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女修有一些吃驚,道:「就是夜啼國的國王?」
「是他,驚老爺嫌棄他不夠殷勤,對神主也不夠虔誠,正準備換掉呢。」
「是換他的女兒嗎?」
「不是,是換成溫公子。」
「啊……這不是壞了規矩麼?」
「什麼規矩,規矩不就是老爺們定的麼。」
「裴拂衣也老了,也應該頤養天年了。」
「什麼天年?他的壽命到頭了。」
「怎麼?準備殺掉嗎?沒有必要呀。」
「是殺掉,然後溫公子易容成老王的模樣……」
范逾心驚,裴拂衣有危險了。
「我也只知道這麼多了,看來,以後咱們做事還是要勤快一點,否則老爺們不滿意,就麻煩了……」
「也是,你平日裏可千萬別和我走得太近。」
「肯定的,好姐姐,我會注意的。」
「走吧,咱們也該走了。」
「好姐姐,再膩一會兒。」男修摟住她,濕舌翻卷,蒸騰着熱氣。
「你又要把我的衣服弄亂!」女修側臉躲開,笑着推了他一把。元氣化翼,沖天而起。
男修跺了跺腳,也快速追了上去。
兩人離開沼澤,范逾並沒有追擊,去奪他們的寶貝。
思考良久,覺得還是要回去了。
裴拂衣身為一國之主,有大用處。
范逾一拳崩塌石室,把文龍埋在裏面。
彼此,是文凰。
此處,是文龍。
蚊子兄妹倆,都在石室中。
……
元古山脈綿邈,其中最巍峨的一座山,已經聳入了雲端。
人們以為它是完整無缺的,實際上,雲端之上的山頂早就被切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大規模的建築群。
一片恢弘壯麗,是度世宮。
度世宮有五大主殿,其一是養氣殿,是慈烏護的居所。
此時,慈烏護不再是昔日的殘疾人士,身形比慈烏煦還威武,身高足有一米九五,符合完美的神秘比例。只不過,他的鼻子有些歪,被氣的。
慈烏護震怒不已,喝問:「哎呀,你說的是真的麼?」
樑上的灰塵簌簌而下,慈烏煦早已跪倒在地,哭泣道:「父親,這種事,孩兒如何敢隱瞞。」
慈烏護鼻翼聳動,不斷地跺腳,哎呀連聲,「哎呀,真是那個剝離了透明根的范奴乾的?」
「是范逾,是他,千真萬確。」
慈烏護連連後退,死了三個兒子,一下子還不能接受。頹然,無力,喃喃道:「怎麼……怎麼可能,老七,那可是老七啊,身上有寶錄……」
接着,慈烏煦仔細描述老七被殺的經過,特別是對於范逾那一劍,不敢錯漏任何一個細節,講得人如親臨現場觀看了那一劍一樣。
「這一劍竟然是那樣的輝煌!」慈烏護聲音小了下來,一邊問,一邊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父親,不是一劍,而是千劍萬劍。摧枯拉朽,無物不破啊,老七死得好慘,被萬劍穿心,屍骨無存啊……父親……我們家,何曾被人這樣對待過,嗚嗚嗚……」
「你哭什麼!」老大哭得他好不容易靜下來的心又煩躁起來,慈烏護怒火中燒,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時刻。即便是上次追殺范逾被夜啼驚所阻,也並沒有打破他的沖淡恬靜。
父親怒火再一次燃燒,慈烏煦感覺到這養氣殿似乎都要着火了。視野之中全是『火焰』,於火焰之中,一輪金陽升起,徐徐掛在父親的腦後……
慈烏護凝立,忽然身軀猛然一顫,道:「元氣化劍,元氣化劍……難道是先賢凝元子的凝元一劍麼?」
「父親,凝元子是?」
「凝元子是五子真仙,他的言行早已同歸天地,化而成道,乃長生不滅者。」
「真仙,長生不滅……」慈烏煦腦中轟然作響。
「祖婆曾經在一座裂開的山中獲得一本殘籍,裏面用神奇的風符記錄者諸多天地間的秘辛,似是地藏秘籍……裏面記錄着,凝元子乃是創建凝元境的先賢,他的武器是劍。凝元一劍,重塑秩序,是何等輝煌……」
「凝元一劍,難道就是范逾所使用的那一劍?」慈烏煦暗自慶幸,慶幸自己跑得快,也為自己的膽小找到了藉口。
「或許就是。因此……我和你說這麼多也白說,你前面的境界,沒有一個超越了標準的,所以見不到先賢凝元子。」慈烏護哀其不爭,失望透頂,「咱們家養了一堆廢物,五行符、寶錄,哪一樣不是絕世至寶。老七呀老七……終究也是個廢物。我們對他報了多大的期望啊,可是連一個殘缺者都對付不了……」
「父親,如果范逾是凝元子前輩的弟子,那麼老七他被殺死也正常了。只是,這豐州的奴竟然是凝元子前輩的弟子,這就讓人難以想像了……」
「什麼難以想像?」慈烏護盯住慈烏煦,眼神之中閃過厭惡。
慈烏煦被盯得發毛,瑟縮道:「父親,孩兒說錯什麼了嗎?」
「你呀,真是枉至化龍境。吃了那麼多丹藥,腦袋是不是已經吃壞了……你向來不學無術,連這凝元子先賢都不知道。唉,可惜,老五當時還在閉關,雙魂還沒有融合完成。否則,隨你們一起去,定然可以滅殺范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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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老五見過凝元子前輩嗎?」
慈烏護氣不打一出來,一腳把慈烏煦踢了一個跟斗,怒道:「什麼前輩,凝元子是先賢,是創立標準境界的先賢,是大道之上的人,憑你也配叫前輩?」
「父親,凝元子先賢是不是范逾的師傅呢?」慈烏煦立即糾正。
慈烏護搖了搖頭,道:「去,把張伯叫來。」
慈烏煦並沒有去叫張伯,而是道:「父親,還是請您出手一次為好。否則,這野東西成長起來,恐怕是個禍患。」
慈烏護瞪了他一眼,道:「你就知道不學無術,我自有安排。叫你去掠陣,就是怕出現意外,結果三個弟弟全部死在你面前,你做到了老大的責任嗎?」
「父親,也不全是,黑弟和焦弟並不是死在我面前……」
慈烏護氣極,又一巴掌把慈烏煦扇飛,怒道:「你的臉皮可真厚,現在就去明堂懺悔。」
慈烏煦踉踉蹌蹌走了出去,又被慈烏護叫回,問道:「這一次,在星雲森林,可曾見到了神桑果。」
「見到了,父親。可是,不是我們能抓住的。」
「真見到了?」慈烏護望着這位不爭氣的大兒子,他頗有一些懷疑。
「不僅我見到了,夜啼氏家的人也見到了。我和夜啼溫聯手,也抓不住神桑果……」
慈烏驚不再說什麼,眼中閃過遺憾,也有許多憂慮。
數日後,老五出關,聯袂三大化龍士,悄悄潛入了柴桑城。
……
范逾已至柴桑,城中的氣氛不一樣,攤販全被被趕走了,似乎是在創建文明衛生之城。
乾淨整潔的街道,街道兩邊懸旗掛幅,一片節日的氣氛。
全城如此,想必是王宮有喜事。
在城中諸多祠堂的煙火中,范逾潛入王宮。
果然,王宮裏面也掛滿了各種旗幟。
范逾認得,這是用來迎神納福的旌旗。
朱旗飄蕩,紫帶如龍,這是極高的迎神儀式。
很明顯,溫公子或已至,或將至。
范逾擔心起來,越過巡邏的士兵,往鐵拳嶺飄去。
范逾已經進入了元氣運轉的最高境界,此時身輕盈如同薄煙,大搖大擺的沖向巡邏的士兵,這些士兵只覺得仿佛是一陣陰風,繞體而過,卻連個鬼影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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