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執……
受傷了?!
路馳歡的腦中嗡鳴一聲。
他的大腦尚且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件事,身體卻已經率先一步做出了行動。
「周哥!」
他面帶焦急。
此時三步並作兩步快速小跑着來到周執的身邊,然後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身體,一隻手則是從自己的儲物環裏面掏東西,「我這裏有體力恢復劑和精神力藥劑……」
幸好。
他之前心中隱隱不安。
所以頗有先見之明的從枝書那裏拿了幾支藥劑,現在正巧碰上用場了。
雖說。
治標不治本。
但是好歹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周執聽見這道熟悉的聲音以後身體不由自主地頓了一下。
心尖也跟着顫了顫。
他似乎是不太想嚇着路馳歡。
於是又是伸出手指將唇角依舊殘餘的鮮血抹去,待到路馳歡來到身邊時,那雙冷冽的淺灰色眼眸一瞬間柔和了幾分。
唇角的弧度輕微的向上提了一下。
好似有點高興般。
「歡歡。」
因為身體受了傷。
所以他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虛弱以及沙啞,「你怎麼在這裏?」
路馳歡一把拔開體力恢復劑的蓋子。
然後踮起自己的腳尖。
急匆匆的將藥劑懟到周執的口中以後,聽見這話以後他兇巴巴的瞪了眼周執,聲看起來好似只氣鼓鼓的河豚般。
「廢話!」
「當然是因為——」
「擔心你的身體才跟過來的啊!」
聽見這話以後。
周執一怔。
他似乎是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理由,此時頓時感覺自己的四肢百骸像是湧入了一股暖流般,心口也熱乎乎的。
他眼眸當中的笑意深了幾分。
這會兒勉強抬起自己的手,用那骨節分明的手指蜻蜓點水般,輕碰了下路馳歡的臉頰,然後又是開口道:
「謝謝。」
在帝國上將這個位置上待久了。
他好似已經很久沒有聽見其他人如此直白的對他說擔心了。
他曾經也以為自己不需要被擔心。
現在看來。
這感覺還挺好的。
路馳歡只感覺被周執碰過的地方泛起了一陣細碎的輕癢。
不知道為何他就開始侷促了起來。
這會兒不自然的偏過頭。
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以後,才是懵懵懂懂地開口問道:
「你明明受了傷……」
「剛才從機甲上下來的時候為什麼不僅不和其他人說,而且還要忍着疼痛來到這沒人的地方才肯暴露出來呢?」
這裏既沒有藥劑。
也沒有治療儀。
如果剛才周執下了機甲以後,在外面展露出自己受傷的模樣的話,估計副官以及其他士兵立刻會對他展開救治。
如此一來的話。
他也就不用這麼難受了。
聽見路馳歡的這番話以後,周執沉默地搖了搖自己的頭。
他神色淡然而又從容。
說話的聲音則是帶着幾分輕描淡寫,「不可以動搖軍心。」
「原本頓森軍校的學生就把我當做救命稻草,如果我突然在他們面前吐血的話,他們只會覺得陷入恐慌的情緒當中,這麼一來他們估計也無法振作起來。」
但是。
如果他殺死蟲族以後露出輕描淡寫的神色來,頓森軍校的學生就會心安。
覺得有他在。
之後無論遇上什麼危險也不必害怕。
這麼一來的話他們也不必陷入低迷沮喪的情緒當中,此時反而會更加積極的參與傷者的救援,這次蟲族的襲擊也不會如同陰雲般始終籠罩在他們的心頭。
以後。
他們也會順順利利的成長起來。
聽周執這麼一說。
路馳歡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會兒他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心中微微沉了沉。
坐到周執這個位置以後。
他所代表的就不僅僅只有他自己了。
他的一舉一動備受其他人的矚目,同時也能在無形之中影響到帝國人民以及學生們,因此即便是受了傷。
他也不能如同常人那般大聲喊痛,又或者是尋求安慰。
唯一能做的就是——
將自己的傷口隱藏起來。
然後做回那個似乎永遠都鋒芒畢露、也不會迷茫脆弱的帝國傳奇上將。
一瞬間。
路馳歡都有點憐惜周執了。
他沉思了片刻以後,又是找了間空教室把周執塞了進去。
然後又是不假思索的說道,「你在這裏等等我,我去給你找治療儀、藥品以及繃帶等等東西,對了這支精神力恢復藥劑你先服用一下,能讓你舒服一點。」
說着。
他將手中的藥劑一拋。
然後如同小旋風般的衝出了這間空教室,出去的時候甚至還不忘記把門帶上。
周執伸手一抓。
藥劑已然穩穩噹噹的落入了他的手心。
他看了看藥劑。
目光又瞥向窗外路馳歡匆忙的背影,倒是不由自主地輕輕牽動了下唇角。
那雙淺灰色的眼瞳原本如同結了數尺堅冰的湖面般,冷冽而又寒涼,此時卻是緩慢地融成了一汪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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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
又是泛起了幾分繾綣溫柔的意味。
不過只可惜。
路馳歡並沒有看見這一幕。
他找到枝書以後。
問他要了台小型治療儀以及藥品繃帶等等東西,枝書見他神色匆忙,因此壓根就沒有細問,就直接把東西拿給了他。
畢竟隊長一向靠譜。
現在估計是遇上什麼事情了吧。
而且因為頓森軍校現如今開始動用了藥品庫存以及大型治療儀,所以藥品並不緊缺,東西給了也沒問題。
路馳歡一拿到東西。
就小跑着回到了空教室。
一打開門。
他就看見了坐在不遠處的周執,他現下似乎是正在吸收精神力藥劑,所以那雙淺灰色的雙眼微微閉了起來。
他那雙眼睛向來冰冷威嚴。
此時閉上以後,僅僅只是看那蒼白的臉色以及略顯淺淡的唇,倒是不知不覺間流露出了幾分脆弱。
讓人心生憐意。
「咳咳。」
路馳歡把門給關上了。
然後特意製造出了些動靜來叫醒周執,他將放在儲物環當中的治療儀、藥品以及繃帶等等東西都拿出來放在了桌上。
邊拿他還邊小聲碎碎念。
「周哥。」
「我把治療儀和其他東西都拿過來了,你現在快點過來治療吧……」
說着他一扭頭。
就見周執已然是脫掉了身上的軍裝以及沾了血跡的襯衣。
繼而露出了結實勻稱的身體來。
他身材高大挺拔。
肩膀也很寬闊,興許是經常鍛煉的緣故,身上的肌肉線條清晰而又流暢,此時不自覺地散發出強烈的雄性荷爾蒙來,讓人看了都不自覺地面紅耳赤。
路馳歡:……
他下意識地捂住了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心口跳得有幾分快。
雖然他知道周執脫衣服是為了方便治療身上的傷口。
但是。
就不能提前說一聲!
然後給他一點緩衝的時間麼。
而且周執對他也太放心了吧,萬一他還是從前那個色膽包天的原主,指不定要把他整個人嚼吧嚼吧地給吞了。
「不是要治療嗎?」
周執故意出聲提醒道。
他徑自走到了路馳歡的面前,骨節分明的手指輕叩了下桌面,然後明知故問般的開口說道,「歡歡。」
「你怎麼了?」
「臉頰看起來這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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