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敏才心中升起煩躁。剛剛在祥福院和老夫才說起趙玉賢,趙玉賢就主動登門。原以為可藉此機會和趙玉賢套些交情,沒想到趙玉賢也來找葉知瑾。
為什麼只要有身份的人來侯府總是找葉知瑾?葉敏才有些不耐煩,「殿下,知瑾今天去封地,已經出門了。」
去封地?趙玉賢愣了愣。想了想,朝葉敏才點點頭,「既然郡主不在,那便不打攪了。」說完抬腳要走。
「殿下若有事要轉告知瑾,下官可以帶勞。」葉敏才趕緊說道。
趙玉賢停住腳,略一猶豫,還是將手中那捲畫遞給葉敏才,「那就勞煩葉大人,將此畫轉交郡主。」
葉敏才連忙接過畫,「是,下官一定轉交。」
趙玉賢朝又說了句,「多謝葉大人。」說完出了花廳。
送走趙玉賢,葉敏才這才轉回祥福院。
老夫見葉敏才進屋,連忙問:「二皇子有何事?」
「來找知瑾的。」葉敏才沒好氣說了句,說完順手把畫放到桌上。
老夫人看着桌上卷着的畫問:「這是什麼?」
「二皇子說,把這個交給知瑾。」
老夫拿起畫,在桌上緩緩攤開。畫完全展開後,葉敏才和老夫人看着畫都愣了。
畫中少女身穿暗紅色郡主宮裝,腰身婀娜,姿態端莊嫻靜。面含淺笑,櫻唇紅潤,娥眉淡掃,杏仁眼盈點動人,嬌如美月。
作畫之人作畫時十分用心,對少女每一筆都描得極為仔細。
畫中人是葉知瑾,葉敏才和老夫人對視一眼。
半晌,老夫人對葉敏才意味深長道:「敏才,如此機會,可謂千載難逢。」
葉敏才點點頭,深吸口氣,「兒子明白母親用意,但知瑾那裏……」
「呵,「老夫人輕笑,「你只需幫二皇子找機會即可。事情成了,二皇子又豈會虧待你?」
葉敏才眉心舒展,「母親所言極是,兒子知道該怎麼做了。」
葉知瑾並不知道趙玉賢來侯府,她的馬車抵達蒲州已是九天後。
和上次來蒲州運糧不同,葉知瑾這次並未急於趕路,一路上走走停停,邊走邊欣賞沿途美景,遇到好的景致,還要下車盤恆逗留。
因蒲州離京城不算遠,消息傳得也快。葉知瑾獲封郡主早已在蒲州城傳開。葉知瑾到達蒲州時,蒲州知府一早便率大小官員迎在城門口。
如今蒲州官場人盡皆知,潞安郡主葉知瑾乃新貴,很得皇上、太后青眼,不能怠慢。
葉知瑾並未在城門口下馬車,坐在車內向外面大小官員道過謝後,孫四將馬車直接趕往知府府。知府夫人早已安排下府中最好的院落給葉知瑾落腳。
葉知瑾進屋後,冬兒幫葉知瑾梳洗,羅臾悄悄閃身進了屋。
葉知瑾將手中面巾遞給冬兒,問羅臾:「有事?「
「小姐,有兩撥人從京城開始尾隨我們。」羅臾道。
葉知瑾點點頭,「知道了,讓裴衡跟緊我,你多留意身後狀況。」
「是。」
葉知瑾住進知府府後並未急於啟程,蒲州知府招待十分周到,知府夫人更是每日前來作陪。
兩天後,葉知瑾辭別蒲州知府和知府夫人,又再上路。
蒲州城外有三條路,一條通往豫州,一條通往青州,還有一條往北去潞州。葉知瑾一行出了蒲州城,踏上往北的官道。
馬車走了一天,臨近傍晚,羅臾又鑽進馬車,對葉知瑾道:「小姐,後面只剩一撥人繼續跟着,另一撥人好像離開官道上了小路。」
葉知瑾想了想,吩咐羅臾,「先別管後面,去前面看看有什麼?」
「是。」羅臾得了吩咐,閃身出了車外。
茗雪聽了羅臾的話有些緊張,問葉知瑾:「小姐,不會有事吧?」
「出門在外,難免會遇到各種事,不用緊張。」葉知瑾笑着安慰。
寶蓁揚了揚粗粗的胳膊,一臉驕傲,「茗雪,不用怕,咱們有那麼侍衛,實在不行還有我。」
「呵呵……「車裏人都笑了。
窩在葉知瑾懷裏睡覺的球球被吵醒,睜開眼,伸出爪子扒拉兩下,嚶嚶叫喚起來。葉知瑾趕緊替球球順毛,安撫不安的小傢伙。
一夜無話,次日葉知瑾一行繼續趕路。
晌午過後,羅臾又進到車內,告訴葉知瑾,「小姐,前面不遠處有座小山,出了山,再走半個時辰,有間客棧。」
「知道了,你去吧。」葉知瑾好像並未在意羅臾說什麼。
車隊仍舊不緊不慢在官道上前行,小半個時辰後,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嚴奎前來回稟,「回郡主,前面有座小山,屬下已派人前去探路,還請郡主稍候。」
「好。」葉知瑾隔着車簾應道。她知道,嚴奎是率軍將領,路遇不明,弄清楚情況前,不會輕舉妄動。
約一個時辰後,嚴奎又來稟報,「回郡主,山上並無異樣,只是前面路上有許多碎石斷枝。」
碎石斷枝?葉知瑾微微眯了眯眼。
葉知瑾站起身,寶蓁忙打開車門先下了車,放好腳凳扶葉知瑾。
葉知瑾在馬車旁站定,對嚴奎道:「走,去看看。」
「是。「嚴奎行禮,然後在前面帶路。
葉知瑾跟在嚴奎身後,很快來到小山下。果然,前方路面散落着許多碎石斷枝。碎石密密麻麻,大小不一,大的要三四個人才能挪動,小的只有雞蛋大小。斷樹枝橫七豎八躺在地上。
如果沒有馬和馬車,人可以繞過那些碎石斷枝繼續前行。
葉知瑾又抬頭看向路旁那座小山。說是山,其實只是一座小丘,想在這么小的山上設伏根本沒有可能。
「前面還有什麼?」葉知瑾問嚴奎。
「回郡主,前方道路每隔一段就有這樣的碎石斷枝,出了山就沒有了。」嚴奎回道。
葉知瑾抬腳繼續向前走去。剛走不遠,路中間果然又橫出一截斷樹,樹根斷口齊整。
「姑娘……」冬兒悄悄拉了拉葉知瑾衣袖,神情緊張。
葉知瑾輕輕拍了拍冬兒的手,安慰道:「放心,山上沒人。」她知道,冬兒又想起大清山那棵斷樹。
「郡主,現在怎麼辦?」嚴奎問。
「你帶人把道路清理乾淨,清理完我們再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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