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馳歡聽見這話以後連忙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臉頰,神色頓時不太自然。
老實說。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要知道穿越以前他也不是沒有見過其他男人的上半身。
就比如說他哥路明鶴。
因為他們兄弟倆感情比較好。
所以他經常不打一聲招呼,就冒冒失失地推開路明鶴的房門,因此路馳歡也偶爾撞見過幾次路明鶴換衣服的場景,甚至那胸肌以及腹肌什麼的……
也沒有少看。
那時候,路馳歡的情緒波動似乎也沒有現在這麼的大。
難不成——
他是被omega的本能同化了?
想到這裏。
路馳歡輕輕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隨意找了個理由乾巴巴的開口解釋道,「那什麼。」
「今天的太陽實在是太大了。」
「所以我比較熱。」
說着。
他又掩耳盜鈴般的伸出手,給自己的臉頰輕輕扇了扇風。
見周執依舊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似乎還打算說什麼話。
路馳歡又是一扭頭將治療儀拿到了手中,然後立刻打斷了他開口的機會,「要不我們現在還是先治療吧。」
他集中注意力。
將目光放在了周執的身上。
待到完全看清周執的上半身以後,他的臉色頓時微微變了變。
只見。
周執的身上交錯以及貫穿着許多舊傷,那舊傷的傷疤顏色已經變得很淡了,但是依稀可以看見從前的猙獰可怖。
此外。
他的前胸以及後背上都有幾道巨大的爪痕,這會兒皮肉微微翻卷,殷紅的血液順着傷口不停地往下滑落。
這僅僅只是外傷而已。
還不知道內傷有多麼嚴重呢。
而且現下路馳歡總算是明白為什麼,自己碰見周執的絕大多數時候,他總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軍裝了。
那是因為……
鮮血即便是沾到了黑色的衣服上。
也不容易看出來。
路馳歡深深地吸了口氣。
鼻尖嗅到濃郁的血腥味以後,他顫抖着手打開了治療儀的開關,一瞬間那淡淡的藍色光暈便是籠罩住了周執的傷口。
在治療儀的作用下。
周執的傷口開始慢慢的合攏、並且癒合,到最後成了條傷疤。
這傷疤邊緣微微泛紅。
路馳歡便是取了藥膏過來,輕輕的將裏面的膏體均勻的塗抹在周執身上各處的傷疤上,動作小心翼翼地。
好似……
生怕弄疼了周執。
那柔軟的指尖一經觸碰到周執的皮膚上以後,周執的身體就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下,肩膀上的肌肉緊繃着。
整個人像是石頭般僵硬。
然而。
路馳歡卻是什麼也沒有察覺。
因為周執比他高了大半個頭,他沒辦法用藥膏擦到對方脖頸上的小傷口,因此這會兒他下意識地踮起腳尖。
然後向着周執靠近了幾分。
他那溫熱的呼吸一下又一下的拍打在周執光潔的皮膚上。
周執眸色深了深。
喉結也跟着急促地滾動了幾下。
他居高臨下地低頭看過去。
正巧瞧見路馳歡因為抬高了手臂,所以身上的衣服微微向上鬆了松,繼而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纖細的腰身來。
他穿的褲子倒是挺合身。
估計是因為先前到處跑來跑去的。
身上出了點汗。
所以褲子上的布料此時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然後又是在肉比較多的位置,勾勒出一抹翹起的弧度來。
一瞬間——
周執感覺自己鼻子微微發熱。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生怕自己當真是流了鼻血。
「你別動啊。」
路馳歡瞪了周執一眼。
一動他就不太方便往傷口上塗藥了。
原本他還打算再說幾句,突然就從教室外面聽見了陣腳步聲。
然後隱隱有說話的聲音傳來。
糟了。
路馳歡好似受驚的小動物般,此時不僅一把抓住周執的手腕,而且拉着他藏在了桌椅下面,他豎起食指壓了壓自己的唇瓣,示意周執不要發出聲音來。
畢竟。
他和周執孤男寡男的。
不僅共處一室。
而且周執的上半身還沒穿衣服,這要是讓其他人看見了,他估計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自己身上的流言。
那什麼。
他可不想和周執傳緋聞。
教室外的學生成群結隊的從走廊上走過,他們心有餘悸的談論起周執之前的那場戰鬥,目光則是瞥向空教室。
「我記得……」
「咱們下午是不是還有節課,應該就是在這間教室裏面上的吧?」
「現在外面都已經亂成一鍋粥了,你竟然還想着上課,不愧是咱們班裏排名第一的學霸,我實在是佩服。」
「不是啦。」
「我只是想起來上回來這裏上課的時候,我不小心把一支筆落在了這間教室,你說我現在要不要進去找找?」
說這話的人聲音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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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腳步聲也停在了這間教室的門口,好似在糾結到底要不要進去。
這一刻。
路馳歡提起的心卡在了嗓子眼。
萬一那個學生突然推門進來,看見他和周執衣衫不整的藏在桌椅下面……
那畫面。
他簡直是不敢想像。
一時之間他轉動着自己的腦瓜。
努力思考着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把人引走,正當他絞盡腦汁的時候,就聽見有個學生說道,「算了吧。」
「不過是一支筆而已。」
「我們接下來還有其他要緊的事情要做呢,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吧。」
這幾句話似乎是說服了對方。
於是幾個學生不再停留在這裏,那腳步聲也漸漸開始遠去。
路馳歡如釋重負。
他拍着胸口大大地鬆了口氣。
老實說。
他和周執明明只是正常的上藥行為,彼此雙方可以說是清清白白。
但是現在一看。
他們倆怎麼那麼像地下情呢?
這會兒他灰頭土臉的從桌椅下鑽出來以後,又是繼續給周執上藥,嘴裏依舊不忘開口問道,「對了。」
「周哥。」
「你這回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是皇宮那邊的情況太棘手,還是因為你的機甲在戰鬥當中突然不聽使喚?」
周執挑了挑眉頭。
面上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有點意外。
「你發現了?」
路馳歡乖巧的點了點頭。
他隨口回答道,「周哥你和那隻蟲族在半空中打鬥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的機甲似乎出了很嚴重的問題。」
「所以老是不聽使喚。」
周執倒是沒有對路馳歡隱瞞。
他講起了前不久發生的事情,「我之前安排盯梢的人傳來消息,據說那幾隻寄生的蟲族在皇宮當中鬧出了點動靜。」
「似乎是打算對皇室成員不利。」
「所以我便是從軍部趕了過去,只不過一去我就對上了幾隻王蟲。」
要知道。
王蟲的實力不容小覷。
在戰場上幾乎可以是以一抵千。
所以即便是他帶了手下的士兵趕過去幫忙,卻也僅僅只是佔了點上風而已,而那個時候起他的機甲……
就不聽使喚了。
「因為我的機甲突然出了問題,所以解決那幾隻王蟲比我預想中花費的時間久了些許,而我也沒能及時趕回頓森。」
他身上的傷。
也是之前與王蟲對抗時留下的。
說完這幾句話以後,周執手腕上的通訊器突然響了幾聲。
他似乎是收到了什麼文件。
現下便點開看了看。
也不知道是看見了什麼,那臉色頓時慢慢的凝重了起來。
而路馳歡卻還是低頭沉思。
要知道與蟲族的戰鬥可以說是你死我活,壓根就容不得半點失誤。
而周執的機甲頻頻失誤。
足以證明。
那人是衝着周執的性命去的。
他困惑的輕眨了下眼睛,喃喃自語地說道,「到底是誰呢?」
「竟然膽子這麼大。」
「敢把手伸進周哥你的機甲當中。」
聽見這話。
周執卻是用一種格外複雜的眼神看了路馳歡幾眼,那唇微微抿了抿,好似有什麼話想說卻也說不出般。
路馳歡不明所以。
他用手指輕輕撓了下臉頰,「周哥你是知道對你的機甲做手腳的人是誰了?」
周執沉默了一下。
片刻以後才是嗯了一聲。
那骨節分明的手指叩了幾下自己的通訊器外殼,似乎是組織着語言,片刻以後他意有所指地回答道:
「你那個機甲的生物AI……」
「很有靈性。」
這話的言下之意就是。
他機甲被人動了手腳以至於失控的事情,是路馳歡機甲的生物AI乾的。
路馳歡腦子空白了一瞬。
他只覺得周執所說的每個字他都認識,但是拼湊出來以後又是讓他聽不懂了。
甚至。
他還感覺到了幾分荒謬。
「你是說伊頓?」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周哥你有什麼證據嗎,沒有證據的話可千萬不能亂講。」
他斬釘截鐵地否認道,「而且不說其他的,就說伊頓的動機。」
「它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周執的目光停留在路馳歡的面上片刻,淺灰色的眼眸略顯複雜,他把自己代入路馳歡機甲的立場思考。
很輕易地就琢磨出了動機。
於是片刻以後。
他沉着聲音不疾不徐地開口問道:
「如果我說——」
「它喜歡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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