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如鼠門還在嗎!」
風狂雨驟,煌無憂突然高聲詰問,更驚風雨。
「不在了。」陡然間,宋燃變得悲哀,眼中的哀傷流淌出無比的懷念。
膽小如鼠門是修真宗門中的一個異類,崇尚無為而治,與世無爭。他們偏重於靜態的修煉,不喜歡打打殺殺,甚至不喜歡獵殺各種鳥獸來獲取材料。
膽小如鼠門,是所有宗門之中,唯一沒有苦力的。也正因為如此,膽小如鼠門曾經是十七門前三,此後漸至沒落,淪落到和鐵拳門差不多的等級了。
宋燃極愛膽小如鼠門,視如自己的生命。
「然而,兇手是誰!」煌無憂更加大聲了,猶勝怒雷,響徹在風雨之中。
「罪魁禍首當然是五宗。」宋燃心中的火焰在燃燒。
「很好!」責問過後,煌無憂很滿意,「不說我們的行動有多大意義,我只回答宋哥所問為什麼而戰的問題,那就是復仇!舍此之外,沒有其他!」
「復仇!」宋燃雙眉刺出,殺氣沖霄。
眾人都大吃一驚,心道此人絕對非同小可!
「能殺異螺者,這就復仇!異螺者是五宗十門的寶貝,也將會是他們以後的核心。我們目前還滅不了五宗,但是能把他們未來的核心滅了,這難道不是最嚴厲的復仇麼?我且問你們一句,你們想不想復仇?」
「想!」眾人異口同聲,范逾也叫了起來。
「異螺者強大至極,號稱異螺仙姿,諸位哥哥做好心裏準備!」
異螺者的異螺是一種神秘的印記,這種印記是被剝奪後的殘留,循着這個印記,以後將找到『完美無瑕』。完美無瑕,那便不再是修士了,而是真仙。所以說,異螺者具有仙姿,不只是說說而已,而是確定存在的事實。
異螺者和失常獸一樣,在這個時代,這個時間段集體出現,亦將集體綻放。這一個時代,或許就是他們的時代。以後,他們將佔滿修真之路,把自己等人擠落懸崖……
「又有何懼哉?」范逾和這些人打過交道。無論是蛻變前的他們,還是蛻變後的他們,自己都有一戰之力。
煌無憂似乎要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又煽風點火道:「異螺者的確是大敵,以前尚不明顯。自從,一月之前,他們來到養龍湖畔參加了仙童會,以養龍湖水洗螺之後,他們發生了變化。這種變化,極為恐怖,有直追本質本領。其中之一,他們所有的人都學會了神形幽微……」
眾人動容,煌無憂看向范逾,點頭示意道:「之前,這種神奇的術法,據我所知還只有范哥一個人會。」
連尚方雪都看向了范逾,范逾的這個神形幽微也的確是石破天驚。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學會的。
「如果把修真世界的術法比作植物,以前有許多術法由於沒有得到『滋潤』,在漫長的歲月中已經乾枯、消亡了。然而,今天異螺者似乎依靠異螺打開了某一個閘門,閘門之中的水傾斜而出,他們澆灌着那些『乾枯』的術法,使之重獲生機。所以,有一個非常恐怖的事實,那就是這些人學術法將非常之快。只要是術法,他們可以觀形生根。」
「觀形生根?」
「對,觀形生根。形,特指相,也就是觀相生根。並且不需要完整的相,殘相即可。根是什麼根?根就是本質,他們通過殘相而領悟術法的本質,從而快速學會。有一些超絕的異螺者,甚至可以在戰鬥中就把敵人的術法學會,布澣和關山遠就是這樣的異螺者。這樣一來,就逼得對手無路可走,他們立於不敗之地。」
這是范逾第一次真正了解仙童會,第一次知道異螺者經過了『洗螺』打開了『閘門』,可以『觀形生根』,可以學會消失的術法,可以學會對手的術法。范逾明白了,暗想段英和曼雲端還不是最強的異螺者,假設自己面對的是排名第一的布澣,或者說是關山遠呢?
煌無憂繼續打擊:「現在,他們就在養龍湖,進行第二次『洗螺』,這一次,他們所有人都將領會元氣的最高運轉法門!」
「有多少異螺者?」
「二十七。」
「這意味着,我們每人要對付三名異螺者!」
煌無憂搖頭道:「不對,還有失常獸呢。失常獸的強大,比過去遠甚。除此之外,還有介於人獸之間的化形失常獸,許多都是擁有真格的,這也是強敵,不能等閒視之……」
「那我們,有多少人?」
「包括小星和我,咱們一共十人,就是在座諸位。」
宋燃膽大包天,可是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咱們,難道是去送死?」
「也不盡然,不過,這一次將會很慘烈。」
宋燃是膽小如鼠門的異類,膽魄是無與倫比的。早前,他在養龍湖畔就斥責過王命薄。
他哈哈大笑,震動風雨,渾不以危險為異,高聲道:「能一命換異螺者一命,就是賺了!」
范逾捏緊雙拳,偶爾有紅光流淌。只是瞬間,他身後就出現了似真似幻的蟒形氣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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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無憂輒望諸人,戰鬥過後不知道還能剩得幾人。因為這一戰,所面對的敵人是無法想像的。
煌無憂道:「我們都打聽清楚了,這第二次仙童會,布澣並沒有來。但是,排名第二的關山遠來了,他已經進入訣別境了,需要劫大哥對付!殺了此人,咱們就勝了一半!」
劫如塵道:「很好,交給我。我進入訣別境,頗有所得,讓我來會會此人!」
劫如塵果然進入了訣別境。那麼,尚方雪呢?他進入訣別境了嗎?范逾的目光裝作不經意,掃過尚方雪。煌無悲說過,尚方雪的戰力,猶在劫如塵之上。
這一戰,已經箭在弦上,無法避免了。這是掃滅五宗的前戰,只能勝利不能失敗。
雖然有一些着急,但是開工已經沒有回頭箭。袁小星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馬上就要入易水化龍,而登瀛洲了。如果此時不出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機會。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未來的豐州格局,很可能與此戰相關!
煌無憂特別興奮,今天他的身份已經是首領了。如果幹成了這一件大事,神靈有感,他可以在神國故土中取得一個長生殿。這長生殿,是有編號的神器,持之可以橫掃四方。長生殿是可以生長的神器,到最後可以覆滅天地,是真正的滅世之器。
以後,真正面對真仙的嫡傳弟子,他也無所畏懼。
「五族沉寂已久,我要恢復他昔日的光芒,並要超越它!」煌無憂暗自下定決心,他的志向很大,以復甦五族的榮耀為己任。
潑冷水潑完了,煌無憂猛然大喝一聲:「長槊侵天半,輪刀耀日光。」
室內震顫,劫如塵等人也跟着吼了起來。
范逾也熱血涌動,仿佛這才是真正的復仇之戰。他喜歡這樣的戰鬥,不用無辜的人送死。
這是頭部的決戰,影響將會是深遠的。
……
山風吹過養龍湖,泛起的漣漪,猶如王命薄臉上的愁容。老神仙的道統,天下的第一的馭獸宗,有重瞳妖貓坐鎮,有赤蛟巡山,化形的真格修士的數目可觀……這樣的陣容,即便是五宗同時來攻,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可此時,王命薄竟然發起愁來。
「也不知道,重瞳妖貓是否能抵擋得住袁小星這個煞星。」
伴隨着王命薄的是龍首人,他謙恭道:「宗主所懼者,不過是袁小星一人。而咱們馭獸宗有重瞳妖貓,定然可以吞他入腹。」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恐怕這是咱們的一廂情願。你知道嗎?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件不尋常的事。」
王命薄脾氣古怪,龍首人此時總是不輕易做聲的
果然,王命薄繼續道:「天書的第四頁,碎掉了……」
龍首人吃驚,依舊不做聲。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師尊是仙,是何等神通廣大,知古鑒今,遍識劫難。而這本無字天書,每逢有大事發生,便會自動寫出預言。這一次,非但沒有預言,竟然碎裂了一頁。這,很不尋常。」
王命薄這一本無字天書,是老神仙賜予的,有神奇的未卜先知的能力。只要是豐州的大事情,這一本書都會做出預言。原本空白的頁面上,會像雨滴灑落地面一樣,平白出現許多文字。這些文字簡明易懂,預言着將要發生的哪些大事……
然而昨天,其中空白的一頁竟然直接破碎了,並沒有任何言語在其上。這很可能是一種暗示,一種連天書都不甚明了的大災難。既然這樣,那麼這個災難肯定是致命的,這讓王命薄起了很不好的預感。是以,馭獸宗是如此的強大,不可侵犯,他也不禁愁容滿面。
龍首人此時才呈出自己的疑慮,道:「宗主怎麼就知道是他們呢?有沒有可能是我們所不知道的人?」
「此處原本就勝大王所在的地方,煌無憂等人對我恨得要死。但是,這裏和他們的關係也不大,這原本就是我師尊老神仙選中的地方。想必他們也知道,不過我這個在他們眼中『叛徒』的身份已然坐實了,他們恨我恨得不行。趁着咱們立足未穩,袁小星五江河畫身,又經過了彭蠡澤的洗禮的時候,來攻打咱們。時間呀,選擇的剛剛好,不是他們又能是誰呢?天下之大,還能找得到五江河畫身的人麼……」
「修士之中,五江河畫身很難麼?」
「很難,很難,五江河畫身已經是極限了。整個豐州東西兩邊,修河、撫河、信江、饒河、贛江是源是頭,也只有這五個了。袁小星竟然遍游不溺,已經超越了勝大王。那時候,勝大王還沒有開始進入江河呢。袁小星這樣戰力,恐怕有能力一擊掃滅五大宗的超級防禦大陣,當為天下第一。」
「宗主,我聽你之前說過。你們曾經以重定天下為己任,首要的任務就是掃滅五宗十七門……今天,你又要為何與五宗結盟。袁小星他們,又為何要老攻打咱們,而不是去掃滅那些宗門呢?既然宗主說袁小星有擊穿超級防禦大陣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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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馭獸宗是仙的道統,自然不能再去掃滅宗門,這也是師尊明令禁止的。我們的目的就是在於傳播玄黃生長術,可惜呀,目前還沒有人能學會。」王命薄頓住腳步,忽然轉向龍首人,「你呢,玄黃生長術學得怎麼樣?」
王命薄掏出薄薄一冊玄黃生長術,在手中撫摸。他事情多得很,還沒有翻看任何一頁。
龍首人苦笑道:「宗主是知道的,我本就不是修士,乃是介於獸和人之間的形態。這玄黃生長術乃仙家之法,其實……並不適合我。」
王命薄拍了拍他的肩膀,「哪有什麼合適不合適,你曾經不過是一條小蛇,遊走於土石草木之間,以鼠蛙蟲蚊為食。終日東躲西藏,靈智蒙蔽,只受本能驅使。那樣的生命,其實是辜負了生命……如今有了靈智,可以能說話,也可以領略此修真世界的繁華。聽說,你和鶴要結成道侶了……你想得到嗎?你曾經想過嗎?如果你以前的記憶還在,你今天就不應該說出不適合的話。」
「是。」龍首人身微躬,很緊張。
王命薄的手從他肩膀上抽離,道:「所以說,你不要氣餒,繼續修煉。世界上的事,哪一間不是事在人為?哪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牢籠……大部分都是自己設置的。」
「是。小人愚魯不堪教。」龍首人精神抖擻,立即高聲回答。他深度化形,超脫了天命的鉗制,形成了真格。既然連天命都無法鉗制自己,自己為什麼又要妄自菲薄呢。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承認,王命薄比他高明太多了,幾句話就點醒了他,既佩且感。
養龍湖風光秀麗,王命薄繼續沿湖而行,自語道:「也不知道此番有人學會沒?要知道,異螺者可以『觀形生根』,原本是最容易學會此術的,可是眼下還沒有一個人能學會。這薄薄的一本冊子,天下這樣多的天驕英豪,竟然每一個人學得會,真是奇也怪哉……」
龍首人汗顏,不敢多言。
玄黃生長術的事情暫且拋諸腦後,王命薄接着說道:「我之前之所以高調,且殺了許多五宗成名的大人物,那是為了立威,所以必須得高調,而並不是說要掃滅五宗。至始至終,師尊也沒有叫我掃滅其他宗門,只是一定要最短的時間建立馭獸宗,在最短的時間內揚名。仙的道統,那要成為顯學,不能籍籍無名。只有這樣,天下的人才都會被吸引過來,如今我也做到了。」
龍首人立即拍馬屁道:「宗主日夜操勞,才有今天這樣的局面,終不負老神仙所託。其中的辛苦用心,小人是樁樁件件看在心裏的。以前我覺得修煉已經是夠辛苦了,可還比不上宗主這樣的操勞,真是嘔心瀝血……」
王命薄很是欣慰,很是受用,「之前和我勝大王在一起的時候,所做的事情非常有意義,可還比不上今日替師尊傳播道統來得更有意義。他們如何恨我,我也不必去解釋,我又何必去解釋。我做的事情,從前和他們在一起,我不後悔。今日替師尊建立道統,我也不後悔!至於說,他們為何不攻打五宗,那是因為他們的實力不夠。」
龍首人不明白,問道:「五宗的實力還要遠在咱們之上?」
「非也。而是五宗紮根於整個豐州,根系深厚,幾乎和所有人都有關係。他們不會輕易攻打五宗,否則血流成河,整個豐州不得安寧。他們選擇攻打咱們,是一個最好的選擇。一可除掉我這個心頭刺,二不會牽扯太多。最重要的一點,也就是為了揚名,從而吸引天下的修士加入。到時候人一多,就可以徐圖五宗了,改變整個豐州了。之前,我們之所以失敗,不就是由於心太急麼?那時候的勝大王,可還沒有開始騰蛟、江河畫身呢,就急於開戰……現在的煌無憂,是五族之後。」
「你知道嗎?」王命薄又小聲起來,「這是一個大秘密。」
龍首人不說話,這個時候是不能說話的,要等待王命薄自己說才可以。
「神絕之後,化為五族。後來,五族也絕跡了,存之以五靈。這就是那個大秘密,所以你知道,煌無憂身為五族之後,來頭甚大。師尊和我說過一些,我也聽不太懂。只知道這五族,奇怪非凡,它們的延續是一個秘密,就連早已是真仙的師尊,了解都極為有限。只知道,他們可以覺醒以前的記憶,甚為恐怖……這傢伙,可能覺醒了不少,因此野心甚大,還要遠勝之前的勝大王,其智慧也不是勝大王能比擬的……你現在明白了吧。」
「宗主,我現在算是徹底明白了。恐怕天書所預示的,誠如宗主之言,的確就是他們了。」
「是他們無疑了!煌無憂加上袁小星,這兩個變態的人,恐怕就是咱們馭獸宗的厄運了!」
風又起,養龍湖皺得更加厲害了,王命薄的愁容也愈甚。
……
煌無憂安排好了一切,風雨之中,飛來了長有翅膀的羊鹿猿豬。
飛羊、飛鹿、匪猿、飛豬,范逾第一次看見這樣奇特的生靈,似乎沒有元氣波動,那麼他們是凡獸無疑了。范逾選了一頭豬,他是農村的,以前家裏就養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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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接受了安排,各自騎上坐騎,從墜星樓上沖了出去。
范逾以為是一直飛翔,四獸沒有這樣的本領,他們的翅膀很短,加之身軀碩大,只能用來滑行……
黑豬身軀碩大,鬃毛如鐵,速度極快。一經落地,左衝右突,攀緣險峻,當真如履平地,雖然不及自己的飛翔快,可是省力,絲毫沒有長途跋涉的疲勞。
疲勞,對於范逾這樣的戰士來說是致命的。
一個時辰不到,黑豬就已經馱着范逾遠離天都鎮了……
去西邊好多次了,范逾是知道路線的。此時無事無想,范逾便把從段山泊那裏得到的玄黃生長術拿出來看。
自從奪得這一本書,他也沒有認真翻看。三戰如疾風驟雨,他自顧不暇,也沒有閒暇去研究……
第一頁沒有文字,而是全黑的頁面,反過來背面也是全黑的。接着第三頁黑的,第四頁黑的,一直到第六頁也是黑的。也就是說,這一本仙家術法,除了標題,開始三張是純黑的。范逾不解,難道是印刷的錯誤……
「這是什麼東西,難道被人破壞了?」范逾接着往下翻,這才圖形多了起來,依舊沒有任何文字。
這一本玄黃生長術,竟然不是用識儲法寫成的,而是用純圖形寫成的。這號稱仙術的典籍,竟然是字圖法寫成的,並且是最原初的圖形法。
沒有任何符號,每一頁都是一副圖,一副人形圖。且是極為恐怖的人體變形圖,甚至到最後,人體與獸體嫁接起來……
范逾此時依舊忍不住反胃,雖然他早已翻過了。他沒有想到這玄黃生長術,仙家的本事,竟然是這樣的怪誕恐怖。並且,並且……
不知道過了幾日,已經進入西邊了。
黑豬馱着范逾繼續前進,范逾不時給他摘一些果子吃,這黑豬更加賣力了,簡直四腳都離地了。除了摘果子給黑豬吃,范逾無時不刻看着這一本玄黃生長術。范逾有了極大的收穫,他竟然覺得這一本書最了解自己,它有了生命,是自己的知音。
不過,有一些謎團仍舊未能解決。有一些本質,他還沒有抓住。總覺得這一本書雖然是它的知音,但是極為關鍵的地方卻沒有看見。范逾不知道,這一本玄黃生長術乃是閹割版的,不是全本,當然有一些關鍵的東西領悟不了,因為原本就是不連貫的。
這一本玄黃生長術很薄,范逾卻看得很慢,直到第九天才看完。最後一張也是沒有字符也沒有圖形,而是純黃之色。范逾合攏這一本書,因為鐵山到了。
遠望鐵山,馬上就要到馭獸宗的地盤了。天上,已經能看見盤旋的各種飛鳥了。這是馭獸宗的第一道警戒線,接下來失常獸就要出現了。
許久沒有和失常獸打過交道了,范逾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對付得了紫逆骨的獸。范逾很期待,不過他不知道的是,紫逆骨的獸原本就少。王命薄搜集這些紫逆骨的獸,讓其化形,成功的很少,因此紫逆骨的獸青黃不接,幾近於滅絕了……
喜歡神卷仙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