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遺忘 第35章 晚了一步
「你們…昨天……」沈追憶將錦瑟讓了進來，剛想開口，視線不自覺的看向她脖子上凌亂的印記，臉頰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忘記了要說什麼。
「我們沒事。」錦瑟直接說道，看向她的時候，發現她的臉頰很紅，她的視線一直在看着自己的脖子，手不自覺的摸了摸，沈追憶這才立刻移開了視線。
「要喝什麼，我去拿。」
「有咖啡嗎？」
「罐裝的，可以嗎？」
「行。」錦瑟說着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她環視了一下屋內，「張月明呢？」
「出去了。」沈追憶將咖啡遞給了她，然後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拿起了電腦，「有新的目標了。」她說着點了一下電腦，視線又不自覺看向錦瑟的脖子。
錦瑟滑動着鼠標，仔細的看着那個人的信息，而沈追憶則坐在一旁，一直盯着她的脖子看。
「怎麼？你也想咬一口嗎？」錦瑟將視線從電腦上移開，突然看着沈追憶。
「啊，沒有。」沈追憶瞬間感覺有些尷尬，立刻移開了視線。
「那你一直盯着看什麼？沒見過嗎？」
「沒見過這麼真實的。」沈追憶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能摸摸嗎？」
錦瑟愣了一下，笑了，點了點頭。
沈追憶慢慢將手伸了過去，輕輕的撫摸着上面的牙印，還有紅印。
「真的是咬上去的？」
「那不然呢。」
「疼嗎？」
「有一點。」
「你就這麼放任他嗎？昨天你那個樣子，好像要殺了他似的。」
「是嗎？有那麼恐怖嗎？」
「嗯。」
「所以你們才不敢敲門的，是嗎？」錦瑟歪着頭看着她。
「啊，對。」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沈追憶還是點了點頭。
「他很乖，所以就給了他一點甜頭。」錦瑟說着突然想到了什麼，「蘇已然的資料，有找到新的嗎？」
「沒有，很乾淨，什麼都沒有。」
「一點痕跡都沒有？」
「沒有。」沈追憶突然抱歉的看着她，「那個，對不起，因為你讓我調查他，所以，我追蹤着他的手機號，結果，看見了他昨晚給你發的那些信息。」
「啊，那個啊，沒事。」錦瑟笑了笑，「那他和我的通話內容，你也都知道了？」
「嗯，知道了。抱歉，我不是有意偷聽的。對不起。」沈追憶立刻低下頭說道。
「沒什麼，是我讓你做的，又不能怪你。」錦瑟笑着，「但是，這件事，別告訴任何人，尤其是簡一弦，知道嗎？」
「知道，我會保密的。」
「尤其是不能讓他知道我說的那些話。」
「為什麼？他要是知道的話，應該會很開心吧？」
「不能讓他知道，你知道這個就行了。」
「那，那個男人，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就這樣順其自然吧，他應該也只是一時興趣使然罷了，我又不是什麼絕世大美女，會讓他一直掛念着，你說對不對？」
「可是……」
「好了，不要多想了，我有點餓了，叫個外賣吧。」
「行。」沈追憶說着拿起了手機，
錦瑟繼續翻看着他們初期的調查資料，郭凱，一個在網上特別活躍的人，和蘇已然完全是相反的人，網上全是他的痕跡，到處都是，各種新聞，視頻，等等下面，都是他的，好像他人生的全部時間，都在網上度過的。
她的手停了下來，看見了什麼。
陳玲，昨天的那個女人，和他有聯繫，而他們之間的聊天記錄里，就有自己的部分信息。
原來是他賣給她的啊。
「啊，你看到了啊。我剛想要和你說的。」沈追憶點完外賣，看到錦瑟正看着自己，她看了一眼電腦，明白了她想要說什麼。
「抱歉，發現的比較晚，要是能早點發現就好了。」沈追憶說道。
「這個人，是昨晚老闆說的嗎？」
「嗯，就在我們回屋不久，老闆就給我發了郵件，我就開始調查了。」
「郵件還說什麼了？」
「和之前一樣，什麼都沒有，就只是這個人的名字和照片而已。」
如果可以看一眼就好了，可惜她知道，郵件都是閱後即焚的，為的就是不留痕跡。
「張月明現在就在他附近，是嗎？」
「是的。」
錦瑟看着那個聊天記錄，想了一會，「陳玲呢？還在警局嗎？」
「昨晚就放出去了，應該回家了吧。」沈追憶的手指在鍵盤上敲了敲，「嗯，手機信號顯示在家裏，應該沒有出門。昨天事情鬧這麼大，她暫時也很難出門了吧。」
錦瑟看着那個閃動的信號，突然站了起來，拿起手機，「地址，把她家的地址發給我。」她說完就跑了出去。
「喂，你要幹嘛？」沈追憶的話還沒說完，錦瑟就已經跑了出去，她也立刻追了過去。
「喂，你要去幹嘛？」沈追憶看着她跑進了電梯。
「地址發給我，快！」錦瑟只說了這句，電梯門就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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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追憶在原地愣了幾秒鐘，轉身跑了回去，將地址給錦瑟發了過去，然後撥了過去。
「你要去那裏幹嘛？」沈追憶擔心她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讓張月明好好盯着郭凱，一秒都不要離開視線。」錦瑟邊跑邊說着，伸手攔着出租車。
「什麼意思？」
「等我確認之後再和你說。」她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上了車，和司機說了地址，車便直接開了出去。
「喂！」沈追憶對着電話吼了一聲，憤怒的放下了手機。
要和簡一弦說嗎？還是和那個人說？她在客廳里來回踱着步，猶豫着。
應該不會出事吧？她應該有分寸的吧？從她剛才的反應，她是在擔心着什麼，而不是去找她算賬的。
張月明看着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有些奇怪，她一般不會在這個時間給自己電話的。
「喂，怎麼了？」張月明直接問道。
「郭凱，還在家嗎？」沈追憶直接問道。
「在家呢，就一直沒離開過電腦，感覺他可以和他的電腦結婚了，除了上廁所，拿外賣，他就幾乎沒離開過。」張月明無聊的說道。
「那個，錦瑟去找陳玲了。」沈追憶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什麼？她去找她幹嘛？不會做出什麼事吧？你沒攔着她嗎？」張月明一下子坐直了身體。
「我沒攔住，不過，我覺得她不像是去傷害她的，更像是……」
「像什麼？」
「去保護她的。」
「保護？你開什麼玩笑？她可是因為她差點受傷，以她的脾氣，她怎麼可能會保護她？要是我，殺了她的心都有……」張月明突然慌張起來，「喂，快去攔住她啊，她要是真動手了怎麼辦？她會立刻被懷疑的。太危險了。你和一弦說了嗎？」
「還沒，我想先和你商量一下……」
「和我商量什麼，快點聯繫他啊，只有他能阻止她，快點打電話給他，在事情變壞之前！」張月明立刻掛斷了電話，開始變得有些焦躁不安。
她應該不會做那麼明顯的事吧？她那麼聰明，應該不至於吧？就算要報仇，也不用這麼着急吧？
簡一弦剛走到停車場，就接到了沈追憶的電話，她簡短的說明了事情，簡一弦便立刻開着車朝陳玲家駛去。
她應該不會做出那樣的事的，除非，她是想為蘇已然報仇。
不對，她不會的，她不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的。
錦瑟在陳玲的小區門口下了車，快速的朝陳玲住的樓層跑去。
她敲着門，裏面卻沒有任何的回應，她將手放在了門把手上，沒想到，門一下子就打開了。她呆了幾秒鐘，剛要走進去，有人卻從身後拉住了他。
錦瑟立刻轉過身，卻發現身後的人竟然是藍玉煙。
他怎麼會在這裏？
「先別進去。」藍玉煙眉頭緊鎖，對着她搖了搖頭。
他的身邊還站着另一個人，「老闆，我覺得，還是先別進去比較好。」朱律師說道。
「可是，還要先確認一下吧。」藍玉煙低沉着聲音說道。
「你在這看着她，我進去看一下。」藍玉煙說着將錦瑟拉到了朱律師的身旁，然後慢慢的推開門，剛要走進去，卻又突然轉身，扯下了領帶，走到錦瑟的身邊，仔細的將領帶繞着錦瑟的脖子小心的繫着，然後脫下了西裝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調整了幾次，最後確認了一下，才轉身，解開了襯衫領口的一顆扣子，深呼吸了一下，走了進去。
錦瑟愣在那裏，直到看到他走了進去，才明白過來。她朝朱律師看了一眼，他根本沒在看自己，視線一直盯着已經打開的門，將錦瑟擋在身後。
「你們怎麼會來這裏？」錦瑟問道，藍玉煙突然出現在這裏，太讓她感到驚訝。
「為了你。」朱律師直接說道，視線仍然直直的看向門口。
錦瑟剛想繼續問下去，只見藍玉煙走了出來，只說了兩個字，「報警。」
朱律師立刻拿起手機，走到一旁，撥打着電話。
藍玉煙走到錦瑟的身邊，身體完全擋住了錦瑟看向屋內的視線。
「發生什麼事了？裏面發生什麼了？她出事了嗎？」錦瑟看着藍玉煙，他臉色很難看，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去看看。」錦瑟說着就要朝裏面走，但是藍玉煙卻一直擋在她的面前，不讓她過去。
「別去。」他的聲音很低，但是卻很堅定，不容置否。
「不行，我得進去看看，你確認沒看錯嗎？你確認她死了嗎？也許還活着……」錦瑟說着想要繞過他，但是藍玉煙卻一直擋在她的前面。
「我確認，她已經死了，死了有一段時間了。所以，別進去。」藍玉煙嚴肅的說道。
錦瑟看着他，不知道為什麼，他嚴峻的表情讓她無法反抗他的話，她就站在那裏，盯着他看了一會，然後身體後退，靠在了牆邊，低下了頭。
還是來晚了一步……
「你怎麼會過來？還以為你會在家好好休息。」藍玉煙問道，為了緩解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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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想知道她是怎麼找到我的，想要當面問她。」錦瑟說着謊，「你呢？為什麼過來？」
「和你差不多的原因，想把這件事調查清楚，畢竟是牽扯到簡一弦的事，想把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
「那，你有必要……」錦瑟沒有把話說完，他是不是親自來，為什麼來，好像也不是自己能想明白的事，畢竟他們要考慮的事情方向不同。
朱律師走了回來，對着藍玉煙點了點頭，「他們應該一會就到，你們要不要去樓下等？我在這看着就行。」
「走吧，去車裏等。」藍玉煙看着錦瑟，她的視線總是不覺得朝門的方向看去。
「啊，好。」錦瑟雖然想拒絕，但是知道自己是進不去了，但是她又很想親自看一眼，她想確認他是怎麼死的？是不是那個人做的？
蘇已然？
他們走到車邊，藍玉煙剛打開車門，錦瑟說想打個電話，就走到了一旁。
電話響了一會才被接通了，聲音聽上去迷迷糊糊的。
「餵？是誰？」聽上去是剛睡覺被吵醒。
「錦瑟。」
蘇已然立刻睜開了眼睛，清醒過來。
「你怎麼會又來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你，還好吧？」
「我沒事，太困了，就睡了一會。」
「那個……」錦瑟咬着指甲，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需要我過去嗎？」蘇已然立刻坐了起來。
「我沒事，就是，你從回去到現在，有出來過嗎？」錦瑟試探性的問道。
「沒有，我一直都在家。怎麼了？」蘇已然覺得奇怪。
「一個人？」
「嗯，一個人，我是一個人住。」
電話里沉默了一會，「那沒事了，你好好休息，一會估計會有警察聯繫你。」
「我們的事不是已經調查完了嗎？還有什麼事？」
錦瑟想了想，反正他很快就會知道，也沒有隱瞞的必要，「陳玲死了。」
電話里又有了短暫的沉默。
「你在她家？」他的手不自覺的緊握着。
「嗯。」
「你看見了嗎？」
「沒有，我沒進去，有人看見了。」
「誰？」
「你不認識。」錦瑟咬着指甲的手突然間被拉了出來，錦瑟抬頭看了一眼，是簡一弦，他一臉緊張的看着自己。
「我先掛了。之後再聯繫吧。你自己注意安全。」錦瑟說完就掛斷了電話，都沒等蘇已然說再見。
蘇已然放下手機，看着自己的手，剛剛一直緊握的手，紗布又變成了紅色，傷口又裂開了，他站起身，朝客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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