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簡一弦擔心的看着她,上下打量着她。
「我沒事。」
簡一弦將錦瑟直接摟進懷裏,輕拍着她的背,「沒事就好。」
「別這樣。」錦瑟推開了他,「還有人在。」
簡一弦看向站在車邊的藍玉煙,他已經轉過身,看向別處。
「剛才給誰打電話呢?」他捋了捋她的頭髮。
「蘇已然。」
「他沒事吧?」
「沒事。」
錦瑟說完就朝藍玉煙走去,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遞給他。
「謝謝,領帶我之後洗乾淨還你。」
「沒事,你穿着吧。」藍玉煙將外套又披在了她身上。
「謝謝。」錦瑟也沒再推辭。
他們又等了一會,警察們就趕到了,對他們進行了一些詳細的詢問,就讓他們回去了,說之後再聯繫。
「我有話想問他,你能先去車裏等一下嗎?」在要分開的時候,錦瑟和簡一弦說道,她叫住了藍玉煙。
簡一弦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就轉身回到了車裏。
「能告訴我她死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嗎?」錦瑟轉身,直接問藍玉煙。
「為什麼想要知道?」藍玉煙皺着眉看着她。
「請你告訴我。」
「你先告訴我原因,是你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了?」
「沒有。我只是想要知道。場面很血腥嗎?」
「沒有。很乾淨,沒有血,看上去,她沒受傷。」
「那你怎麼確定她死了?」
「你必須要知道嗎?知道後你想幹什麼?」藍玉煙似乎並不想回憶。
「我什麼都不做,我只是想要知道而已,麻煩你告訴我。」
「是上吊。」藍玉煙看着她,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用儘量簡潔的語言。
錦瑟遲鈍了幾秒鐘,看着他,「謝謝,打擾了。」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藍玉煙盯着他們的車離開,又朝樓上看了看,才和朱律師開車離開。
「你們聊了什麼?」一弦問坐在後排的錦瑟,她從上車之後就一直沉默不語,視線一直看着外邊,臉上也什麼表情。
「他說是上吊。」錦瑟的視線仍然看着窗外。
簡一弦反應了一下,明白過來,沒有再說話。
他們回到家裏,剛打開門,對面的門就打開了,沈追憶走了出來。
「我什麼都沒做,放心吧。」錦瑟轉頭說了一句,便走了進去。
沈追憶看向簡一弦,只見他也點了點頭,便關上了門。
雖然死人這種事對於他們來說並不奇怪,也並不可怕,但是,那些都是在計劃中的人,不是每個人都非死不可。
但是,這次的死亡,這個意外,讓錦瑟覺得有些不舒服。即使她沒有看見死亡現場,但是光是藍玉煙的那兩個字,就足夠讓她感覺到了心悸。昨天還好好的人,只隔了一夜就突然沒了,讓她覺得很不真實,雖然她曾傷害了自己,但是,她的行為還不至於,可是,為什麼……
「你要不要去屋裏睡會?」一弦遞給她一杯水,她從回來就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里出神,安靜的好像不存在一樣。
「我不困。」她說着喝了一口水,身體就自然的靠着簡一弦,「你說,我們是不是不該在一起啊?」她突然開口說道。
「你又在胡說什麼呢?這件事和你又沒有關係,你別亂想。」
「我沒亂想。事情好像都是從那次旅遊開始的,不,是從我答應和你在一起開始的。」她看着簡一弦,眼神有些迷茫。
他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錦瑟這樣的眼神了,她在為一個剛剛傷害過她的人的死而難過,這不是她該表現出來的樣子。
「不是,都只是巧合而已,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他摸着錦瑟的頭,將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將她摟進懷裏,「睡一覺,睡一覺就好了。」
「可是,她也沒做錯什麼,只是……」
「好了,別說了,睡會吧。你別亂想了,等警察的結果吧。」他輕拍着錦瑟的頭。
錦瑟終於閉上了眼睛。
是自己的錯覺嗎?感覺她最近變得溫柔了很多。
在錦瑟在家休息的幾天裏,簡一弦的行程被縮減了很多,是藍玉煙特別交代的,其他的行程都儘量往後推。
警察也聯繫過幾次,基本都是錦瑟自己去的警局,配合他們的調查,並且在警局也碰見過一次蘇已然。他們兩人的嫌疑基本已經排除,簡一弦也是如此。一周之後,他們收到的結果是,陳玲是自殺,已經排除了她殺的可能。
雖然已經有了結果,但是錦瑟總是覺得,她的死沒那麼簡單,警察給她看過一次陳玲死時的照片,是窒息死亡沒錯,可是,光從這張照片是無法準確判斷出來的,她需要看現場的所有照片。
早知道當時就該不顧藍玉煙的阻攔,直接衝進去了。但是,應該很難吧,畢竟還要在他面前偽裝。
對了,他的西裝還沒有還給他,明天就要回去上班了,只有今天了。她便給藍玉煙去了一條信息,上次分開的時候,他給了自己一個號碼,那是他的私人號碼,說有事就打這個,工作的號碼他有可能回復的不及時,畢竟不是自己經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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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果然很快就得到了回復,他給錦瑟發去了一個地址,是他的住宅,他今天休息沒在公司。
錦瑟看着地址,猶豫了一下,還是出門了。
藍玉煙住的地方離市區很遠,從她住的地方打車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到,是在郊區的一處別墅區,她給藍玉煙去了電話,門口的保安才讓她走了進去。
果然是有錢人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樣。大的錦瑟都快迷路了,她是看着指示牌找了很久,才找到靠近深處的一棟別墅。這裏安靜的嚇人,並且在路上也沒看見什麼人。讓她不由得的覺得,如果是在晚上,這裏可能會是個鬧鬼聖地,適合那些靈異愛好者來此遊玩。
錦瑟按響了門鈴,很快門就打開了,錦瑟便直接走了進去。
藍玉煙站在門口的台階上等着她,朝她笑着擺了擺手。錦瑟點頭禮貌回應了一下,便快步朝他走了過去。
「抱歉,讓你跑這麼遠,我不知道你今天會聯繫我。」藍玉煙開門讓她走了進去。
「沒事,是我的問題,沒和你提前預約,打擾你休息了。」她說着將手裏的袋子遞給了他,「這是你的西裝和領帶,已經乾洗過了,上次謝謝你。」
「這麼客氣。」藍玉煙將袋子放在一邊,「你隨便坐吧,想喝點什麼?咖啡,果汁?茶?」
「白開水就行。」錦瑟站在那裏,看了看客廳,很大,但是她卻不知道自己該坐哪裏,仍然站在那裏,她對這樣的環境有些緊張。
「那就咖啡吧,你應該不討厭吧,正好我也要喝。」藍玉煙直接說道,然後朝自家的吧枱走去。錦瑟也不知該幹什麼,便也跟了過去,坐在吧枱外的椅子上。
「家裏就你一個人嗎?」錦瑟感覺從進門到現在,就只看到他一個人,並且屋內也只放着輕柔的音樂,並沒有聽到其他人的聲音。
「嗯,就我一個。」
「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嗎?」錦瑟有些驚訝。
「嗯,怎麼了?很吃驚嗎?」藍玉煙笑着問道。
「你不害怕啊?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到了晚上應該挺嚇人的吧?」
「還好吧,習慣了,我喜歡安靜。」藍玉煙看了她一眼,笑着。
「那有人打掃嗎?」錦瑟看着他在做着手沖咖啡,動作流程和外邊咖啡店的咖啡師不相上下的感覺。
「我不在家的時候會有專門的人過來打掃,一周一次,基本都是我不在家的時候。」
「那你吃飯呢?」
「基本上都是在外邊吃,我在家的時間很少,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邊,除了休息的時候在家,我是自己做點。」
「你還會做飯啊?」
「嗯,會一點,自己吃還是沒問題的。」
「那你的家人呢?」
「家人?你是指什麼家人?」
「父母,兄弟姐妹,妻子,孩子?」
「父母在其他地方住,我是獨生子,這個房子也是他們的,給我住而已。而且我還沒結婚呢,哪來的孩子啊。」他笑着。
「啊,對不起。」錦瑟感覺有些尷尬,她覺得自己問的好像有點多,好像在調查戶口一般,但他竟然還都耐心的回答了。
「沒事。嘗嘗吧,味道應該還可以。」藍玉煙將咖啡放在了她的面前。
「謝謝。」錦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咖啡的香氣早就已經瀰漫在周圍了,「感覺比外邊買的還要好喝呢。」她笑着說道。
「謝謝誇獎啊,看來也不算白學了,手沒生疏。」他笑着端着自己的那杯走了出來,「我們去陽台那裏坐吧,行嗎?」
「好。」錦瑟端着咖啡跟了過去。
陽台大的有些過分,和城市看到的風景完全不同,這裏全是自然的味道。
「我要是你,天天呆在這裏,都不願意出門。」錦瑟的視線看着外邊的風景,那裏仿佛一幅風景畫一般。
「我也不想出門,但是總不能不去公司吧,有好多事要處理。」
「在家不能處理嗎?」
「很多事還是需要當面溝通處理比較方便,電話有時說不清楚。」
「嗯,好像是吧。」錦瑟想了想,反正她也不懂。
「你們最近還好吧?」藍玉煙問道。
「我們?」錦瑟反應了一下,「啊,我們沒事,很好。他最近也不怎麼忙了,每天都能早點回來陪我。應該是你幫忙的吧?」
「嗯,順手而已。即使給他排的滿滿的,他現在也很難專心吧。畢竟剛發生那些事。」他說着看着錦瑟,「感覺你又瘦了很多啊,有好好吃飯嗎?」
「嗯,反正每天都吃飯,就那樣吧。」錦瑟想了想。
「那個,是叫蘇已然吧,他怎麼樣了?最近有聯繫嗎?」
「一直在家休養,恢復的還可以。」
「你呢?什麼時候去上班?」
「明天。」
藍玉煙發現和她說話的時候,她的視線大多數時間都在看着花園。
「你想出去逛逛嗎?看你好像很喜歡的樣子。」
「可以嗎?」錦瑟立刻轉頭看着他,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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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要不,先帶你參觀一下屋裏,然後再去外邊?」藍玉煙說着站了起來。
錦瑟立刻點了點頭,有些興奮的站了起來。
「房子有四層,地下一層,地上三層。」他邊走邊介紹着,一層一層的走着,每間房間都打開門讓她參觀了一下,從地下一直到三層,他們還在三層的露台待了很久,她似乎很喜歡這個地方,站在那裏看周圍的風景,臉上都是開心的表情。
「不想下去了?」藍玉煙一眼就讀出了她的心思,站在她的旁邊,看着她。
「你每天都能看到這樣的風景,真是好幸福啊。」錦瑟趴在欄杆,感嘆道。
「是嗎?我的確沒什麼感覺了,看得太多了吧,又或者沒有什麼心情吧。」
「沒心情?」
「嗯,有時是沒時間,有時是沒心情。」
「工作太累了?」
「嗯,一部分吧。」
「那另一部分呢?」
「太孤單了吧,就像你剛才說的,一個人的時候,我不是害怕,更多的是孤單。」他說着將視線看向花園。
「孤單啊。」錦瑟轉頭看着他,「沒女朋友嗎?」
「沒有。」他說着轉頭看着錦瑟。
錦瑟露出了懷疑的表情。
「怎麼?不相信啊。」
「不可能。像你這樣條件的人,怎麼可能會沒有?」
「可是,就是沒有啊。」藍玉煙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那就是你要求太高了,降低點要求的話應該就會很容易吧?」
「我的要求應該也不高吧?」
「說說看。」錦瑟饒有興趣的問道。
「能和我像這樣輕鬆的聊天就行,能理解我就更好了。」
「這樣不是很容易就找到嗎?」
「很容易嗎?」
「很容易啊。」錦瑟站直了身體,面對着他,「試着和每一個追求你的人相處一下,不就知道了,應該會有很多吧。」
「你說的這個我早就已經試過了,但是每一個靠近我的人似乎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很少能像你這麼單純的,只是和我聊天,對我一點企圖和欲望都沒有的。」
「是嗎?」錦瑟看着他,「不過,像你這樣的身份和地位,別人有目的的靠近你也很正常。不過你只要好好甄別就好了,肯定會有只是單純的喜歡你的人吧?」
「很累。」藍玉煙看着她,嘆了口氣,「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的,所以我一開始也沒敢和你說我的身份。」
「怕我也會有目的的接近你?」
「嗯,不是,是怕你不願意和我聊天。你後來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對我也生疏了很多嗎?」
「很難不生疏吧?畢竟你的身份在那裏,總會有所顧忌的吧。」
「那現在呢?感覺你已經不害怕我了?」
「你不是和我說過嗎?讓我把你當成一個小職員看待,並且,你只是一弦的老闆,又不是我的,我也沒有必要對你有所顧忌吧,畢竟我也不歸你管啊。」錦瑟說着露出了一個調皮的笑容。
「這是你不願意來我這裏工作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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