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無憂年紀雖小,但是覺醒了許多,因而神態成熟,范逾也看不懂。
「范哥,走,我帶你去見他們。」
聚集的地方,不是以前那個地下室,而是天都鎮最高的所在——墜星樓。
煌無憂領着范逾走了上去,木製的樓梯吱呀作響。
據說這一幢古樓,年代久遠,比天都鎮還要久遠,五百年以上了。因為年久失修,已經飄搖欲倒了,也只有他們這些身軀極為輕盈的人敢上來。
「哥哥姐姐們,范逾哥哥已經來了!」煌無憂很是興奮,這可是一件大事,比當初勝大王帶着自己去烈火宗救人更讓人神往。
眾人都轉過頭來,范逾點頭致意,第一眼就看見了尚方雪。她和劫如塵並肩而立,身姿絲毫沒有傾斜。
尚方雪還是自己記憶中的樣子,她的神態、身形、氣質無一不是原來的模樣,沒有任何變化,正是自己所喜歡的。
尚方雪也看見了范逾,微微點頭。
范逾偶爾失神,身軀又立即沉重起來,木製的地板差點被踏穿。
「范哥,小心一些,這樓可是要塌了。」
范逾至,劫如塵思緒複雜,面孔冷漠,也不打招呼。
這些人,恩怨糾葛,如今又聚在一起,暫忘前塵往事,準備着一件震驚天下的大事。
煌無憂為范逾一一引見,「尚方仙子和劫大哥你是認識的,我不做介紹,這一位是明月哥哥,金羊門的高士。」
明月勉強一笑,在這裏遇見范逾,是他不願意的,「范師弟,咱們又見面了!」
明月面容豐盈,真如一輪滿月。兼之身姿挺拔,有仙范神姿。
范逾道:「鐵拳門被滅,聽說你和綠和姑娘沒有出現!」
任明月仙范神姿,范逾也慍怒,雖然鐵拳門已經被滅了。
眾人也不知道兩人的恩怨,他第一句話就是責問,煌無憂也沒有勸說什麼,任由兩人對峙。
明月尷尬道:「對不住你了,師弟。那時候,我和拙荊準備動身的。只是不知道王命薄派出了兩蛟相助,我們趕到時,鐵拳門已經被攻破了……「
「哼,你們靈知一切,又有冰雪懸劍獸,答應過我的事也沒有做到,人吶,難說得很……「范逾責怪,壓住憤怒。
范逾愈發憤怒,這時候,煌無憂才勸了起來,怒道:「王命薄這狗東西,做得壞事可不是少。鐵拳門的被滅,王命薄是罪魁禍首。我聽說當時鐵拳門有三方神器,是嗎,范哥。「
「包括已經奪得的,三方神器無疑!」
「是呀,三方神器,若不是王命薄這狗東西派出兩條蛟,天下又有誰能攻得破呢?這一次,咱們就去活捉王老狗。」
「王命薄開始不是和你們一起的麼?」一個身形高大的人開口,這是膽小如鼠門的宋燃,額頭高聳,雙目炯炯有如星閃。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眉毛,如同那鐵掃帚一樣,凌虛刺出。
「老狗把我們坑得好苦,勝大王那一日正在修煉,名門正宗就殺到了。事先,我們並不知情,否則也不會那樣倉促應戰。我們差點全都被滅了,勝大王戰死……」
話還未完,煌無憂臉上就滾落熱淚。
宋燃、范逾等人都是屬於名門正宗,此時以前的一些記憶才又紛紛復甦,其中不合常理的地方也就可以解釋了。一切的關鍵,都要歸在這王命薄的身上。原來,他並不是屬於匪逆……
劫如塵過來安慰他,煌無憂繼續說道:「我們上了老賊的當,原來他是神仙的使者,目的就是為了佔領養龍湖。這個湖很關鍵,和神仙有很大的關係。神仙選擇建立道統,就在養龍湖畔……」
煌無憂把前因後果都說將出來,眾人對王命薄恨得咬牙切齒。特別是劫如塵,為勝大王的犧牲,深感不值。
范逾聽着,看着,其中一位女修,異常醜陋,和明月形成鮮明的對比。頗有有那騙走自己龍血的怪人的味道,她容貌雖然醜陋,可身姿清麗無極,使人見之忘俗。
醜女也看向范逾,點頭示意。似乎想說什麼,卻有被宋燃打斷。
宋燃道:「王命薄怎麼模樣,我們不是很關心。聽說,異螺齊聚養龍湖畔,還要請煌老弟仔細說來!」
「范哥到了,我現在就把咱們要乾的大事,詳詳細細地說與哥哥姐姐們聽……」
風雨驟至,穿過墜星樓,飄搖不定。
墜星樓隨風雨搖擺,眾人也跟着不定。
遠眺平原,有一條長長的白帶,彎彎曲曲,印在蒼黃的平原之上。這就是撫河了,自西向東,流經萬里,這裏已經是下游末端了。流過天都鎮後,再行千餘里,就終於彭蠡澤了。
煌無憂道:「好了,咱們的十大高手已齊……」
劫如塵不等他說完,問道:「無憂弟弟,小星呢,怎麼還沒來?」
袁小星,五大江河畫身,這是聳動天下的奇觀。范逾一直在等待了,始終不見袁小星出來。此時聽得劫如塵發問,這才知道袁小星可能一直都沒有來這裏。
「劫大哥,小星不會來天都鎮了。他已經趕往了養龍湖,已經殺開了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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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如塵不再多問,宋燃又道:「無憂老弟,咱們這天都鎮離養龍湖可是非常之遠啊,你說要趁着他們開仙童會的時候,一起殺過去。我對於這個時間的選擇,有一些搞不太懂。既然是生死大戰,沒聽說過選擇敵人最強的時候攻擊的。據我所知,天下的異螺者幾乎全都去了,咱們這個時候進攻,好嗎……我不是害怕,而是說不要做多餘的犧牲。」
宋燃曾經是膽小如鼠門的弟子,膽小如鼠門就是被滅的七宗之一。他是此處唯一吞噬過五種野生靈的人,金木水火土合而為一,使他有奇異的本領。
「宋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選擇他們最強大的時候,咱們才能徹底摧毀他們。」
「哦,怎麼說。」
「馭獸宗,那是仙的道統。曾經我等能駕馭失常獸,和養龍湖的關係甚大……天下的異螺者,可以全都算成是那養龍者的弟子。也就是說,王命薄不過是僕人,異螺者才是接班人。仙的道統很玄妙,只有破壞了他的道統,才能讓馭獸宗的所有神奇之事一併消失,包裹養龍湖中的水,以及各種具有真格的獸……」
女修身軀微微抖動,似乎有什麼東西觸動到了她。
「滅了這些異螺者,就幾乎滅了養龍者的道統,馭獸宗就不足為慮了。滅了異螺者,對於我們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以後掃滅五宗,也是輕而易取。異螺者的強大,眾所周知,所以這一次我們要準備好流血犧牲……」
「為什麼要剿滅仙的道統呢?仙術傳天下,這不是很好麼?」宋燃繼續發問。
這個話很難回答,一個不小心,眾人作鳥獸散。這墜星樓上的都是什麼人?無一不是百里挑一的人傑,不是糊裏糊塗的糊塗蛋,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做虧本的事。
煌無憂想要領袖群倫,無疑要經受住考驗。宋燃的質疑,就是考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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