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爾等如何敢阻本王!」南楚質子宇文霖的館驛門口,巡防營的一隊士兵攔住了正欲乘馬車出行的晟王宇文霖。
「最近京城加強巡檢,王爺要出門必要得到寧國侯許可,且由巡防營護衛,不得帶任何閒雜人等!」士兵甲將宇文霖請下馬車,連同車上一個侍女裝的姑娘就地安置,等待謝玉來處理。
六月的金陵驕陽似火,玉飾綢緞,貴公子打扮的宇文霖執扇解暑,那個姑娘白淨的面龐也流下了細汗。
「趙柯帶路,儘快趕到南楚使館!」謝玉攜戎裝整備,向來冷峻寡言,唯命是從的副將趙柯趕往使館。
白袍白鎧汗血馬,謝玉斂起溫潤,寒意如似雪的白袍般肆意飛揚,六月烈日也不能融的冰,卷着如火燃燒的一朵紅雲,呼嘯出一陣清風馳在金陵大道上。
遠遠就看見自家將軍,士兵甲快步跑上,稟明情況。
謝玉執禮,在馬上拱手道:「晟王,現巡防營由本侯接管,為防奸人作祟,本侯下令加強巡檢,為了晟王你的安全,晟王出行由訓防營護衛,晟王是大梁貴客,本侯不會怠慢,若是……」
原本接下來的話是若有佳人同行,本侯不會阻礙。可他看清了侍女的,硬生生咽下了後面的話。
一襲淨白宮裝,素色腰帶,墨色青絲簡單地挽了個髻,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肌若凝脂氣吐幽蘭,輕施粉黛,淡雅出塵,堪比「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的洛水神女了。
不是「別人,正是梁帝與正宮皇后兒女,綏王同胞親妹,大梁唯一待字閨中的公主——蒞陽。謝玉暗自傾慕多年的女子,也是他發誓非其不娶的女子竟會和南楚質子在一起。
「如若晟王不解本侯好意,一意孤行,那麼……」
謝玉的目光一直在公主身上,她不識他,但兩年前,綏王府,謝玉心中早已烙印下她的模樣。他的腦中思索着很多問題:她為何在這?她和宇文霖是什麼關係?這件事如何處理,牽扯到什麼人?……
毫無頭緒,沒有答案,以機警敏銳,多謀善斷著稱的謝玉,第一次面對蒞陽時,終是失了分寸。
「休怪本侯沒有提醒過你。來人,護送晟王回使館,多加保護,不得懈怠,無關人員沒有命令不得進入,以保晟王萬分周全。」
軍士急忙將宇文霖請回館內,假扮宮女的蒞陽也匆匆離開。
注視着蒞陽的背影,謝玉吩咐副將:「她是宮中要人,你暗中護送她回去。然後找兩個可靠之人日夜在宮門外盯住,我要知道她出宮動向。」
「是!」趙柯執行命令,從不多問。
宇文霖,你大膽,竟敢,竟敢,貪戀蒞陽……你,該死。謝玉波瀾不驚的俊顏難得浮出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