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義心疼范逾,但是卻沒有妄動。這裏也不是他妄動的地方,可能會被人殺死。馮夏二人看着范逾,有一些幸災樂禍,暗暗道:「死了更好。「
煌無憂轉身,想要飛下石柱。
范逾卻爬了起來,道:「戰鬥還未結束!「
頓時,眾人來了精神,拋卻諸多疑惑,重新回歸到兩人的戰鬥之中。
煌無憂身形瘦長,長得很清秀,只是人中有一些長,看起來與他清秀的臉龐有一些不協調,他又轉回身體,道:「好,不過你再掙扎也是徒勞!「
「一個人總是有極限的,我的掙扎有極限,你的強大也有極限!「范逾聲音激越,蘊含着豐沛的力量。
他爬起來時,左胳膊還吊在肩膀之上,只連着一層薄薄的筋皮。此時,他用力一扯,把胳膊扯斷。在甩掉斷臂的同時,他飛身上石柱。
范逾立在又矮了一截的石柱上,卻也是威武奕奕。這一幕,像極了剛才大戰川雨時的那一幕。不過那一幕,范逾是以勝利者的模樣出現,而現在,勝負還未可知。
蛇形元氣不停歇地在體內遊走,以元氣建構的虛擬左臂早已經存在了。范逾雙拳一握,單腳在石柱上一點,猛然撲向煌無憂。至中途,強烈的情感衝動又出現了,那蠻雄的巨人也立時出現。
這一次,范逾並沒有使用術。而是以雙拳為進攻手段,沖向煌無憂。但是巨人怎麼可能讓范逾得逞,他保護在煌無憂身前,並一腳飛出。
范逾身軀扭動,想要躲避,但是那一腳依舊沒有任何偏差地正中他的身軀。喀拉~肋骨又斷了好幾根。范逾被一腳踹進地面,與此同時,那一柄木槍也直擊而下。范逾疼痛,不過高度的警覺也達到了巔峰。
范逾掉落地面的剎那,就地翻滾起來。此時木槍還在半空之中。范逾在戰鬥之中的行為永遠是連貫的,無論是攻擊也好防禦也好,他都是想到了很遠。因此這一滾動不是被動的,而是主動的,是早就想好了的。
然而,絲毫沒有作用,木槍如漣漪中的倒影,在范逾滾遠的時候,它模糊了起來。等到范逾力竭,不再滾動的時候,它也出現了,清晰無比,一槍扎在繁育的右肩之上。頓時,把右胳膊連着肩膀一齊打斷。
「呼~「所有人驚奇,仿佛木槍和范逾建立了聯繫,形成路徑。木槍的進攻的終點就是范逾,范逾怎麼都躲不開。
范逾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無論是那一腳還是這一槍,都形成了路徑,以自己為終點,因此無法躲開。然而,這究竟是什麼原因?
「今天,恐怕要死在這裏了!」范逾頭皮發麻,致命的危機感襲來,導致身上有肌肉不斷震顫。還有一些神經,在秘密的角落裏快速跳動……
只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就是每次蠻雄巨人出現的時候,都伴隨着強烈的情感衝動。以情感入相,這就是敵人的殺手鐧了。
在這裏的人,誰人不是見多識廣?卻也被兩人的對戰搞得有一些閉塞。以情感入相,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修真之路的奇詭莫測,在這一刻表現得淋漓盡致。
「我能不能關閉情感?」范逾異想天開,因為這完全是辦不到的。情感是生命的屬性,怎麼可能關閉。除非是死了,變成冰冷的屍體,那才沒有情感。
「那麼,就無解了麼?」七蚓火元丹入腹,范逾枯竭的元氣如暴雨傾盆的黑夜,山澗流下滾滾的洪水。他再次站立了起來,飛上石柱。
匪首少年沒有笑,嚴肅道:「他很頑強!」
劫如塵點頭,他早就見識過了范逾的頑強,「不過,他似乎有寶丹在身上,可以立即恢復滿格的元氣。」
「這並不違規!」匪首少年臉色凝重,「化槍為槊,殺了他!」
煌無憂心中是震撼的,兩次攻擊,都是衝着范逾的神庭而去。但是這個路徑並沒有那麼精確,而對手的應變之快簡直驚人。換做常人一定躲不過,也一定會死,但是兩次都被范逾躲過了。路徑不精確是一回事,這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了,敵人的機變神速,足夠讓人動容。
一個人在危險來臨時的反應,就是生命強大的表現。如同范逾這般的敏銳,那是生命力高到了一定境界的表現。
「好!」煌無憂決定進行最後一擊。
其實他心中有一些怯意了,他殺人都是一擊了結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狀況。對於未知,對於失控,總是讓人感到害怕,感到不踏實。
九漩狂涌,他火紅色髮絲四散飄揚。
范逾非常不好受,因為面對的是完全的未知。術不起作用,肉身的攻擊又破不掉對方的巨人。
「怎麼辦?」面對敵人無解的攻擊,范逾連續兩次躲避要害。肉身和精神都已經到了極限,恐怕要頻臨崩潰了。
「以情感入相,情感起而奇相生。但是為什麼,這樣的相竟然可以在殺伐時建立路徑,以生命為終點……這樣強大,強大到不可思議!」
松影、烈原、薛少孤、胡仙而等人,幾乎是站立在豐州最高處了,他們思索不停,所見皆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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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范的術對巨人完全無效。」
「以形入相、以神入相之外,我今天又見聞了以情感入相。」
「那巨人為何又這麼像五靈之祖呢?」
「小毛孩使用元氣的方式和我也也不同~」
「此術奇詭,可以建立路徑。生命不止,路徑不消,多麼恐怖啊~」
幾人幾乎是同時搖了搖頭,這其中的牽扯,以他們的認知,是無法解釋的。
松影似乎看到了范逾被殺死,烈火宗輸掉的結局,他的眼睛又開始迷迷登登了,嘆道:「這一群妖魔鬼怪究竟是哪裏來的?都這麼年輕?都這麼離譜?實在是讓人不解!」
匪首少年的耳朵尖銳,他聽見了松影的話,立即反駁道:「究竟是誰是妖魔鬼怪?你們這些老棺材就是腐土朽木上生出的妖魔鬼怪!」
松影搖頭,道:「你們把原本好好的豐州攪成什麼樣子了,你們不是妖魔誰又是妖魔呢?」
匪首少年露出了不曾見過的表情,不是英雄豪情,也不是犀利無情,而是露出了悲憫,道:「你們肯定覺得豐州好,但是我們不這樣認為!」
「你們……」松影還想要攀談,準備了很多大道理,準備說服匪首少年,讓他加入正道。
但是被煌無憂的攻擊打斷了,煌無憂大叫一聲:「長槊侵天半,輪刀耀日光。」
石柱上的他,後面隱約可見一片紅光,那是血氣投射的原因。與此同時,虛空之中巨人又出現了。巨人依舊是那樣粗野蠻雄,充滿着原始的力量,但是也有了一點小小的改變。他手中的木槍變成了長槊,與煌無憂手中所執的長槊一模一樣。也有一點點不同,那就是長槊上的紅纓並非鮮紅色,而是灰白的顏色……
范逾看着巨人的變化,深感不可思議。凡術之相,相一定是固定的。若說有變化,也僅僅是清晰度的變化。越是清晰的相,所生之術的威力就越大,反之亦然。
「這又該如何解釋呢?」眾人早就麻木了,這樣的未知,可能還沒有完。
高義身軀顫抖,似乎已經看見了結局。致命的威脅,侵入了范逾張開的毛孔之中。
范逾微微調整身姿,頓時雙相生成,開始融合。他還是要試一試,因為對方的相有所變化,和現實有了聯繫,因那一柄長槊。或許,此時自己再使用雙相融合的術,又可以對抗了呢?
長槊飛馳,抽空身後的氣流,使得空氣嘶吼起來。尖銳莫名的呼嘯怪叫,觀者無不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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