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
俞玩毫不掩飾地將長刀握在手中,居高臨下,只有語氣勉強還算柔和。
兩人似乎滯了一下,沒有俞玩想像中那種神秘人士該有的淡定從容。
女人說的第一句話,就讓俞玩微微皺眉。
「你好,我們是神的選民,也是祂的傳教士。」
「神降下懲罰,讓世界化為一片廢墟,但同時也給了人類自我救贖的道路。」
「我們信仰神,並從神的手中,獲得拯救自己和其他人的力量。」
女人像是背書一樣,語調僵硬地念誦完這一句朦朦朧朧、幾乎老掉牙的宣言。
俞玩側頭:這是……宗教?
末日廢土非常適合宣揚吃飽穿暖、得到拯救的宗教誕生,這點他早就想到了。
但這才不到一周,就有了相應的宗教組織誕生存在了?也太快了點!
女人抬起頭來,頗為誠懇地盯着已經有點看不清楚的樓上眾人,一字一句說道:
「災變之後,民不聊生。」
「舊日已死,黃天當立。」
「一切為了人類的未來。」
噗!
俞玩面色呆滯了一下,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你們到底是哪一掛的?
神罰、救贖、選民、傳教士……從這些概念來看,這個宗教充滿了西方基督天主的味道,大概率是太平天國式的復刻。
如果說他們搞出來什麼上帝的二弟弟二妹妹,俞玩是絲毫不意外。
但「黃天當立」又是什麼鬼?
西式傳教詞的本土化改編嗎?
女人沒有注意到眾人為何的表情,自顧自說道:
「神會給予自己的選民生存的力量,選民們互相也會成為生存的夥伴,大家都可以吃飽肚子,有水喝,也能夠洗澡。我們只需要回歸祂的懷抱、宇宙的子宮,就能獲得存在下去的意義和權力。」
說完,女人背後的男人突然站了出來,掌心朝上,伸出了右手。
在俞玩眾人警惕的眼神中,他的手掌上空,赫然凝聚起了一顆拳頭大小的水珠。
之後,男人沒有浪費這一團水,竟直接導入自己嘴中喝了下去。
眾人頓時瞪大了眼睛。
能夠解決一大半生存問題,憑空生水的水系異能!
嚴格來說,俞玩的「泅舞」也是水系異能,但效用差的不可以道里計。
女人露出自信的微笑,看着俞玩等人,面露希冀道:「各位有興趣成為我們的兄弟姐妹嗎?」
俞玩沉默了。
看到這團水時,他內心的震動遠遠超過所有的同伴。
因為,這不是異能!
【姓名】:劉星
【狀態】:無
【變異活性】:32%
【基因異能】:無
系統顯示,這個叫做劉星的年輕男人的基因異能,竟然是「無」!
但他手上拿着一團水球,從出現到維持,怎麼看都不像是假的!
而且他們在這裏騙自己也沒有意義,一旦自己加入他們,總會發現真相,就不怕我們以後會反水?
俞玩的面色細節被遮擋在夜色中,悶悶地問道:「你們是隔壁3號樓的住戶嗎?」
女人點頭:「是啊。可以加入我們的組織,之後細聊。就當是為了這麼多孩子。」
「加入你們,要做什麼?」明文境直入主題。
女人儘量讓自己笑得很明顯,似乎在盡力顯示親和:
「兄弟姐妹應當聚集一堂,相互認識,學習教義,了解我們的神。並將財產收歸神有,由神官執事負責管理分配,以確保每個人兄弟姐妹都能公平地得到。」
她補了一句:「在神面前,選民都擁有平等的生存權利。」
說的確實好聽,還是要收繳資源……俞玩張口詢問:「你們的神叫什麼?你們的教派叫什麼?」
「這點等你加入了,履行過選民的義務,自然能夠得知。」劉星站出來嚴肅道。
見套不到更多信息,俞玩也不再虛與委蛇,直截了當地拒絕了。
他們的傳教方式其實很聰明,不大書特書自身的教義,反而從倖存者的生存資源——食物、水源以及保證力量的異能入手。
就像當年的打土豪、分田地一樣直白動人。
可惜,俞玩絕不允許自身的資源,交給別人掌控。
女人見事不可為,面色難看,頭也不回就離開了。
而俞玩看着他們的背影,心裏有一股不太安寧的感覺
第二天清晨,俞玩一夜無覺,變異活性回歸原點。
他眼神困頓,伸了個懶腰。
對於沒有遭遇任何事情,白白守衛的平安一夜,也不知是該可惜,還是慶幸。
但是突然間,斜插在4樓喪屍屍體上的一小截喉嚨,發出了一陣短促尖銳、聲響不大的嗡鳴。
小區內的喪屍幾乎齊齊朝這個方向轉過頭來,但懵了一會兒後,沒再捕捉到任何動靜,又重新回歸原樣,追逐着樹上的飛鳥。
那是俞玩事先調教好的「音殺」喉嚨。
為了讓它具有警報的功能,又不引起喪屍的注意,他在一具小女孩喪屍的屍體上找到那節器官,並在那節器官的生理基礎的限度內,將音高、音強和音長,儘量調節到人耳能接收的上限邊緣。
對於警惕心不高的陌生人,那就是一聲不知何來的怪叫,也許發自某個隱匿身形的昆蟲、小鳥。
但對於事先熟悉了這個聲音的俞玩來說,那就是「陌生人」警報。
驚動警報的,是三個看起來便過得不錯的男人。
他們一人帶着銀框眼鏡,彬彬有禮;一人剃了寸頭,眼睛斜斜的,仿佛看什麼都不太順眼;另一人則完全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孩模樣,染了一頭五顏六色的頭髮,眼神中滿是輕視一切的高傲。
他們每人身後都背着小包,裏面不知放着什麼東西。
「你好,早安,倖存者。」
領頭的斯文男人微笑着,彬彬有禮地打着招呼。
笑得異常標準。
三個看起來乾淨整潔、沒有怎麼受到末日之苦的男人,堵住了5樓的樓梯口。
俞玩居高臨下看着他們,站在樓梯中央,沒有一點要讓出道路的意思。
「有什麼事?」他的詢問非常冷淡,雖然沒有直接掏出長刀,但擺明了不歡迎陌生人的到來。
剛走了兩個傳教士,就來了三個看着不好惹的男人,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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