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頭的那個一直在跟前頭的女生說話,前面的那個嘴角帶着溫和的笑容,認真傾聽着。
黎溫書跟前面的女生短暫的四目相對了一下。
她眼眸微閃。
「我好了,我們走吧。」
秦時月一邊蓋着蓋子,一邊說道。
「剛剛那女生好漂亮啊,好有氣質的感覺。」
走遠了些,秦時月還轉頭看了一眼身後,驚嘆的說道。
黎溫書嗯了一聲,她知道她是誰。
黎輝養在外面那女人的女兒。
她上輩子跟她沒什麼交集,唯一的一次,就是她被那小三關在屋子裏,餓了兩天,她給她送了次飯。
打開了門。
之後就是從他人口中了解到的。
黎輝破產初期,王巧珍和他商量着,把她送給了一個投資商。
那天晚上,女生將那個投資商殺死,從高樓一躍而下,墜樓身亡。
那件事情當時在A市鬧得很大。
黎輝因此被投資商的家裏人恨上,發了狠的針對,讓他再沒了東山再起的可能,還被打了個半死。
雖然以他的智商,也很難再東山再起。
黎溫書走後,寧憐衣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
「憐衣,你在看什麼呢,你在看黎溫書嗎?」
她身邊的女生感嘆道:「她那次開學典禮之後在學校可出名了,雖然說得都是實話,但還是被記過了,膽子真大,要我連登台都不敢……」
寧憐衣溫聲道:「黎溫書?我知道她。」
晚自習下課,黎溫書坐上施晚的電瓶車後座。
「要吃夜宵?要不回去吃,外面的東西不乾淨,吃了拉肚子怎麼辦。」
「哎呀,偶爾下一次館子沒事的啦,我想請你吃大餐嘛。」
「好端端的請我吃什麼,你自己的零花錢自己攢着就好了。」
「我賺錢了嘛,真的,請媽媽吃一頓大餐,意味着接下來,你可以依靠我啦,我能養你的媽媽。」
稿費她拿了五千多,只是還不宜在施晚面前暴露她這個馬甲。
畢竟她現在很聽她這個馬甲說的話,保不齊以後她和媽媽之間的障礙還得靠着這個馬甲來填平。
晚風有些冷,呼呼的吹在黎溫書的臉上。
「賺了什麼錢啊,把你爸爸的東西拿出去賣嘛,這哪裏算你賺的錢,你這小鬼頭。」
施晚只以為是黎溫書突然想在外面吃一頓了,也沒拒絕,畢竟她和女兒確實很長時間沒一起出門吃過東西了。
她也有些期待。
「點這麼多東西?我聽人說晚上吃太多對身體不好。」
「而且吃不完不是浪費嘛。」
黎溫書說道:「吃不完打包嘛,而且我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飯量當然大了。」
「在家沒見你吃那麼多。」
「嘿嘿。」
「……」
飯菜上桌,香味撲鼻而來,母女倆一邊吃着飯菜,一邊聊着日常瑣碎的事情。
黎溫書咬着肉,咽下,小聲說道:「這還沒媽媽做的好吃。」
這還真不是胡說八道。
黎溫書外婆做飯好吃是遠近聞名的,鄉下辦一些喜宴,都會叫上她外婆燒飯菜。
施晚也完美遺傳了她的廚藝。
在做東西上確實很有天賦。
施晚笑了笑,「瞎說,人家這是能開店的水平,我就會一些家常小菜,哪燒的來這種啊。」
「家常小菜怎麼了,家常小菜能燒的好也是本事啊,媽媽以後要是開店,就能做這些啊。」
施晚搖搖頭,只當是小孩子思想,開店哪裏是說開就能開的。
「家常小菜誰不會做,大家都會的東西拿出來賣,沒人會花這個冤枉錢的。」
黎溫書倒是不贊同,未來飯店做家常小菜的多的是,還貴的要死。
而且不是她吹,能做的像她媽媽這麼好吃的,還真沒多少人。
「我和小姨就不會啊。」
黎溫書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廚藝這方面,她是絕對的智障。
上輩子也想學會這項技能,沒少在上面花功夫,但做出來的東西黑白灰三色,味道不僅能殺蟲,狗吃了都搖頭。
施晚笑道:「你小姨是手上有傷,幹不了這些累活,也是嫁了個好人家,結了婚也不用幹活,你以後要是嫁個好人家,也能不做飯。」
想到什麼,黎溫書的笑容逐漸落下。
她突然想到,上輩子那個驕傲明媚的小姨,生產時死在了手術台上,一屍兩命。
她甚至都沒趕上她的葬禮。
黎溫書在精神病院逃避的兩年,院外她所愛之人,接二連三的死亡。
她是最後知道的人。
至此以後,她身上背負的罪孽增加到她再也無法贖罪。
—
「天吶,你是溫書的爸爸,她怎麼能這麼對你呢。」
王巧珍聽到黎輝氣急敗壞的描述,面上震驚痛心,心下卻是高興得不行。
巴不得黎溫書再作一點,讓黎輝離婚的念頭更甚。
這簡直就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
王巧珍溫聲安撫道:「溫書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心思哪有那麼多,而且我記得,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呀,是不是有人在她邊上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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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輝順着王巧珍的話一想,是這麼回事。
黎溫書先前雖然也愛跟他對着幹,但態度不會這麼強硬,還敲上錢了。
「但施晚也不是那樣的人。」
黎輝了解施晚,那就是個軟骨頭,任人拿捏,要說她和未成年的黎溫書站一塊,還沒黎溫書有腦子。
要說是她跟黎溫書出的主意,黎輝是第一個不信的。
不怪他,實在是他被施晚捧了那麼多年。
王巧珍眼底閃過一絲憤恨,但面上沒顯露出來,「可能是交上壞朋友了吧,我聽人說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很愛跟社會上的人走近,容易跟人學壞。」
「哼,這倒是有可能,那賤丫頭在學校里興風作浪,還讓班主任把電話打到了我這兒……」
「不行,這婚我一定得離,這麼個丟人的賠錢貨養着,以後還不知道要給我惹出什麼麻煩來。」
黎輝越想越氣,想到班主任那通電話,想到被拆了賣的書房,想到被敲詐的兩萬塊錢,想到牙尖嘴利威脅他的黎溫書。
樁樁件件,每想一件都更堅定了他離婚的念頭。
黎輝這話一出,王巧珍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語氣不由得更柔了,她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兒子啊兒子,真是給娘帶好運來的。
「寶寶最近也很活潑,經常踢我,不知道是不是快到出來的時間,着急了。」
黎輝剛才還陰狠的眼神,瞬間柔和下來。
俯下身子,輕輕貼在王巧珍的肚子上,「是嗎,小寶別着急,爸爸馬上就把事情解決,給你個風光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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