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稍等!」
江以遠轉身,看向出聲的京城護衛隊員。
「江大人,我記得之前天花的時候,有一個人倒像是江湖人士。她帶着她姐姐進城巡醫,但她姐姐的憑證沒帶。正好素月大人在,我就讓她去求素月大人幫忙了。」
江以遠瞬間警惕起來,這種不同很可能就是她要尋找的。
她也不着急走了,繼續問道:「後來呢?」
那名守城護衛隊撓撓腦袋,不好意思的笑笑,「後來怎麼樣,我也不清楚了。
就是因為這樣我剛才才沒跟您說,只是突然想到萬一那就是您要找的人呢?
不好意思啊,江大人,我實在是記不清了。」
江以遠嘆了口氣,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順利。這種情況在大理寺很常見,無數懸案的卷宗還堆積在卷宗庫呢。
不是大理寺官員不作為,只是一些案子年代久遠,一些案子家人不準備追究,還有一些案子在太偏僻的地方,周圍荒無人煙,查無可查。
「還是要多謝你,你的消息很重要。」
江以遠給她行了個謝禮,守城護衛隊員受寵若驚,連忙回禮。
陽光照耀下的京城,一片生機盎然。
江以遠捋了捋袖子,有些煩惱。四皇女還在宮裏養傷,她與四皇女也沒什麼交情,貿然前往,怕是會得罪她。
如今四皇女早已不是從前的四皇女了,女皇寵愛,又有功勞在身,其他皇女也親近,得罪了她,自己這大理寺少卿的位置怕是得讓給別人了。
這時候就體現家世的好處了,不管四皇女再尊貴,總有幾個「窮親戚」,這樣還能搭上線,說句話。
可惜,她和她老師周靜安都是寒門出身,走的純臣路子。
「嘖,這事可真不好辦啊。」江以遠揉了揉脹痛的額頭。
誰知道,峰迴路轉,事情出現了轉機。
女皇封賞有功之臣,其中功勞最大的自然是四皇女。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四皇女,才華橫溢,功績卓着,堪為楷模,賜封地北疆郡,封北王,任工部尚書。欽此。」
宣旨女官在門外宣旨,之後把聖旨交給了躺在床上的君芊灼。
「恭喜北王了,您可是皇女中第一個封王的呢!」
君芊灼笑笑,封王大概率就失去奪嫡的資格了,誰家女皇是從王做到皇的,除非造反。
不過這樣也好,降低其他皇女對自己的仇恨值。自己的功績太甚,其他皇女該心慌了。
「多謝。」君芊灼朝小侍招招手,小侍送來一個荷包。
君芊灼把荷包遞給宣旨女官,宣旨女官推辭一番就收下了。
一般來說,喜事是可以收些打賞銀子的,只要數額不是太大,上面的也不會管。
因此,這種搶手的差事還得靠搶。
君芊灼摸着手裏的聖旨,心裏安定了幾分。北疆,是她為自己和府中其他人選好的最後的退路。
至於工部,呵,君芊灼勾唇一笑,只有蠢貨才會靠偷工減料來攬財。
危險與機遇並存,這次選對隊伍的還有六皇女和二皇女。
六皇女憑藉自己的功勞讓她外祖母又恢復到了工部侍郎的位置,羨煞一眾外戚。
二皇女的獎賞則是金銀珠寶,但真正進二皇女私庫的卻很少,一部分進了端君的私庫,一部分被她送給了君芊灼。
送禮的好處就是,端君終於眼裏有她了,在給君芊灼喝雞湯的時候,會順便給她一碗。還有就是,君芊灼也高興,對她的動手動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君芊灼封王又升職,自然要大辦一場。
可她人還在宮中養傷,又沒有關係親近的長輩幫她操持,着實讓她有些傷腦筋。
還是端君看出了她的窘迫,接手了這次宴會的佈置。
與情,二皇女和她感情甚篤,端君也很喜歡她。
與禮,端君也算是她的君父,幫她辦場宴會別人也不能說什麼。
君芊灼感動不已,端君向來低調,不愛出風頭,為了她,不但把自己留在宮裏養傷,還要幫她辦宴會。
「端君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了!」
端君臉上是慈愛的笑,摸摸君芊灼的腦袋,「說什麼謝不謝的,只要你和汐禾都好好的,端君父就高興。」
君芊灼感動得眼淚汪汪,就是有點心虛。
二皇女最近越來越喜歡對她動手動腳的了,自己不會把她給掰彎了吧?!天啊!要是這樣,端君父不得恨死自己啊!
為了不和端君父鬧僵,君芊灼決定還是要適當的和二皇女保持距離。
可憐的二皇女還不知道,為什麼君芊灼莫名其妙的就不和她親近了。
隨着請帖的發放,江以遠終於感受到,上天對她還是有一絲憐愛之心的。這可是進入四皇女府的正當理由,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到四皇女。
這幾天她也沒放棄,四處奔波,她幾乎可以確定了,那江湖人士就是被四皇女府上的孤隱和素月帶走了。
她們帶走她幹什麼呢?
聯想到最近四皇女的封王升職,江以遠有了些不好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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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四皇女沒有接觸過,倒是與二皇女見過幾次。
俗話說得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二皇女是個又瘋又心狠的,說不定四皇女也是。
不好!
如果真的是她猜測那樣,那江湖人士說不定此刻已經凶多吉少了。
江以遠坐不住了,她等不到宴會的那一天,她必須儘快找到那江湖人士。
此刻的雲錦不知道,自家主子的口碑被二皇女給影響了,還因此導致有人夜探四皇女府。
雲錦這時候正惶恐不安,他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來自那守陵人的。
上一輩的恩怨並沒有隨着一些人的入土為安而消失,皇陵的秘密也終將被揭開。
雲錦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
地下牢房已經不安全了,守陵人一但被人發現,整個四皇女府都會被遷怒。
但守陵人不能死,她或許會成為主子的底牌。
那把人給藏哪裏呢?
雲錦背着手,在地牢裏走來走去。
這個地方不能太遠,太遠了照顧不到。也不能太近,不能和四皇女府扯上關係。
「有了!」雲錦一拊掌,臉上露出得意的笑。還得是他,才能想出這麼精妙絕倫的辦法。
「有什麼了?」
這幾天唐義和她們都要混熟了,地牢裏無趣,她就喜歡和她們說說話。
雲錦摸着下巴,看向唐義的眼神不懷好意。
唐義打了個寒顫,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讓你多嘴!這下好了吧,惹了這個魔王的注意了。
雲錦可不管唐義的想法,她得想個好理由把守陵人送進大理寺。
是的,沒錯,大理寺!
大理寺是女皇的心腹,還有哪裏比大理寺更讓女皇安心呢?
嘿嘿,誰都不到,在被滅口中僥倖存活的守陵人會藏在大理寺。
雲錦高高興興的走了,獨留唐義忐忑的留在地牢。
不是,要做什麼你吱一聲啊,陰暗的笑笑就走了是什麼意思?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黑暗寂靜的地牢裏,唐義縮成一團,孤獨無助的抱着自己。
忽然,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唐義還以為雲錦她們又來了,怕又被算計,就沒有說話。
腳步聲越來越近,但落地的聲音很輕。
可能是孤隱吧,她會時不時的巡查地牢。
唐義這麼想着,翻了個身,抱着自己繼續睡。
對面的鎖鏈被打開了,一個隱隱約約的聲音傳入唐義的耳朵里。
「唐義?唐義?」
唐義豎起耳朵,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媽耶,地牢裏不會有鬼吧?!她怎麼感覺有鬼在叫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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