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乍起,吹動着諸人華美的服飾。
夕陽照在他們的身上,使得服飾的邊緣散出異樣,整個人都變得神聖起來,形成一幅絕美的人物圖卷。
他們目視着匪逆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語。
這三場戰鬥雖然是平局,但不是和平的平局,而是血雨腥風的平局。匪逆的天賦,讓人恐懼。且具有這種天賦的人,還不止一人,還藏有多少呢?這才是最讓人擔心的。
長劍門的門主嚴藏鋒,一派仙風道骨,自看見川雨時起,他臉上的愁容就沒有消失過。
有一件事他不明白,之前在長劍門的時候,他就關注過川雨,是有一些出色,但是遠沒有今天這樣得出乎其類拔乎其萃,他喃喃自語:「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這叛徒加入了匪逆,仿佛就化腐朽為神奇了,不可思議~」
落日僅剩餘暉,松影轉過身來,長嘆道:「這些少年人,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竟然是這樣得厲害~」
「主要是眾多的散修和拾荒者~」
「那土黃色的光球,恐怕是可以汲取大地之力的,和護山大陣有着異曲同工之妙。」薛少孤向眾人辭別,元神化成一陣風,向遠方拂去。
眾人震撼,一個單獨的修士擁有一方護山大陣,這樣的防禦簡直天下無雙,想一想就讓人湧出一種無力感。已經逗留很久了,胡仙兒的元神也化成一陣風,向遠方拂去。
那風很奇特,仿佛是龍形。
松影大驚,以為胡仙兒還要超越薛少孤。
此後,又是良久的沉默。
「不好了~」突然,一個急迫的聲音打斷平靜。
眾人心中又是一凜,不是匪逆去而復返吧。
只見一名弟子匆忙奔來,急道:「稟告宗主、副宗主,出大事了~」
烈原心中一空,猶如踏空懸崖往下掉一樣。烈火宗,實在是再也禁不起折騰了,但當着眾人的面,他還是故作鎮定道:「不要急,好好說。」
「眉長老被人擄走了!」
「哎呀!」烈原拍了一下大腿,「這才是匪逆的真正目的,他們組團而來,就是為了擄走眉長老。」
先前,他們擄走了張悠然道長,這一次又擄走了眉長老。這兩人都是煉丹的名家,是烈火宗排名第一和第二的。
這是烈火宗的巨大損失,是除了滅門之外的最大損失。烈原心中亂成了一團麻,不知道火螢還在不在,立即隨同那個弟子去了。
松影又是憤怒又是焦急,罕見地失態了。剛才發怒也不是失態,而是故意為之。此時,卻是真正心態崩了,怨恨道:「好歹毒的小畜生,我們都中計了。他們攻打我烈火宗,真正的目的恐怕是我宗這兩位煉丹的長老了,唉,糟了!」
「眉長老煉丹,天下第一。如今被匪逆擄走了,他們的實力要更加強大了。」段山河隱隱擔憂。
「不然!」松影搖頭,「眉長老的為人我是了解的,剛折不屈第一。他是一定不會為匪逆煉丹的,諸位放心好了。」
應該說,這一次成功的大會。除了烈火宗損失,眾人心中都是高興的。一來找到了針對失常獸的辦法,二來也統一了思想。不過這個統一思想,眾人卻並沒有往心裏去。這些都是人精,知道這很難很難。落到實處,漸漸變形,難免最後還是各自為戰,各自以自己家的利益為第一。
……
高義也寬慰了幾句,辭別松影道:「松影道長,我們也走了。」
松影拉住范逾的手,道:「你為我們立下了大功勞啊。」
范逾正要開口,邊上的段山河就哼了一聲,「什麼大功勞,又沒有勝!」
不過他這一句話卻引起了軒然大波,有人憤怒道:「這還不叫功勞,那在段兄眼裏什麼又是功勞。難道你要人家一個人去把匪逆剿滅!」
「這不是大功勞,段兄有大功勞。我剛才親眼看見了,是段兄站在一旁的瞪眼神功退敵的。」
也有人悄聲道:「真不知道這個段山河老匹夫是怎麼樣當上一家之主的,沒見識沒心胸,就只剩下了嫉妒~」
很多人都是搖頭,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
段山河臉色通紅,再也不敢說話。
松影也不高興了,道:「段兄,剛才我們開的會等於沒開了?我們團結的宗旨難道不對麼?」
段山河囁嚅,「松影道長,這當然是對的。」
「那你還胡說八道,這哪裏是一家之主應該說的話。我烈火宗兩位長老被擄走,難道就不應該去營救麼?」
「當然要營救,我沒那個意思。」
「我年紀雖然比你得多,但是尊稱你一聲段兄,我們要團結啊。」
「是。」
段山河一張老臉由紅轉黑,松影繼續道:「你我一定要團結啊,不要嫉妒,不要內訌。鐵拳門的小范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勞,你還要雞蛋裏挑骨頭,這有什麼意義呢?」
范逾看着松影,感受到了溫暖。
松影又道:「高門主,你們鐵拳門立下了功勞,我們準備了兩份禮物。一份是對付失常獸的第一獎勵,一份是小范殺敵的獎勵,這幾天就派人送到鐵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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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義行禮心中大喜,行禮道:「不忙,松影道長先處理好宗中事務再說。」
「不,這個獎勵要第一時間發放的。」
「謝謝。」
眾人紛紛下山,帶着忐忑,帶着憂慮,也帶着對未來的未知。
幾人回到鐵拳門,高義準備提拔一下范逾。說做就做,他已經下定了決心。此時,當着夏馮兩大長老的面,說道:「小范,你此番立下了大功勞,長了我鐵拳門的威風。我想新成立一個蹊徑室,讓你擔任室長之位。」
夏、馮二人表示贊同,又道:「小范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是應該得到這樣的位置。不過他畢竟還是凝元境,等到他到了藏海境再說不遲。」
高義不悅,道:「這麼說來,兩位長老是反對的?」
兩人立即道:「門主誤會我們了,小范立下這下大的功勞,怎麼獎勵都不為過。我們鐵拳門也從來沒有過這樣高光的時刻,在天下眾人面前長了臉。一個小小的室長,是小范應得的,我們還不至於阻攔。只不過,這不合規矩嘛,畢竟我們是千年的門派,有一些規制不好打破。」
說來說去還是不同意,這兩老東西簡直了,高義怒極,道:「我是一門之主,這件事我有決定權,如果你們非要阻攔,你們兩這個長老也別當了。」
馮夏二人一聽,氣焰非但沒有下去,甚至跳得很高,鬍子都翹起來了,針鋒相對道:「別以為鐵拳門就是你一個人說了算,鐵拳門不是一言堂,我們長老哪一個不是為鐵拳門立下了功勞,我們的位置也是所有弟子選出來的。你把我們的長老之位廢掉,我們不答應,鐵拳門的上千弟子更不答應!」
范逾沒有說話,他也不好說什麼,高義怒極反笑,道:「很好,那就發動所有弟子重選長老!」
「選就選,我們不怕!哼!」兩人氣沖沖走了。
高義氣得不行,心率都失常了。他看向范逾,勉強笑道:「小范,你看,我這門主是不是空殼子?」
「你不是空殼子,我是支持你的。」
「謝謝,不知道下面的人是什麼態度。」
「不好說,有些是了解你的,有些對你很有怨言。」
高義點頭,心裏終究有一些失落,低聲道:「可不是嘛,畢竟我是一門之主。所謂亂自上作,我就是這個最上嘛。他們把怨怒歸結於我,我能理解,我也接受。不過,終究我會讓他們改變看法的,我要和他們兩人斗到底。」
范逾走後,高義又盤算,這些長老、堂主、室長之中,究竟有幾人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丹室陶長老、法陣室傅長老這兩人是一定要爭取過來的,否則就不好弄了。
范逾也沒有當什麼蹊徑室的室長,這個蹊徑室的設立現在還不是時候。范逾第一件事不是去5號丹室,而是去看有沒有自己的信件。之後才來到5號丹寢,帝初、江羽白、宋時飛幾人都在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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