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最終的問題來了,未來客究竟是誰?
劉泰山起身來,倒了一杯水,凝望着窗外忙碌的世界,窗外街上行人稀少,路口車輛按着喇叭,喇叭聲清晰可聞,這並沒有打算劉泰山的思路,他想來想去,覺得,只有一個人,也只有可能是他,是那個一直藏在背後,將包括他在內,所有調查局探員耍得團團轉的人。
——
四天後,孫明圖調集四個分隊所有探員,展開對教會的圍剿,所有探員全副武裝,填滿了所有事先安插好的暗哨哨所,每個哨所大概二十人,而這樣的哨所,在教會周圍整整有十多個。
除了四個分隊的全部力量,分局調集北元所有隊員,在北元市東南西北四個城區分別集結完成。
而教會早就料到了孫明圖會率先發起衝鋒,將所有的暗哨據點做了詳細的了解,並繪製出了地圖。
四個分隊主力分派到暗哨所在位置之後,本傑明一聲令下,所有提前埋伏好的黑衣人盡數出動,對每個據點進行了突襲。
這次突襲令孫明圖方寸大亂,從部署計劃開始前,他就身先士卒,來到了前沿陣地,在一處哨所里指揮四個分隊主力戰鬥。
然而,距離計劃實施兩個小時前,他就聽到了一聲槍響,他所在樓頂的一個探員隨即應聲倒下,緊接着,此起彼伏的槍聲打破了這裏的寧靜,同一時間,所有的暗哨都打來求援的電話,而有些已經被教會連鍋端了。
孫明圖立刻意識到中了埋伏,隨即向總署反映了情況,在電話里,他要求總署立刻終止此次行動。
然而,為時已晚,包括阿修羅在內的多股舟行者戰隊,將東南西北四個城區集結的調查局隊員團團包圍,阿修羅帶領着一支舟行者戰隊,在北部某個隱蔽的基地內,對調查局隊員展開襲擊。
四個城區駐紮待命的隊員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打得亂了方寸,舟行者勢力以極小的損失為代價,全殲四個城區所有待命的調查局隊員。
得知戰況後,北元總署首長情知大勢已去,在總署會議大廳,當着所有分隊隊長的面,開槍自殺。
頓時,北元調查局總署亂成了一鍋粥,分局得知具體情形後,為了防止國內舟行者趁勢反撲,國內分局最終決定帶領殘餘調查局隊員,緊急搭乘專列航班,逃亡到了國外。
殲滅四個城區待命隊員之後,包括阿修羅在內的多股舟行者戰隊匯聚一處,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別向教會所在的中心城區集結。
得知總署首長已經自殺謝罪後,孫明圖咬牙罵了一句:
「去他媽的,老子要死也死在戰場上,他媽畏罪自殺算個什麼鳥?」
罵完後,孫明圖帶領參與隊員且戰且退,並利用通訊,將所有暗哨存留下來的隊員全部集合在了一起,在街道岔路口,在巷子裏,在樓棟內,與舟行者勢力展開周旋。
此次行動,前後也不過三個多小時,北元警方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這其中的原因有三。
首先,在戰爭打響前,舟行者利用先進設備,使得所有警方巡查的無人機監控全部失靈,而且舟行者利用黑客手段,黑掉了所有路面監控,召回無人機之後,警方一面搶修無人機,一面聯繫人員對路面監控進行搶修,而那些搶修的工作人員,很多也是有去無回,可以說,這場發生在調查局跟舟行者之間的武力衝突,是雙方智斗許久才做出的最終抉擇,對於警方來說,充滿了突發性。
其二,調查局隊員集結之地,都是比較隱蔽的組織基地,有些是調查局盤下來的工業園區,遠離中心市區,然而,恰恰這四個城區戰況最為激烈,東西南北四個城區隊員總數達四五千人。是國內分局調集的所有總署的精銳隊員。
其三,在戰爭打響後,路人見狀,第一反應就是四散逃離,第一想法就是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距家比較近的,第一時間回了家,家比較遠的,就隨便找個地方藏起來,有些居民樓,一個房間能擠二三十個人,當然房子的主人並沒有趕人走,在這樣的緊急情況下,保命才是第一要務,與人方便那便是積德。人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以為新世紀戰爭戰火已經燒到了北元,民眾一時茫然,居然不知道該向誰求助。所以警方並未接到太多報警電話,有些報警電話打過來,對方電話里咿咿呀呀,說半天也沒有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警方只大概知道市區內發生了槍戰,可要問民眾槍戰地點,也沒人敢出去偵察,因此也就報不上具體地點來。
在路人四散奔逃後,街頭幾乎是空無一人,借着教會周圍複雜的地形,他將所有暗哨活着的隊員集結到了一起,其中還包括一些流竄到教會周圍的四大城區主力隊員。
孫明圖將這些散兵游勇匯聚在一處,總共有個差不多一二百人,他以總隊長的身份,統一發號施令,擊退了教會一波又一波的圍攻。
在阿修羅等其餘舟行者戰隊未趕到之前,在孫明圖冷靜的指揮下,一度有了反敗為勝的跡象,本傑明跟許諾兩人站在聖母大教堂的一處塔頂,觀望着遠處的戰局,本傑明着一身黑色長袍,神情肅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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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好,總使,他們好像要攻過來了!」許諾道。
本傑明神色沉靜,目光深邃,凝望着遠處,耳邊迴蕩着槍聲。
「這是誰的部眾?」
許諾伸出一隻手,摁着手指頭算來算去,最終有了答案,歪着腦袋:
「呃——四個城區的主力已經全部被我們打掉,這個,應該就是孫明圖率領的北元分隊主力了。」
「孫明圖?」本傑明呢喃一聲。他忽然輕聲問了一句:「他是個怎樣的人呢?」
「他的話,一個不苟言笑,行事謹慎的人,不過,有些多疑,這也是為什麼他會敗給我們的原因,要是他再沉得住氣一點,或許結果會不一樣!」
許諾望着本傑明,他一言不發,過了五秒鐘,他緩聲道:
「不,無論他們怎樣沉得住氣地去佈局,怎樣的拼死掙扎,到最後結果都一樣,他們,沒有任何取勝的可能。」
「啊?」許諾真是有些佩服總使的這種超乎常人的自信,怪不得他會受到總艦的賞識,作為被總艦挑中,從國外遠道空降至此的年輕俊才,他一定有着某些過人之處。這一點,許諾並不懷疑,而且,她也從不掩飾自己對這位年輕總使的崇拜。
「他們過來了!」本傑明緩緩道。
許諾舉目遠望,只見密密麻麻的智能戰鬥無人機,從各個方向蜂擁而來,那個矮小的渾身發白的,形體恰如一個小孩兒的機械人阿修羅,在樓頂之間靈活地穿梭,像是琴鍵上跳動的音符,在空中劃出優美的旋律。
其餘舟行者戰隊成員,他們的身體可能不像阿修羅那樣,是一副不折不扣的機甲,可也經過了一定程度的機械改造,肉體比起普通人類,要強悍的多。
智能戰鬥無人機對建築街道進行掃描,迅速找到目標,首先進行一番輪番掃射,壓制對方火力,然後進行定點精準打擊。
這些無人機的出現,簡直讓隊員們無所遁形,孫明圖連忙向各個小隊隊員傳話,讓所有現存的隊員都躲入樓棟內,這樣的話,就能暫時保存實力。無人機在樓棟狹小的空間裏無法很好地施展其優勢,一定程度上能拖延戰機。
儘管孫明圖知道,這只是權宜之計,調查局的失敗已經註定,無論他怎麼樣去抵抗,都無力回天。
可他願意抵抗下去,他不想跟那位愚蠢首長那樣,以那麼憋屈的方式死去,那跟懦夫沒有任何區別。
剩餘的四十多名隊員分別退到五棟大樓內,為了不傷及無辜,他們只在樓棟的走廊以及樓梯間活動,擊斃了一個又一個衝上前來的敵人,最後倒在血泊中。
到最後,舟行者放棄使用槍械,轉而利用近身肉搏的戰術,以壓倒性的優勢將所有隊員盡數殲滅。
孫明圖打完了槍里的最後一顆子彈,扔掉了手裏的槍,縱身從樓梯間一躍而起,勒住了一個舟行者的脖頸,儘管對方拼盡全力,依然不能脫開束縛。
等他結束了那名舟行者性命之後,隨即視野餘光掃到頭頂似有一個什麼東西,抬頭一看,是那個光滑腦袋的傢伙,他兩隻腳像吸盤那樣吸在樓頂,像蝙蝠那樣倒掛在孫明圖的頭頂,那怪物隨即伸出兩隻機械手抓,以極快的速度端住孫明圖的腦袋,往左側方向用力一擰,咔嚓一聲,孫明圖一瞬間失去知覺。
怪物俯身跳下,平穩地落在空蕩蕩的走廊里,他前後左右一瞧,發出尖細的嘿嘿聲,隨即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割下來孫明圖的腦袋,拎着那個腦袋,怪物撞破樓道玻璃,一躍到了另一層樓的樓頂,再一躍,又從樓頂躍向地面,直奔着遠處聖母大教堂尖尖的塔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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