要胡扯。」
打開權子聖捏在她臉上的手,順勢靠在權子聖的懷裏微微的嘆息。
「權子聖,這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仿佛是一場永遠也不會停歇的戰鬥,她都已經累了。
「很快,頂多再有一個月的時間,一切就都該結束了。」
他同樣厭煩了,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跟那群人去耗。
「好,我等你。」
施小雪點頭,輕微的嘆息。
一個月就一個月吧,那麼長的時間都熬過去了,也就不在乎這一個月了。兒子既然是在基地里比m國這裏還要安全,她也就沒必要操心了。只是權子聖的理由未免太蹩腳了。
她兒子才五歲,怎麼可能比得上他手底下的成熟技術人員?
這騙人的手段,未免太拙劣了一些。
施小雪滿目鄙夷,完全不把權子聖的話放在心上,甚至根本是認定了權子聖這話是為了安慰她而說的胡言亂語。
大概三個小時以後,飛機到達m國。
寂靜的夜晚帶着幾分秋涼,天上繁星點點,燈火通明的城市夜裏,人群稀少。
穿過大半個城市,到了權家本家的時候,竟然發現大廳了的燈大亮着,而客廳里也早就有人在等。
同幾天前他們離開的時候一樣,院子裏竟然還有不少穿着制服的警察在守着,臉上的表情嚴肅,看上去一絲不苟,卻不知到在這一絲不苟的外表下,是不是也藏着一顆問心無愧的心。
心裏一陣冷笑,跟着權子聖進了客廳,只見幾個肩膀上帶着幾朵花的警官正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顯然是已經在坐很久了。
「各位警官是不是可以睜眼說話了。」
剛在沙發上坐下來,還不等着權子聖來開頭,施小雪便率先的發了話。臉上的表情不善,仿佛是真的討厭極了這幾個傢伙,亦或者是不喜歡這些人侵佔了她的領地。
即便是她不太喜歡的地方,然而只要是關乎於權子聖的,她都不允許有人隨隨便便的在這片領地上來去自如。
仿佛是沒有想到施小雪會先於權子聖開口,雖說整個k州,甚至是整個m國上流社會的人都有傳言權子聖是把資產都轉移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了,然而權家對外的一切話語權還都是掌握在權子聖手裏的。
因此,今天的談判也必須要權子聖親自來談。
兩位被施小雪看作是『長官』的人正了正身,卻沒有回答施小雪的話。他們都算的山上是元首級的人物了,即便是想要低聲下氣,也會對着權子聖,而不是一個女人。
再說,今天他們來此的目的也並非是為了討好。
直接忽略了施小雪,然而權子聖看上去卻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頓時兩位元首覺得有些尷尬。
然而到了這個地步,要是再去搭話施小雪又會顯得太掉價,一時間房間裏安靜的不像話。
尤其是施小雪,自然而然的貼在權子聖的身上,索性玩起了權子聖的手指來。
既然不想跟她說話,她還真沒有拿熱臉去貼冷屁股的癖好。
權子聖的將人攬進了懷裏,另一隻沒有被施小雪折騰的大手撫弄着自家媳婦兒那一頭長髮,要不是知道權子聖絕對不是一個瞎子,還真以為他是沒有眼睛的。
那麼大的兩個活人擺在他面前,好像是根本就看不到一樣。
兩位元首滿面的尷尬,相互對視一眼,不得已之下輕咳了兩聲,希望能引起權子聖的注意。
都說權少寵妻如命,權家看上去是權子聖在站器官,實際上權子聖也是要看着媳婦兒的臉色行事。
這種話他們不止一次在上流社會的人群中聽過,只是就當成是一個笑話一笑而過,並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權家對外的話語權都是掌握的在權子聖手上的,至於權夫人,五年都沒有出現在m國這片土地上,誰都以為那個女人已經失寵了,可是當下看起來,權子聖對待這個夫人的態度卻並非是像他們現象中的那樣。
傳言也不儘是傳言,也有真相的時候。
可惜這幾個人知道的似乎是有點兒晚了。
臉上一陣青白交錯。
「權少,那個……」
「想說什麼,請跟我夫人談,權家的一切都是她的?」
權子聖絕對是個記仇的人,尤其是給了他媳婦兒難堪的,那就別想着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了。
果然,權子聖的話音剛落,兩位元首臉上頓時精彩粉紛呈,眼神下意識的瞄向施小雪,張了張嘴卻怎麼都開不了口。
這分明是自打臉的舉動。
然而,忽然旁邊的另一個元首碰了碰身邊的人,眼神示意了一下,兩人猛然間才想起了今天的意圖。
他們今天是來問罪的,不是來巴結的。
可能是以前跟權子聖混跡於一起的時候,大多數時間都是他們在巴結權子聖,加上權子聖本身就會讓人產生一種恐懼感,以至於不由自己的就忘記了來意。
「權少,或者是權少夫人,不管你們兩個人今天是誰來與我們談,我們都希望兩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請講。」
施小雪岑冷的一笑,等着他們開口。
早就知道意圖不善,大半夜的飛過來,倒是要看看這幾個人能弄什麼花招來。
施小雪的態度還算是不錯,兩人對視了一眼,由其中一個開口道:「權少夫人,我想我們有必要談的是在權家發現了這個。」
那人伸手向身後的人要了一個透明的塑料包裝密封的東西,是一些粉末的類的,施小雪這個文科生還是表演藝術生,對這些東西根本就是一竅不通。
「這是什麼?」
施小雪擰着眉問,權子聖只是瞥了一眼,心中便已瞭然。
想用這東西掐住權家的命脈?呵!
心底里一聲冷笑,面上卻依舊是不為所動的玩弄着自家媳婦兒的頭髮,這曖昧不明,處事不驚的態度,卻是讓兩位元首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們想,權少應該清楚這是什麼。」
兩人把視線轉移到權子聖的身上,卻聽到耳邊施小雪一陣冷笑。
「兩位還是直接解釋清楚的好,拿着只有化學實驗才能化驗清楚的東西來問我們,兩位是以為我和子聖這兩雙眼睛是那化學實驗室嗎?」
凡事有過跟施小雪談判的經驗的人,絕對是會覺得施小雪比權子聖更讓人頭痛。權子聖是絕對的強勢,但是絕對是不屑於去迴避問題的。
但是施小雪不一樣,這女人最大的本事就是打太極,凡事都能轉移到非重點上面,一但不小心,就會被她給拉扯着走了。
「夫人,這是化驗的結果,夫人看一眼就明白了。」
「是嗎?」
施小雪接過化驗單,「可是我看不懂貴國的語言。」
「……」
噗!
整個大廳里的權家人都忍不住想要噴笑,他們的夫人簡直是可愛,瞧那兩個元首,都已經愣住了。
那麼一本正經的接過資料,結果卻來了一句『看不懂貴國的語言』,這真是讓人淚奔了。
「既然夫人看不懂,可以給權少……」
「你們這是在貶低我的智商,況且誰都知道我施小雪最不願意在自己的丈夫面前丟了面子。」施小雪的胡攪蠻纏讓兩位元首有些青筋暴突,做到了他們這個位置上,哪天不是一堆人追在身後阿諛奉承着,時間長了,早就養成了一身的臭毛病,現在施小雪明目張胆的一次又一次的不給面子,着實讓人惱火。
然而,要是真的氣到直接走人,就正好是趁了這女人的心思,思來想去,唯一能做的就是忍。
「兩位元首臉色似乎不太好,來人,給兩位元首奉茶。」說着,施小雪又責怪道:「真是的,我不在家,你們就不懂得待客之道了嗎?這麼大熱天的,連杯水也不知道準備,趕緊給兩位元首準備兩杯冰水,免得熱的中暑了。」
嘲諷,絕對是*裸的嘲諷。
兩個元首聽着施小雪的話,簡直是想要跳起來。
大熱天?降火?
都已經進入了秋季,還能熱到哪裏去?
晚上都要添衣服的天氣還喝冰水?
饒是兩個人在官場上遊刃有餘,忍耐力已經超乎常人,被施小雪這麼明諷暗諷的也是有點兒吃不消。
「這樣吧,這東西我也看不懂,要不然兩位給我找個翻譯,翻譯成中文給我看,要麼兩位一字字的給我解釋一下。」
施小雪也不是要避開話題,她只是想要這兩位元首解釋一下,所以一點也不會覺得過分。
然而對於兩個早就習慣了讓人解釋給他們聽得人來說,這還真是有點兒……讓人憤怒的想要大叫。
兩位元首的眼底里閃過一絲陰霾,看着施小雪的眼底里也藏着幾分陰狠。
抬手接過施小雪地過來的那份報告,微眯了眯眸子,渾身不由自己的透出一股殺機。
別說是權子聖,就連施小雪都能感覺到那股危險的氣息,但是若是因此就想要威脅到她,那就太小看了她施小雪。
她從來都不是接受危險的人,更不是貪生怕死的人。
何況,有權子聖在這裏做後盾,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可能她不了解權子聖都做了什麼後手在等着這兩個自動送上門來的傻瓜,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權子聖做事,從來不做自己沒有把握的事情。
能帶着她回到j市,把權家大宅大大咧咧的扔給這些人讓他們查,就一定會有他的準備。
當時,她是因為那驚險的追殺和爆炸有些嚇到了,現在平靜下來,稍微動腦子想一想也能知道權子聖是有什麼安排。
或許,這傢伙就是在等着這兩隻自投羅網也說不定。
「夫人,我們是來商量正事,不是來和夫人胡攪蠻纏的。」
那人也是有些惱了,這施小雪分明就是沒有商量的意思,轉移話題的同時還不忘記諷刺他們幾句,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對於這樣一個胡亂言語,甚至很可能會在嘴上吃虧的女人,權子聖會選擇放任的態度。
這讓兩人有些想不明白。
但是事情已然至此,也只能撕破了臉皮了。
只要今天的事情解決成功了,權子聖在m國就再難獲得話語權,到時候就得乖離開這片領地,而他們兩個人還有什麼好怕?
想到這兒,這兩人頓時又有了精氣神,眼底里的神色都隨之變了不少。
然而施小雪才不會管他們那一套。
既然都打算撕破臉了,還留什麼面子?那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二位是覺得我沒有再說正事兒嗎?我確實是需要二位給我翻譯一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途,據我所知這大概是幾句話就能覺得的事情,二位不至於連幾句話都要別人來幫忙把,什麼時候這m國的元首們比總統的架子都大了?」
施小雪說着,臉上的嘲諷也十分的明顯。
那兩人被說的臉上一僵,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誠如施小雪所說,單獨找個翻譯來解釋幾句話的事情,確實是有點兒自持身份的嫌疑,但是要是讓他們自己來解釋,又是掉價掉的太厲害,一時間兩個人還真是讓施小雪給難住了。
對視了一眼,兩人不得不選擇低頭。
只要達到他們想要的目的,低頭一次又算什麼,何況這又不是第一次向權家示弱了。
想明白了,也就沒覺得是有多麼的讓人不能接受。
「我們在權家查到了化學性的武器,威脅到了k市甚至是m國的安全,我希望權少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解釋?兩位認為什麼解釋才是合理的?這件事情我們似乎並不知道,當天我也是受害一方,警方沒有來及時保護我的安全,我還在懷疑m國的治安,是不是都是嘴上說說而已。」
提到這個,施小雪也是一肚子的火氣,這是各方人馬都在想方設法的想要弄死權家,還真以為她施小雪是傻的是吧。<!--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