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的命令一下,原本勉強維持着陣線的神無軍隊徹底亂了。
高層的將官知道伊勢島的陣地已經被放棄,留在這裏的唯一下場,就是被大夏軍隊淹沒。
他們從傳送陣離開,以鬼勝東方幾座小島為中轉,撤向天原。
九川艦隊的彈幕仍在大海上空綻放。
可伊勢島上,鬼勝和神無的聯軍已經混亂不堪。
高階的武士和陰陽師享有使用傳送陣的特權,而低階甚至平民士卒只能狼狽地向東逃竄,爭搶渡海的舢板,爭搶那唯一活命的機會。
將官們帶頭逃跑,指揮體系名存實亡,撤退根本沒有秩序,甚至已經由撤退變成了潰敗。
誰跑得快,誰就能活命,慢的,就會變成大夏寒槍之下的屍體。
你不需要快過大夏人,只要快過身邊的隊友就行了。
運輸艦隊早已超過負荷,船隻嚴重超載,吃水線甚至貼近甲板。可岸邊的潰兵有增無減,甚至相互推搡着,把已經上船的人拉下來,好給自己騰出一個位置。
哪怕是船上的水兵揮刀殺人也維持不了秩序,這些潰兵已經嚇破了膽,只要有一絲生的希望,他們什麼都敢做。
落水淹死的,自相殘殺而死的,因為軍紀崩潰造成的無謂損失,甚至比直接死在戰場上的還要多。
刃牙沒放過這個機會,他們派了不少靈活的鬼船過來補充運力。
當然,不是免費的。誰給錢,就渡誰。不給錢還想上船的,過來一個殺一個。
最後離開伊吹城的死士炸毀了城中的傳送陣,宣告了櫻花對這片土地的暫時放棄。
雲定海帶軍殺入伊吹城中,親自確認了傳送陣被毀,一直緊繃着的弦驟然鬆了下來。
整整一日的高強度作戰,不管是他,還是身後的這些精英將士,都已經是強弩之末。如果櫻花頂住壓力再撐一會,他們努力維持的假象被看破。
那時,死的就會是他們了。
好在櫻花先一步頂不住壓力,被飛雁渡海的陣勢嚇住,自己先亂了陣腳。
「將軍,要追擊嗎?」
雲清菊詢問道。
現在櫻花的軍隊已經亂了。鬼勝那邊稍好一點,可神無的軍隊亂得簡直如同無頭蒼蠅,沒有半點軍隊的樣子。
「如果此時乘勝追擊,必定能重創他們。」
雲定海取出幾顆靈石,打坐調息:「修整完畢之後,所有通幽境的將官跟我走,其它人聽清菊將軍的指揮,追擊櫻花潰軍。」
「是!」
……
風忍川內,葉夜和冥雨在軍營里看着大夏的神機軍放飛紙雁,營造出鋪天蓋地的架勢。
雲定海給了他倆特許,允許他們監管神機軍行動,並讓神機軍的士兵都聽令於他。
大夏軍中有個善用咒役之法的冥家高手。這段時間,神機營拼命摺紙,他拼命施咒,兩邊互相成全,都肝到吐血。
好在,這批紙雁發揮了應有的作用,前線的捷報傳來,讓所有人精神一振。
飛雁渡海,這景象初看十分震撼,可久了便無聊起來。葉夜便拉着冥雨回房找點樂子。
吃過晚飯,等着天黑,冥雨問葉夜接下來的打算。
「鬼勝敗了,接下來我們就跟着游擊軍去北面打天草。」
「天草?那個窮得只剩錢的家族有什麼好去的?」
「你看不上,我看得上啊。」葉夜笑道,「按你講的櫻花歷史裏,天草是八姓中一直被欺負的那個,他們沒有優秀的修煉體系,只好搞些世俗的生意,賺了不少錢。」
「賺錢也沒用啊,還不是被其它家族當韭菜割?」冥雨接過話題,「他們那也沒什麼高級的法寶神兵,除了金銀就是靈石,何況他們肯定在打仗之前就把財富轉移到後方了,打他們沒什麼收穫的。」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是富婆啊,靈石哎,你不要我還要呢。」葉夜重重地推了一下冥雨的額頭,把她推倒到床上。
冥雨一點也不生氣,她從床上坐起:「我才不信你會為了點靈石跑去打仗。你這人我熟得很,無利不起早,你肯定又在琢磨壞事。」
「不是壞事,是好事。」葉夜坐到她的旁邊,「按你的說法,本來雲定海在飛雁渡海之後,直接帶兵東進去了天原,天草這邊全都交給了游擊軍。可游擊軍磨嘰了一年都沒攻下來是吧……」
「對,不過游擊軍軍紀散漫,頂尖高手也都被拉到天原去了,剩下的人沒能短時間消滅天草的抵抗軍,也不算很奇怪。」
「不奇怪嗎?你可是說了,天草是個沒有脊梁骨的家族,他們一直被四大姓當韭菜割,這種勢力居然頂得住大夏的游擊軍……哪怕通幽境高手不在,那上百個地階也足以毀滅這個連自保能力都沒有的小家族了吧。」
「你這樣說,倒有幾分道理。」
冥雨也陷入了思索之中。
「那天草就是有秘密咯?」
「也不一定,沒準是游擊軍沉迷搶劫失去了戰意,不肯回歸戰場呢?但不論情況如何,天草那邊絕對值得我們過去看看。」
「我們兩個逐本境,過去有什麼用?」
「我們兩個是差了點,可你別忘了,我們還有孤風前輩。」
「你啊,真是一點都不肯冒險。」冥雨點了下他的額頭。
「誰說的,夫君我可是非常勇於嘗試新事物的,這就讓你領教一下!」
「別別別,我錯了,哈哈,好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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