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杭?」
「你怎麼在這裏?」
……
「這裏是哪裏?」
雲流逸莫名其妙的看着周圍陌生的一切。
這裏是一個小世界,有山有水,有花有木。鳥語花香,風吹葉落。
蘇寧杭完全沒有聽到雲流逸的三連問,她擔憂的轉着雲流逸看了又看上上下下檢查了個遍。
「你怎麼樣?那個妖女沒把你怎麼樣吧?」
雲流逸微微一笑說:「沒事,她沒把我怎麼樣?」
「她那麼兇殘,把你帶走,怎麼可能讓你完好無損?」
雲流逸突然有些不自在, 也不是臉上癢,但他就是下意識的抓了抓。
細細想來,他可不能告訴蘇寧杭,無名星邪把他抓走後,跟他泡了個鴛鴦浴,還帶他尋到了一本絕世秘籍,最後護他離開危難。
這傳奇小說男女主角的故事設定,他有些難以啟齒。
更加關鍵的是,這個女主是無名星邪,他完全無法想像。
蘇寧杭檢查了一圈,隔着衣服他也看不真切,雲流逸脈相已經趨於平穩,只是氣息有些虛浮,是失血過多的後遺症。
她緩緩的放開了雲流逸的手,意識到自己對雲流逸的擔心後,又略顯尷尬的轉移了視線。
雲流逸溫柔的對她展開一個笑容。
雲流逸問:「你是怎麼得到這個東西的?倒是挺好用。」
蘇寧杭反應了一會兒,說道:「之前你被無名星邪抓走,我一個人沒有力量救你,就想到了先前你救過的這個蛇族的女人。想來請她救你。」
「但是半路上遇到了一個老頭,那老頭搶了我身上的食物和藥材,跑到了一個叫做黎明藥都的地方。」
「沒有藥材和食物,我完全支撐不到來蛇宮,只能先去追他。」
「後來在黎明藥都內一所客棧旁找到了他,可是把我的藥全吃了,最後把這個麻袋給了我,說這個玩意兒是個神器,我一上手就簽訂了契約。」
雲流逸面目有些抽動,這故事聽起來怎麼有些離譜呢。
雲流逸又問:「你是怎麼來的這陰陽顛倒池,先前那個侍女帶我進來都要經過重重守衛和結界。」
蘇寧杭走到雲流逸身旁。
「還是那個老頭的神通,我看他吃了我那麼多珍稀藥材,竟然只給了我一個破麻袋,簡直給我氣炸了。」
「然後就找他賠錢,最後他妥協了,直接帶我來到了這蛇人之地。」
蘇寧杭的神情有些憂鬱。
「我剛到這蛇人之地,就發現你被兩個蛇人給抬了回來。」
「那老頭告訴我,蛇族有一處陰陽顛倒池,陽池可療傷。我就想着柳夏那姑娘那麼在乎你,一定會帶你來泡一泡這池水,就在這下面等着你了。」
雲流逸愣了愣。
一切好像都是真實的故事,而且蘇寧行也不擅長編什麼故事。
他不禁開始思索起蘇寧杭所說的那個老頭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又為什麼會幫他們?能夠直接闖過蛇人的重重包圍,想必是位高手,既然是高手,又怎麼可能屈服於蘇寧杭這麼一個弱小的女子?肯定是另有目的。
雲流逸不安的看着蘇寧杭,語氣中有幾分慶幸。
「既然你還活着,那我們就趕緊出去吧。一直呆在這水下面,也不是個事。」
蘇寧杭還是有些擔心他拽着雲留意的衣角。
「你真的沒事嗎?」
雲流逸微微怔愣,然後略顯輕浮的靠近蘇寧杭。
「要我脫光給蘇神醫檢查一下嗎?」
蘇寧杭的臉不自在的有些透紅,她放開雲流逸的衣角,內心波瀾壯闊,面上依舊鎮定自若。
「只要沒事就行,不然我不知道如何與宮主交代。」
雲流逸神情閃過轉瞬即逝的失落。
那失落感沉沉的壓在他的心頭,他的臉卻笑了起來。
他向蘇寧杭靠近,有些賤兮兮的說道:
「蘇神醫如此擔心我,不如跟我回宿命,總在這外面流浪也照顧不到我呀!」
蘇寧杭聽出了雲流逸語氣中的調笑,莫名感覺到羞恥,她的耳尖悄悄地爬上了一抹粉紅,她向前跨了幾步,遠離雲流逸的靠近。
「你想的倒挺美,我只不過是履行曾經對宮主的承諾,並不是真的擔心你,少自作多情。」
蘇寧杭的手指微微的蜷起來。
這話說的她的心口莫名的慌亂和難受。
雲流逸眉頭微微一揚,自討沒趣的抱手轉向另一個方向。
「蘇神醫這麼不忘初心,那我就放心了,省的哪天跟着我丟了小命,蘇神醫還要怪我呢。」
蘇寧杭心頭仿佛被針扎了一下,他回頭看向雲流逸。
雲流逸目光看向遠方的山頭,那山離得遠了,就這麼看着,它透着一種模糊的黑暗和陰沉,陰沉之中卻也透着平靜。
微風吹動二人的衣角,想要帶走兩人身上的塵埃,卻不想這二人,一個無謂,一個偏執。
微風吹去了兩人的浮躁,留下了一片平靜。
雲流逸回頭放下手看着蘇寧杭。
「既然如今已經找到你,就不能在這個地方浪費時間了。之前續消盯上了第五樁,只怕執音樓的人會摸到宿命的根據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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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我從沙域回來之後,郝霖磐一直都想把我抓回執音樓。上次旭肖失手,沈竹也已經暴出宿命的存在。」
「我在這裏耽擱了這麼長時間,外面不知道怎麼樣了。」
蘇寧杭也嚴肅起來,她的眉頭微微一皺。
「可是現在我們要怎麼離開這裏呢?」
「蛇人真的會那麼輕鬆的放你離開嗎?那個柳夏很詭異。」
雲流逸察覺蘇寧行有些不安的神情問道:「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說不上來,看到她的時候,我仿佛看到一隻披着羊皮的狼,學着羊的乖順,密謀着狼的殺戮。看着她,我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雲流逸心頭一顫,面對柳夏時,他也有這種感覺。
好像總有一道視線在若有若無的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然後進行計劃,引誘他掉入陷阱。
雲流逸又看向了遠處那片模糊的山。眼中是深不可測的黑暗。
他又把目光移向蘇寧杭。
「你與這個神器有契約,怎麼才能讓我出去?」
蘇寧杭心中騰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你想做什麼?」
「如果柳夏真的是背後密謀之人的她對我有所圖謀,我剛好就可以利用一下。你留在這個袋子裏,我出去尋找離開的方法。」
蘇寧杭皺着眉頭,看着雲流逸沉默良久,她點了點頭。
「聽那老頭說,蛇人寄居之地是域外邊界,最深之處,蛇皇宮殿之內,有一扇跟紫城雙軌門一樣的門,可聯通外界。你可以去看看。不過要萬事小心。」
雲流逸點了點頭。
蘇寧杭催動口訣把雲流逸放了出去。
雲流逸一出來,那個布袋子就變成了一個小型掛件,掛在了他的腰間。
他剛遊動了一下就看到了在水中尋找他的柳夏,此時的柳夏與雲流逸所認識的柳夏判若兩
雖然臉還是那張臉,但是這個柳夏丟棄了那副弱小可憐的模樣,眉眼之間透着一股若有若無的兇狠和邪惡,行動間也帶着狠戾。
雲流逸內心嘲諷。
可真的是很會演啊!
他默默往礁石後縮了縮,然後裝出受傷慘重的模樣。
水中的波動讓柳夏察覺到了雲流逸的存在,他立馬找去,果然看到了岩石後虛弱的雲流逸,雲流逸漂浮着,仿佛溺水了一般。
她沖了上去,抱住雲流逸,確定他有些溺水才把人拉了上去。
來到地面,雲流逸猛然咳出好幾口水。
嗆水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就像吃了一個特辣的辣椒,這個辣椒通遍他的全身。
柳夏又變回了那副溫柔可人的模樣。她輕輕拍着雲流逸的背。
「流逸,你怎麼會在那裏?我轉了好多圈都沒找到你。」
雲流逸停住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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