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苟系統 第14章 飛雁渡海（三）

    九川瀧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大夏這是什麼鐵軍，面對減員一半的巨大損失，仍然前赴後繼地往伊勢島沖。

    這群人不會害怕的嗎？

    就算是那些人高階將官都跟洗腦了似的特別忠誠，難道剩下的那幾十萬人也都是死士？

    大夏要真這麼厲害，早就統一世界了吧。

    適應了開頭那幅宛如天地奇觀一般的飛雁渡海奇景後，九川瀧逐漸冷靜下來，發現了越來越多的疑點。

    比如，他們打了這么半天，怎麼沒見到半具大夏人的屍體？

    就算是法陣攻擊力太強直接把人都轟成渣了，邊緣處總得有那麼幾個幸運兒，好歹留了半個全屍吧。

    就大夏這陣勢，死的人都可以把海水染紅了。

    而且就算大夏的修煉者有什麼秘法可以變成鳥，難道那幾十萬平民軍也能變？

    都變了那得是多大的消耗，值嗎？

    「櫻川號聽令，暫時停火。你們五個，上去看看。」

    他點了九川家五個六階的海武人，讓他們升空查看一下。

    幾人猶豫：「兵主大人，我們都是海武人，在水面以外的地方完全不是大夏人的對手啊。」

    九川瀧沒有介意他們的僭越：「我懷疑這是大夏的疑兵之計，你們上去探探虛實。」

    幾人互相看了看，還是遵從命令，升空闖入雁陣之中。

    半空中傳來了搏鬥之聲，數道劍氣縱橫而出，九川瀧心中一緊。

    好在沒過多久，四個人回來了，其中一人還斷了一臂，他捂着還在流血的創口，單膝點地：「兵主大人，空中的雁陣大多是紙做的假雁，可還是有大夏的高手混在其中，那人好生厲害，我等……不是他的對手。」

    九川瀧面露苦色：「諸位兄弟，對不住……」

    「兵主大人，為九川家效死，是我等榮幸。」

    「下去，好好治傷，死者按標準流程發放撫恤。」

    確認了雁陣的真實情況，九川瀧臉上的苦色可一點都沒有消失。

    繼續攔截吧，效率太低。你根本不知道哪只大雁是大夏的人，哪只是假的。

    不攔吧，那把大夏軍隊放過去了，伊勢島上的守軍肯定守不住。

    思來想去，他讓九川的艦隊繼續攔截，然後向位於關原城的幕府匯報。

    「大夏的雁陣是假的，他們只有很少的人渡過了大水海域，請別動隊立刻支援伊勢守軍！只要消滅了大夏這支渡海的精銳部隊，我們就贏定了！」

    ……

    關原城內，各家的家主都緊緊地盯着前線戰報。

    神無家主直接點了個火符丟在九川家主的臉上。

    「九川家的！你們是不是就會吹牛！伊勢島上都打成那個樣子了，居然還要申請調別動隊。大夏人正巴不得與我們決戰呢，我們要真過去了，不是正好遂大夏的意！到時候我們各家的主力拼光了，你們九川往海上一躲，優哉游哉地等着停戰是不是！」

    九川家主擋住襲來的火符，有點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啊，但我相信兵主的判斷。他說需要，那就是需要。各位家主，通融一下，往伊勢島派點援軍唄。」

    「伊勢島打成什麼樣了，你們不清楚嗎？都是你們的艦隊無能，不但攔不住，連個警報都不知道發，我們神無的軍隊遭受了重創，現在必須立刻從伊勢島上撤軍，重振旗鼓。」

    鬼勝家主不同意：「我們也在伊勢島上，怎麼就沒覺得大夏軍隊那麼厲害？現在我們已經穩住了陣線，只要你們神無的軍隊掩護好我們的側翼，別動隊一到，就能向大夏發起反擊。」

    其餘幾家只是聽着，沒有發言，畢竟他們沒有直接參與伊勢島的戰役，獲取信息不夠多，不好妄下論斷。

    只有千羽家主，千羽石兵衛說了一句：「大夏可能真的是虛張聲勢。看這戰報，他們自始至終，也就幾個高手在沖你們的軍陣吧。」

    神無家主狠狠一拍桌子，花白的鬍鬚震得亂顫：「你們千羽的忍者呢？大夏這麼重要的行動，你一點都沒打聽到？風忍川不是你們的大本營嗎，大夏在那上面幹什麼，你們會沒有一點消息？還是你故意隱瞞不報？放任大夏攻擊我們？」

    千羽石兵衛被駁得啞口無言，他手下的忍者沒有線報確實是他的嚴重失誤，推脫不得。

    櫻舞的女家主走上前來：「神無大人，還請您息怒。大夏人奸詐狡猾，不是幾位家主的過失，與其在這裏追究責任，不如趕緊想辦法應對大夏軍隊才是。」

    她深深鞠躬，將衣襟下那幽深的溝壑有意無意地讓暴露出來，引得幾人側目。

    而後她淺笑一聲：「增援也好，不增也罷，我們需要達成一致意見，不能讓大夏人看我們的笑話。」

    鬼勝家主長吁一聲：「我軍已經扯到伊吹城中固守，那裏防備工事牢固，大夏人攻不進來。別動隊增援一到，定能讓這些大夏人有來無回！」

    「你說得輕巧，我們神無家的軍隊怎麼辦！伊吹城裏容得下那麼多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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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容不下，而且就算能容下，你們那混亂的軍隊也不能進駐伊吹城，萬一讓大夏的精英高手混進來從內部突破城防，我們都得完蛋！」

    「那神無的軍隊去哪？」

    鬼勝家主冷笑：「呵呵，你們駐紮在城外就好了，我們會用城防陣法掩護你們的。」

    「我看要不你們駐紮城外，讓神無的陰陽師入城吧，我們比你們那些白痴一樣的武士更懂陣法，而你們鬼勝家的鐵王八，給我們當護城河正合適。」

    兩位家主又要吵起來的時候，神無家主收到了前線戰報，更是勃然大怒：「九川越前！你們家的兵主是不是個瞎子！大夏人又往伊勢島上增援了，他還有臉說這是疑陣？櫻舞小姐，麻煩你給九川家這個瞎子好好治治眼睛！！」

    「增援嗎……」鬼勝家主很快也收到了戰報，不過他那邊的形勢尚可，鬼勝的陣線還維持得住，他們正有序地從沿海防線撤往伊吹城中。

    「神無家的血不能流在這種地方，派出別動隊跟大夏決戰更是荒唐。不管你們怎麼做，神無必須撤軍！」

    「你要是走了，我們鬼勝不就成了孤軍了？」鬼勝家主直接當庭拔刀，「你走了？拿我們殿後？沒想到咱們的幕府大將軍，到頭來是個只會逃跑的懦夫啊。」

    他哈哈笑着，環顧四周：「我看，這幕府將軍，也該輪到我當了。」

    神無和鬼勝吵得頭破血流，時不時殃及一下九川和千羽。玉守在旁邊一言不發，不冷不熱的看着，櫻舞偶爾勸上幾句，可兩方都打出了真火，沒那麼好拉架。

    伊勢島是鬼勝的大本營，要他們放棄本島談何容易，可神無咬死了不能在伊勢島跟大夏決戰，必須撤軍。兩邊誰也說服不了誰。

    大家又扯皮浪費了一段時間，新的戰報傳來了，神無家主一看，氣得一拳打碎了會議桌。

    「大夏又增援了！前線匯報清清楚楚，大夏的雁陣遮天蔽日，什麼偷渡什麼疑陣，這分明是大夏主力來了！九川瀧這個廢物，連一片水域都封鎖不住，還給自己的失敗找藉口！」

    刃牙不在，天草沒有發言權。神無家主當着其它六位家主的面，給自己的前線統軍發訊：「撤軍！」

    「你敢！」

    鬼勝家主拍碎了另外半張桌子。

    「我是幕府大將軍！我有權指揮整個櫻花的軍隊，現在我下令，神無家立刻向天原方向撤軍！」

    「鬼勝，你們自己看着辦！」

    「還有你們，九川家的！在撤退的時候給我把海岸線看住了！要是大夏趁我們撤退的時候攻擊我們，我把你的人頭摘下來祭給大蛇！！」

    「懦夫！！」

    鬼勝還想說話，可櫻舞家主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柔軟似水的嬌軀就像蛇一樣貼在他的身上。

    「我知道鬼勝大人從不畏懼強敵，是個敢做敢當的真男人。但今晚，可是您上次看中的杏子的成人夜。在她人生中這麼重要的時刻，我斗膽，想替她求一份將軍的垂憐，讓您親身告訴她，您是個多麼英勇的武士，是她應該傾盡一生侍奉的英雄。錯過了這個機會，她就就只能獨守空房，相思流淚了。」

    「哼！」黑甲的縫隙間都冒出了鬼勝家主那白色的怒氣，「鬼勝家，撤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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